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日 稻城—亞丁—洛絨牛場今天的車程比較輕松,從稻城到亞丁只需3小時,路上看到一個雪山很漂亮,整座山白雪皚皚,曲線柔和,下午才知道那就是仙乃日(觀音菩薩)。中午時分到達亞丁,因為我們計劃在洛絨牛場住一晚,凌師傅就在亞丁村住。俯視亞丁村,像一個嬌小的女孩兒依偎在父母寬闊的懷中,沒有沿途看到的高大藏居,也沒有五顏六色的經幡,沒想到大名鼎鼎的亞丁村是這樣的不起眼。開車穿過村子的時候,瞥見了著名的“洛克小屋”,這就是當年洛克住過的地方嗎?11:30分,我們正式出發。考慮到舊傷未愈,而且長途勞頓,我選擇騎馬到衝谷寺。其實,我對背著包徒步已經怕怕了。費費、月月和刺蝟三人背包徒步。費費居然撐了一把遮陽傘,健步如飛,那個樣子實在有趣,樂得我們在後面拼命笑。湯米和汪汪也決定騎馬,可是出發時他們的馬夫不許湯米背包,說他的包太大了。據說當地藏民心疼馬,只允許人騎,駝東西是不干的。只能由他們背包,但要額外收錢。湯米的馬夫是個女的,一個大男人騎馬,讓女人背包,還要交錢,搞得湯米一點情緒都沒了,雙方爭執不下。這時原本走在前面的費費折回來幫忙,真看不出,關鍵時候費費這麼強硬,講得有理有據,行雲流水…..可惜給我牽馬的小姑娘急著趕路到衝谷寺搶客人,不理睬我的抗議,一溜煙就拉著我跑了。我、Linda和汪汪率先趕到衝谷寺,大概只花了半個小時。從衝谷寺到洛絨牛場比較遠,藏民說騎馬要走一個半小時。衝谷寺看起來很小,驛站這裡聚集著等生意的藏民和騾馬。時不時有人問要去珍珠海的向導嗎?我們搞不太清楚去來回程的時間,干脆等上了洛絨再決定。上洛絨牛場只有我和Linda騎馬,果真用了近一個半小時,路上看得到溪流,雪山和森林,是典型的高原風貌。經過藏民指點,我們也搞清楚了傳說中的三大神山仙乃日(觀音菩薩),央邁勇(文殊菩薩),夏諾多吉(金剛菩薩)。仔細看時,覺得這些名字確實起的恰到好處,仙乃日穩重又不失溫柔,夏諾多吉看上去線條硬朗粗曠。而央邁勇以他純白圓錐形的身軀傲然挺立。終於趕到牛場,牛場四面環山,中間是一片窪地,和日魯庫一樣,也有一條小溪穿過。這裡的海拔有4000多米,植被不多,草也沒有冒出綠色,氣溫比較低。我們坐在高處的石頭上等其他人,旁邊是一群藏族小孩在等客人,分了幾塊米花糖給他們,也蠻開心的。一個小孩對Linda的日記本產生了興趣,歪著腦袋想看看她在寫什麼。Linda姐姐真是很用功,每天都要把當天的行程記下來。月月和費費也是好同學,每天睡覺前總要做完功課。費費不愧是IT人士,只要一有空准會拿出筆記本電腦或上網,或寫游記,碰到路線問題,也馬上找機會上網查信息。我常想,這個家伙已經提前進入網絡生活了,也許真的有一天,我們的衣食住行靠Internet就可以解決了呢。等待的間隙,我看見幾個剛從牛奶海下來的驢友,一問居然也是上海來的。他們建議下午不要爬山,因為來回至少6個小時,路很難走。他們也是今天一大早去的,而且特別強調不要背包,只帶水就可以。看著他們快要累趴下的樣子,我更是一點兒想法都沒了。看過他們拍攝的幾張照片,大失所望。其實高原的海子大同小異,而風景好壞與天氣有直接關系。他們勸我們五色海不用去了,這個季節什麼顏色也看不出。大隊人馬陸續趕到,居然是月月第一個到,費費也很厲害,背著筆記本隨後就到。湯米有點高原反應,不大舒服。我們馬上付錢住進帳篷。牛場有12頂帳篷,是藏民搭建租給游客的,他們的主帳篷就是餐廳兼烤火的地方,提供熱水,還可以點菜。我平生第一次住帳篷,可是怎麼看也不覺得有絲毫興奮或浪漫,普通的軍用帳篷裡用木板搭了兩排通鋪,一邊睡6人,總共12人。今天正好5.1,營地很熱鬧,聽說換了平時根本沒什麼人來。我們7個人,還剩5個空床。費費拿出自帶的晾衣繩綁好,徒步時汗水打濕的衣服剛好掛了一排,我們忍不住又笑費費的心思細膩。到藏民的帳篷裡溜達,看到老板娘抱著一個小女孩,模樣頗為可愛,她開玩笑地說:這個才是老板娘。於是費費馬上接茬,原來您是老板娘的娘。我們起哄,費費一時興起,揚言要提前下聘禮娶老板娘,一個勁兒地和老板娘的娘套近乎。我們樂不可支,回到帳篷還繼續樂。更可樂的事情還在後頭,有4個杭州來的家伙被安排進我們的帳篷,一男三女。還有一個男的在路上。汪汪首先發難,問:“你們當中有人打呼嚕嗎?”為首的男孩還不知道事態的嚴重,眉飛色舞地說:“有啊,路上的哥們是呼嚕王,隔壁房間都聽得到。”汪汪面無表情地說:“噢,我這個人晚上睡覺不能有一點聲音,否則就睡不著,前幾天旅館外邊那條狗亂叫,我差點拿刀把它宰了。”費費馬上接茬,說:“對,你就是見狗殺狗,見人宰人。”我們狂笑。幾個人一聽,反倒愣住了,雖然明知是玩笑,空氣中卻好像真的有股殺氣。見他們沒吭氣,我們接著開費費的玩笑,他說讓老板娘等他18年,我們說你也太好色了,費費點頭道:“上至80歲老太太,下至3歲小孩,我大小通吃!”坐在費費旁邊的兩個MM不由得看了他好幾眼,大概心想,難道我們今晚要睡在這個色鬼旁邊……
收拾妥當,小睡片刻。費費戴上了黑色眼罩,上寫:吃飯請叫醒我。又是一陣狂笑。有人提出,我們變得這麼容易笑,莫非也是高原反應的一種?晚飯點了幾個菜,他們的冬瓜排骨湯味道極好,就是量太少了,後來懇求加點兒湯水,還是只有兩口。沒辦法,高原嘛,就湊合吧。價格也沒商量,老板很牛,說:那你們別吃了。等我們吃飯回來,這幾人已經消失了。嚇走了杭州MM,無聊至極,撲克牌也忘了帶上來。我們要求費費再娛樂我們一把,可是今天費費情緒高漲,一刻也呆不住,跑去和其他帳篷的人侃大山。我們在裡面時不時聽到他“恐怖”的笑聲,真奇怪,平時有點結巴的費費現在說話別提多利索了,倒是我們,因為幾天的耳濡目染,說起話反而有點結巴,就是沒法控制,費費的魅力可見一斑。費費中途興奮地竄近來,說看到了一個絕色,無奈大家怕冷,全都鑽進被窩。最後費費終於搞到一幅缺了一張A的牌,三個人靠我的手電打了一會兒。入夜的牛場很冷,被子也是冰涼的,我蜷縮在睡袋裡,上面還蓋了兩床被子,御寒問題解決了,就是床板凹凸不平,怎麼躺都不舒服。半夜湯米和汪汪還出去看星星,我卻祈禱自己別唱山歌,實在不想受凍了。

(觀音菩薩)

(牛場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