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著塔克拉瑪干的風沙----夢中的胡楊

作者: kalakashi

導讀胡楊,維吾爾語叫“托克拉克”,是“最美麗的樹”的意思。我讀過一篇小說叫《胡楊淚》,講的是南疆兵團軍墾戰士艱辛的生活像是胡楊樹徑上流出的淚。我對胡楊是朦朧的,我又極想進入這片充滿悲歡和又吐露生機的胡楊的天地。早晨吃了早餐,我們駕著那輛神龍富康駛上了314國道。 光禿禿的天山在右前方一直伴著我們,左前方那郁郁蔥蔥的白楊以及白楊樹掩映著的兵團 ...

胡楊,維吾爾語叫“托克拉克”,是“最美麗的樹”的意思。我讀過一篇小說叫《胡楊淚》,講的是南疆兵團軍墾戰士艱辛的生活像是胡楊樹徑上流出的淚。我對胡楊是朦朧的,我又極想進入這片充滿悲歡和又吐露生機的胡楊的天地。早晨吃了早餐,我們駕著那輛神龍富康駛上了314國道。

光禿禿的天山在右前方一直伴著我們,左前方那郁郁蔥蔥的白楊以及白楊樹掩映著的兵團農場帶著希望與憧憬。

車行50公裡,從農二師30團有一條“輪庫伴行公路”,行駛150公裡可到達輪台縣的輪南鎮。那兒是塔裡木石油會戰的“前線指揮部”。

走在“輪庫伴行公路”上,車速一直保持120碼。

甩在窗外的是路兩旁荒漠上星星點點的蘆葦、低矮的小樹和形似雅丹地貌的堿土沙丘。沙丘並不高,僅有幾十公分。不少沙丘的丘頂上冒出綠色的小草,蘆葦葉上那三顆“牙印”,讓我又回想起我小時候呆過的准噶爾盆地邊緣老龍河岸邊的蘆葦地。

五月的天空,從沙漠腹地吹來的風是炙熱的。

輪南鎮是塔裡木石油會戰後新設立的鎮,鎮上全是來自四川、河南、遼河、勝利、大慶等油田的石油勘探大軍。那車輪巨大的沙漠越野車不時從沙漠裡開來,又轟隆隆地挺進沙漠。

當你到了輪南鎮,你便開始了塔裡木之行。

輪南鎮有個沙漠公路0公裡紀念碑。碑文寫著沙漠公路的勘探、施工等情況。

最有紀念意義的還是那個迎著太陽的巨型S型的沙漠公路標志。

0公裡處是游客游歷沙漠公路、穿越“死亡之海”的起點。我們在0公裡處休息時就有4、5批游客帶著征服“死亡之海”的雄心壯志跳下車來眺望遠處茫茫未知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

公路的彩色門樓上寫著石油工人充滿豪情的詩篇:“千古夢想沙海變油田,今朝奇跡大漠變通途”。

我們踏上了我們茫然無知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道路。

那條路況極好的沙漠公路兩側不時出現成簇成片的胡楊林,曠野上隨處可見的聳入雲天的石油井架,排列整齊的鑽機和井口噴射出的熊熊烈焰。這景讓你感受到昔日沉寂的亙古荒原今天充滿的生機和活力。

胡楊林公園是塔裡木胡楊林保護區的一個縮影,位於輪台縣和尉犁縣交界的塔裡木河中游河汊區域。進入園內,你可漫步在蔚藍的塔裡木河畔和蜿蜒曲折的、散成眾多汊流的胡楊林中。

塔河邊上的胡楊生長得極好,春季是郁郁蔥蔥的綠色,秋季是金光燦燦的黃色。置身在一直延伸到茫茫天際和沙漠裡的胡楊林海,你會產生一種置身在濃濃的水墨畫中的感覺。

那幾位穿著橘紅色石油服的垂釣者,那份悠閑、那份自得,全然像是處在一種安詳的遠古時代的生活中。

塔河岸邊牧羊人的泥草房屋,院落裡那幾只從荒漠裡走來的塔裡木馬鹿,在紅柳沙包上悠閑覓食的牛羊,戴著胡楊葉編的草帽的維吾爾牧人,還有那從河水上、樹枝間飛出的小鳥……這幅畫卷是那樣濃重誘人。

從塔河邊的胡楊林出來,再次沿著沙漠公路南行,路兩旁隨處可見的枯死的胡楊像棵棵巨大的根雕,伸向蒼穹,那疏落的尚有幾片綠葉的胡楊,讓你感受著塔克拉瑪干的壯觀。

西部都是這樣嗎?美國的西部、非洲的西部……凡是有沙漠的西部都是這樣嗎?

在那片龐大的胡楊林帶裡,那兩人也抱不住的胡楊王頑強地屹立在塔克拉瑪干沙漠中,富有生機地迎著千年不變的風的韻律向人們訴說著塔裡木的滄桑。

我被枯死不倒的胡楊震懾著,我被綠葉滿枝的胡楊震懾著,我被那“活著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的胡楊震懾著。那樹徑上流出的胡楊淚似乎又在告訴我,塔裡木在哭泣,西部在哭泣,那頑強地發出新芽的胡楊又預示著塔裡木的希望、西部的希望。

胡楊的魅力是巨大的。

欣喜的是,塔裡木河上游的孔雀河水汨汨流進了塔裡木河,綠色帶來了希冀。

塔裡木河大橋邊,那個叫塔哈爾的小村莊如今像是現代絲路商旅們過往歇腳的“客棧”,來來往往的石油工人、游客,都興味十足地聚集在這裡,品味著塔克拉瑪干的歷史、現在和未來。

那幅塔河炊煙圖更為壯觀:沙漠維吾爾人在用枯木烤著大串的噴香的烤羊肉;穿著絢麗民族服裝的婦女在用那古老的、現在已很難見著的戽水車戽出塔裡木盆地甘甜的地下水,那頭戴白帽、臉上、身上有點兒髒兮兮但眼眸特別明亮的小巴朗,然後,你可以讓他們一溜兒排開,拿出你的相機給你留下幾張“沙漠頑童”的有可能獲獎的攝影作品。

你還可以站在塔河大橋上望著河岸的沙和水,來一番撫今追昔……

吃飽喝足後,我們駛出塔哈爾,駛過由北向南的地圖上的最後一個地名---肖塘,進入了真正的“死亡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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