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柔軟,與麗江無關(二)

作者: 依豆

導讀3. 跟你並坐在矮矮的圍牆上,風吹得頭發亂飛。 這裡是玉水寨。同車的人大部份進去參觀了。我們兩個坐在圍牆上看風景。 不用抬頭也知道天上的雲在飄來飄去。 陽光好似跟人捉迷藏,忽隱忽現。天色就跟著忽陰忽晴。 彩雲之南,天空這麼低,這麼親近。 風這麼大。 眼前的植物,枝頭綴著一簇簇毛絨絨的小花,乳白色的,叫不出名字。在風裡搖來搖去。 牆邊開滿了 ...

3.

跟你並坐在矮矮的圍牆上,風吹得頭發亂飛。

這裡是玉水寨。同車的人大部份進去參觀了。我們兩個坐在圍牆上看風景。

不用抬頭也知道天上的雲在飄來飄去。

陽光好似跟人捉迷藏,忽隱忽現。天色就跟著忽陰忽晴。

彩雲之南,天空這麼低,這麼親近。

風這麼大。

眼前的植物,枝頭綴著一簇簇毛絨絨的小花,乳白色的,叫不出名字。在風裡搖來搖去。

牆邊開滿了嬌艷的月季花,大紅、粉紅、紫紅,花蕊裡蜜蜂辛勤工作。我想起童年小院裡一架架的野玫瑰,常常棲著蜜蜂和蝴蝶。

在童年杳無蹤影之後,我明白了有花朵和蝴蝶的時光是幸福的,足夠回味一生。

不遠處的田野綠意盎然。四面是山坡。

看得出,從山峰到坡地再到原野,那種自然而然的過渡。

你在風中隨口哼出《出塞曲》,“英雄騎馬啊,騎馬歸故鄉”,我看著你,心中感觸。沒有告訴你,我也恰恰想起這兩句歌謠。

四周很安靜。

看著眼前的風景,裹在你的大外套裡,聽你講起遙遠的事情,滿心歡喜。

有那麼一刻,錯覺歲月尚在青澀,你我猶自輕盈。

4.

下午六點鐘,天色像平常的四點。想起雪國,那裡的四點就已經像七八點鐘的光景。

想像太陽的車輪在天空疾馳,從彩雲之南趕赴白山黑水,千山萬水後,已然錯過黃昏的盛宴。

吹著風,樹木一排排飛快在車窗外後退。

好多開滿了花朵的樹啊,雪白、嫣紅、淡黃,仍然叫不出名字。

我把手放在你的手心,看著它們在陽光下,相親相愛地芬芳鮮妍。

5.

大水車在光影裡吱吱轉動,燈籠、流水、垂柳、小橋、人聲鼎沸的河畔酒吧。

古城第一晚,愈夜愈美麗。

在這段時間來到這裡,絕對是萬頭攢動的壯觀景像。夜晚的大研古城,更像一個夜市,販賣各種情緒。

同樣的風花雪夜啤酒,注進不同的玻璃杯,衝出不同的泡沫,失意或愜意,苦澀或甜蜜。

盛裝的納西女子或摩梭女子,站在酒吧門口攬客。

兩岸的男男女女,隔著一條窄得不能再窄的水流,對歌對到聲嘶力竭。每段唱完,便節奏鮮明地齊聲喊:“拉索、拉索、呀拉索!”

你牽著我的手在人群裡擠來擠去,我真喜歡這樣的感覺,我們緊緊相握,好像一松手就會失散一樣。

沒有去記我們坐過的那家酒吧叫什麼名字。面目模糊、個性平庸的一家小店,在熱鬧非凡的左鄰右舍中,它安靜得有點不合時宜。

桌子上鋪著隨處可見的條紋桌布,這種花紋在古城多到泛濫。從桌布,到背包,到行人頭上的頭巾。

我們要了一瓶大理風花雪夜啤酒。口味清淡。

你跟我玩色子,我玩不過你,老是輸掉。杯中酒一點點減少,我的眼神一點點迷離。你不許我再喝,可你不知道,微醉的感覺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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