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南天門尋訪記天色微亮,雞鳴聲在曠野中顯得格外高亢。我半張著嘴躺著,暗自慶幸居然活了下來。
“快起來,看日出去。”郎中在帳外嚷。
我探出頭望了望天,抓起相機就往觀日點走。昨晚雖然沒下雨,但積聚了很多的霧氣,太陽一早就被困在了雲層中出不來,看日出的願望又一次落空,失望是如此得斬釘截鐵,我轉身回走,感覺一陣疲憊。
早餐的菜目是玉米粥,大蝦吃得特別香,我的牙齦卻像是充了氣似的腫。站長幫我找藥,可惜沒合適的。
“過來喝點粥!”郎中命令我。
“不能吃,吃不了。”我不作任何嘗試性的努力。心中卻有一絲莫名的怒氣,“我才不吃呢!死郎中,臭郎中,江湖騙子,只會害人,又亂扎我一針,沒醫德……”心中狠罵不止。
他倆商量了一陣,大蝦開始發話,“吃點吧,不然怎麼有體力上山?”
“沒關系,我能行,你們不用擔心。”我堅持,他們也沒轍。
郎中向站長討了三只雞蛋,作為我的中餐一起背上了山。
“沿著後山的小路走上一個半小時左右,就是南天門。順便帶個口信給張教授,讓他明天下山,板壁岩有個豪華旅游團要見他。”站長讓我們自己上山,這是我預料之外的。
世間本沒有路,人走多了,也就成為了路。
這是一條不走到跟前細看,很難發現的小路。只有一腳寬,蜿蜒曲折,沒有盡頭。
睬著前人的腳步,我們起程。大蝦開路,我居中,郎中收尾,三人統一邁著貓步前進,樣子十分滑稽。一開始還算輕松,有空可以看看風景,摘摘小花,順利地翻過了第一座山後我們停步休息,鞋子和褲腿已經被植物的露水沾濕了。行入原始森林段,植物開始變得茂密起來,褲子已經完全被浸透,鞋子裡的水吱吱作響,最可惡的是那些帶刺的植物,越來越高,看路的同時還得提防它們偷襲。
翻越第二座山的時候,我已經汗如雨下,三人的距離拉開,郎中吹著哨子,提醒大蝦的速度,讓他保證始終在我們的視線以內,以免走散。我開始感覺痛苦,“真是條沒有盡頭的路啊!”當第二片原始森林被我們拋到身後時起,我才感覺到了希望。越過一座小山坡,終於看到有一間小屋,臨岩而立。
“南天門,我終於到了!”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