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6日一早7:30起床收拾行裝,就收到羅大哥的短信,說他已經去車站買第一班車8:20的車票,讓我8點去到車站就可以了。著實讓人安心和感動!出門時遇到阿華,得知原計劃與他同行的小伙子臨時變化主意回了麗江,不禁讓我覺得驚訝,不過這是別人的選擇,無法評論和揣測。於是,我和羅大哥,坐上最早的班車向德欽出發,而華就等9:40的班車才出發,後來證明我們比他的運氣好多了!嘿嘿!經過干涸的納帕海,一路順利地來到奔子欄(大概12:00左右),就收到消息雪山上下大雪,山道十分難走,為了安全起見,必須分批放行,先讓德欽下來的車通過後,才能再讓我們的車上去。之前,收到華的短信,說他本來要乘坐的班車因為壞車而要換乘12點的車,不禁大為興幸我們的先見之明(雖然有點對不起他了),呵呵!這樣,我們就在奔子欄發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呆。1:45左右,我們的車終於可以上山了,途經東竹林寺(看上去的規模比松贊林寺小多了)不久就開始下雨了。忽見到迎面駛來的一輛大貨車,拖著冒著白煙的尾巴,尖叫著與我們擦身而過,背上頓感一陣寒氣上湧,隱隱有種不安之兆!隨著山路不斷地盤旋向上,綠色的植物越見稀疏,最後只剩下光光的樹丫子和矮小的灌木,荒土上開始出現積雪的景像,血液中的興奮因子開始活躍起來!不知何時,驚覺天空落下的不再是雨點,而是紛紛揚揚的雪花——終於見到飄雪了!!窗外的世界漸漸只剩下三種顏色:黑、棕和白,千姿百態張揚的枯枝是黑色、裸露在外的泥土是棕色、厚厚的積雪是純潔的白色。腦海裡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毛澤東那首氣勢磅礡的《沁園春 雪》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像,欲與天公試比高。
須晴日,看紅妝素裹,分外妖嬈。
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
唐宗宋祖,稍遜風騷。
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在每人都在驚嘆之時,山路不知何時已不復見到,只看到的是兩行深深的車痕表示曾有車輛經過。班車越走越慢,最後停了下來,前方有車輛陷到積雪裡去了,司機都跑去幫忙了。
已經變成鵝毛大雪了,四周一片蒼茫!我們興衝衝的跳下車去看這個難得一見的景色,結果證明:在雪地裡是不適合跳和跑的,原因第一是積雪很深,腳踩下去沒及小腿,凍凍;第二是積雪被壓實後,會變得冰一樣硬和滑,一不留神就可以做溜冰SHOW了。
但是,我還是情不自禁地一腳一腳地踩到積雪上(有點像企鵝的樣子),抬著頭歡快地感受著漫天飛雪迎面撲來,沒有寒冷、沒有畏縮,直想像孩子一樣頑皮地在雪地上打滾,可惜因為形像的問題不敢造次。唉!淑女的形像啊!
脫下手套,擁起一手的白雪,真實地感受這份潔白和冰冷!後來,我忍不住告訴她(他):想不到在兩個寒冬的北京等不到的雪,竟在初春的白茫雪山看到了——有種初戀的感覺!幸福ing!
隨著時間的推移,車輛加上鐵鏈後,走走停停;雙向的車總在相互讓道、相互扶持。在讓道期間,車內的人不時發出尖叫,可能是因為倒車時,輪胎快要架空到山道外了。我沒坐到窗邊,所以無法看到這些驚心動魄的片斷,但還是不自覺得抓緊了扶手!不禁又想起了過世的奶奶,在幾年前遇到12級台風時,在很無助的情況下也想起過她老人家(真是不孝的長孫女,總在危險之際才會想起她。原諒我吧,奶奶!)
停在山裡的幾個小時裡,呆坐在車內,漸漸感覺到寒氣浸入每條經絡傳遍四肢,膝蓋因此而不斷地打顫。山裡沒有信號,心底盤算著如果要在山上過夜的可能性有多大。根據昨天那幾位“死裡逃生”的驢友所經歷的時間,計算一下應該可以在天黑前可以出山的,倒也放松下來,聽起MP3來。後來,羅大哥告訴我,原來他已做好在山上過夜的打算。
3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翻過了這座4千多米高的白茫(馬)雪山。當我們到達德欽時,已經是下午6點40了。我們不禁替阿華擔心,以這樣的速度算來,他們到德欽的時間可能會是在半夜,更有可能會困在山上過夜了,這麼寒冷的天氣一定凍死了。同時,也再次為我們的幸運稍稍喝彩了一下,呵呵!
由於天還亮著,所以決定去飛來寺過夜。與同一班車的3個台灣同胞一起打了一輛面的(30元),在梅裡客棧過了一個寒冷的晚上。在梅裡往事吃飯時,看到天空繁星滿布,渴望著明天會有個好天氣。
大概11點,收到華的短信,說終於到德欽了,就此情況向羅大哥彙報了一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睡覺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