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畔老街黃山下的時光魅影

作者: 蘭色苜蓿

導讀一條河造就一座城市。www.hsuing.com.與你一起走進古老的城市造就屯溪的是江,發源於休寧六股尖的橫江率水,逶迤著南越山民嘈雜難辯的方言,一路叮叮咚咚的彙聚到黎陽,兩水相擊,彙為一體,遂成了新安江。 屯溪就沿江而建,對於我這樣年紀的人不會去考究其雛形成於何年何代,只知道這裡是曾經的通衢之地,貨物囤積、商賈林立,酒旗風幡,杭音徽調,確實無比繁華, ...

一條河造就一座城市。www.hsuing.com.與你一起走進古老的城市造就屯溪的是江,發源於休寧六股尖的橫江率水,逶迤著南越山民嘈雜難辯的方言,一路叮叮咚咚的彙聚到黎陽,兩水相擊,彙為一體,遂成了新安江。

屯溪就沿江而建,對於我這樣年紀的人不會去考究其雛形成於何年何代,只知道這裡是曾經的通衢之地,貨物囤積、商賈林立,酒旗風幡,杭音徽調,確實無比繁華,但那畢竟已是曾經,我們更在乎的是看的見摸的著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就凝固在今日的宋城——老街。步入與新安江一街之隔的老街,步履便會被三華裡的滄桑所感染,這種感染不是眼球中熟悉的古老景像,而是一種流淌於時光的悠遠:青礪的石板、班駁的木門,像觸角般伸開的幽深小巷,無一不牽動著你探幽的興趣,於是深入期間,便有發現,你會看見裹著腳的老太太穿著對襟的衣服在刷洗著褪了油色的馬桶,眉宇之間的皺紋裡,可以抖落出許多夜月搗衣的旗袍往事;也許抬下頭,伸出小巷的陽台上,一個胖女人正在澆著風仙花,你躲閃不及,那水就順著一弄陽光,微微的淋你一肩,她不會說對不起,而是對你笑笑,也許就在那一瞬間,你感悟到了老街巷弄的生活就像一杯固體的茶立方,留存了許多即將失去的原色,細細咀嚼,平凡中有苦,苦中有屬於老街的閑適。停一停、看一看,在這個窄窄的時光過道裡,我學會了停佇,而不是在小城中一味的穿越,也許年齡增長了,對於歲月的理解,恍然間於瞳孔中發現了熟悉之後的美,所以為美而有了留戀。三群五對的外地游客,混雜在古徽人的後裔裡,尋思返古,興處,蹦出的異鄉話語與屯溪方言鏗鏘相碰,讓不遠處的擔擔香包袱在熱水裡面翩翩起舞。老街的歷史,是屯溪最光鮮的記憶,不管微微細雨中的男女纏綿,還是驕陽烈日下的旗幡獵獵,大家都可以在書本中品讀,也可以在許多古裝電視劇領略其一抹風姿,但那是凝固無神的重復,就如喝兌過水的酒,永遠品嘗不出小城最醇的味道,所以那些虔誠的異鄉人,可以忍受遠途寂寥,車廂的污濁,只為味蕾與古老親密接吻後的愉悅高潮。這是一個城市的幸運,誘惑人的東西,濃縮在不叫風情的風情裡,可以叫人心甘情願的朝拜,附身尋覓那藏匿在歷史書後的無盡遐思。不長的一條街,馬頭牆、青石瓦,雕窗畫欞、古色古香,對開的店鋪,陳列整齊的怪石老硯台、書畫瓷器、干貨茶葉,而百年老店外的老板,或坐或站、或隔壁聊天、或對弈鋪門外,他們不再是長衫馬褂,而是西裝革履、緊衣短裙,也許覺得這種裝束已經破壞了老街清新閑適的平和之美,但我不覺得,因為從中看到了青春的蛻變和對時代的尊重。無論是程德馨醬油的百年濃郁,還是三百硯齋的渾厚凝重,老板們已不再是呼啦吆喝去招徠客人,而是用笑邀你回游歷史,把玩風物,這笑是彌勒佛的憨態誠信,代表著老街風骨中數百年的待客之道,這笑是嫵媚如鈴的,又是老街新主人的問候。到老街逛店,逛的不是店,而是找尋一處可以回歸的空間和對徽商文化的真實觸摸,就如去一樓吃飯,並不是為了添飽肚子,而是咀嚼感受,品位徽州,我不是一個雅人,對古董不懂,只覺得古董這種東西的價值不在於其年代多少悠遠,而在於能騙你有多深,所以我只對那硯台老墨黝黑下的性感紋路感興趣,只想那麼大的一只毛筆在我手下是否能寫出個字來,至於那些墨色班駁的畫卷是否出自某位大家之手,我全然無意。心在老街的磚石上緩緩的爬行,歷史的腳步一邁邁的走進現代,青衣長衫的年代,跨過一樓外的牌坊,頓然讓歷史老人變成了時尚少年,在動感音樂和色彩翩然的服飾店中舞動著徽州後時代的激情。不遠處,新安江水依然東去,水中也許對徽州的老街又有了些許沉澱,那是一個21世紀少年對古老精神的保留的和對起蛻變的膜拜。



(老街消逝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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