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在瀘沽湖之六--再見扎西再見到扎西是我在瀘沽湖的第三天了。早晨從蒗放坐船蕩到落瓦，在扎西家園安頓好。一個叫“日高”的男孩主動帶我去村子裡轉悠了一番。當聽說我想去老王妃家裡參觀的時候，竟樂顛顛地去幫我找馬匹。就這樣，他給我牽著，我騎著一匹大白馬，順著土路趕往5公裡外的村子。回來的路上，我問日高，那些村民都在說什麼，一邊說還一邊看著我樂。他笑著說，沒說什麼。我說：“不可能！雖然我聽不懂你們的話，但是，我能看明白他們好像在說我什麼。”日高一下更樂了。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說：“他們說你太胖了。”哈哈~~~~~~我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嚴肅起來：“哼！那好吧，我不騎馬了，讓馬騎我吧！”日高馬上緊張起來：“哎呀，大姐你別啊，太累了。”看到他那幅認真的樣子，我噗嗤一聲樂了。正在我們玩笑時，扎西來了電話，讓我們別走了，他馬上從鎮子上趕過來。於是，我和日高就慢慢地沿著湖邊往前溜達，大白馬顛顛地跑到湖邊吃那枯草。正午十分的陽光實在是太熱情了，那種光芒四射的普照，把人的眼睛晃得亮亮的。靜默的群山，寧靜的湖水，湛藍的天空，蜿蜒的土路，還有散落在路邊上的一個個安靜的小村落，仿佛把你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太喜歡這樣的感覺了，我揚起臉，迎著那強烈的紫外線，“深呼吸，閉上你的眼睛，全世界有最清新空氣。。。”羽泉的歌讓我陶醉了。日高的小耳朵聽出了發動機的聲音，他告訴我扎西來了。我望著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土路，看見了一股塵煙泛起，轉眼間，車就停到了眼前。“啊，扎西，你好！”我興奮地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他顯得特別高興，臉上堆滿了笑容，和我那天看到的他截然不同了。我看著他，高興地正想說話，突然好像到後面有什麼動靜，扭頭一看：哇~~~~一車的小腦袋啊！數了數是八個孩子。扎西笑著對我說，接孩子們放學去了。“誰家的孩子啊？”我問到。“有我姐姐家的兩個，其他都是村子裡的。”來時騎馬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轉眼間就回來了。扎西把車停靠在門口，小家伙們一個接一個從車上跳下來，蹦蹦跳跳地跑走了，只有他姐姐家的兩個男孩和我們走進了客棧的院子。出門前，他們為我燒的茶爐已經燒好了，住的房間也被清潔過。扎西對我說：“老屋去吃飯吧。今天我們家起圈，你別嫌髒啊。”“我不怕啊，那有什麼啊。”我很高興地跟著他從客棧的旁門出來穿過一條小土埂路來到了老屋。院子裡真的很亂，一群的大豬小豬滿院子跑著，滿地的泥漿和牲畜的糞便。家裡也是人來人往，都背著背簍，進進出出的。我們徑直進了老祖母屋，又看到了我早已經熟悉了的場景。我輕車熟路地走到火塘應該是我落座的一邊坐下來，扎西坐在我的邊上，給我端上來他家自己做的果子還有瓜子，他姐姐正忙著做飯。扎西用火鉗把麻花放進了火炭裡，來回翻動著。一會我就聞到了香味兒。他撿出一個放到我手裡，說：“嘗嘗好不好吃！”“一定很好吃，我都餓壞了。”我露出了一幅嘴讒的模樣。我吹著麻花上的炭灰小心地掰開。“小心燙手啊！”扎西囑咐著我。“嗯，真香啊！”我一邊吃著，一邊應著他。他一下笑了，估計是看著我那幅表情吧。一邊吃一邊環顧這間老祖母屋。也是煙熏火撩黑漆漆的，房梁上懸掛著腊肉，腊香腸，櫃案上放著幾頭大豬膘肉。這才幾天啊，我就一點不再害怕那大豬膘了，就在我坐著的身後趴著好幾頭大豬膘。我一邊吃著麻花，一邊轉身用眼睛藐著它們，把自己背的小包包還放在了大豬膘的身邊。正看著，姐姐就把飯菜端了上來。扎西拿了個小桌子放在我的面前。中飯是腊香腸，油煎血腸，腊肚絲，炒土豆，還有一大盆排骨白蘿蔔。那碗黃黃的就是傳說中的蘇尼瑪酒。扎西看著我：“喝喝看，好不好喝？”他一直眼盯眼地看著我端起酒來喝到嘴裡。“嗯，挺好的，甜甜的。”我抿了一口。“你咳嗽麼？要咳嗽就別多喝。”他又小心地囑咐著。“我不咳嗽！”我聲音又大了，他笑了起來。這時，我突然想起來，從到西昌我就開始有點感冒，來之前晚上還要含著甘草片才能睡著。什麼時候好了？我自己都忘記了。這幾天好像沒吃過藥，晚上也睡得很塌實。我拿著筷子在每個盤子裡都夾了一口，小心地品嘗著，因為這些用豬油炒的菜實在是太油膩了。吃了一圈，感覺只有那盆排骨燉蘿蔔和腊香腸能吃一些，於是，筷子就頻頻地落在那兩個菜上。扎西看出來了，就把那一盤子香腸裡面瘦的都給我挑出來堆在一邊。我直說夠了夠了，他也不聽。不一會，她姐姐又弄了一小盤過來，裡面都是瘦肉的。正在我們吃飯的當口，給他們家起圈的人也干完活了，都回到祖母屋裡來吃飯。看著他們那邊熱鬧的樣子，我問扎西：“你們請人家來干活的？”“我們這裡就是誰家有事就請大家來幫忙，也不花什麼錢，表示感謝就請大家吃頓飯。誰家都一樣，彼此相互幫助。”老鄉們從火塘的那邊向我投來親切的目光，我也趕忙問大家好。看著她們，尤其是婦女們落座前，都抖落、抖落自己的頭巾，撲落、撲落身上的灰土，那動作像極了當年在甘南的桑科草原牧民家的藏族大媽。看著他們，我一下像是想起了什麼，趕忙從口袋裡掏出了相機。我吃飽了，對扎西說：“怎麼沒看到你阿爸和阿媽啊？”“他們還在院子裡干活呢吧。”“啊？！還干呢！”說完，我起身離開了火塘，跨過老屋的高門檻，走到了院子裡。和剛進門時一樣，滿院子的大豬小豬都在拱著槽子吃食。最可氣的是那些大豬老自己把持著不讓小豬們吃。我隨手拿起一根柴火棍轟起了大豬，扎西兩歲的小侄子也照著我的樣子拿個繩子開始胡掄起來。看著大豬被打得四處逃竄的樣子，我們倆都笑出了聲。這時候扎西也走出裡屋，蹲在屋檐下，看著我們美美地抽著煙，那樣子就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們在玩耍般。門口有老人進來，我趕緊問是不是阿爸，扎西說是。我走上前說“阿爸您好！”然後伸出手來要和他握手。老人趕緊地往後躲，連連說著：“使不得，使不得，我手太髒了。”這時候，一個背著葦草的老人也邁進了院子，我確信是扎西的阿媽。於是，上前握住了老人的手：“阿媽您好。”老人一下子就笑了：“好好好。”跟著老人我好奇地來到了豬圈。摩梭人家都是在門樓的邊上設畜廄，樓上放干草或雜物。扎西家的豬圈就在門樓的左邊，有20來個平方的面積。他們家23頭豬都要住在那裡面。起出來的糞都運到田裡去了，現在正在鋪厚厚的葦草。嘿嘿~~~~我想那就是豬豬們的席夢絲吧。“再往裡是牛圈”阿爸告訴我。“啊！還有牛呢？哪呢？”我四下張望著。“門外面麼。”阿爸笑著說。我邁出門樓。看見了正在陽光下懶洋洋地吃著草的牛們。我倚著大門，曬著暖暖的太陽，聞著土地散發出的氣息，那種懶懶的輕松的感覺讓我覺得特別幸福。
(草海)
(火塘)
(快樂的豬豬)
(聚餐)
(草海)
(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