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滇西北一陣風(六)季候鳥的午夜和卡瓦格博的早晨等了許久,才吃到盼望已久的燉土雞,70多元的一盆雞沒多少肉吃。晚飯之後,我到路邊眺望卡瓦格博,和路邊修路的藏族小伙聊了一會兒。他們的漢語不是很好,遇到我們無法溝通的時候,總是露出白白的牙齒憨憨的笑。不過藏族人好像天生對時間和距離的概念不很清楚,幾個人對到飛來寺和西當的時間和距離的表述差別相當大,這也直接導致我放棄去飛來寺看看的想法。不過他們對活佛的尊敬是一致的,他們給我介紹了坐在路邊的活佛,瘦瘦的,臉上溝壑縱橫,如果沒人介紹,我想很少有人會把他和廟堂森嚴的活佛聯系在一起。據說,活佛終生不事勞作,由附近村莊的村民集體供奉,難怪表情如此祥和。
和小莊夫婦、小文來到大名鼎鼎的季候鳥酒吧,屋子裡的位置早已坐滿,都是來一睹卡瓦格博風姿的旅行者,不乏各國老外。我們到酒吧外面的露台上,這裡的視野更加開闊,好的位置上,早被角架和相機占據了,設備都極其專業。
季候鳥的男主人是個帥哥,女主人叫喬陽。小莊lp打聽到喬陽可以給我們介紹雨崩的情況,就一起去找她。因為客人很多,她沒時間詳細描述,只寥寥數語,但我聽得出裡面對雨崩充滿了推崇。更讓我震驚的是她出示的一張她們拍的雨崩村的照片,盡管之前我在網上的資料裡已經對雨崩村的幽靜美麗有了一定的理解,但在這張照片面前,仍然被驚的窒息。那一定是夏季拍的,滿視野的綠色山谷中,數間藏式民劇錯落其間,如仙境一般脫俗。夠了,這一張照片足夠吸引色狼前往。
9點以後,天漸漸黑了,酒吧裡的人也漸漸少了,酒吧裡放著刀郎的歌,我們在這裡第一次聽他的歌,真的很合適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心情。我們5人邊喝東西邊聊天,不知過了多久,酒吧裡只剩下我們這一桌,喬陽也閑下來,逗引這她的那只大貓。她說,大貓的情緒一直不好,因為很親近的另一只貓吃了臨近村子被鼠藥毒死的老鼠死了,從此孤獨落寞,郁郁寡歡。其實,這裡本來就是寂寞地方,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在這裡歡呼,在這裡淚別,最後走的一個人不剩。我不知道這些年輕人為什麼要留在這裡,難道真的學會了承受孤獨嗎?
12點,我們終於走出了酒吧,看著山谷的對面,雪山就屹立在那裡,風從雪山吹來,仿佛空氣中都浸潤著冰雪清涼的氣息。一輪圓月高懸於雪山之上,顯出悠悠的藍光,把隱隱約約景物都罩上一層神秘的光輝。刀郎的滄桑歌聲在這個環境裡被發揮到了極致,每個人的眼前都是迷離的。這一刻時間停滯了,一切都仿佛處於夢中。
5月1日早上不到6點,已經被人聲叫醒。天已亮了,我連忙帶了攝照機器跑到外面。天氣很好,那些早起的人,早把炮筒架好,對著對面的卡瓦格博,估計今天人們會有運氣看到日照金山的美景。
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卡瓦格博顯出了自己的容顏。一個很漂亮的錐體山峰,上半部分被冰雪覆蓋。梅裡雪山是是橫斷山脈一支,是雲南最壯觀的雪山山群,數百裡兀立綿延的雪嶺雪峰,占去德欽縣34.5%的面積。梅裡是漢人的叫法,藏族人叫他太子雪山,卡瓦格博是他的主峰,在傳說中是父親,附近的面茨母峰是母親,連帶他們的孩子,大小一共十三座山峰,被稱作“太子十三峰”。主峰卡瓦格博海拔6740米,是雲南最高的山峰,20世紀內英國、美國、日本、中國的登山隊曾五次大規模攀登,但均無一次成功,迄今卡瓦博格雪峰仍然是一座“處女峰”——曾經最接近峰頂的是1991年的17名中日登山隊員,他們距離峰頂50米時遭遇雪崩,再沒有歸來。後來的人們說,靈魂能在橫斷山如許的美景中徘徊,未始不是一種幸福。1996年11月中日登山隊再次攀登梅裡雪山,最後還是宣告失敗,此後中國政府明令禁止攀登該山,實際上藏民也不願任何人登上這個屬於他們的神山,原因很簡單:神山登上去就不神了,就不起作用了,這山是磕頭朝拜的,不是征服的,人永遠征服不了大自然,藏族人很討厭登山者,認為他們褻瀆深山,以前每次大規模登山,都有藏族人集體做法事希望登山不成功,我聽說了這期間的好多傳說都很神奇,幾乎使我真的相信真的有神靈存在了。
還有一個傳說,就是只要有日本人來,卡瓦格博一定不會露出真容,所以來這的人都對日本人又恨又怕,唯恐它們壞了自己一睹雪山雄姿的機會。看來今天,這裡沒有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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