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游記(一)

作者: 刀鋒2006

導讀汽車在公路上顛簸了七個多小時後,終於爬上了南嶺的山路。大家在悠悠晃晃的汽車中昏昏入睡,只剩下我和飛雁仍在低聲聊天。"快看!雲海!"飛雁指著左邊喊道。我順著她的手指向窗外望去,看到路的一邊靠著山壁,另一邊是懸崖,由於天黑,我看不清懸崖到底有多深,只見遠處灰蒙蒙的一片,那便是雲海。"哇!"我不禁低呼了一聲,弄得全車的人都醒了。大家爭先恐後地 ...

汽車在公路上顛簸了七個多小時後,終於爬上了南嶺的山路。大家在悠悠晃晃的汽車中昏昏入睡,只剩下我和飛雁仍在低聲聊天。"快看!雲海!"飛雁指著左邊喊道。我順著她的手指向窗外望去,看到路的一邊靠著山壁,另一邊是懸崖,由於天黑,我看不清懸崖到底有多深,只見遠處灰蒙蒙的一片,那便是雲海。"哇!"我不禁低呼了一聲,弄得全車的人都醒了。大家爭先恐後地望向左側車窗,七嘴八舌地議論,"喲,那是雲海?雲海看上去不是一團團的嗎?""這一整塊的應該叫霧海吧。""霧海不就是雲海嘛,兩者是一樣的。""嘿,真像一張特大棉花床,要能睡上去就好了。"……阿德假裝慌慌張張地提醒大家:"大伙別都擠到車子的左邊,小心汽車掉山下去了!"哄的一聲,我們笑得就像炸開了鍋。

18日凌晨4點54分,我們終於到達小黃山風景區附近的宿營地,以最快速度扎好帳篷,然後鑽進去倒頭就睡。

……咦?這是哪裡?在南嶺嗎?怎麼阿德和小江在泡溫泉?為什麼泡完溫泉就回廣州了呢?我們不是來登頂嗎?為什麼還沒上石坑崆就走了呢?快停車!我要登頂!!……我一驚,醒了。還好,原來一切都是夢。看看手表,7點24分,大伙都還在睡。我把頭伸出帳篷一看--哎呀,好涼!外面朦朦朧朧地全是霧,細看霧中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水珠,在空中隨風漂浮。呼地一陣寒風刮過,將小水珠吹到了我的臉上,把瞌睡蟲吹得無影無蹤。我吵吵嚷嚷喊著起床,把周圍的人都弄醒了,然後溜到溪邊刷牙洗臉,再跑回營地大叫:"溪水好涼好爽喲,大家快來享受一下冰冷的感覺吧!"經我這麼一折騰,所有的人全醒了。飛雁和小江一邊收拾,一邊嘟嘟噥噥地埋怨我一大早就把大家吵醒。我在背地裡偷笑:我要不早點弄醒你們,就不能早點上小黃山看雲海了。

待大家吃飽喝足上完廁所(當然是最原始最天然的那種),將行李隱藏在營地附近的草叢中,我們只帶著中午的干糧和水,開始向小黃山前進。

登這小黃山真是辛苦,一路都是石階路,兩條腿一提一蹬地做機械性運動。我平生最怕就是走這種路,寧願在平地或山路上跑死,也不願在階梯上走個半死。但今天偏偏不能如願,惟有咬緊牙關挺著。走了不到15分鐘,我已累氣喘如牛,累得渾身冒汗。我干脆把外衣脫了,卷成繩狀往腰間一扎,又低頭向上登。我一路上發現,凡是朝北的台階大都是濕漉漉的長著苔蘚,向南的卻總是干爽、不長苔蘚的。這南北有別的景像應該與日照有關。正午時分,我們在半山的一塊向外伸出的大石塊上休息,一縷陽光照射下來,空中的霧氣頓時少了許多。我坐東向西,看見南面的景色清朗,一座座山巒起伏,翠綠如蔥;北面則仍是大霧彌漫,只看見白色的雲海和灰黑色的山頭。一陣大風吹過,天上的厚雲朵兒又擠到了一塊,陽光隱沒了,大霧又重新籠罩整個山頭,到處都是飛揚的水珠。我們縮了一下脖子,拍拍屁股繼續趕路。

12點35分,我們終於登上了小黃山的山頂。放眼望去,只看見近處的幾個山頭"浮"在雲海之中,遠遠望去就像一幅流動的潑墨山水畫卷。山風吹起輕霧,不斷地撩撥著遠山剛勁的臉,也輕撫著我們年輕的臉,我們仿佛置身於仙境一般。"咕--"我們的肚子早已餓得山響,仙境是填不飽肚子的,大家趕緊從背包中掏出水和干糧,就著秀美山色狼吞虎咽起來。洪亮哥拿出自帶的辣味鹹菜木耳給大伙夾面包吃,小鳥也拿出一包牛柏葉讓大家分享。洪亮嫂惡作劇地指著牛柏葉說:"這東西是用福爾馬林加工過的,而福爾馬林是用來泡死屍的,泡過的死屍就像這牛柏葉一樣白白的。"嚇得我把剛伸去夾的手縮了回來。偉哥不吃她這一套,夾了一把牛柏葉往嘴裡塞,吧唧吧唧地嚼著說:"用福爾馬林泡過的才夠爽呢。嗯--好吃好吃!"哈哈哈……我們笑倒了一片,整座山頭都洋溢著快樂的氣氛。

在山頂上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後,我們開始整隊從原路下山。山上石階又濕又滑,上面還鋪著一層厚厚的朽葉,一不留心就會滑倒。雖然下石階比上石階省力氣,但我也走得雙腿膝蓋骨上下肌肉緊繃,兩腳發顫,生怕稍不留神就滾下山去。

好不容易回到營地,看看手表--才1點56分,還早呢。剩下的時間怎麼安排呢?阿德提議攀營地西面的無名山。小江馬上前去探路,飛雁緊跟其後。不一會兒,小江通過對講機報告說,灌木叢太密了,路不好走,建議我們沿左邊的小溪溯溪而上。

"喲呵!"我不禁歡呼雀躍,為能在大冷天玩溯溪這夏天的玩意高興得不得了。記得今年夏天,我跟叢林俱樂部上觀音山第一次嘗試溯溪運動,由於缺乏經驗,我一路磕磕碰碰,摔得兩腳又青又腫,回城後都不敢穿裙子。這次溯溪的難度比觀音山的那一次高。大家都沒有准備溯溪鞋,雙腳要盡量避免沾水,以免弄濕鞋襪。我們攀過一塊又一塊巨石,繞過一個又一個淺灘,鑽過橫躺在溪面的大樹干,你扶我一把,我拉你一下,小心翼翼地前行。有兩個女孩子一不留神把腳踩到水裡去,冰冷的溪水迅速"進駐"了她們的鞋子。我也稍稍大意,讓流水沾濕了襪子。


精選遊記: 懷集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