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香格裡拉(3)亞丁雪山

作者: 海底魚

導讀5、亞丁(6-7)亞丁共有三座雪山,呈“品”字形排列,北峰仙乃日,意為觀世音菩薩;東峰夏諾多吉,意為金剛手菩薩;南峰央邁勇,意為文殊菩薩。 當我們到達亞丁景區的的入口——龍龍壩,已是中午一點左右,大批的螺馬和藏民圍在門口。 所有的車輛都只能停在大門外,不能進入景區。我們於是和師傅約好第二天四點半來在這裡接我們。 從大門到雪山還有很長的路程 ...

5、亞丁(6-7)亞丁共有三座雪山,呈“品”字形排列,北峰仙乃日,意為觀世音菩薩;東峰夏諾多吉,意為金剛手菩薩;南峰央邁勇,意為文殊菩薩。

當我們到達亞丁景區的的入口——龍龍壩,已是中午一點左右,大批的螺馬和藏民圍在門口。

所有的車輛都只能停在大門外,不能進入景區。我們於是和師傅約好第二天四點半來在這裡接我們。

從大門到雪山還有很長的路程,我們放棄了徒步的計劃,決定先保留體力,租馬進去。為了防止意外的高山反應,我們又在管理處買了兩罐氧氣瓶。

每頭螺馬都由一位藏民牽領著,而我們只需要坐在馬上觀賞著沿途的風景,這種螺馬走起路來又慢又穩,比真正的馬兒要舒服也安全的多了!

大約騎了兩個多小時,才到達了中間站——衝古寺,從這裡我們看到亞丁的第一座雪山——仙乃日,站在山腳下,雪山幾乎近在咫尺,但唯有以仰望的姿態才能夠瞻仰到它那高聳的頂峰。

衝古寺其實是螺馬和領馬人暫停休息的小站,大多數游客都會在這裡下馬,然後徒翻越雪山下那片密林山坡,去尋找仙乃日下的聖湖——珍珠海。

當然也有人選擇了繼續騎馬上山,但我覺得朝拜雪山、聖湖,唯有徒步才是最虔誠也最意義的。

這段路雖然是緩坡,但要一鼓作氣走到底還是需要耐力的,我們一路走走歇歇,密密的樹林怎麼也遮不住遠處那雪山的身影。

路途比我們想像的要漫長,坡也越來越多了,盡管一直在迎著藍天走向雪山,但仙乃日卻似乎總是和我們保持著距離,難以靠近。

但與此同時,我卻分明聽到有個神聖的聲音自天外而來,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一步步地滲透進我的身體……

終於,在翻過最後一個山坡的時候,一片碧綠的湖水驀然出現了低窪的山腳下。就像一塊碧玉躺在雪山、綠林之間,這就是珍珠海了!那一刻覺得就算再遠再辛苦的路途也值了!!

怎麼都覺得這景像太熟悉了,應該是在畫冊裡,或者是在電影的場景裡,綠色的湖水無比清沏,連沉在水底的枯樹都清晰可見,而雪山就近在咫尺,白晃晃的讓人目眩神迷。湖邊幾棵倒塌的老樹橫陳,拉起一片彩色的經幡。

湖邊有人在面對著雪山湖泊虔誠的膜拜,嘴裡念念有辭。相傳繞三座神山轉上三圈,可以洗脫一個人所犯過的罪孽,那麼,我們千裡迢迢而來,懷一顆虔誠之心,雖然沒有轉山,但求能一洗前塵,還內心一片清澈與寧靜。返下山時,我們面對雪山,雙手合十,默念著各自的祝福、心願……

從衝古寺騎馬兩個多小時才到達營地——絡絨牛場,座落在群山環抱的低谷。管理處是一座原木塔建的小屋,裡面有飯菜茶水供應,不過早就聽說這裡的飯菜既貴也難吃,所以來的朋友大都自備了干糧。

一排簡單搭起的帳篷,就是我們唯一可選擇的住宿地,帳篷搭著兩排通鋪,既沒電也沒水。指派給我們的帳逢裡已經有兩個游客入住了,是一位中年的媽媽和一位不到十來歲的女孩。

於是相互聊開了,才知道,她們是從上海來的母女,因為女兒喜歡旅行,當媽媽的放心不下,盡管自己血壓並不穩定,卻堅持不懈地跟著女兒一路跋山涉水而來,而其中大部份的景點都是完全靠徒步行走的。

媽媽的口吻是淡淡的,把我們一群人都聽傻了!我們不得不佩服這位母親頑強的意志與精神,也不得不感嘆,這個世間母愛是多麼的無私和偉大。

晚飯的時候,我的頭腦開始變得混沌起來,而且完全沒有一點胃口吃東西。去後屋拎開水瓶的時候,一頭撞在了低矮的門框上,“咚”的一聲響把吃飯的幾個人都嚇壞了,而我竟然一點痛的知覺也沒有。看來,我又出現“嗜睡”狀態的高原反應了。

也不奇怪,牛場的海拔已經是4080米了。不敢再多活運動,我先回了帳逢,吃了紅景天和肝肌口服液就躺下了。

帳篷裡的床位並沒有睡滿,被子也有富裕的,除了上海的母女和北京的一個女孩自備了睡袋,其它的人都壓上了兩層被子,帳逢的底邊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不時就有絲絲冷風灌進來,估計晚上的氣溫會很低。擔心夜晚受寒,我們都添上了毛衣,然後各自用帽子、圍巾把額頭包了起來。

到了晚上,帳篷外突然劃起大風下起雨來,我也開始頭痛、胸悶、氣喘,呼吸急促得我都疑心自己快要背過氣了。把身上壓得被子掀了,還是覺得透不過氣來。

躺在旁邊的CAT和LILI聽到我連連的嘆息聲都嚇壞了,趕緊摸著手電,讓我再服了一遍高原藥,沒想到對面床鋪上一個北京的女孩也醒了,聽到我叫頭痛,又讓同伴給我找來止頭痛的藥。

再躺下來,渾身燥熱,一點力氣也沒有,CAT又幫我一起脫掉毛衣才算好受一些。這真是一個難捱的晚上,很長一段時間我都翻來覆去地無法安睡,只聽得見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等我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風還在刮、雨還在下,而我的呼吸卻意外的正常了,終於如釋重負,深深地喘了口氣,有種“活轉過來”的激動。想來,冥冥之中有神在相助……天還沒大亮,上海的母女倆先一步上路了,她們今天的目標是轉山,這讓我們欽佩不已。轉山,在我看來,是最神聖而又最難堅持的行走了。但我卻無法估量自己的體力能否經受得住那種體驗。

6、雪山海子(6-8)

站在牛場,可以看到另外兩座更為壯觀的雪山,東峰夏諾多吉和南峰央邁勇,可惜向陽的山峰上積雪已經化了很多。想起開車師傅的話,當大雪覆蓋整片山脈的時候,那該是多麼壯觀的一片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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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漫長一夜,我的身體已經突破了最難的一關,完全恢復了,只是有點擔心CAT和LILI。

同車的那三個驢友早已不見了蹤影,想來她們是租馬上路了。我們沒打算騎馬,只想邊走邊看邊拍風景,於是扛著在龍龍壩買的兩瓶氧氣罐和所剩無幾的干糧上路了,徒步去尋找另外兩個聖湖——牛奶海和五色海。

牛奶海大約是四千五百多米的海拔,五色海更高,四千七百多米,為了提防意外,我們提前商定好量力而行,實在堅持不上去的,就不要勉強上,畢竟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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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牛場前寬闊的草地,就進入了一片樹林,沒有其它同行者,也沒有明確的路線指示,我們只憑著直覺,迎著雪山的方向,循著一條走出來的小徑在林間穿來轉去,慢慢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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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走歇歇,盡量不去過度地消耗體力,上山的路很窄,碰到轉山的藏民,我們就停下來讓他們先過,他們比我們的腳步快多啦!雖然拖兒帶女,還背著行李和自制的干糧,可走起路來氣兒都不喘一下。

每次遇到我們,藏民們總會雙手合十,道一聲“扎西德勒”,年幼的孩子會看著我們羞澀的笑,年長的老人會關切的問我們“累不累?”,偶爾路過正在休息的一家藏民,還會熱情地邀請我們和他們一起吃干糧呢。

不知不覺,央邁勇一點點近了,真切到山上的積雪、裸露的山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隱約間,還能聽到續續的流水聲,不知道是從山上融彙下來的雪水還是從山間穿流而過的溪水……

?比起珍珠海前的仙乃日,央邁勇更有氣勢也更為壯觀,當雪山一步步近逼視線,我的腦子裡突然跳出一個念頭:“把雪山擁在懷中入睡!”呵呵!很狂的想法,我疑心自己已經進入一種白日發夢的狀態了,可是再環顧四周,我又何嘗不是在夢境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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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很遠,才出現了上山的路線指示。一根紅色的轉經筒,樹立在路邊,經筒上貼著標有詳細路線和方位的地圖。看來我們的直覺沒有錯。經筒的附近,是一片被經幡圍起來的場地,一群轉山的藏民正圍坐在草地上吃著干糧,作短暫的歇息。

雪山之上,天空一片湛藍,雪山下,飄揚的經幡撐起了另一片色彩艷麗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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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不斷向上,海拔也在逐斷增高。樹木少了,但是路卻越來越難走了。一段又一段的坡路幾乎都在陡峭的山谷之上,而且狹窄得只容一個人行走。大部分的路面都是滑動的沙石,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稍不留神就會有踩滑的石子跌入旁邊的深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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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小心謹慎的輾轉上坡,卻見一早上山的幾個驢友已經返回來了。接著,一同包車來的幾個北京女孩也騎著馬下坡來了。嚇得我們大叫起來:“天啊!這麼險的坡你們還敢騎馬?!”而她們卻一點也不在意:“沒關系,這種騾馬走路穩當。”然後又給我們加勁:“你們徒步上山真厲害呀!加油!勝利就在前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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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看到舍身崖,LILI不顧我們勸阻一口氣跑上了懸崖的邊沿,然後張開雙臂,對著深崖大叫起來。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孤立、狹窄、近乎垂直的山崖,竟讓人產生一種生死一線的孤獨與悲壯感,也許,在這裡發生過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吧。我想,那或多或少都會與凄美的愛情有關吧。

坡路慢慢轉平,視野也變開闊起來,終於,在轉過央邁勇、轉過群山的背後,一片低淺的草甸、連綿的雪山與山腳下藍色的海子就像海市蜃樓一般展現在我們眼前。

這就是牛奶海了!那一抹藍,藍得發綠,卻自成一體,竟然映不出四周的雪山,只在明暗不同的陽光下,反射出不同深淺的藍色來。

這讓我想到青海湖的美,雖然牛奶海沒有那麼廣闊的面積,但這一泓藍,藏身於雪山群峰深處,自有另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牛奶海右側有一條細長的緩坡路,似乎是繞往山後的,想必是通往五色海的路了。但曾經來過的驢友提醒過我們,五色海和牛奶海其實只隔著一道高高的山坡而己,從小路走的話,大概要花一個多小時,如果直接從陡坡上去只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

於是我們直接上了草甸右面的那一片70度左右的陡坡,上山的坡太陡,沒有小徑可循,也沒有可以扶持的樹木,只能以坡上突起的石塊來固定每一步的位置。

越往上走,海拔越高,我拎著氧氣瓶和干糧,每上一段路就停下來歇一歇,然後遠望一下牛奶海,每當視點升高一段,湖水就更見充盈一些,就像一輪月牙,慢慢地由缺到圓……

??回頭看看CAT和LILI,落後一大段的路了。CAT幾乎是手腳並用,真的是在“爬”山呢!LILI叉著腰坐在一塊石頭上直喘氣,嘴裡還在笑CAT:“這才是對雪山最虔誠的朝拜呀!”哈哈!CAT只差五體投地了!

我比較奉行站立休息,因為容易恢復體力,一旦坐下去,可能一時半會兒都站不起來,而且腿很容易發軟。

就這樣停一停,再一鼓作氣走一走,我先爬上了山坡,五色海就躺在這個山坡的後面。比起牛奶海,五色海更寬,我的鏡頭怎麼也取不到一個完整的湖面。

陽光已經躲進雲層了,但湖上仍然可以分辨出不同的顏色來:深藍、孔雀藍、碧綠、淺綠、湖藍,我只能用我有限的色彩知識來大致的分類,我相信,在陽光下,它絕對不止五種顏色。

站在海拔4700米的高度,買來的氧氣瓶一次也沒用上,有點為自己驕傲,雖然經歷了長途跋涉和高原反應的不適,但總算還是挺過來了。

寒風陣陣,我打了幾個冷戰,不想停下來,一個人在坡上走來走去,來回地欣賞著牛奶海和五色海,CAT和LILI還不見人影,忽然間竟有種孤獨感侵襲而來……

放下氧氣瓶,我開始在山坡上狂拍起來。一個轉上山的藏族男孩向我走來,好奇地打量著我的相機,我示意著給他拍了一張照片,然後讓他看顯示屏上的自己的樣子,他樂呵呵的笑著,問我:“膠卷,膠卷在哪?”我晃晃手說:“這個,是數碼的,沒有膠卷!”他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擺一擺手,笑著走了。

總算看到LILI的影子了,她們在遠遠地向我招手,要下山了。

回去的路走的很快,因為基本都是下坡的路,陽光忽明忽暗,把遠處的山峰都隱藏了。

又是兩個小時的行路,CAT在五色海的山坡上被吹感冒了,已經走得渾身無力了。快回牛場的時候,LILI攔到了兩匹螺馬,這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

原本計劃徒步回龍龍壩的,但和包車師傅約定的是四點半在龍龍壩大門口集合,走出去時間肯定不夠了,加上大家體力都已消耗太多,於是趕緊回牛場收拾背包騎馬離開。

到達景區大門已經是六點了,師傅和同車的三個北京美驢一直在等我們。買來的氧氣瓶沒有用上,只好轉送給了司機小伙。這一天,徒步七個小時,騎馬三個小時,不知道要走掉平時多少的路程了!

晚上讓司機小伙帶我們去稻城的溫泉旅舍洗溫泉,夜晚的天空繁星流動,可惜溫泉不是那種可以躺著觀星星的露天池,封閉的小木屋裡,熱氣險些讓人背過氣去,但總算舒緩了一天的緊張和疲勞……



(夏諾多吉)



(央邁勇)



(牛奶海)



(央邁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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