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仍是滿眼綠色,沒有堤岸的河流在廣闊的平原上連接著一個個市鎮,牛羊房屋和人們依次劃出我的視線。
重又回到AUCKLAND,輕車熟路地找到當初那個BACKPACKERS,值班卻不是那天的兩個人,沒能如願要回上次未退還我的押金。FREEMANS BAY一如既往,還是同樣的時間再次來到那家海邊的酒吧,人們又開始新一輪下班回家,街燈又在眼前亮起,對面就是我上次的位子,真希望現在的我是活在當初的恍惚裡,恍惚裡我只是換了杯酒挪了個位置而已。
離開南島的時候已經歷了徹骨的感傷和萬般的無奈,如同任骨肉一再分離世界仍要按原來的方式繼續。因此最後一次坐在海灣邊,我再不和自己糾纏甚至不去刻意留戀什麼,只是讓時間如褪去的夕陽般從我身上滑過,合上雙眼只讓自己仔細去感受此刻的風,讓風成為這個島國留給我最後的記憶,而風,我能夠隨身攜帶,也可以在任何地方隨時打開。
仍舊是國泰的空中客車,還是不靠窗戶,只是身邊換成了個印度人。老先生50多歲剛結束1年的新西蘭打工生活,之前還曾在珠海教過段時間書,回家休整一下馬上還會繼續浪跡天涯,我把自己私人的郵箱地址留給了他,真的希望某天在某個地方再能碰上。
飛機落地是在香港時間的晚上,回上海的飛機要等到第二天下午,於是有了一夜半天的香港時光,要不是轉機說實話還真很難給我找一個來香港的理由。除了在佐敦附近酒店裡睡了五、六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城裡行走,將一個個熟悉的地名從電影中歸位到腳下,將一個個鏡頭從電視中下載到相機裡。
那天正好是神6上天的日子,是在尖沙嘴附近的HARBOUR CITY的大屏幕上看的直播,和身邊的人一樣正心潮澎湃的時候,突然插了段介紹前來視察的首長的鏡頭,人群中頓時“丟---”聲四起,香港頓時讓我感到親近起來。短暫的時光裡我最喜歡的還是乘天星小火輪過海,純粹的混在市民中看市景的感覺,意外的是海中間竟然泊著綠色和平組織的彩虹勇士2號,後來才知道是為ANTI-WTO的示威打前哨的,想想後來韓國農民的表演,更感到世界真TNND的亂。
傍晚時分背著大包頂著最後一撥下班的人流回到公司的寫字樓,為的是去拿電腦好把照片盡快燒成盤。遠遠看到老板的身影,想躲奈何已經晚了,多日不見於是緊緊握手熱情地幫我算著一共休了多少天的假,我這才猛地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回來了,回到了個真實的地方。
到現在,我仍然繼續干著一份工作讓自己活下去,繼續呼吸著機器呼吸過的空氣上班下班,繼續遠離家人好讓自己一直思念下去,繼續喝醉在朋友和不認識的人們身邊,繼續一邊痛恨自己的生活一邊害怕被這樣的生活拋棄。

(回去的飛機)

(宰人的人民幣兌換)

(彩虹勇士)

(坐天星小火輪過海)

(晚上的星光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