我的晉行情懷(二,懸空寺,五台山)

作者: 寒冰1978

導讀我的晉行情懷(三) 10月1日 昨晚又是沒休息好,20元的標准能休息成什麼樣自然可想而知,被子裡散發出一種霉味,床硬梆梆的,但總算對付過來了。 一早起來後,收拾了背包,然後兩個人出去覓食,再准備到昨天沒有去成的位於恆山腳下的懸空寺。在昨天下車的地方坐上8路小巴,來到懸空寺路口,由於是風口,下車後感覺有些冷,系緊了衣領,繼續向下走去。雖然是“� ...

我的晉行情懷(三)

10月1日

昨晚又是沒休息好,20元的標准能休息成什麼樣自然可想而知,被子裡散發出一種霉味,床硬梆梆的,但總算對付過來了。

一早起來後,收拾了背包,然後兩個人出去覓食,再准備到昨天沒有去成的位於恆山腳下的懸空寺。在昨天下車的地方坐上8路小巴,來到懸空寺路口,由於是風口,下車後感覺有些冷,系緊了衣領,繼續向下走去。雖然是“十一”黃金周的第一天,但由於時間還早,所以游人不是太多,60元的門票,有好多人都說花60元看一座沒有安全感的危樓有些太貴,但我卻覺得這錢花的不怨,可以領略到古人精湛的建築工藝。

本來我和高原是看著懸空寺前行的,雖然懸空寺就在眼前,而且小小的廣場也不大,我們卻走錯了路,開始了一段此行中最奇妙,也是最值得記錄的旅程。在懸空寺的另一側的山上,有一座不是很大的水庫,是在全國大建水庫的那個年代的作品,昨天在恆山上俯視時見到過。它是依據地勢而建的,位於兩座山峰之間,兩側是高高的峭壁,中間築成高高的大壩,將水攔在地勢較高的另一側,在水庫的底部還有清澈的水緩緩流出,在一處山石間形成了小小的瀑布,雖然落差僅有一兩米,但風景還是很美的。

我們順著溪流向上走去,就在那個小小的瀑布處看到了一個當地的孩子,他們蹲在水中的石頭上,低頭不知在做什麼,我們走近一問才知原來是在抓魚,還是那種肥肥的泥鰍魚,孩子們豐厚的戰果裝在礦泉水瓶中。我們當下便來了興致,要他們再抓幾只,孩子更是熱情,很愛現的投入了戰鬥,又是擼胳膊挽袖子,又是用小石子憋壩的,別說還真的抓到了一只。不僅他們高興,我們更是興奮。

在與孩子的閑聊中得知從這個無人行走,雜草叢生的山澗裡可以爬到上面的水庫,而且不用花10元的門票錢。其實10元錢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這種刺激與冒險的感覺是用多少錢也換不來的。於是我們連想都不想,便讓三個孩子帶路,我們成了忠實的追隨者。山路並不好走,但景色絕不是走大路可以看得到的,其間有兩處真可以稱得上是“懸崖峭壁”的地方,當然是小型的那種,從下看上去有三四米高,立陡立陡的,山石間的錯落的縫隙勉強可以當作下腳的著力點,而且要手腳並用,身體緊緊地貼在山體上才可以上去。爬上去後雖然心驚膽顫的,但回頭看看便覺得自己很了不起,這麼陡峭的地方都可以克服。

緊緊跟在孩子們的身後,但也不忘看看身邊的風景,四周的懸崖上有幾個方形的石洞,一看就知是人工鑿出來的,我們問孩子這是做什麼的,孩子們說這是前幾年打仗的時候留下的,是藏傷員和彈藥的,而這“前幾年”著實讓我們有些摸不著頭腦,後來一分析肯定是“若干年前”,這些孩子只是復述從大人們口中聽到的話罷了。這些石洞令我不僅懷疑前初是如何鑿建的,安全是在峭壁之上,隱蔽性非常好,從上面根本想像不到這裡會別有洞天,更不會想到傷員能藏到懸崖峭壁之上。

終於,我們來到了大壩底下,仰望上去,整個水泥築成的大壩比起遠觀時要顯得氣派得多,也頓時高大了許多。下一步就是從一處高約二、三十米的鐵梯處爬上去,說是梯子實際就是一段固定在水泥壩上的鋼筋,並且是完全裸露在外的,這不僅需要一定的膽量,還要體力與勇氣。不管那些,沒有什麼是我不敢嘗試的。嘿!開始攀登。最初的十來米沒有大感覺,再往上爬就覺得這雙鞋子穿錯了,應該穿一雙抗滑的,最起碼也應是旅游鞋。最後的五、六米就有些吃不住勁了,不敢看下面,本來心就發慌,再加上上面還有幾個水庫管理員在嚷嚷著我們,心裡煩得要命,於是發揮“東北悍婦”的本色,沒好氣的對他們說:“你們吵吵什麼,本來我們向上爬心裡就發慌,你們還在這兒瞎吵吵,有什麼話不能等我們上來再說啊!”,後來氣得我干脆對他們說:“能不能不說了?”好不容易爬上去,再回頭看看,真有些不敢相信外加一絲後怕。而剛才吵我們的那幾個人也早已不知去向了,我們反而落得個輕松。

在水庫逗留了一會,因為沒有買票上來,高原還有些害怕,不敢從門口出去,還是我膽子大,或者說是臉皮厚,索性大搖大擺的晃了出去。直接到對面的懸空寺入口,不過這裡沒有門票可是進不去的。

懸空寺是一座完全用木質搭建起來的建築,有一半是依靠幾根並不粗的木柱來支撐,人走在上面,隨著腳步的落下,也說不是清是樓板還是木柱,發出嘎嘎吱吱的聲響,讓那些膽小的人更加害怕,對這座一半建在山體岩石上,一半憑借木柱懸在空中的建築是否能夠承載得了這麼多游人的重量而充滿了疑慮。說句實話,我也有一絲的怯意,尤其是越往上走越是如此,而且到第三層的時間,木質的樓間過道已變得很窄,如果是兩個人相向而行的話,都需側身擦肩而過。

在懸空寺之所以能夠經歷幾百年的風雨而至今依然完好,一方面是建築工藝上無以倫比,另一方面她也躲避過了諸多的人為破壞。因為在這個不大的建築中,供奉了佛、道、儒三家不同的宗教人物,哪一朝、哪一代的君主在這裡都可以參拜得到自己所信奉的佛祖、神靈,所以懸空寺才得以完全的保存下來,我們今天才有機會看到這座凝結了先人智慧與手藝的建築瑰寶,感覺那行走於半空的心懸一瞬。

從懸空寺出來後,又見到了領我爬上大壩的小孩兒,只一會兒功夫,他便已經拾了半絲袋的塑料瓶了,看來今天上午的任務應該是完全了。我給了他幾根玉米腸,他雖說沒有太多的興奮神情,但我感覺得出來他的喜悅。可能他覺得我這個大姐姐還挺好的吧,就和我說起了他的家庭,原來他都已經十一歲了,但可能是因為營養不良或是其它原因,發育得還像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他的父母全在大同市給人家打工,他身邊沒有一個親人,平時只有他一個家在家,全是自己照顧自己,做飯、洗衣……,但我想他是不會經常洗衣的,因為單單是一個小耳洞中就積攢了厚厚的一層泥!

同情之余更多的是思索!為什麼在人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的社會,在我們可以隨意出游尋找快樂的今天,會有這種現像呢?與小男孩兒道別後,我們打車來到了昨天下車的轉盤,這時是10:50分,在這裡等待去五台山的車,我們的計算是中午坐上車,下午趕到五台山,可這一等便是4個小時……

感覺山西空氣中的灰塵都是一粒一粒的,只一會兒便覺得臉上、頭上、衣服上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而且這一天的陽光雖不強,卻也照得人臉上緊緊的,再加上四處飄浮的煤灰,幾個小時下來,我的臉已如被烤過了一般,干得要命。

中午的時候,還就著煤灰吃了一份炒餅,味道要比昨晚吃的好一些,但一個穿著還算時尚的年輕女子不顧形像,坐在路邊吃著3元錢一份的炒餅,這種情況還真不是不多見,自然也成為路邊的一道“風景”。

早就從網上了解到山西客運的混亂,這回也真的是有了深切的體會。我們從上午不到11點就開始等車,在這個十字路口除了與我們一樣等車的本地人外,還有許多等生意的司機,或是破得有一拼的夏利,或是半新不舊的面包車。我們一來到路口的時候,這些早就在這裡等生意的司機便快速將我們包圍,一個勁兒的問我們要去哪裡,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我是絕不會搭話的,但剛剛結識的高原卻是個快人快語的豪爽人,說出了我們的目的地,這些一心期盼我們能照顧他們生意的司機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連忙說這裡根本沒有車,要到應縣去坐車,到那裡去五台山的車子就多了,當然就去應縣是要坐他們的車的。高原說我們都沒有錢,但又想玩,所以就是窮玩,如果免費送我們去的話還可以考慮。那些極力游說我們的司機看無利可圖,便不再搭理我們,只是偶爾還有幾個剛到的司機不明情況又來搭話,但也很快被我們擊敗了。

快下午1點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從昨天到達大同後已是第三次進入我視線的身影,是一個背著大包的男孩,一看便知是個學生。第一次是在雲崗石窟,他支起三角架,然後快速跑到鏡頭前,靦腆的一笑,自己給自己照相;第二次是在懸空寺,也是他一個,還是背著他的大包,正在四周張望;第三次,便是現在,在這個路口。我不敢和陌生人說話,尤其是出門在外,小聲的和高原說了三次遇到他的情況,高原也說她看著這個男孩也眼熟,而且昨天在雲崗應該也看到他了。於是高原衝他大聲的喊了一聲,他回過了頭看著我們,問:“是在叫我嗎?”我們兩人衝他直招手,真不知這個小老弟在看到兩個灰頭灰臉的老女人拼命招手叫他過來時是什麼感覺!我們簡要地說了三次遇見他的巧合,然後又問他要去什麼地方,因為從懸空寺下來應該都會去五台山。小老弟說他要到應縣的木塔去,我在網上多少也了解些這座木塔的情況,雖然是全世界目前僅存的一座全木質建築的塔,但由於維修只能上到二樓,而且對於不懂得建築的人來說看不看也所謂。小老弟問我們去不去,一是考慮到已經等了這麼久,二是考慮到沒有安排這個行程,所以決定不去。得知他是東北沈陽人,在青島上學,利用假期出來游玩,下一個目的地也是五台山,然後再到壺口瀑布、平遙古城,這樣一來就與我的行程基本一致,所以相互交換了電話,以便到五台山後聯系,這時才知道他姓趙,今後且稱他為趙老弟。

趙老弟走後,我和高原繼續等待,漫長的等待。已經幾個小時過去了,卻始終不見我們要等的車,高原已經在秋日陽光的照耀下美美地睡了一覺。於是我拿出紙筆寫游記,正當奮筆疾書,記錄一路心情的時候,忽聞耳邊響起一聲大喊:“那就是去五台山的車!”——猛然驚醒!原來我們這道靚麗的風景再加上堅定不移的衡心早已“感動”了身邊的這些司機大哥,所以很熱心的幫我們留意車。可是我們兩人卻誰都沒有看到車過去,當在他人的提醒下抬頭時,汽車早就駛過轉盤,卻絲毫沒有減速之意,雖然以第一時間抓起背包,是手拎背扛,抬腿便跑,只差沒丟盔棄甲,但怎奈始終無法與汽車相媲美,距離是越來越大,當時真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這時一位一直等活的司機大哥,好似傳說中的雷鋒一般,一個箭步衝到自己的愛車跟前,打開車門,二話不說便發動了車子,讓我們快上,我們猶如抓到了救命草一樣,雖然我的頭腦裡閃過了“他會要我們多少錢?”的念頭,但我還是衝了上去,畢竟不能用了半天時間等待而現在卻看著車從我們面前遠去呀!而事後我著實為我的小人想法責備了自己半天,這位大哥根本沒有提錢的事,我兜裡只有3元零錢了,就給了他。在這位司機大哥的幫助下,我們攆上了這輛紅色的開往五台山的車,好歹算是沒白等這小半天。上車時看表,已經是下午3點了,4個小時的時間,多麼可貴呀!而此時,趙老弟早就游完了木塔,先我們一步趕往五台山了,真後悔沒和他一起走!

車上坐了好些老外,還有四、五位尼姑。問了車上的售票員,每天從大同發往五台山的車有四班,早7點,9點,下午1點和4點各一班,全程票價52元,但每天下午4點的車可能視坐車人的多少而決定是否發車,所以保險一點盡量坐頭三班的車。但今天這班車是因為找幾個乘客而耽誤了時間,所以我們才會在這個該死的轉盤吃了一天的灰,由此可見山西省的交通客運管理是多麼的混亂,身為一名交通人,我深感羞愧。

就在我們上車不久,車子在經過恆山大門的時候又上來一對情侶,男的長得英俊帥氣,女的長得嬌小漂亮,一看就是江南美女,他們吸引了車上眾人的目光,當然也包括我,帥哥美女誰不愛看。後來,這對情侶成為我這一路一直沒有分開伙伴,直到旅程結束,我們才各奔“南北”,而此行之後我們無疑成為了好朋友,這是後話。

此次山西之行,還讓我見識到了一個以前從未見過的“奇觀”——國道大堵車,而且98%是運煤的重型車。說說我們的時間表吧:下午3點上車,5點半堵車,6:45分的時候總算是能向前開了,卻也只開了3分左右就又堵上了。沒辦法,晚上8:15分,司機將車開下了國道,拐上一條鄉間土路,9點經過了砂河鎮,11點10到終於飽經磨難到達了五台山,看來這條朝佛之路並不容易啊!

由於路上堵車,無聊之余四周張望,原來還有兩個同我一樣獨自背包的游俠,而此時的我也已經不算是個體了,至少還有高原同行。游俠族之間自然少不了交流,包括行程安排,網上查到的攻略等等,後來我們達成一致意見,到五台山後統一行動,這樣一來相互之間有個照應,而且費用會節省。

伴著夜色,車子在蜿蜒的山間公路上行駛,遠處偶爾有與我們一樣趕路的車燈劃破夜的黑暗,消失在山的另一側,轉了一個彎,又急匆匆的趕路了。由於是在山間行駛,所以感覺不到四周的山有多高,只見黑影緩緩滑過,向後倒去,也分不清是山還是天。只有抬眼望間,綴滿空中星星才會讓我們知道夜空的美麗,而此時我們與天幕之間似乎也只有一支手臂的距離,真的有伸手可摘星辰的感覺。

夜半11:10分,我們到達了五台山的中心小鎮台懷鎮。這個臨時組建的6人集體吃了飯,席間相互做了自我介紹,我和高原不用再說,一對上海情侶男的叫包健,女的叫陳潔,此外還有一個小妹妹潘越,是在北京上學的大學生,一個兵弟弟叫什麼我忘了,因為他第二天一早就與我們分開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住的地方,因為是半夜,所以價錢上我們可以壓得很低,6個人3個房間只用了1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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