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兔走西北(二)4月24日晴火車上閑適而又快樂的一天

作者: 辣兔子

導讀好久沒有乘火車了,這次要坐37個小時,意味著我們要在這個車廂裡度過一天兩夜。今天早上起來,看看時間也快八點了,車廂裡開始有人走動起來,可她們都還在睡覺。洗漱完,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開始看我帶的《瓦爾登湖》。這是一本充滿智慧的好書,一直想看卻總抽不出時間靜下心來,它只是一本一個人的書,如果你的心沒有安靜下來,恐怕你很難進入到這本書裡去,但這 ...

好久沒有乘火車了,這次要坐37個小時,意味著我們要在這個車廂裡度過一天兩夜。今天早上起來,看看時間也快八點了,車廂裡開始有人走動起來,可她們都還在睡覺。洗漱完,坐在靠窗的位子上開始看我帶的《瓦爾登湖》。這是一本充滿智慧的好書,一直想看卻總抽不出時間靜下心來,它只是一本一個人的書,如果你的心沒有安靜下來,恐怕你很難進入到這本書裡去,但這樣的閑適在上海簡直就是奢侈。慢慢地翻看著書頁,梭羅的思想在字裡行間閃爍著光芒,譯者徐遲先生說過《瓦爾登湖》是本靜靜的書,極靜極靜的書,並不是熱熱鬧鬧的書。它是一本寂寞的書,一本孤獨的書。一個貧困家庭出身的哈佛畢業生,在回鄉執教兩年又當了四年大思想家愛默生的助手,單身只影,拿了柄斧頭,跑進了無人居住的瓦爾登湖邊的山林中,獨居到1847年才回到康城。(“1845年3月尾,我借來一柄斧頭,走到瓦爾登湖邊的森林裡,到達我預備造房子的地方,開始砍伐一些箭矢似的,高聳入雲而還年幼的白松,來做我的建築材料……那是愉快的春日,人們感到難過的冬天正跟凍土一樣地消溶,而蟄居的生命開始舒伸了。”)對社會上存在的一些司空見慣的現像,他有著自己的精辟獨到的見解。比如關於的時髦的理解:“巴黎的猴王戴上了一頂旅行帽,全美國的猴子都學了樣。”“驕奢淫逸的人創設了時髦翻新,讓成群的人勤謹地跟隨。”令人忍俊不禁,但又一針見血。最喜歡他造房子的那一段,就像在對家人述說家常一樣,整個過程甚至細目都用極其簡樸的文字娓娓道來,毫無藻飾的道白間述說了簡單的快樂。車廂裡漸漸熱鬧起來,大家都起床了,各式各樣的泡面味道彌漫在空氣中。不時有個睡眼惺忪的人肩上搭著毛巾,拿著牙刷去洗漱;列車員推著餐車在過道裡叫賣十元一份的小米粥和茶葉蛋;孩子們乘媽媽不注意的檔兒,跑來跑去地玩耍。吃完方便面,精神頭都好了許多。火車上的時間是用來打發的,大家開始翻出各種零食,牛肉干、瓜子、話梅、巧克力攤了一床,邊嚼邊天南海北地胡聊,很久沒有這種愜意的感覺了。這一趟車是到烏魯木齊的,很多人都在終點下,鄰鋪的四川大媽跟我們搭話,在新疆住了幾十年,家鄉的口音卻一直沒變。一對來上海求醫的母女,女兒因為小兒麻痹一直留下病根,沒有買到下鋪,又無法爬到上鋪去睡,沒人願意換下鋪給她,只能在兩張床的中間打個了地鋪,胡亂過了一夜,人情冷漠至此,看著寒心。窗外的景色漸漸荒涼了起來,滿眼望去都是黃土地和寸草不生的荒山,連路邊的樹也有些灰頭土臉。看到了山坡上的窯洞,果然和電視裡的一模一樣。鐵道兩旁房屋的牆上還刷了些很有地方特色的標語:“誰說女子不如男,女子能頂半邊天”“生兒生女一個樣,女兒也是傳代人”之類,看來西北地區農村重男輕女的現像還是非常嚴重的。突然一片鮮黃色的油菜花地吸引了我們的視線,趙瑩很興奮地叫道:“快看快看,可以榨芝麻油的油花菜!”登時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歡聲笑語中原來以為很難捱的旅程倒也輕松愉快地又過去了一天。


精選遊記: 敦煌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