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寨裡看農家

作者: gongaili

導讀1.思量 兒子所在的中學有一個傳統節目——每年帶學生去安徽省金寨縣天堂寨鄉(現在叫天堂寨鎮)進行社會實踐。今年6月,又輪到兒子所在的年級去了! 但不湊巧,兒子學校出發的那天,大伯的女兒(兒子唯一的堂姐)晚上舉行婚禮,地點在南京西路的錦滄文華。 上海從七十年代初就實行計劃生育了,兄弟姐妹都只有一個孩子,如果兒子不參加堂姐的婚禮,恐怕也是一 ...

1.思量

兒子所在的中學有一個傳統節目——每年帶學生去安徽省金寨縣天堂寨鄉(現在叫天堂寨鎮)進行社會實踐。今年6月,又輪到兒子所在的年級去了!

但不湊巧,兒子學校出發的那天,大伯的女兒(兒子唯一的堂姐)晚上舉行婚禮,地點在南京西路的錦滄文華。

上海從七十年代初就實行計劃生育了,兄弟姐妹都只有一個孩子,如果兒子不參加堂姐的婚禮,恐怕也是一生的遺憾。而且由於住院,兒子當年也未能參加大姑媽的兒子(大表兄)的婚禮。

天堂寨也不能不去啊!現在城市裡的孩子,不知農村疾苦,應該讓他在農村多呆幾天!

兒子本身也很矛盾,一面是親情,一面是應該參加的社會實踐!

甘蔗沒有兩頭甜,親情和學校社會實踐要兩不誤,就只有兩頭放棄一點。

2.趕路

周六晚上18:08開始的婚禮,預定到21:00結束。我和兒子在20:30悄悄地離開人聲鼎沸的大廳,趕緊打的到上海火車站。到了火車站,已經是檢票時間了,從上海發往安慶的新型空調快車已經迎客。

9:13一到,准時發車。車次是5018/5019,臥鋪的票價是151元。

婚禮忙了一天,火車轟隆轟隆,倒是不錯的催眠曲。

第二天早晨6:19分,列車到達合肥。按照車站工作人員的指點,右拐步行約兩百米就來到了“旅游車站”。看到了合肥—天堂寨專車的牌子,心裡一陣激動,當天下午趕到天堂寨有希望了。而且司機告訴我,幫你們的位子留好了(事先做好的功課呵)。

專車的票價是45元,7:20發車,一天只有一班。

按計劃,下午1:00到前畈(天堂寨鎮),1:30可以到天堂寨管理區大門。

3.前畈

下午,兒子歸隊住葉畈。葉畈與湖北省相鄰,兒子與他的同學在老鄉帶領下還到了鄂皖邊界的老城牆下的老城門遛了一圈,這且按下不表。

我住前畈。

1998年,曾經去過一次天堂寨,住在前畈,也到天堂寨林區(那時還不叫森林公園)玩過。

當時的泥濘路,現在已經成為寬闊的大道;當年短短的前畈(鄉政府所在地),現在已經成為綿延百米的鎮中心。還開了好多家賓館,還有旅游接待中心,還有一片很大的觀賞展覽區,也開起了洗頭屋。

當地老百姓對兒子所在中學的學生依舊有感情。我住的農民“賓館”的主人,講起多年前的某同學把新買的沙發床睡壞的事,還是那麼記憶猶新。

怪不得我當天晚上睡的席夢思老是吱吱嘎嘎的,是不是就是200多斤重的某同學睡壞的那張床啊?

農民“賓館”旁邊,是一家小超市。主人家姓朱,老朱拿出幾張照片給我看,津津有味的告訴我當年他的大兒子如何如何,小兒子如何如何,某某老師的干女兒如何如何。

老朱告訴我,他還有幾畝水田、幾畝旱田、幾十畝山場。

很奇怪啊,他們住在鎮上,怎麼還有土地?

原來,他們的身份以前一直是農民,農民當然有土地。而且在第二輪土地承包時,政策規定是三十年不變的。因此,他們一家四口,就既有承包的土地、又居住在鎮上搞小本經營,他們是又商又農的新居民。而且他們家的主要精力是放在“商”上面的,山裡的土地主要是讓人家種的,自己只是管理下。

4.“商農”

天堂寨鎮上的不少居民是“商農”,說起來是農民,其實主要是經商,或者說多種經營,而且他們就是先走上小康之路的農民。

開玩笑,如果全國農民都像這幾家一樣,就好了!

有一戶人家,學生住在二樓(可以作為旅館),底樓作為商鋪。底樓一半開了一個小超市,另一半開個布店和裁縫店,女主人既是老板、又是營業員、又是裁縫。她指著堆得半摞的布料說,來不及做啊,那些還沒有裁呢!女主人告訴我,她老公在外面打工。他家是通過招標買到這塊靠公路邊的土地的,買來的目的就是開店,自己有一門手藝,旅游旺季的時候樓上房子住游客。我看她是忙得不可開交,為了學生的到來,把自己的小姨子也找來幫忙做飯。

還有一戶人家,男主人在上海打過工,倒是在家,但是在家開修車鋪,因為現在農村裡卡車、摩托車太多了。女主人也忙得很,又要種木耳、又要養桑蠶,還要養雞養豬。這家人告訴我,一年到頭就忙著考慮倒茬,什麼季節該做什麼事情,脫不得啊!他們家的房子也是通過招標買到土地以後才蓋的。由於自己的土地在鄉下,他們就將房子後面人家的土地租過來搞多種經營,養了雞和豬,還種了桑樹和木耳。我問,養蠶、種木耳賺錢嗎?男女主人都說,養蠶、種木耳賺錢的!天堂寨是山區,種植木耳的木頭相對便宜一些,菌種接上後,大約可以收兩年的木耳(好多茬,春耳、夏耳、冬耳等等),種植過木耳的木頭不能再接種了,就是干柴。

天堂寨人工培植的木耳,我覺得質量還是比較好的,因為木耳種植在露天,是接近自然狀態的。

小小的一個庭院,體現出經濟頭腦啊!

他家的牆上貼著小孩子的獎狀。他們說,我們要用新的方式來培養孩子,最大的願望是小孩將來能到上海去讀書。

5.山裡

第二天下午,跟著老朱走了兩個小時山路,到他的老家去看他承包的田地。

他的老家在600多米高的楊山。

四畝水田位於屋前的山坳裡,平平整整,一前一後,當中隔著一道幾米高的攔水壩,應該是很好的旱澇保收田,種著水稻。主人家指著對面(南面)的山林說,這也是他們家的,有幾十畝。

他說,現在種田要靠自己了,農民也要考慮成本和銷路的。

老朱的爸爸七十歲了,腰間綁根繩子、背後插把斧子、扛著四根樹杈回來了,本來就穿著得很整齊干淨的藍布褂子,但是老人家還是回到裡屋換了一件新的黑布褂子來與我們交談。

天堂寨的許多人家是幾百年前從湖北搬來的,怪不得天堂寨人說話和安徽話不一樣,更像湖北話。

老朱的弟弟看上去很憨厚,也是後腰裡別著一把刀(鐮刀)、挑著一大捆麥子回來的。但是絕沒有我們想像中的破衣爛襖的樣子,也是和老朱爸爸一樣的干干淨淨,盡管也是滿頭大汗。

老朱的爸爸是一個有文化的人(看得出來,他也說自己讀過私塾),他說,歷朝歷代,現在的社會是最好的!

老朱說,公路正在修,電話杆已經接進來了,以後從鎮上到老家開摩托車只要十幾分鐘。有了公路和電話,有什麼事就方便了。

6.回滬

農村的事情是搞不懂的,此行也算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增長一點見識吧。

離天堂寨鎮不遠的地方有一個更大的鎮叫燕子河,每天早晨7:20有到上海的班車,車費110元,經過青浦、莘莊、上南路到浦東白蓮涇,停停開開大約花11個小時。坐汽車雖然累一些,倒也省去了換車的麻煩。當然,浦東每天早晨也有開往天堂寨的班車。

中午車過了合肥,是吃飯的時候了。司機把乘客拉到一個飯店(周圍別無分店)吃飯,10塊錢一客,非常非常簡單的菜。大概是因為貴,好些旅客就沒有吃中午飯。一路上,司機不時接聽手機,回答車子什麼時間到什麼地方的問題,讓人覺得這些司機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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