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再次相逢那一瞬間我知道一切都變了
我那永遠多變的世界
擁有只為了再離別
就像這天邊的夕陽如血
不停燃燒又熄滅
——摘自《閃亮的瞬間》
8. 天才隊&弱智隊
這次游記在車會論壇上采取的是直播形式,到凌晨四點才筆耕完畢。生怕把晨星給吵醒,便輕手輕腳地摸索到床邊,可晨星還是醒了,她睡眼朦朧地望著我:“幾點了?該起床了吧?”
我狂暈,妹妹我還沒睡就要起床啦?晨星要看時間,被我斷然阻止:“你甭管幾點了,你就只管睡吧睡吧~~”
還好這天上午是自由活動,我便自作主張把自由活動的內容安排為睡大覺。
吃過午飯,大伙兒去茹卡布溫泉附近的山頭爬山。
海拔四千多米啊,走路都要喘氣的地方,群魔竟童趣大發要去爬山。
看到男生們鬥志高昂的樣子,女生們也只能摩拳擦掌地跟著爬。
滿山的野花啊,滿山五顏六色的野花啊,
雖然於心不忍卻只能一腳一腳地往花兒上踏。
男生們體力很好,個個跟練過輕功似的一會兒就沒了人影;女生們爬一陣歇一陣,嚴格遵循著平均分配體力的原則。
山坡很陡,每一步都要端量著腳往哪兒踏,一不留神就會滾下山坡。
烈日炎炎,高原上的紫外線強度要比平原高出好多倍,想像著自己的臉蛋很快就會從水蜜桃演變為黑芝麻糊,女生們在半山腰上全體放棄。
男生們爬了一個山坡又爬另一個山坡,女生們在山下的小溪旁玩耍。
小溪旁,一排楊樹紅紅黃黃,每一片葉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玲瓏剔透的光芒。
不遠處,一群犛牛在溪中飲水……
我躺在溪邊的大石頭上,睜開眼,滿眼的藍天白雲;閉上眼,滿耳的溪水潺潺。
我這是在哪裡?是在天堂嗎?
閉上眼睛,我滿足地笑。
待群魔凱旋歸來,大伙兒回山莊歇息。
瞥見法官那張原本還算白淨的臉轉眼成了關公臉,慶幸自己沒有逞能。
看見窗台上有牌,疾風LD便招呼道:“來,來,來,我們打牌吧!”
大伙兒熱烈響應,幾番討論後決定打大怪路子。
我們把桌子椅子搬至庭院中央,由法官,妹妹,疾風LD組成的“天才隊”和LASERMAN,晨星,阿虹組成的“弱智隊”在這個滿是陽光的庭院中展開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廝殺。
本來以天才隊的強大實力對付弱智隊是綽綽有余的,可不知是因為弱智隊在打牌前先查了當天的風水搶占了有利位置,還是誰在發牌時動了手腳,他們手裡的牌簡直是到了令人看不懂的地步,有些牌局大小怪和全王都在他們手裡。
晨星經常是望著一手的牌嘆息道:“這牌太大了,叫我怎麼打呢?”
天才們狂暈。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天才們再怎麼天才也只能望牌興嘆了。
弱智隊領袖LASERMAN在這場大怪路子對抗賽中發揮了他強有力的指揮才能,這令另外兩個弱智隊成員晨星和阿虹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當即成了他的粉絲,加入了饅頭家族,分別改名為小刀切和巴比(後被法官又更名為奶黃包)。
那個陽光燦爛的下午,那家滿是鮮花的藏式庭院裡,
你聽到的,是天才們的聲聲嘆息以及饅頭家族發出的得(這個字念的時候要卷舌兒)意的笑……
9. 亞丁 高原上的生日
早上5點便從稻城出發,抬眼,是密密麻麻的星星。
LASERMAN由於腿長跟疾風他們擠在一起很不好受,便跟布衣對換坐到了我們的車上,享受頭等艙的待遇。
我抬起我的美腿:“我的腿也很長呀~~”
沒想到小刀切和奶黃包馬上對我搔之以鼻:“切,你的腿跟LASERMAN比起來…..那還算腿嗎?”
妹妹我咬牙切齒,深刻領悟“重色輕友”這四個字的含義。
一路上,小刀切和奶黃包對弱智領袖極盡阿彌奉承,就差車停之時一個開車門一個扶領袖下車了。我實在看不下去之時,便請旺堆師傅停車下車嘔吐。
這台車上,除了司機旺堆,其他三人一個碩士,一個准博士,一個博導,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那樣感受到自己是多麼的沒文化,所以在這台車上我只有夾著尾巴做人。
至亞丁的路上,一路美景美不勝收。
車窗外,滿山坡的紅葉和黃葉繽紛交錯,和偶爾飄過的白雲組成一副絕美的畫卷。
絕美的畫卷,絕美的秋色。
我的眼睛,目不暇接了。
中午時分到達亞丁,大伙兒稍加休息便又起程,眾人帶好了睡袋等防寒用品准備到洛絨牛場露營。
在亞丁村騎上騾子向亞丁自然保護區進發,大伙兒騎的都是騾子,可憐長腿的LASERMAN卻騎的是頭矮小的驢子,他騎在驢上,長腿卻拖在了地上。可憐的LASERMAN,可憐的小驢子。
同樣可憐的還有疾風同志乘坐的小騾子,心寬體胖的疾風一坐在小騾子的身上小騾子便失聲痛哭:“我今天怎麼這麼倒霉啊?早上該去燒柱香的。”
轉千年嘛尼堆,經卓瑪拉錯神湖,遠眺夏諾多吉神山,
一派風吹草低現牛羊的高原美景……
疾風同志心情大好,坐在騾背上就高歌起那首“青藏高原”:
“我看見…..一群群牛羊…….”
小騾子再次泣不成聲:“我怎麼這麼倒霉啊?生理上的摧殘不說,還要遭受精神上的折磨,早知道早上該燒兩柱香的,嗚~~~~”
其實這個騾子騎得一點兒都不舒服,馬夫們為了多跑一圈多賺點錢,牽著騾子一路小跑,這個顛啊,我真怕還沒到洛絨牛場我的PP就粉碎性骨折了,於是我決定徒步下山。
兩個多小時到達洛絨牛場,大帳篷裡的床位已滿,群魔們露營的美夢宣告破滅。
山上的天氣瞬間突變,忽然下起了雨,我雨衣還沒穿穩當,太陽又出來了。
整個牛場開闊平緩,三座神山在雲霧中巍然屹立。
仙乃日,夏諾多吉,央邁勇,三座藏民心中的神山。
我們所能做的,只有久久地仰視……
只有牛人HOOHOO和阿虹是徒步上山的,12公裡的上坡路啊,不容易啊!
下山的路,除了疾風等死硬份子,更多的人加入了徒步的隊伍。
雖說是下坡路,但因為是馬道,很多路段潮濕泥濘,常常是一腳深陷泥中。
12公裡的馬道,徒步三個多小時。
我喜歡在徒步的時候在耳朵裡塞上耳機,有音樂的時候,身體上的疲憊就可以減緩。
當感覺疲乏的時候,我想像自己身上的贅肉正隨著每一個邁出的步伐消失殆盡,馬上又精神煥發起來,於是我唱:“我一步兩步三步往下走,我的肉一兩二兩三兩蒸發掉……”
終於徒步至亞丁村的時候,騎騾下山的阿虹早就在停車場等候我和晨星。
想讓旺堆師傅開車來接我們,群魔的手機卻一個也打不通。
正當我們仨不抱任何希望准備再次徒步之時,LASERMAN帶著旺堆師傅來接我們了。
原來這個時候停車場是不能進車的,LASERMAN跟警察同志好說歹說警察同志才放他們進來接我們。
小刀切和奶黃包看LASERMAN的時候眼睛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今天徒步了12公裡,大伙兒都累了,吃完晚飯都准備上床睡覺。
和晨星阿虹在房間裡聊天的時候,我突然驚覺:“今天不是你們的偶像LASERMAN的生日嗎?你們兩個粉絲怎麼沒有表示啊?”
晨星和阿虹倏的站起來:“是啊,我們怎麼就沒想到呢?可是送什麼禮物好呢?上哪去弄生日蛋糕呢?”
我嘻嘻一笑:“這個地方就甭指望能買到生日蛋糕了,不過我們不是有蛋黃派嗎?”
“那生日蠟燭呢?”
“對面不是有餐廳嗎?”
於是小刀切出馬為偶像弄生日蠟燭,老半天不回來,我便跑去看,看到她乞討未果竟動起了偷竊的念頭,正在放碗筷的地方賊眉鼠眼地東張西望。
真是為了偶像上刀山下火海淪為竊賊又如何!!!
我給了晨星一個大白眼:“至於嗎你???”
算了,為了我死黨的偶像,我決定犧牲我的色相。
進廚房前,我先想好了兩招。
第一招;媚眼
“老板,我朋友過生日,向你借根蠟燭好嗎?”(一個標點符號一個媚眼)
正在炒菜的老板一個顫抖,手裡的一公斤鹽全都撒進了鍋裡。
沒想到女幫廚把老板扶正了後,義正言辭地對我說:“我們這兒沒有蠟燭!”
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得用第二招。
我一個鱗波微步探到老板身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他的菜刀並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句話,給還是不給?”
“給… 給… ”
呵呵,其實,以上兩招一招也沒用上,淑女的原則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我在大道理中加上一點點的情,老板就命小妹去拿蠟燭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跟鬼物,布衣說了後,大伙兒群情激昂。
LASERMAN已經上床准備就寢了,我們就不勞累他起床了。
把蠟燭插在蛋黃派上,把蠟燭點燃。
大伙兒掂著腳尖走到LASERMAN的房門口,正准備推門入室,我一個驚慌:“等一下!LASERMAN,他……他……會不會裸睡?”
HOOHOO歪著他聰明的大腦袋沉思了一會:“正常情況下,應該不會。”
放心了,於是我們推門入室,黑暗中就著燭光響起的是那首永恆的生日歌。
LASERMAN忽的從床上躍起,他真的沒有裸睡。
他張大了嘴,連呼:“這……太意外了……太感動了…….太…….太………”
他語無倫次了。
在海拔四千多米的床上,他閉著眼睛許了個願,然後輕輕地吹滅了蠟燭。
大伙兒掩上房門,留LASERMAN獨自回味這個特別的生日。
我想,他是感動的。
如果他不感動,妹妹我,豈不白白犧牲了色相?
FANG 寫於 2005年10月6日 麗江

(稻城)

(亞丁)

(亞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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