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水鄉——黃山、皖南2006春節版

作者: 維琦

導讀初五,年盡了,馬不停蹄的走親訪友告一段落。天微雨,不顧姐姐姐夫的一再挽留,只身闖入皖南的煙波裡。隨緣度歲月,隨心觀風景,拾年荏苒光陰,只圓一夢而已。 大巴在青山綠水的水墨畫中穿行,到屯溪已是下午三點。北京來的兩個朋友去了宏村,薦我到車站旁的銀都賓館,標間50,有空調、獨立衛生間和24小時熱水,性價比相當的高。旁邊的青年旅館已爆滿,35一個鋪 ...

初五,年盡了,馬不停蹄的走親訪友告一段落。天微雨,不顧姐姐姐夫的一再挽留,只身闖入皖南的煙波裡。隨緣度歲月,隨心觀風景,拾年荏苒光陰,只圓一夢而已。

大巴在青山綠水的水墨畫中穿行,到屯溪已是下午三點。北京來的兩個朋友去了宏村,薦我到車站旁的銀都賓館,標間50,有空調、獨立衛生間和24小時熱水,性價比相當的高。旁邊的青年旅館已爆滿,35一個鋪,熱水據說只有小指大,說是店大欺客一點也不為過。放下大包,讓三輪車繼續帶我去老街。

暮色漸沉,雨後的老街更多了些斑駁的味道。肚子強烈抗議著,順著油炸臭豆腐的香味找到一個小吃店,豆腐在平底鍋裡咝咝的冒著熱氣,還有現包的小餛飩,久違的美味。趁熱吃下,體內的寒氣頓時去了許多。到街邊的店鋪裡轉轉,筆墨紙硯,茶葉藥材,古玩珍寶,一應俱全。想著還要爬山,忍住了購物的欲望,又嘗了一下腊肉粽子和梅菜燒餅,不覺溜達到出口。和安徽中旅黃山分社的程立群聯系上,報了三日游的團,搭車回到銀都賓館。洗了舒服的熱水澡,美美睡下。

第一天,“金玉滿堂”之西遞宏村

天空飄著如絲細雨,窗外的青山綠水沾滿了水氣,車在畫中行。間或有白牆黑瓦的民居,耕田的黃牛伴著老農,從窗外掠過。經過齊雲山,丹霞般的山石矗立在雲霧繚繞之間,“一石插天,直入雲端,與碧雲齊,謂之齊雲”,是最恰當的詮釋。司機耐不住我的溢美之辭,停車讓我拍照。這種地方實在適合徒步或騎行,車速太快了,VIDEO都拍不出像樣的景致。

西遞、宏村是屬於皖南二月煙雨的,濕冷的空氣,陰霾的天空,青瓦白牆、棱次致比的院落,映著朱漆門上紅紅火火的春聯,天井四周的大紅燈籠,院角迎雪綻放的腊梅,還有堂屋裡暖暖的火盆。綠水村中繞,青山郭外斜,濕滑的青石板路,精雕細刻的繡樓,水中殘荷方謝,池邊桃樹已是千頭萬陌。避開三三兩兩的游人,跟水池邊賣茶蛋的老奶奶討口熱水,烤烤火盆。雨是金,雪是銀,這短短的一天都趕上了,用宏村人的說法就是“金玉滿堂”,難得的好運氣。徽州人愛家不戀家,愛財不貪財,大年一過又該上路了。

第二天,“日月齊輝”之黃山晴雪

早起,天大晴,從五樓衝下來去早點鋪找廣東的林子和關關。西遞、宏村,我們都是把旅游團甩了單溜的,每每碰面,不就是緣分嘛。熱騰騰的白米粥,爽口的小菜,皮薄餡鮮的小籠、蒸餃,還有入味的茶雞蛋,兩三人分享,早餐就該是這個樣子滴。昨天賣雨衣的小販今兒跑來兜售釘鞋,看看他們就知道山上一准下雪了。

我坐旅行車先一步到慈光閣,撿著旅行團往來的空檔踏踏實實拍了幾張雪景,順便備下幾只釘鞋。一刻鐘後,林子來了,還有旅館揀來的兩個南京人、車上揀來的兩個天津人,都是鐵定了要爬上爬下的家伙。檢票口一過,便是銀妝素裹的山水,溪水伴著鳥鳴,一路導航,都忍不住亮出大眼睛狂拍一通。南京來的兩個小伙子匆忙出門,相機沒帶,在一旁給我人工降雪,樹枝上的新雪灑在帽子上,眉眼間,濕濕的涼涼的,如山間的霧氣。山,有了水,才有靈氣。

行至半山寺,山在霧海中沉浮,霧在山中游走。近看一座山,遠看萬重山,細思不是山,偶一回眸,早已萬水千山。一路騰雲駕霧,直上九重天。天都峰上,日月齊輝,天藍如洗,眼前雲海翻騰,山巒隱現,疑似瓊樓。這麼跳下去,也不為過吧。不覺中,背包早已被人接過,過意不去,答應他們把多買的釘鞋帶到山頂高價出售,包上的外掛終於排上了用場。果真,釘鞋的價格隨著海拔逐級攀升,翻個五倍應該沒問題了。終於到了玉屛樓,迎客松前依然是人頭攢動,燈光閃耀。蓮花峰迎著正午的太陽佇立眼前,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過了玉屛樓,很少上升路線。鰲魚洞前,一大一小兩條雲龍嬉鬧著,追趕著,天際已微紅。想著去排雲亭看日落,便加快了腳步。過了飛來石,太陽開始往海裡掉了,染紅了翻滾的海,飛逝的雲,新月掛上枝頭,游人歸去。

第三天,“七個蘿蔔下黃山”

經不過六個人的一再勸說,放棄了獅林飯店帶空調的獨衛房,與六人分享西海山莊包下的集體宿舍和背上山來的美味。各式泡面、火腿、烤腸、鹹菜、鹵蛋,風卷殘雲般瓜分之後。天津來的大哥大姐賣著關子說飯後給我們個驚喜,天津的特產,還是出口產品。猜了半天,大哥得意的掏出一靑蘿蔔,放在黃山導游圖上,真別說,挺配的。這分明青山綠水的,叫什麼黃山,改名蘿蔔山吧。林子見我拍照,拿過蘿蔔寫了黃山二字,又覺得不過癮,便加了“紀念”,讓我們一一簽名。拍夠,秀夠,該分蘿蔔了。忽記起今兒是立春,正是吃蘿蔔“啃春”的時候,這才叫有緣千裡來相會,不是蘿蔔不聚首啊!要是擱在武俠小說裡,搞不好弄出一個什麼“黃山蘿蔔會”之類的東東。於是,趕忙問清長幼,分出大蘿蔔、二蘿蔔、三蘿蔔、四蘿蔔、五蘿蔔、六蘿蔔、七蘿蔔。呵呵,人家“七劍下天山”,我們就是“七個蘿蔔下黃山了”。大家沉浸於“蘿蔔開會”的喜悅之中,久久不睡,最慘是老七,據說聽了一晚的風聲。

清早,摸著黑掙扎起床,雖然享受了三蘿蔔“祖傳”的足底按摩,腿上肌肉還是酸疼。七蘿蔔背過大包,陪我走在後面,三蘿蔔和四蘿蔔已在獅子峰上找好位置,招呼我們過去。盼著盼著,太陽不見蹤影,雲龍從山後淡出,放下滿天煙雨,即是宣布太陽公公今日不早朝啦。我的相機靈光一閃,拍了個太陽影子,天空中再也不見亮點。七個蘿蔔合了影,拜完始信峰,便護送大蘿蔔、二蘿蔔至白鵝嶺乘纜車下山。

霧氣越來越大,近十米之內已不見人影,路面濕滑有冰,把包上的冰鞋武裝到兩腳,小心下撤。相機基本已無用武之地,慶幸沒有坐纜車下山,這麼大霧,怎麼拍黃山全景啊,老大老二吃虧了。兩個小時後,終於到了雲谷寺,七個蘿蔔順利會師。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聽說我下午要回合肥,六個蘿蔔說什麼也要在山下的餐館給我餞行。

路上依然是青山綠水,細雨春雪,依稀夢裡。

合肥,十年不遇的大雪,北京驢友從宏村筷子王那裡輾轉帶來的筷子,姐姐家裡鮮美的雞湯和小外甥調皮的笑容,從未感覺如此的溫暖,冬天已去。

北京,元宵節,今年煙花特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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