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死亡之海”從和田出發時,我們都特別興奮,因為我們即將親眼看到沙漠,並且橫穿這個“死亡之海”(據說穿越沙漠的最佳時間是九月底到十月初,我們正好趕上了這個好時機)。駛離和田不久,我們便開始見到嚴重沙化的戈壁灘,行駛了300多公裡,中午到民豐,這時我們已在沙漠的邊緣,這就是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瑪干大沙漠。極目望去,只見滿眼沙堆,黃沙漫漫。
沙漠公路——塔中路在離民豐21公裡處,全長522公裡,從沙漠中間橫穿而過一直到達輪台。沙漠公路路況特別好(比廣深高速公路還要好得多),公路兩旁的沙地上插滿了網格狀的蘆葦杆,比沙地高10公分左右,應該是用於防沙護路的,離路邊十多米遠處還有防沙網。剛進入沙漠公路時,還能看到兩旁的胡楊林(和我們在8662軍團看到的胡楊林相比,顯得蒼涼凄美),繼續前行,胡楊樹漸漸稀少、並且越來越矮小,到最後便逐漸消失了,眼前只有高低起伏的沙丘延綿不斷,這是一片沙的海洋,沙的世界,它占據了我所有的視線。
沙丘上的沙浪可以印證風的足跡,就像水面泛起的波紋一樣,只是水波不是靜止的,而沙漠上的風痕清晰可見,可以觸摸得到。我們在沙丘上玩耍,正好就在這時,一陣風兒吹過,沙子貼著沙丘表面順著風勢飄飛而過,薄薄的一層,像流水、又像輕紗,美極了。
站在沙丘上,只能感覺到無邊的寂靜,望著沙海,我慨嘆人實在是太渺小、生命實在是太短暫了,只有浩瀚無垠的沙漠,才能永遠與天地共存,日月同輝。
浩瀚、蒼涼、凄美,這就是沙漠給我的感覺。
尉犁訪友
出沙漠公路時已是三點了,找不到住的地方,我們只好繼續前行。四點到達輪台,我們住進了輪台賓館,一直睡到11點……
繼續向庫爾勒進發。一路上塵土飛揚,幾米之外的東西都無法辨認,路旁的棉田都蒙著一層厚厚的塵土,公路兩旁依然是蘆葦叢。下午三點到達庫爾勒,我們十五日裡共走了6200公裡,開心之余,和司機小李在火車站廣場合影留念,我們包車的行程到此結束。
四點多鐘,黃伯伯開車來接我們到尉犁。尉犁是一個小縣城,離庫爾勒市只有五十多公裡,縣城雖然不大,但很干淨,美麗的孔雀河從這裡潺潺流過。這裡的瓜果很多,有西瓜、蜜瓜、棗子、香梨、核桃等等,單是葡萄就有七八個品種。一到尉犁,我們就被一大堆水果喂得飽飽的。
晚上,黃伯伯請我們到在一家清真飯店吃飯,到了飯店才發現裡面已經有十幾個地稅局的朋友在等著我們,吃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餐,包括博斯騰湖盛產的魚——“五道黑”。
晚餐中,我們對旅程上的景致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據說世界公路的三大奇跡都在新疆,其中之一便是橫穿塔裡木盆地塔克拉瑪干大沙漠的塔裡木沙漠公路。原來這條沙漠公路上的蘆葦是用機器軋進沙子裡面的,是外國的先進技術,據說每公裡要九萬元的費用,而且每隔三年就要重新軋草。當沙漠遇上風暴時,沙漠公路會被沙子掩埋,需要用推土機把沙子推開,可以想像清理工作是多麼困難,維護這條公路的艱辛可見一斑。
沙漠公路的起點是輪台,終點是民豐,我們是從南往北走。臨近輪台這邊的風景較好,塔裡木河就在沙漠邊緣,我們從民豐出發,到輪台時已是深夜兩點,所以沒能看到這邊的胡楊林和塔裡木河,覺得好遺憾。不過此時我們也只能安慰自己說,留點遺憾正好下次再來。
早晨我們參觀小城風貌,我們看到了孔雀河,這條河最終流入羅布泊而消失。記得有一本考察散記上描述塔克拉瑪干沙漠彙集了天山以南、昆侖山以北的所有水系,無論是寬闊的塔裡木河還是潺潺的小河,雖然河流在各大山系出發時浩浩蕩蕩,但最終都沒能走出沙漠到達海洋,而是折戟沉沙,消失得無影無蹤。盡管如此悲壯,但它們畢竟孕育了一片又一片的綠洲。
下午我們到維族朋友家裡作客,他們住的院落都很相似,種滿了瓜果,還有很惹人喜愛的花草,正應了“家家住在花果園”的說法,我們在每一家裡都受到盛情款待,並品嘗到各種各樣的食物。
維族朋友們很熱情,約我們晚上八點和他們一起吃飯。我們准時來到餐廳,有十幾個維族朋友已經在等著我們了,當音樂一響起時,他們便跳起了維族的民族舞蹈,我們也和他們一起邊學邊跳。兩個維族歌手的嗓音很好,唱得非常動聽,歌聲在四周回蕩,我們都陶醉在悠揚甜美的歌聲裡。吃完飯後,他們還很興奮,邀請我們繼續和他們一起去唱卡拉OK。我們心裡真的很願意,但夜色已深,明天還要繼續趕路,只得婉言謝絕。
這次新疆之行也許會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旅途中我心裡不斷告訴自己,我還會再來的,為了那神秘而美麗的阿爾泰山、哈納斯湖,浪漫迷人的伊犁河,充滿異域風情的喀什,純淨的帕米爾高原,還有那優美動聽的歌聲……
塞外水鄉——博斯騰湖
早上十點在依依惜別聲中告別了尉犁的朋友們。我們前往博斯騰湖,經過庫爾勒市時,先參觀了市容,途徑焉耆,來到博斯騰湖。開都河和流沙河(西游記中的通天河)的河水都與博湖相接。
博斯騰湖古稱西海,面積980平方公裡,是中國最大的淡水內陸湖,湖水連天,一望無際,像大海一般的浩瀚,無數的水鳥在湖面飛翔。湖邊的蘆葦蕩一片青翠,綠草搖曳,美得讓人窒息,讓人如痴如醉。配上湖面的漁船,更給這異域風光中又添加了一道柔美的風景。
晚上,我們乘搭火車前往吐魯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