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印度

作者: helen75

導讀回想印度今年的2月3號至18號我去印度自助游了一圈,短短的16天對於副源遼闊的印度來說,我只是蜻蜓點水逛了少數七個城市,稍微領略了一下天竺風情,南部自然風光還無暇去體會,但這已經讓我有了深度感受和震憾。 國內玩得差不多了,對於景點我的口味越來越高,於是距離中國不遠的印度,那彌漫著鳧鳧香煙,混合著濃郁歌舞的東方古國仿佛磁石般吸引著我去尋覓,不 ...

回想印度今年的2月3號至18號我去印度自助游了一圈,短短的16天對於副源遼闊的印度來說,我只是蜻蜓點水逛了少數七個城市,稍微領略了一下天竺風情,南部自然風光還無暇去體會,但這已經讓我有了深度感受和震憾。

國內玩得差不多了,對於景點我的口味越來越高,於是距離中國不遠的印度,那彌漫著鳧鳧香煙,混合著濃郁歌舞的東方古國仿佛磁石般吸引著我去尋覓,不是追尋那幾乎消失殆盡的佛教文化,而是撩起那朦朧薩麗下的神秘回答。

首都德裡新老德裡像兩個不同的時空地帶,老德裡道路狹窄,人群擁擠,黝黑的光腳充斥在滿天的灰塵中,牛作為主人之一時不時等待你的行禮,路邊低矮琳琅的小店,雖然燈光昏暗,卻是人聲鼎沸,所有的人都是悠然自得;新德裡則是道路寬敞,明顯人少了,動物也少了,可能是都鑽到高樓裡去了,而我騎下的三輪摩的“嘟嘟”則是連接這兩個時空的工具,它把那共有的烏黑的大眼睛緊緊拴在了一起,雖然這一雙雙大眼睛所呈現出的眼神各有不同。老大爺的眼中多是不為所動的旁觀,老大媽眼中多的是竊喜和好奇,少女眼中藏著害羞和清純,少年眼中多了份憧憬和越越欲試的勇氣,女人眼裡已是事不關已,男人眼中少不了一種企圖和游離,最可愛莫是兒童眼中的那份水靈、清澈、大膽、新奇、嘻皮,甚至索取。於是這一雙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幫我辯別了許多我的迷失和徘徊的根源。

德裡的博物館是值得一去的,各式繪畫石雕,真是璀璨的文化,當然我還是最欣賞石雕,線條有力,造型生動或誇張或細膩,但都呈現出一種健康的美,讓你看到和感悟到一種力量,而催生這種力量的是一種不滅的信仰和精神。但也有不協調之處。其中有一尊泰國早年贈送的黃金四面佛塔,裡面呈放了許多塊釋迦牟尼的舍利子,因為現在佛教在印度很少看見和發揚了,所以這些佛教界至尊無比的舍利子冷清地座落在一廳一隅,塔前有一蓮花蒲團,偶爾看到幾位東南亞佛教信徒在頂禮膜拜,想想我國西安法門寺釋迦牟尼真指骨借到韓國去展覽時是何等風光,也許法門寺的指骨體現了和平友愛,真正發揚了佛教的力量吧。

印度的大超出了我的想像,加上我英文很爛,聽說他們的航班緊張機票又貴,我只得憑借一本快譯通借助印度發達的火車售票系統和縱橫交錯的鐵路分布開始了我的印度之旅。建議在印度乘火車時買CC票(空調硬座),3A票(空調硬臥),不要坐SL(普臥),因為空調車比國內便宜,而且空調車廂相對無空調車廂來說干淨、安全許多。從機場出來坐先付費排隊的出租車到市內,既節省時間又不會被“拐”“騙”,價格也不太貴。接下來我在新德裡的火力站買了後幾天的火車票,於是我的行程訂了,從西到東:阿傑梅爾AJMER—齋普爾JAIPUR—阿格拉AGRA—瓦拉納西RAVANASI—加爾各答CALCUTTA—普裡PURI—德裡DELHI。

阿傑梅爾AJMERAJMER是個靠近沙漠的城市,屬RAJIASTAN洲,氣候非常士燥,接連的護手霜也避免不了手指脫皮。小鎮普什卡PUSHIKA從AJMER坐大巴過去只要半小時,Rs8。

這是一個依湖環形建築的小鎮,一汪藍色的湖水,裡面的生態保護極好,放眼望去,一米直徑的老鱉好幾只,鴨子悠閑地游水,一些不知名的鳥逗留在湖中露出的淺灘上,大群的鴿子則背著陽光棲息在湖畔的房檐上。這是漁夫和富翁故事中漁夫的故鄉,平靜、安詳。(故事大致如下:一富翁在海邊渡假看到一起早打魚的漁夫,他建議漁夫招集大伙兒集體運作,等到漁夫奮鬥若干年有錢後就可以每天自由自在地在海邊釣魚生活了。漁夫回答富翁“那跟我現在有什麼區別?”)在這裡,動物與人類植物真的相處融洽,所以餐廳基本上都是素食餐廳。想想這若是我們國內某地,節假日鎮上的路邊肯定停滿了小車,湖裡只怕是小蝦米都炒韭菜了。

一座座簡潔的房屋沿湖布局,層層向外擴散,每天早上人們赤足到湖邊沐浴,向湖獻上鮮艷香濃的鮮花。簡樸的衣衫,簡單的生活,是文明還是落後?從表面看來,他們的物質生活是較落後的,但他們平靜滿足的心卻是最高的文明。是不是這兩者永遠是對立的?我們在宣傳和追求小康生活的同時有沒有審視我們的心是多麼的虛榮和勞累?我們知道生活的本質和人生的目標嗎?

短暫的停留,我看夕陽、晚霞和落日,同各種皮膚的朋友齊聚湖畔廣場,或小聲交談,或游弋訖討的小孩,或思念遠方的愛人,手鼓推銷者不時運用小技倆使大小不同的鼓發出奇怪的聲音。清晨的湖畔卻是清靜異常,像我這種人起來飯店門還沒工開的人還真是稀有。湖邊不知從哪兒冒出一堆草狗,均向你撲來,聞狗色變的我只好四處逃竄,原來當地居民均會給這些狗在清震喂食,誰叫狗太友好了,把一切人都當是主人。鴿子最會把握時機,一大群撲哧撲哧地上上下下,因為這時候沒有人哄趕它們,它們倒主宰整個普什卡了。

齋普爾JAIPUR這是一個成熟的旅游城市,這裡嵌滿了皇宮、城堡,所以任何一家大小旅館、飯店,不論你是幾個人均能找到出租車或“嘟嘟”進行不太匆忙的一日游。

印度的門票“內外”差異絕對懸殊,國人通常只要花上我們這些外國人門票的零頭就能參觀游覽了,當然我們也沒什麼意見。而奇怪的是門票費用裡通常是相機占大部分金額,若是攝像機不僅要再付更多的錢,有些景點還沒給帶入,不是齋普如此,全印度皆如此。

齋普爾最有名的風宮,安夏宮卻是美麗。風宮在做工和細節上並不算多精細,但整體格局疏密結合,給人以高雅卻不流俗,頗有皇家氣派。安夏宮中的鏡宮使人留戀忘返。一片片幾何圖形的小鏡子碎片一點點拼成各種圖案鑲滿了整個宮室的內外,據說晚上一盞燭光就可使整個宮室明亮,雖然我沒機會等到晚上做個試驗,但想想這麼獨到的構思為博得愛妃之心,天下還有什麼樣的女人不為這種浪漫和睿智折服呢?在欣常和羨慕之余也為印度的科學所驚嘆,因為印度的夏天四五十度是正常的事情,一年之中又多為夏季,所以這些城堡皇宮無不有計算精確的通風結構,所以你身處其中,看著屋檐下不遠處的陽光,沒有空調,沒有電扇,你也不會有太燥熱之感。

成熟的旅游城市必有成熟的旅游品出售地。你租車的司機不會強求你去這些地方的,但你自己要去後若購物了,這位司機絕對能得到不菲的小費。印度是個流行付小費國家,也許是英殖民地當年留下傳統,加上這裡最基層工作的人薪水實在太低了,服務人員一個月的小費可能遠遠超出工資。我們在最大的旅游用品市場買了一堆“爛貨”,所以那裡的木制鑲嵌小玻璃的手鐲,樹脂鍍金的項鏈,木頭貼滿各種彩色塑片的圓珠筆,皮制翹頭皮鞋千萬別買,薩麗,即使你覺得價格真得便宜,後面很多城市都有,而且性價比很好。

阿格拉AGRA印度多少因泰姬陵而有名,阿格拉正是泰姬陵這座美麗的城堡所在地。不叫它為陵墓而稱之為城堡,因為它太漂亮了。

門票近200元人民幣是值得的,手機,快譯通均不能帶入內,比皇宮搜查得還嚴。我選擇晨曦中瞻仰泰姬陵。那一天確實是非同尋常,從外門剛剛進入,正好從拱形的門中遠遠欣賞那童話中城堡般的建築時,一只大鳥用它的產物將我從頭到身上澆個正著。雖是素食產物,但份量大的擊中我的眼鏡、眼睛、鼻子、衣服前襟、袖子、相機,真是不小的禮物,害我兩包濕紙巾只是做了個簡單處理。更可惡身旁一當地人說我幸運,我真希望得到幸運的是他而不是我。

通體的白色大理石,在一層淡黃的日光中折射出金色和灰褐色的對比,感覺不到歷史的沉澱,在草坪、碧綠的池水和整潔的植物的映襯下像凝固了的圖片,純潔、莊嚴、肅穆、高貴又不失柔情和浪漫。圓頂和周圍細長的小塔對稱又不機械,典型的穆斯林風格。細部的幾何明暗切割,配以寶石薄片所布滿的牆壁,為沙迦罕王與泰姬瑪哈譜寫了一曲永恆的戀歌。

室內存放著寶石裝點的透空屏風和石棺,唯一不諧調之處只是沙迦罕王的棺木也被擠在原本沒留他位置的這裡,外形比泰姬棺要大,卻偏偏放置在中央泰姬棺的一側,非常不美。可政治就是如此,沙迦罕王原來要為自己造一座與泰姬陵呼應對稱的陵墓,據說要用通體黑色的大理石,不想被兒子攥權奪位,後半身在阿格拉堡孤獨度過。雖然沙迦罕王的願望沒有實現,但能長久與愛妃相守,有沒有華麗的墓室又怎樣呢?

聽著這凄美動人的愛情故事你就不得不去阿格拉堡了。阿格堡從整體上講跟齋普爾的諸多皇宮比差多了,但透過彎延曲折的回廊和窄小的門窗,遙遙相看遠處那朦朦朧朧的泰姬陵,那份永遠孤獨的思念,那片蕩氣回腸的真愛,還有什麼美麗和意境能與之比較呢?許久我坐在走廊上,我望著遠處那灰白色的城堡,我感嘆今天還有這樣美麗的愛情嗎?

瓦拉納西RAVANASI古老的恆河猶如我們的長江黃河養育了他祖祖輩輩生活在那塊土地上的兒女。從阿格拉乘坐十個小時的火車來到恆河邊,我沒有想到恆河(GENGA RIVER)真得很“平凡”。恆河邊的小巷三輪摩托車都很難進入,一頭牛往路上一站,立刻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了。小巷彎延迂回,路邊很多小店熬著大鍋白色的酸奶,很多小小的敬神前彌漫著濃郁的焚香,於是酸味夾雜著濃香真得很刺鼻。

那是下午,我沿河邊找了間酒店住下,要了間最貴最大的房間,打開窗外和陽台就看到黃色的恆河向東似乎連到盡頭,西邊我們住的河這邊則布滿了長長的階梯,階梯上連接著古老的廟宇,各式的飯店,住家,牛在河邊與人一走來走去,趕牛的大爺,身著一塊黃布裹成的袍,上身裸露,光著小腿和腳,額頭上塗著紅色信仰標記,滿頭亂蓬蓬的白發,手執一根長木棍,不知道的還以為碰到了瑜伽高士。狗兒照例悠閑地晃悠,與人互不干擾。

我在飯店老板的大致說道下去看了當地人的葬禮。據我以前看的資料他們的葬禮是不許外人看的,也許現在游人太多了,他們也開放了,所以也不忌悔了。葬禮就在河邊,很簡單,我站在階梯上,看到六副擔架的屍體,其中三具已在焚燒,兩具在排隊,一具正要開始儀式。

這裡的河邊堆滿了長圓木,地上一層層厚厚的黑灰,沒有太多的人,加我們這麼多圍觀總共才三十人不到,也許他們篤信靈魂不滅又去投胎了,死去的只是壞了的物質身體,所以沒有什麼悲傷,看不到哭泣,更看不到為死人耗費卻又無法享受的奢侈“陪葬”。

那具用紅布裹著的干瘦的屍體在擔架上被兩位“法士”(我猜是的)先脫掉外面一層布,露出一副老者的形體,然後被抬入恆河,沾上生生死死流淌著的神聖的恆河水,再被抬回岸上,胸前被放置一串鮮花,一位灰布老者點燃一把植物,冒起的濃煙帶著家人的祈禱在屍體邊轉了幾圈。一邊的爐子已搭好,非常簡單,好似我們野炊的土灶。死者頭邊一直站著一位老婦人平靜地看著這一切,我猜她是死者的妻子,她也許有難過,但都無意間隱藏了。就這樣短短十來分鐘屍體便被抬上了“焚化爐”,瞬間火焰燃起,一段起起伏伏也回歸了平靜。

我還算平靜地觀看這一切,心中若是沒有一點波瀾是不可能的,與其死後勞命傷財的興師動眾,不如生前好好地善待自己和身邊所有人,依大自然的法則做事,不要去刻意打破大自然的平衡。

夜晚的恆河邊鼓聲喧囂,所有的人似乎都像出洞的蛇齊聚各個廟宇前,因為這裡有隆重的放河燈儀式,有安排的人坐在白色包裹的海綿墊上,“散客”或台階上駐足或閑置的木板上坐下,只可惜原本六點半開場的儀式到七點多還沒上演,蚊子也趁著光亮成群結伴地來竄場,我的左右手於是臨時改為扇子,忽來忽去,不過一會兒有些酸漲,算了,回去睡大覺。

不知是這裡是不是距離容易迷惑人,走過一個彎角,吵鬧的聲音頓時消失。

第二天的清晨看當地人沐浴是每個初到游客必做之事。很便宜租下條船,非常簡單地開始一小時的觀看日出及祈禱的人們。

河兩岸的階梯上稀落地站著准備下水、正在下水和已經出水的印度人民。不知是天還尚冷的原因還是當地人口漸漸搬出的原因,人群遠沒有書上形容的多。男人們一般為兩種裝束,或下半身裹塊布在河中雙手合什對著太陽祈禱,然後用雙手捧起一窩水往嘴裡灌,刷牙洗臉,而另一種裝束則是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條性感的三角短褲,先在階梯上做簡單熱身,再走下河去沐浴祈禱。女人們則是身披印著花紋或圖案的薩麗走到河中,然後用河水擋住大半截身體簡單沐浴並清潔口腔及臉部。當細長的小船載著我們晃晃悠悠來到昨天下午焚燒屍體的地方的時候,我有些驚悚,因為這裡同樣有著在沐浴的人群,他們同樣將水往嘴裡灌。是他們真得如此放下還是從出生開始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

印度的軟件發達得我們羨慕,所以近來國內各地方政府頻頻去印度考查,任何一個小站都可以知道國內任何一個角落的地理位置,交通,需要的時間,可以隨意的出入,他們的軟件編寫人員更讓世界驚嘆,原來古老的東方古國在每頓一杯茶和粗白的大餅,加上千遍一律的紅黃咖哩飯之後竟能創造出這麼尖端的科技。可疑惑之處是他們簡樸的生活與潮領世界的前端相碰撞時,是容量滿足的心靈占據主導地位還是繽紛的物質感觀享受占主導地位?還是這兩者正在進行一場顛覆性的較量?物質和精神的追求是我們共同的追求,但兩者永遠不可能並列第一,而且往往兩者的差距越大越是最好的平衡。每個國家每個角落,對於愛追求的每一個人來說這都是一個翹翹板,一個不好調節的矛盾。

隨後我去了離恆河十多公裡遠的野鹿苑(SANATH)。這是佛教三大勝地之一。(佛教三大勝地是尼泊爾商其村——釋迦牟尼出生地;普提。戛雅BUDI GAYA——釋迦牟尼普提樹下得道之地;野鹿苑SANATH——釋迦牟尼廣為傳播佛教之地)。我第一次在印度看到這麼多中國人,台灣的居士,西藏的喇嘛,還有很多不知是尼泊爾還是西藏的佛教信民。他們在這裡對著藏有大量佛教加持的大塔膜拜,念經。虔誠之心可圈可點,只是他們的信佛不知是出於何種目的,如果是出於真得想追求平靜,以無私的愛為原則當然是秉承佛教的宗旨,若是只是出於私利,希望得以平安發財那真是自欺欺人了。

加爾各達COKKATA這是前印度的首都,鄰近孟加拉國。是我這麼天以來見到的最“先進”的城市。道路寬闊,樹木繁多,黃色頂的出租車比比皆是,其他城市撲天漫地的“嘟嘟”毫無蹤影。偶爾在公園的草地上見到兩三匹牛馬。這裡有一個大的市場,裡面雖然有些銀飾店,價格可以狠狠地還,但其他東西多為廉價的目用百貨,與我國的批發大市場差不多。我只在這個城市停留了幾個小時後便前往東南部的普裡。

普裡PURI普裡是一個海邊小城,我無意間因學習瑜伽知道了這個城市有座很有名的印度教廟。於是我信步南下到這裡。

火車八點到站,六點多鐘的時候我被清風吹醒,鐵路兩邊的蔥郁美景使我心跳加速。一叢叢翠綠的芭蕉,一棵棵高大的椰樹,一個個小小的池塘,早起的人邊跑動邊在圍著下身的那塊布下脫裡面的內褲,男女紛紛跑到水裡去洗澡。有些人用右手食指搓著牙齒,有些則嚼著小樹枝清潔牙齒。這裡雖窮,但人人都非常地講究衛生,只是條件不允許他們有我們日常般的奢侈。記得我還在火車上看到一男子用剃須刀類似的長刮刀,輕輕刮去舌頭上的污垢。

我憧憬著兩三個小時後我就躺在寧靜的椰樹下,看著藍色無際的大海,啜一瓶飲料,海風海浪輕輕地伴我欣然入夢。

失望,極度失望,我只能用這兩個詞代表我站在海邊的情景。海水是黃綠相間,光禿禿的沙灘上陽光炙人,沙子粗得連走下去的欲望都沒有。黑黑的人們有些頂著早上已經毒辣的太陽在淺淺的海邊嘻戲。我沿著兩三公裡的海邊行走,愣是沒找著一家有熱水器的飯店,管你價格都貴。最後坐上人力三輪車在那著名的JAGANATH 廟不遠處終於找了一家全市屈指可數有熱水器的飯店。暈倒!

印度現有90%以上的印度教徒,所以JAGANATH廟從早到晚去敬拜的虔誠教徒絡繹不絕。連三輪車司機遠遠剛看到廟的影像,他都會朝著廟的方向虔誠地祈禱。我來之前就已聽說此廟不許非印度教徒進入。可我相信總有辦法能混進去,我要好好見識一下這座著名廟的神秘。下午四點鐘左右,我走到廟門口,正准備混入,七八個警察模樣的門衛立刻把我認出來,然後指給我看門口的英語指示牌“非印度教徒莫入”。我不認輸,於是繞到邊門去碰碰運氣,可對於異常虔誠的印度教徒來說,我這個異類只是徒勞。優美的海邊夢破碎了,這廟也不讓進,我長徒跋涉來這裡是干什麼呀。我決定第二天一早再來闖。

第二天八點鐘我來到廟門口,又是把手一堆,我無意看到廟外有好幾個大男人和小男孩在路邊剃頭,基本上算是剃光,只剩下後腦上直徑三公分的一小圓掇。七八歲以上的男孩都比較聽話,可憐一一歲左右的小孩,哭天喊地就是不讓人給他剃頭,父母親戚圍了一堆按住小孩不讓他動,但這個小牛犢就是不聽,動來動去,喉嚨都哭啞了,心疼得抱他的母親面帶愁容。於是剃兩根,父親抱他出去轉一圈,再剃兩根,再出去轉兩圈,三分鐘的頭剃了三十分鐘都不止。我呢,終究也沒混進去,對於誓死捍衛他們宗教的印度教徒來說在國內萬能的錢能擺平的事情在這裡人家甩都不甩。我只好在對面的圖書館樓上花了一百盧比遠看了一下看不到什麼內容的廟宇。這是三座廟組成的廟宇,裡面分別敬放著JAYA和他的兄妹三神,每年七月這裡就會舉辦聞名於世的電車節,全用圓木加工的三座活動廟宇將三神從廟中請出放到車上,然後人工徒步推動著這三位神外出巡游,為期約半個月,屆時印度各地的印度教徒紛紛趕來參加這神聖重大的節日。同時你會被全手工制成的高達十米左右木車所深深折服,感嘆印度人民那崇高的智慧和他們那至誠無比的心。

雖然我是帶著遺憾離開普裡的,但想想這樣教條的規定雖然一方面阻礙了旅游事業的發展,同時也一棍子抹殺了不是印度人種的印度教徒,可卻是很好保護這一古老文化遺產的方法之一。想想我們的某些地方為了“出人投地”,不因地制宜,照搬照抄其他“先進發達”的聲調,造成我國多少寶貴的歷史文化遺產毀壞、流失和滅跡。於是我們在這樣的矛盾中讓自己越來越貧瘠。

最現實的例子。西藏,優美和神秘的代名詞。可鐵路就要伸到拉薩了,一大部分是因為交通不便而造成的西藏的神秘就要大白天下了,旅游和經濟可能會比以前發達不少,但用的是純淨的空氣和風景,神秘不再的藏族人民生活方式作為代價的。我的說法從有些程度來講很自私,畢竟有很多的西藏人民也希望能過上和我們一樣的好日子。我不知道他們祖祖輩輩的佛教虔誠在將要來臨的巨大物質衝擊下會面臨怎樣的變革。一如既往地用精神信仰做為生活下去的理由肯定慢慢失去他原有的份量,只希望多少年後我們還能保留一支古老的西藏部落。

印度之旅結束了,我還是回到了我該居住的南京,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看到燈紅酒綠,五彩繽紛的城市風景我沒有激動,沒有感嘆,同樣我也不懷念印度那諧調的人與動物共處的情景,現實的生活雖讓你常常徘徊,可逃避和妄想都是像那剃頭的小孩一樣,是他不能控制和掌握的。也許在不那麼追求物質的同時追求心靈上的平靜才是我應該學習的人生態度。



(阿傑梅的普什卡小鎮)



(齋普爾水上宮殿)



(泰姬陵)



(恆河清晨沐浴)



(印度教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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