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車早上7:40發車,蘇南的朋友昨天就為我們留了票,於是也不著急到車站了。
郎木寺,不僅僅是一座寺院,也是一個鎮子的名字。這個位於四川若爾蓋縣和甘肅省碌曲縣交界處的古舊小鎮,大自然在這裡突然壘了許多大山,著名的有桑吉拉木色山、曲布瑪山、扎布山、念青山、斜瑪山。就在這群山環抱之中,白龍江從納摩大峽谷中奔湧而出,清澈的身影輕靈地穿過這塊狹長的谷地。一世格爾登活佛曾在納摩大峽谷谷口建了一座山廟,經過幾世活佛的努力,至五世格爾登活佛時,終於建了今天大家所熟知的格爾底寺。不過在我看來這裡幾乎就是個窮鄉僻壤,全無之前網上提到的小資。高原的太陽到了這裡也並不總是那麼燦爛,當我們和車上遇到的另兩個杭州MM一起游在格爾底寺時下起了雨,並且雨有愈下愈猛的勢頭。Adam就和小陳MM一起去買傘,我就和另一個MM在寺院的門廊下等候。
許多人認為郎木寺就是寺院名,其實這裡有三座寺院,與格爾底寺遙相對應的是甘南州的賽赤寺,還有一座郎木寺清真寺。
走進格爾底寺,可以見到雄偉瑰麗的四個大殿,聞思院、醫學院、時輪殿和護法殿。聞思院旁是最負盛名的肉身舍利塔,這裡供奉著五世格爾登活佛的肉身舍利,是全藏區歷史最長、保存最完好的肉身舍利,盡管時光已過去了200多年,肌膚仍有彈性,面容仍然如昔,在每天的誦經聲中佑護著信徒的平安吉祥。寺院在群山的環抱中靜靜地佇立著,飄舞的經幡傳導出濃濃的宗教氣息,虔誠的信徒磕著等身長頭來此轉經,轉動的經輪轉去了今生的苦難,轉來了來世的幸福。
郎木寺最熱鬧的是正月,這時會舉行默朗大法會,即通常大眾所說的傳昭大法會,跳神、藏戲、展佛是主要活動,此時的郎木寺是雪原裡的火苗,升騰著一片熱烈,此時的郎木寺,也在初春的日子裡展望新的一年,祈禱美好幸福。
這裡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上個世紀四十年代,一個美國傳教士踏上了這塊神奇的土地,一住就是十幾年,直到1957年才離開。他在這裡完全融入了藏民的生活之中,似乎他的傳教留下的只是一個過程——曾經在這裡走過,因為今天已經看不到除藏傳佛教和伊斯蘭教之外的其它宗教的痕跡。十幾年的經歷,十幾年與藏民的相處,讓他感受了一個有久遠歷史的民族的生活。神奇的傳說,秀美的山川以及豪放粗獷的民風,造就了他心中的傳奇,而他用手中的筆將這些變成了一本書《Tebit life》。這本書在美國出版後,有更多的西方人知道了青藏高原東緣的群山、草原、寺院和藏民族。於是,他們開始向往、行走。
歲月的流逝中,傳教士的妻子在這裡去世了,阿克色魯達喇嘛成了惟一見過他的老人了,他告訴了我們外國傳教士的故居所在。踩著泥濘,背負斜陽,天擦黑時我們找到了這個故居——小路盡頭的一處木柵欄。暮色中,木柵欄已透出幾許清冷,柵欄內有幾間排成“凹”字形的木屋,沒曾想就這麼簡陋,參差不齊的木柵欄就這麼久遠地圍住了一段傳奇。好美的故事!
傘到雨停,如我所料,不過能打著藏族特色的傘倒也別有一番味道。我們從一個小峽谷回去的路上看到一個藏族小學,於是一行四人都很好奇地走入學校想要看個究竟。這裡的孩子上課都用藏文,可以猜測他們若要到其他城市生活會多麼不容易。後從薩娜老板口中了解到這裡一共有4個小學,2個學漢語,2個學藏語,而很多孩子讀完了小學都不會繼續“深造”。
我在此拍了很長一段DV,因為覺得這裡的孩子真的太需要關愛和知識的灌溉了。我想等回到上海我會寄一些學習用品給薩娜的老板,讓他轉交給校長,這樣我也可以少許心安一點。
郎木寺,說他小資也許僅僅是因為麗莎咖啡店吧,在陽朔也有麗莎咖啡店,但我知道這裡若要趕上陽朔是不太可能的。
麗莎咖啡店裡那張英文世界地圖以及英文菜單最吸引我眼球。吃著犛牛漢堡,西班牙土豆餅,犛牛酸奶,蘋果派,八寶茶,我問自己這樣一個小小的古鎮,憑什麼吸引那麼多的游客不遠千裡而來?是納摩大峽谷?是燦爛陽光?是奇特民風?還是佛教寺廟?亦或是天葬?我對著麗莎咖啡桌上留言簿上的各種文字的留言和牆上的各種錢幣,想了很久。如果是我或許就是因為麗莎的蘋果派吧?哈哈,這個招牌菜果真貨真價實!實在太大了,兩個人點一份足以。
有人說住在郎木寺的感覺跟麗江有些類似,但又有著截然的不同——麗江是美女、郎木寺是型男。這樣的體會想必是要在這裡住上個把月才能深刻領悟的吧?只可惜今天是我和Adam在一起的最後一頓晚餐,明天我就要獨自一人上路去合作、臨夏回蘭州了。
花費:郎木寺班車40.5元,早飯2.5元,WC0.6元,格爾底寺門票15元,午飯8元,傘10元,住宿25元=101.6元

(織粗?)

(德國朋友)

(繞殿堂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