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又對了一下歌,下山。我叫阿甘給我唱歌,他唱了“花樓情歌”和“走婚情歌”。一路唱下山去。不知又說起什麼,他問我晚上想不想去參加他們的活動,我想是約會什麼的吧,“去啊”,我說,心裡被一種久違的感覺推動著。他說大概十點左右,他會來叫我,是吹三聲呼哨,他說他吹的是最響亮的。我心裡跳得很快。真想當天可以在瀘沽湖多住一晚,回去他們說路上滑坡,可能今晚走不成,我高興地叫了起來。
大家又約去摩梭人家的蘋果園摘蘋果,又是騎馬去。讓阿甘給我挑了匹馬。心情很好,在陽光下笑得很燦爛。經過一片的玉米地,我騎的馬想伸頭過去吃,用韁繩把它的頭拉過來。慢慢地搖到蘋果地,一家不太好,又去另一家,這家也沒說什麼。這裡的家家戶戶幾乎都有自己的蘋果園。蘋果有紅富士,也有國光,正是蘋果成熟的季節,樹上掛滿了蘋果。紅的綠的,一面摘一面吃,大伙都買了一些,我也買了四個。
回去以後,正准備又騎馬去沙灘玩時,聽到一個最令我失望的消息,我們要立即開撥了。這下我晚上的約會豈不是沒了。看來還是要走,上樓匆匆地收拾起了我的包,放到車上,跑到外面和阿甘告別。他過來,“要走了?”,“是啊”我無奈地說。雙方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說好。我站了一會兒,好像要把一切都放在心裡。他最後說了聲慢走,揮揮手就此告別。一路上我似已沒有了靈魂,在余下的旅途中再也快樂不起來了,聽車上放許美靜的歌,支支聽進心裡去了。才剛離開瀘沽湖,我已開始想念她了,那裡的一切。時常想,那一晚會是什麼樣的?在山坡上看星星,對歌?一直到現在,我都很遺憾沒能在瀘沽湖多呆一晚。
在後來的路上,我一直在盤算著重回瀘沽湖,甚至想住在那裡,作一個鄉村女教師還是什麼的,又想趁春節的時候再去瀘沽湖。
剛回來時,簡直無法適應城市,走在擁擠的人群中,好像還行走在麗江的高山牧場上,蕩漾在瀘沽湖的清波上,望著四周的一切,突然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厭倦感,真想就此歸去,拋開塵世所有的誘惑,住在大自然的懷抱裡。長伴青山綠水,過一種平靜而真實的生活。
一下子很羨慕起陶淵明的隱居的田園生活,“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但這一切真的能說拋開就拋開嗎?還有你應盡的責任呢?這只能是我的一個永遠的夢想了吧!我給阿甘寫了一封信,雖然只是幾個小時的相處,但我想我不會忘記這短短的浪漫的時光。每當午夜夢回,或清晨醒來的時候,我都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徘徊不去,有時竟然不知置身何處。已過了半個月了,對那十一天的記憶已漸漸淡漠,但一種思緒久纏在心中不去,直要把它寫出來。我是如此地想念這短短的旅程,一切的人和事,他們將永存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