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婺源行:一次並不容易的旅程

作者: 酸茶

導讀穿上我的衝鋒衣和抓絨衫,蹬上我的登山鞋,背上我理得井井有條的60升登山包,星期五的晚上,我就這麼一身戎裝地出發了。春意濃重的夜晚,這麼打扮似乎有點熱了,臨走前我也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沒有換裝。事後證明,我的這身打扮還是十分的明智。 晚上十點,車從上海出發,還沒駛出內環高架,雨絲就開始飄落在車窗上,然後的將近十個小時的行車過程中,忽小忽大 ...

穿上我的衝鋒衣和抓絨衫,蹬上我的登山鞋,背上我理得井井有條的60升登山包,星期五的晚上,我就這麼一身戎裝地出發了。春意濃重的夜晚,這麼打扮似乎有點熱了,臨走前我也猶豫了一會,但還是沒有換裝。事後證明,我的這身打扮還是十分的明智。

晚上十點,車從上海出發,還沒駛出內環高架,雨絲就開始飄落在車窗上,然後的將近十個小時的行車過程中,忽小忽大的雨始終伴隨著我們。我掏出事先准備好的充氣枕頭打算美美地睡一覺,忽然發現自己整理行李時,惟獨沒有檢查的相機內存卡居然沒有帶上。這一發現讓我著實驚出了一身冷汗,去婺源不能拍照片無異於去爬山卻斷了一條腿,頓時心裡像爬上了無數只小螞蟻,心煩意亂。車子已經行出上海,再回去拿也不可能了,只能靜下心來,自己安慰自己,希望能在婺源當地買一張新的。

然後是漫長的旅途,這一路懵懵懂懂地睡去,歐洲也可以到了。我在途中糊裡糊塗地醒過幾次,無外乎停車休息加油。因為雨大,車行得不快,我只下過一次車,但座位間距太小,睡得也異常艱難。朦朧中,冷風從窗戶裡鑽進來,我努力地裹緊我的衣服,這三四月的天,真是孩子臉啊,冷熱無常。

八百多公裡的路,開完全程要加兩箱油,隨著江西的靠近,我們卻開始經歷了一場不合時宜的油荒。車出金華後就開始加不到油,司機沿途看到加油站就停車加油,但十有八九被拒,沒有拒絕的,也只肯勉強給加個100元。早上六點,毫不容易熬到了入江西省境的收費口,我們已經快沒油了。收費員告知不遠處有兩個加油站,但不能確保有油。就這樣,我們幾乎是抱著碰運氣的心態開到了最近的一個中石油加油站,理所當然地也被告知沒油可加,任憑我們怎麼哀求,加油站的女工作人員就是一臉冷漠:一升油也沒有。沒轍了,我們干脆耍起了無賴,沒油就開不走了。於是加油站的負責人才勉強給我們加了五十元的油,但對我們提出的買議價油的要求還是一口回絕,卻指點我們到不遠處的一個偏僻角落去一個私人加油站。就這樣,我們在這番“熱心指點”下摸到了這個距離才不出500米的私人加油站,用4.70/升買了市場價才4.24/升的0號柴油,總是聊勝於無吧,嚴重鄙視一下中石油和江西政府,乘著游客前僕後繼的大好時刻,卻玩起了這種貓膩,真是掃興。

進入婺源縣城,停車吃早飯,我的首要任務當然是去買內存卡。老天卻在這個時候下起了我今年見到的最壯觀的瓢潑大雨,簡直是一瀉千裡,我才走出一百米,褲子就從大腿往下全濕了。好在老天還算開了個眼,居然給我買到了這個小鎮上最後一張CF卡(大概),而且還是一個好價錢。

廢話不多說了,就是給大家一些背景交代,為什麼我說這是一場並不容易的旅程,本來就只有周末兩天時間,其中還有那麼多折騰,好事多磨肯定就是這麼理解的。

我們的路線是:月亮灣——曉起——思溪——延村——彩虹橋,江嶺(第二天),幾個坑都沒去成,有點遺憾,但回來和別人一交流,都說還算不錯的了,心裡也又舒坦許多。兩天時間走這條路線確實緊湊,好在我們在主要景點都留了比較多的時間。因為之前有了太多的心理准備,所以對曉起的如織游人都還覺得合乎情理。曉起是一個平地的村子,有一條狹長的油菜花地,雖然這天下著雨,但游人們都像中了邪一樣,一到菜花地裡,就不分男女老少全都狂擺造型,全然不顧上面淋著雨,下面踩著泥,甫士惡心死人,一律式的春花爛漫式。婺源另一大特色就是它的古徽州建築,我對其的理解就是房屋兩側牆高出屋頂,呈樓牌式,我企圖在當地找到一些類似《徽娘宛心》裡的大宅但卻未果,不少留存尚好的房子改建成了商業茶樓或客棧。其它的景點不多說了,說說第二天的江嶺。這個地方是婺源油菜花的經典表現,整個山區的梯田,油菜花地如巨傘鋪陳開來。但是由於去年開始的高速建設,通往江嶺的道路變成了徹底的泥漿路,車況一般的車子根本無法上去,很多游人也因此止步於曉起了,甚是可惜。我們的包車司機原先也對這段路頗為猶豫,在我們的一再堅持下終於還是上路了,可是行到中途,路況已經變得一塌糊塗,一路低速低檔的司機為了保證能開回上海就如何也不肯上去了。於是我們中途下車,開始了艱難的跋涉。

我們一部分人搭上小黑巴,一部分人則扒著農用車,終於上了這個國家級的花痴朝覲地,我們也終於有機會一睹這絢爛的漫山春花,當天天氣晴朗,遍地璀璨金黃,目光所及,文字頓顯乏力,還是用一些照片來表述吧。晃點了兩個小時後,准備下山,再次面臨了上山時的難題,最後是擠在一輛三輪農用車上顛簸下去,走在泥漿飛濺、烈日暴曬的山路上,看著周圍或者四輪驅動越野車的矯健身影,或者擠身在蓄禽貨運車上同命相憐的驢友們,我們欣然覺得自己回到了上山下鄉的年代,擠得已經前胸貼後背的伙計們還有心唱起了孽債裡的歌曲,居然頗和周圍的環境投契,歌到高潮時,一個留刷子頭的GG目送著倒退而去的山村風光,應景地配起了旁白:“喂,怎麼就這麼走啦,兒子不要啦……”

雖然不是一次自虐的旅程,但卻又穿插著不少的插曲,讓這一次預期中的腐敗游塗上了些許艱辛的色彩,和婺源的菜花金黃一起,點綴了一下我2006年的春天。



(江嶺的油菜花)



(曉起的油菜花田遍地金黃)



(思溪的農宅,古徽州建築,外牆剝落後,倒有了水墨畫般的風情)



(婺源的隨處即景,總有油畫的感覺)



(江嶺的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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