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12月31日已經出門，一陣風來，發現腳上的“李寧”運動鞋似乎並不禁凍。家裡只有一雙大約已近10年的旅游鞋較厚，回去換上，就是它吧。北京-圖們的K215次，16：12塘沽站開。上車的人不少，坐臥鋪的不多，14車5號下鋪，227元再加30元訂票費。如果早買的話，也許訂票費是可以省下的。換了票，打個盹。靠窗的座位上有人在用鮮語和漢語聊天。仔細聽聽，這是一個在天津理工學院學習漢語的漢城留學生和一個帶著小框紅邊眼鏡、染著黃色長頭發的朝鮮族女學生在說話。她們都是去延吉的。韓國女子有著豐富的說話表情，2004年我BT了不少韓國片，很多人都是這樣。鮮族女孩是學旅游管理的大四學生，正在實習和找工作，畢業論文准備做《網絡時代的旅行社經營》。她們的交流還好，彼此好像都能差不多的聽懂對方的母語，說起來就差些，其中韓國人說漢語多一些。間或借用英文來做溝通。鮮族女孩說自己性格是“開朗”的，韓國女子理解為“happy”, 鮮族女孩說似乎不是這個意思。旁聽的我真恨自己英文太差，這時候，有網友的短信，於是求教，收到的回復是：“cheerful sanguine”。於是跟她們聊天，從韓語和鮮族話的異同說起。問韓語是什麼語系，韓國人反問什麼是“語系”，我說是“language system”；鮮族人反問漢語是什麼語系，我說可能是通古斯或烏拉爾語系吧，就像斯拉夫語系。（真不好意思，今天才知道，“語系”應是PHYLUM，還真應該好好看看有關語系的資料：http://cache.baidu.com/c?word=%BA%BA%D3%EF%2C%D3%EF%CF%B5&url=http%3A//xz5%2E2000y%2Enet/mb/1/ReadNews%2Easp%3FNewsID%3D268684&b=10&user=baidu；http://cache.baidu.com/c?word=%BA%BA%D3%EF%2C%D3%EF%CF%B5&url=http%3A//www%2Exlmz%2Enet/forum/post%2Ephp%3Faction%3Dreply%26fid%3D35%26tid%3D2028%26sid%3Dadj9v9eh&b=20&user=baidu。）接著說到韓國的電影。韓國人好像並不知道《醜聞》（《Untold Scandal》），而我也不知李美淑和金基德的英文名字，這是無法溝通的了。於是說去韓國旅游，她說韓國最美的season是9-到11月,也許2005年的10月應該去韓國看秋色和紅葉。這時候，吃晚飯時要的啤酒中的冰茬（列車員說貨車上溫度太低）已經化去，而車窗上開始蒙上冰霜。晚8點，車過山海關。2005年1月1日夜裡兩點鐘的時候醒了，擦擦車窗往外望去，已經是白茫茫一片了。盤算行程，決定先去霧凇島。早晨7：15，車到吉林。出站先去購返程票。K216次因是中途車，沒有臥鋪。售票員說可以買2224次，下午2：40開，早晨8：04到塘沽。153元，6車16號下鋪。我在吉林有一天半的活動時間。出站問路後，步行10余分鐘到長途汽車站，購買了7：50吉林到烏拉街的車票，5元8角。問司機霧凇島的情況，車上有人說在烏拉街韓屯，到烏拉街後打車10塊錢就到。他問是去攝影的嗎？我說是去看霧凇。他說這兩天都來好幾批了，都是來攝影的。車剛出站，又有二男一女帶著三腳架等攝影器材上車，說是去霧凇島。坐在身旁的小伙子自稱是個廚師，今兒放假帶兩個小徒弟回烏拉街老家。我問何以叫“烏拉街”，他說先有烏拉，後有吉林，老人們說原來是清朝的船廠，具體就說不清楚了。他說看霧凇其實阿什的好，那裡緊靠豐滿水庫，從火車站前坐9路車半個小時就能到。還說現在吉林著名的菜品是松花江裡的“三花一島”，可以嘗嘗。（回來以後，才知道這幾種魚的寫法：邊花魚、鯽花魚、鰲花魚和島子魚。http://cache.baidu.com/c?word=%BC%AA%C1%D6%2C%C8%FD%3B%BB%A8%3B%D2%BB&url=http%3A//www%2Erunsky%2Ecom/homepage/dl/living/userobject1ai360962%2Ehtml&b=22&user=baiduhttp://www.jilin.gov.cn/2002new/sq/8.htm）司機不斷用噴壺在車的擋風玻璃上噴著，好大的酒氣。小廚師說，噴酒是減少哈氣。我注意到兩邊的窗戶中間沒有哈氣，他說車窗外面加了一層玻璃。大約1個小時後，車到烏拉街。打車說去韓屯攝影基地。沿途已經看到路旁高高的樹上樹掛晶瑩璀璨。車到一所小房子前停住，這裡就是霧凇泊攝影創作基地了。已有幾輛出租車停在外面，一些可能是真正的攝影家們正在搬運攝影器材。我可是不好意思硬往人家堆兒裡扎。先請人幫忙留張照吧，真不好意思，手還沒插好呢。
車開走了，人進去了。只剩一個袖手的大爺還站在一邊，問是不是去霧凇島，要去，渡船、吃飯、住宿我都幫你聯系。我說，那大爺您開個價吧。大爺說，別說錢不錢的，你跟我走吧。於是一起往屯子裡走。到大爺家了。磚瓦房裡非常簡陋。大爺的兒媳婦在忙活著。我說，我今天要上島去看霧凇，您陪我，我就在您家吃口飯，最晚下午4：30前回烏拉街坐車回吉林。大爺您就說，到底要多少錢？大爺依然說著“別說錢不錢的”的話，略一沉吟，說你給40塊，我全管了。到島上就說你是我親戚。我說成，大爺您貴姓？姓藤。藤大爺於是出門去聯系，告訴兒媳婦給我（火通）點粘豆包，我說先來碗熱粥吧。喝了一碗大米粥，隨便吃了幾口雞蛋和幾個沒完全（火通）透的小豆包。我就和藤大爺出門了。走在屯子裡，見到每棵樹上都掛滿了潔白晶瑩的霜花，映襯在湛藍的天下，煞是好看。真是太棒了！邊走邊看，20多分鐘後，看到了江那邊的霧凇島了。江水綿綿流淌著，還有野鴨之類的水鳥在飛跳著。江兩邊已經有很多架著三腳架搞攝影創作的了。給他來一張。
到了渡口，藤大爺指著一所小房子上的電話說，你撥這個電話，我來說話。在他通話的時候，我注意到在渡口這邊，停著許多輛小車，司機們在打瞌睡。有的車的牌照是武警的。擺渡過來了，我至今還沒搞明白是靠什麼引領著渡船（冬季霧淞島——險像環生的韓屯渡口：http://cache.baidu.com/c?word=%BA%AB%3B%CD%CD%3B%C9%E3%D3%B0&url=http%3A//202%2E108%2E44%2E25/newsoul/soulpage/9/48/2003/0119/419204%2Ehtml&b=9&user=baidu），先來一張松花江上吧：在島上，碰到幾撥來玩的年輕人，請他們幫忙照張相。雪地上的“顧影自憐”。登上塔樓，來張特寫。在島上有一個滿族四合院，看著介紹，“打牲烏拉”幾個字跳進眼簾，這引起了我極大的興奮。“打牲烏拉”，不就是曹寅的姻親李煦被雍正發往的所謂“苦寒之地”嗎？仔細看看說明，原來烏拉街就是打牲烏拉總管衙門所在地啊！真不好意思，讀紅學這麼些年，真是一知半解而已（關於李煦流放地是個問題，許多資料說是在黑龍江呢，也許是死於黑龍江流放地吧：http://cache.baidu.com/c?word=%BA%DA%C1%FA%BD%AD%2C%B4%F2%3B%C9%FC%3B%CE%DA%C0%AD%2C%C0%EE%3B%EC%E3&url=http%3A//www%2Eclcn%2Ecn%2Enet/guest/search/st%5Fdianzi/st%5Fjw/caoxue/cx20%2Ehtml&b=27&user=baidu）。向在島上碰到的另一個大爺請教“烏拉”的滿語意思，他說和“靰鞡鞋”有關。在島上的一所滿族文化展覽室裡我看到了靰鞡草和靰鞡鞋。（回來以後，今天我再讀了《中華五千年紀事本末》“努爾哈赤統一海西女真”條中滅烏拉的記述。靰鞡草和靰鞡鞋資料：http://cache.baidu.com/c?word=%B4%F2%3B%C9%FC%3B%CE%DA%C0%AD&url=http%3A//tw%2Epeople%2Ecom%2Ecn/GB/14816/21899/949919%2Ehtml&b=5&user=baidu）。仿“後府”建築照壁上的題詩，似乎世事滄桑之慨都步劉禹錫的詩韻。中午時分，我離開了霧凇島。雖然是“苦寒之地”，今天好像挺暖，為了照相，我的手套幾乎沒帶。藤大爺說這是十多天來最暖的一天了。順原路回去的時候，發現霧凇已經開始在微風中紛紛飄落了。正是：“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霧凇化了。看看時候還早，我決定盡早趕回吉林，於是藤大爺將我送到了屯子外的路口。我在這裡包了輛小車，35元錢。路上，司機告訴我說：今天早晨7點起的霧凇。昨天就沒有。一群攝影者在霧凇島待了三天，看到了兩場霧凇。今天天氣不錯，陰天就不好。不過今天的霧凇算小的，大的時候像菊花呢。我卻是已經非常知足了。大約在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來到了吉林市的世紀廣場。有人正在鏟除廣場上的積雪。有人在廣場上放飛著長長的蜈蚣風箏。我從這裡走過吉林大橋，俯瞰了松花江水，仰望了“激流勇進”的“搖擼人”雕塑，在天主教堂前留了張影，然後就沿著松江中路隨意向西而行。在吉林市政府門前，我看到了那首“寒江雪柳日新晴，玉樹瓊花滿目春。歷盡天華成此景，人間萬事出艱辛”的詩刻。聽江邊照相攤主說，今天松江中路的霧凇也不錯，直到中午才化。明天也許還有，只要不刮西北風就行。我住進了江邊的銀河大廈，打折價180元/天。701房間正對松花江。下午5點鐘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我根據服務員的指點，去附近的“東北人飯莊”吃晚飯。出賓館向西就是著名的毓文中學，不遠處是臨江門大橋。在東北人飯莊，我吃的是小雞燉蘑菇，喝的是當地“華丹純生”啤酒。2005年1月2日清晨起來，推窗而望，江邊水柳寒枝微擺：今日沒有霧凇！在自助了兩個煎蛋、五碗熱粥後，出賓館步行約20分鐘，就到了北山公園。出行之前，也曾瀏覽了有關“北山”的資料，登了登去關帝廟的山道，看了看“廉泉讓水”（http://cache.baidu.com/c?word=%BC%AA%C1%D6%2C%C1%AE%3B%C8%AA%3B%C8%C3%3B%CB%AE&url=http%3A//jlwh%2Ejllib%2Ecom/lybeishan%2Ehtm&b=48&user=baidu），不過現在的興趣是：滑雪。在北山冰雪大世界租了滑板和雪靴，在教練的指導下，學習了基本的滑行、減速動作，開始滑雪。兩個小時內，摔了5跤，但終於能在最後一次全程順利地滑行了。還滑板的時候，發現汗已經濕透帽檐了。中午退房後在“東北人飯莊”要了一份蒜泥護心肉、豬肝和苦腸，又吃了半套東北熏肉大餅。可以返程了。火車開動了，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車過小站“取柴河”，窗外的冬日殘陽已在天邊抹上了一片粉色。收到網友的短信，回復到：“粉色天際，晶瑩世界。讀行不分先後，心情一任自在。”
(霧凇)
(冰雪世界)
(霧凇)
(霧凇)
(霧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