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瀘沽湖這裡面提到的人,早已經失去聯系。僅是在路上出現過的人與事。
踩在吧嗒吧嗒的木板上,門櫃太短,咚!撞了一下。屋裡光線很暗,屋頂有塊木板拿下來,光線正射在飯桌上。摩梭餐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豐富。沒有湖裡的魚,沒有禽類。是土豆,和據說晾了三年的的腊肉。,油油的,有些透明。瘦肉部分很少。一咬就流油。還有一點點炸的小蝦。大白菜,番茄炒蛋,桌旁邊是摩梭人火種。貓不叫,還是狗實在,我邊吃,邊喂著狗。桌子上的大白菜和番茄炒蛋吃光了,再炒一盤。鍋在桌子的左邊。一份番茄炒蛋又上了桌,主人熄了火,出了門。一吃,好鹹,原來加了一倍的鹽進去。武漢的那個小兩口猜,可能是怕再加菜,主人就跑了。呵呵,我只知道第一口雞蛋好燙,把我上牙堂的膜燙了,還不過癮。昏暗的房間。
我右邊是壯壯,左邊是海峰,海峰的左邊是武漢男,壯壯的右邊是武漢女,為著這小方桌吃飯。
壯壯的呼嚕如雷,海峰枕頭裡了起來也睡著了。
幽幽的湖中,有草甸的就算四川,水就算雲南,界線就這麼分了。這是個不收硬幣的地方。很浮躁,為什麼吃不到湖裡的魚,水很清,涼涼的,洗臉後,臉很滑。
水淹了,去湖那邊的山上用船拉石頭,在豬圈那裡亂扔石頭下去。我遙望著,終於有個船,在一個孤島上,我就喊,:“我幫你們搬石頭,你們等一下劃船把我帶到湖對面好嗎?“帶我去吧,我都要悶死了”
‘總之別讓我在這裡’。運一天石頭,屋主個她們30元,結果她們說:“這是今天最後一趟,不過去了”。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生存挑戰,都要去孤島上了。才1兩個鐘頭我就憋不住了。
也許是我“吵得歡”,所以意外的答應把船借給我們,我趕緊跑到房間裡去,告訴大家,劃船去。族人提醒我們五個,不要滑到深處,別下水游泳。前不久,有位游客,看到水清,怎麼勸都不聽,說自己水性好,可是一下去,就上不來了。摩梭人說,一是高原,二是水涼。和平常游泳不一樣,沒那麼簡單。這下我們都乖了。
水清澈的可以見到水草,我還在想,怎麼就沒有魚吃呢。輪流劃船,全是旱鴨子,船的方向有些不順,大家便放下船槳開始照相。
上了山,這一處,看到的瀘沽湖別有一番滋味。看我們一上去,兩頭正在嬉戲的豬,就從山側跑了家。山包上游山楂樹,壯壯問誰吃。武漢的女人,眼睛盯著果實,壯壯剛想去摘,武漢男人一劍步緩衝,躍身而起,彈跳的抓住山楂,轉身獻媚給自己的女人。
壯壯也沒有伸手去摘。
我發現海峰只擺pose不按快門,大家轟的都笑了。海峰說:“我這不是在選景嘛”。一項不照自己的壯壯,在那豬糞前的石頭上留了一張影,背景是瀘沽湖的湖面,正有一只小船劃過。回頭看那個山上的攔腰雲散去了,白絲般的雲,亮得刺眼。我們視為天賜。早上出門時彩虹,我很久沒有看到彩虹了。中午在鄭司機開車的山路上,下了冰雹。(路況惡劣,壯壯說自己是十幾年駕齡的老司機)下午天氣晴朗。海峰說側面可以下,我們探到了一棵梨樹,禽了五個梨子。從樹上“噗。。”掉進了斜坡的草叢中。“廢啦!”我還可惜呢,山側有公雞哦。探不到路,就哪裡上山,哪裡下山。因為屋子喊出:“開飯了!”這是無比的動力。
下山了,壯壯走在最前面,之後是武漢女,再是我。沒有路,濕滑的土坡現就是泥坡。壯壯說大家小心,先下去接著。武漢男眼看壯壯不到一米就伸手接到他女朋友的手了。從我身邊,沿著坡的陡度直飛衝下去,嚇我一跳,真怕這家伙摔倒,猛衝下去後,穩住,一轉身,立刻擋在壯壯前面,接住自己女人的手,安全的扶她到平地上來。
這是2002年8月29日,下午三點多。為什麼時間
記得這麼清楚,因為在山頂收到鄭司機的一條短信,16點18分。內容我比較暈。“小妹妹不知道你姓什麼,你是個善良,可愛的女孩子。來到女兒國,多了解些摩梭人的風土人情和阿下走婚”。我讀給大家聽了。也忘記了大家當時什麼反應。
壯壯很尷尬,我也繞過了壯壯,雖然海峰說該在斜坡上擋一下我。自己下了坡。武漢男的這兩個舉動,讓我很觸動,明白了:“自己女人”的含義。為自己的女人赴湯蹈火,真是個“漢子”。個子不高,也不魁梧,卻讓女人這般的安全感。我仍相信此生也會遇到的。
鄭司機接我們。在村邊吃了粉,作為早餐。我加了份排骨。那時候很喜歡吃肉。鄭司機在非典期間給我打過電話,說現在沒有人,連雞都沒有了。據說他後來的病了,花了不少錢。
我到了寧蒗,壯壯進去點菜,先點了茄子和肥腸。這一點我有些觸動。海峰拿了芭蕉進來,真遺憾,這裡是四川菜,沒讓他點。他加了回鍋肉。那盤炒蘑菇上來了,肉太多了,大家把蘑菇都吃了,潘自己剩下了一堆平盤起高的豬肉。
我們開玩笑的問老板,是不是這裡的豬肉便宜?蘑菇貴啊?
老板笑著說:“以前的客人都嫌肉放的少,我給你們多炒了肉,沒想到你們不吃。真奇怪”。
老板拿著這個蘑菇盤子走了,把廚房裡的蘑菇都炒到了裡面。
後來,二次上桌還是蘑菇光了,肉剩下了。
這餐,壯壯說他請,武漢兩夫婦不讓,爭執後,不成文的規定,回麗江一起吃飯,他倆補回來。後來沒有了蹤影。
海峰沒有和我們一起回麗江。那三個人去買水果,我在洗手間裡聽到他們在樓上說話的聲音:“知道。。。我們的人到了”。就剩下海峰一個人了。我記得他剛在路上和我講。他脖子上的項鏈是給他三歲兒子的。這個孩子很老道的與老爸說:“後會有期”。他驚訝而感動。真的想兒子了。
我們的車要開走了,分離那一刻,他在樓上吹著葫蘆絲,一直吹,一直沒有停,我們四個在車上招手。不知這樂聲與揮動的手臂,此生還能不能再相逢。
來的時候,車上10幾個人,選壯壯當我們的臨時隊長。船劃到對面的島上,10分鐘就“內崩”了,壯壯的隊長就灰溜溜的撤了。那幾個人也沒爬山,就劃船出島了。那間韓國人開的酒吧側面牆上有很多紙條,吧裡只有三四個人,兩個外國美媚。我出門時,這兩個外國妞正在和門口的大狼狗照相。那狼狗斜爬在地上,勃起,還有了白漿。
夜幕降臨下來,我們去對面篝火。有些水漫金山的感覺。有幾處要搭木板過去。有人在燒烤。原來是香港人。祖籍是番禺。十幾年沒有回番禺了。
圍圈的隊伍跳著舞,本地的十幾歲的小伙子,越跳越快,近乎於瘋狂,幾十人的圈,像一列火車,轟隆隆的腳步,哢!哢!!的打地聲音。壯壯沒有參加隊伍,跑到二樓的走廊照相,後來我們都收到了照片。吃飯的照片,篝火的照片。對歌環節,這真是玩得淋漓盡致,因為海峰是近十年的夜總會跑場歌手。這誰還能唱得過我們啊。摩梭女人二三一排。海峰有了我的助陣加油,在中場有了獨立思考的空間,讓業余的,蔡鳥的,耍酷的帥哥,全都沒有用武之地了。
那一夜,星星特別多。第一次理解了繁星點點。除此之外,就是川藏線到昌都時,星星也是點綴的白花花的夜空。也許正因為在瀘沽湖的孤島上,我才把星星看得這麼清晰與仔細。到昌都前因為塞車,方看到星星如此聚集。我們就在水邊聊天。壯壯說他看電視采訪正宗的摩梭人就是這家。舅舅說得算。
對歌後,我們聽見有人劃船回家的聲音,夜裡的湖中一片漆黑。我們開玩笑說:“海峰,有人和你來走婚了,劃船追過來了”。收到了黃河的信息,我說在瀘沽湖,他說兄弟也來過,已經太商業化了。
滑稽的海峰還唱了幾嗓子。寧靜的夜晚。印像特別深刻,以至於一年多後夢見了
風涼涼的,木屋就在水邊,屋裡的東西全是木制的,做工有些粗糙,也許工業化的精致原本就是一場夢。木床上的被子很白,比酒店裡的還要白。軟軟的,人鑽到裡面像個蠶。睡意有些來了,靜靜地聽著水拍打岸的波浪聲,空氣中夾雜著爽意。我在自然的水聲中睡著了。
(夢)清晨,我在暖暖的被窩裡,聽見有東西在撞房門,一只犛牛頂進來,木屋子本來就小,還放了三張床。有了壓迫感,空氣中彌漫著犛牛的體味兒。犛牛倔強而溫柔的眼神盯著阿嵩,頓時小屋裡氣氛緊張了起來,犛牛向前移了幾步,逼近阿嵩,被窩裡的阿嵩突然躍出被窩,縱身跳,騎在了犛牛身上。這牛一用力,慌神地衝出了木屋,犛牛想把阿嵩甩進湖裡,大力一甩,沒想到正甩到了廁所裡。阿嵩穩穩的一站,說:“俺正想方便一下,謝謝牛哥了”。犛牛覺得心裡很不平衡,早知道把阿嵩甩到房檐上。
另一次有噪音的睡眠是在廬山,聽著潺潺的溪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