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的古城 民豐至和田的沿途,樹木漸漸地多了起人,綠洲的面積大了好些,也多了好
些,天空漸漸晴朗,遠處的昆侖山依稀可見。在和田市的東南方10多公裡處,
找們參觀了買力克阿瓦提古遺址。說是古城,經年風吹雨打只剩下幾處土堆,如
果不是有人指點,很難辨出古城的樣子。據說這方圓10多平方公裡是古和田城
,距今1400多年。在斷斷續續的挖掘中,人們發現,這裡曾風行佛教。從古城裡
外遍布的碎陶片可以想像,當年這裡的制陶業已具相當規模(後來我看了英國人
斯坦因在約100年前寫的《沙埋和闡廢墟記》,對這一線的人文歷史有了更深的了
解)。
登上古城建築的土堆,舉目望著零星散布四處的古城遺跡,不禁讓人沉思:
人類有著極大的創造力,但與自然力相比還是渺小。城郭裡人門的身影、喧囂和
歌舞已不復在,只有化作泥土的偌大城池在向世人訴說千百年的滄桑。天人之間
有著多麼大的意志差別,千百人、千百萬人壘起的家園最終也敵不過上天的些許
“手腳”。
塔什庫爾干的石頭城也是如此,雖然保存較為完好,但已不成其為家園。據
說在唐代這裡曾是謁盤陀國的都城,當年玄樊西天取經曾在這兒歇息。
6月24日中午,我們到達南疆的著名城市——喀什噶爾。辦好第二大去紅
其拉南邊境的通行手續,已到晚餐時間,主人的招待十分豐盛,席間還觀看了酒
店員工表演的維吾爾族歌舞。南疆風情在此處表現得最為完整。世世代代,“刀
郎舞”和“木卡姆”等民間藝術,表達了維吾爾人的樂觀情懷和美好願望,以日
出日落間的跪拜來體現民族信仰的虔誠。連同建築、服飾、器皿等,一起向世人
顯示了一種特有的文化,它所蘊涵的意義遠超出我們的所見所想。
次日,我們經公格爾峰山腳、蓋孜峽谷、慕士塔格峰、塔什庫爾干,到達紅
其拉甫的中巴邊境。在海拔5000米的地段,我們著實領略了昆侖山脈和帕米爾高
原的壯美。慕士塔格山海拔7500多米的雪峰,素有“冰川之父”之稱,在湛藍天
空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潔白神聖,峰尖上的幾卷殘雲,賦予雪山生命的氣魄。
當日返回喀什噶爾住下,已是凌晨2時多,街上的食肆已打烊,我們只好用
自備的鹹菜和馕餅充飢。早上起來,我們一行來到著名的艾提尕爾大清真寺。寺
院的廣場排滿售賣小吃、干果飲料和香煙的攤子,叫賣聲、音樂聲和穿行的人們
使整個廣場好不熱鬧。這天不是禮拜日,寺院內游客不多,顯得格外清靜,院內
的建築和場景計人感受到伊斯蘭文化的氛圍。
從艾提尕清真寺出來,我們又去了阿帕克霍加麻札(即香記墓)。之後,當
日趕到阿克蘇,第二天經庫車前往巴音布魯克。離開庫車之前,我突然意識到這
次南疆之行至此結束,近5000公裡旅程的一切,再次顯現在我腦海。這一次的行
程終於讓我體驗到“沒有去過南疆,等於沒有到過新疆”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