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市裡住得久了,心靈也就自然的變得狂躁、混濁和麻木,而此次川藏之行,正讓人的心靈變得安寧、純潔和鮮活,是在地獄中的身體和在天堂裡的眼睛使這一切成為可能。
行程7月29日晚自上海飛成都,然後,我們的戰車—— 一輛6缸4驅的切諾基共翻山越嶺的奔馳了近3000公裡,自7月30日從成才出發,經新都橋、康定、理塘、巴塘、芒康(西藏自治區)、措普溝、稻城、亞丁、塔公、丹巴、小金、四姑娘山、都江堰,於8月6日返回成都,再於8月7日早飛回上海。同行者一個熱情、幽默、正考慮皈依一位西藏活佛的司機,一個體育男老師,一個將要追隨佛祖的女生。山藏族人民絕對是一個崇拜山的民族,一路翻越和經歷過的,除了知名的高爾寺神山,亞拉雪山、貢嘎神山、格聶神山、拉嘎神山、巴朗山。。。。。還有許多不知名的山,一問皆答曰“神山”!最讓人震撼的是亞丁的仙乃日神山(漢譯:觀音菩薩),慈祥、端莊的倒映在珍珠海中,就連突發的雪崩也只在不經意間就逝去。而措普溝的神山則神秘、威嚴而變幻莫測,終於讓我明白了大自然為什麼始終是“非文明”社會裡被崇拜的對像。行再沒有走過比這更泥濘的道路了,因為我們選擇的是川藏公路中最艱難的路線—— 川藏南線318(北線路況會好一些),一路上只有廖廖的幾輛重型貨車緩慢的在狹窄、坎坷的高原山道上爬行,有時甚至好幾十公裡也見不到一輛車或一個人。在這數萬年沉寂的山巒中穿行,我們是那麼的渺小,那麼的孤獨。一輛大貨車故障,就足以截斷所有來往車輛和我們數小時之久(道路太窄了,僅容一輛車而已)。還有山體滑坡、塌方,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參觀修路工人們忙碌的修復。人艱難的道路也就意味著更美麗的沿途風景、更原始的環境和更友好的人們。幾乎所有見到我們的藏民都會滿臉燦爛的跟我們說“你好”,而幾乎所有見我們駛過的小孩子們都會舉手敬禮,走過藏民的帳篷,他也會友好的邀請你進去,擺出所有的食物來歡迎你。最難忘的是走進理塘(世界第一高城,海拔4700米)的長青春科爾寺,沒有世俗的門票,只有兩個喇嘛興高采烈的拎著剛做好的一桶酸犛牛奶,一定要我們嘗嘗。我虔誠的用雙手捧著酸奶舔著吃光了,男生們還被邀請進喇嘛們住處(女生是被禁止進入的)喝現打的酥油茶,讓我嫉妒了一路! 水幾乎所見的小湖都被當地藏民稱為“海子”,而幾乎所有的小河、溪水都是高山冰雪融化的雪水,歡快、泌涼、清澈;除了做為西藏和四川分界線的金沙江,混宏、廣博、深沉的流淌了千萬年;還有那紅色之旅上的大渡河和其上的盧定橋,也是同樣的沉寂。。。。措普溝歷險這大概是我們行程中最艱難、也是最難忘的一段了。從川藏公路拐進一條來回約100公裡的小土路,就是措普溝了。可惜我們進去後迷了路,四驅的切諾基也好幾次陷在水坑、泥濘中不能自拔;而黃昏的措普溝大草壩子也變了臉,短短幾分鐘就從明媚詳和變得詭異、陰森。同時,一路的土坑、溝塹居然把我們車底盤的10塊鋼板震斷了3塊,雨刮器被震斷,離合器可能也因路途的艱辛而出了問題。而整個措普溝,除了幾個聽不懂我們話語的藏民,沒有任何的現代文明。可是最美的也就在於此:一望無際的翠綠的大草原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小野花,成群的犛和馬匹,遠處連綿不斷的神山,還有因好奇而圍觀和幫助我們的藏民。最讓我們遺憾的是因時間關系錯過了冒著股股熱氣的全天然溫泉。。。。賽馬節有幸正好碰到了世界第一高城理塘的國際賽馬節,一片絢爛多彩。。。。身著盛裝的藏族姑娘們、身背獵槍,五彩騎裝,驕傲立於馬背的藏族騎士們、還有來頌經祈福的喇嘛們,也都披上了最莊嚴的法衣、法帽,手執莊嚴法器。神秘的藏族開幕儀式後,是精妙的歌舞和精湛的馬術比賽。且不說馬上射箭、馬上伏身拾物,單說那個不小心跌落飛馳的馬背,被馬踩了幾腳,卻又立刻翻身上馬的勇士,他的剽悍和勇敢早已折服了大家。旅途險事1. 我們的斷了底盤鋼板,壞了離合的切諾基,在海拔4、5千米的高原懸崖山路上,穿越過能見度不到10米的濃霧,在夜間行駛了5個多小時,直到午夜12點,才走完了這最艱難的100多公裡,最後還撞壞了一條狗,幸虧司機技術熟練。途中,大家都默頌“哄嘛呢叭彌哞”6字真言不斷。2. 臨時改變路程,沒有夜過剪子灣,後來才聽路人說,那天晚上有土匪劫車,並殺死了車上的3個人。3. 因切諾基檢修,我們改乘了一輛當地的小車。車主兼司機告訴我們:他是個殺人犯!雖時隔多年,仍不免讓我們肅然!4. 這篇游記是坐在返滬的飛機上寫的,飛機起飛後半小時,機長即告之:因機械故障需返回成都。修理了一個多小時,到了上海,又不能著陸,只是不斷的在天空盤旋了7、8圈。又是一路6字真言不斷,決定用這點時間寫游記,身旁一女生惶恐的問我在寫什麼,笑答曰:不是寫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