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萊州市,去快餐店用飯,點完菜,服務員端來幾個裝滿菜的小臉盆,都歸我。強賣?但是顧客盈門啊。最後得知,萊州菜的最小盛器就是小臉盆。我面無血色,商量只留一盆魷魚炒青椒,其余退掉。魷魚應該鮮甜、青椒本來碧綠,可惜廚師火候掌握不好,調料也差,好菜沒有炒出美味。
晨起,進山。路邊處處堆著用塑料編織袋裝的蘋果。
司機停車說,上面就是神仙洞。我下車一看,這也沒路啊。仔細找,草叢中有塊石牌,寫著文物保護範圍之類,掖縣人民政府立的。我艱難地爬上山。
山壁鑿石窟,每窟一尊石人。石人站立者,個兒比我矮,通體光滑潔白,臉龐飽滿,目不斜視,我好奇地湊上前,它們無動於衷。中心窟,石人坐床,床比人高,床前擋紅布。
那邊有座房子,掛“萊州市博物館”牌。過來一個收錢的老太太,說,石人就是館藏品,房子是她家兼小賣部。我打算去買點東西。通往小賣部的路,右下方是懸崖,路邊築安全擋牆,有三尺高。今晨天陰,我帶傘。快要走到的時候,門內有個像小牛犢般大的畜牲由靜態轉為動態,我頭皮發麻,迅即跳上擋牆。畜牲疾如閃電,瞬間撲到跟前,張嘴就咬。我拿傘擋,它咬住傘頭。屋裡出來老大爺,喝令它松口。老太太說:“它不咬‘彥’。”它虎視眈眈,我緩慢後退,原來是狼狗。擋牆盡,我躍過路面,跳進灌木叢,始覺右腳脖扭傷,極其疼痛。艱難爬行,抵山脊安全地帶,搓腳,心跳恢復正常。傘布被咬出幾個眼,命大。
山勢起伏,山脊倒很寬,腳一拐一拐的,走了幾公裡,到雲峰山。
岩石上刻了很多字。許多刻過字的岩石被鋼筋鐵網圍住,並有亭子遮陽擋雨。我細細看,書法不錯,內容耐看。路過一座古墳,墓碑是一個戴帽子的老漢的上半身的浮雕,帽子極可愛。有很多古樹。有牌子介紹,這山上的刻字屬於全國重點保護文物。
回城,逛街。市政府門口站了幾百個著便衣的男女,和不少穿制服的警察。 商品批發市場非常大,生意繁忙。
後來看電視,一對年輕夫婦失聲痛哭,他們的三歲女兒辭別人世。小姑娘被狗咬傷,家長帶她到私人小診所,庸醫馬上縫合傷口,打點滴。掛瓶三天沒起色,庸醫打聽到,被狗咬後,應該急送衛生防疫站。防疫站一看,完了,本來應該立即清洗傷口,注射疫苗(花不了幾個錢),絕對不許縫傷口,掛瓶更是南轅北轍,現在只好送醫院了。縣醫院大夫會診,認為棘手,催促快送到武漢去。醫大附院的相關教授、專家,絞盡腦汁,用盡良藥,回天無力,眼睜睜看著她離去。做父母的上法院起訴防疫站和縣醫院,說他們見死不救。
我覺得,選擇小診所看病,等於參加賭博,僥幸贏了,省下些許診療費;輸了,在搭進大額錢財後,輕則落下後遺症,重則丟命。
城裡禁止養狗,還是有人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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