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滇西北一陣風(八)阿青布家的神瀑客棧村子裡在大興土木,沒家都是用大根的原木蓋成的房子。阿青布家是較早下海接待游客的村民,相對富裕,在自己家旁邊修建了一座白塔,這在篤信宗教的藏族人裡該是身份和財富的像征吧。
他家已經有若干旅行者入住,這時候正在院子裡休息,有的在用他家的太陽能熱水器裡的水洗腳,他家的門前就是一條清澈見地的小溪,生活用水就取自此處。
阿青布是個英俊的長發男人,他的哥哥(弟弟?)卻長得其貌不揚,他們得妻子長得還算好。對我第一次聽到旅友說“他們”的妻子時驚異了一下,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妻二夫。不過看到了分別屬於一個母親、兩個父親的一雙兒女時,我更加眩暈了。雖然已經聽說,藏族女人會很公平地對待兩個丈夫,兩個丈夫也會互相尊重。但還是有點齷齪地尋思,那女人是怎麼分清到底孩子是那個父親的,會不會有可能搞錯,會不會……
我們被安置在木樓的二層,只是這裡的門都是沒辦法鎖的,也許藏族人認為我們和他們一樣的吧!吃飯是在阿青布他們自己家住的房子裡,很寬敞,房子的一端是灶台,另一邊是活動區。沙發邊上還有一部電話,牆上還有照片,只是數量不多。米飯免費管夠,菜不論葷素都是一盤10元。我們做飯的是阿青布,居然味道很不錯。吃過飯,他過來和我閑聊,原來去年是轉經人多的一年,他為了招待轉經和旅游的人,特地雇了一個廚師,自己也跟著偷學了廚藝。今年人少,他把廚子辭掉,自己掌勺了。
我醞釀了半天,最終也沒有問起他和弟弟和妻子和孩子之間的事,我覺得實在太復雜,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講。把更多的精神放在風景上吧,別對這些隱私孜孜不倦了。
坐在原木搭就的房子地下,抬頭看著神女峰腰畔的流運,聽著門前小溪潺潺地流過,嗅著泥土和草木散發出的味道,這一定是很多人的夢想。經過長途跋涉,在此刻,我們這些人真真切切地就在享受著這一切。和山東大哥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夕陽就那麼一寸寸地在山頂的樹木間隱沒了,留下火紅的滿天雲霞。阿青布的女兒(抑或妹妹,我一直認為是他的女兒)快10歲了,已經可以做相當多的家務了,此時,正背著她的弟弟(抑或外甥)出來進去的忙著。阿青布的哥哥(抑或弟弟)努力想為我們組織一場篝火晚會,請同村的年輕人來跳舞唱歌,但出去了幾次,不知為什麼沒有成功,也好,這一夜應該好好的休息。
這裡沒電的,打開頭燈,鋪好了睡袋,但是床鋪上好像並沒有傳說的跳蚤,也不潮濕。清冷的月光從窗子透進來,我走到屋外的走廊上,不遠處的山林靜靜地佇立著,千年如此;雪水彙成的小溪就在門前流淌,不舍晝夜。月亮和雪山也該是相互傾慕的一對吧,此時他們正相互注視,如漆似膠,都閃著清輝,把那一方天地映的亮閃閃。
在這樣的夜裡睡覺應該算是浪費,不過這一天也夠累的。心裡胡亂想著非典型性婚姻的各種混亂的可能性,漸漸睡著。

(阿青布家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