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那村,那爛吉普

作者: xieenrong

導讀燥熱的新疆,剛從吐魯番回來,便找到了一份的清涼。 同學老公的發小,在廟兒溝開了個謝家村度假村。幾個月前,同學在電話裡就 提起過這裡,說市區周末有人來這裡打打牌,爬爬山,也讓我快從廣州去新疆, 一幫她看看男朋友怎麼樣,再一起來爬爬山。那兩月,我們都急於分享,也盼望 那一時刻的到來。 我們行車60-70公裡,來到這山溝裡。路過了硫磺溝,車窗外的 ...

燥熱的新疆,剛從吐魯番回來,便找到了一份的清涼。

同學老公的發小,在廟兒溝開了個謝家村度假村。幾個月前,同學在電話裡就

提起過這裡,說市區周末有人來這裡打打牌,爬爬山,也讓我快從廣州去新疆,

一幫她看看男朋友怎麼樣,再一起來爬爬山。那兩月,我們都急於分享,也盼望

那一時刻的到來。

我們行車60-70公裡,來到這山溝裡。路過了硫磺溝,車窗外的像穿行在畫家的

調色板中。在絢麗面前,人是如此寧靜。

路旁有氈房,在砂石路上,遠遠的山坡上有用石塊擺放的幾個大字“謝家溝度假

村”。我頓時的感想是,俗氣了。擺廣告就俗氣了。

車開到一個院裡,大哥出去辦事了,我們自便了。下車,便趕牛,

趕羊,追狗跑,拿著相機哢擦幾下。不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此時是雞犬不安,大牛無辜的眼神,腳步慢悠悠的讓開了草亭前的草地,

三個女人在草亭子下翻弄著東西。

同學的老公沒理我們,從車裡拿出我們從市區帶來的食物,衝進廚房,開始大顯

身手。腌魚,腌肉,切菜,洗菜。這裡是清真的。經常來,所以和廚房的大師傅

很熟,大師傅把“陣地”讓給了同學的老公。

此時度假村沒有客人。像自己家。獨自在寬闊的院子裡散步,看著遠山起伏,

瞧著近溪,打探著流水聲,其實在山中的空地上有屬於自己的桌子和椅子,一壺

茶或一瓶酒,三好友圍坐,是多麼的淡然而美好。

同學的老公忙碌出了一桌飯。比如素炒西蘭花,是讓大師傅幫忙弄得,呵呵。

同學老公的“獻藝”的佳肴。從車裡拿出“絕對伏特加”“湯

力水”“苦瓜酒”“橙汁”and so on。開始舉杯對酒。。。

記得當時車的後排被我們弄得亂亂的,三個女人的包,准備過夜的洗漱物品,等

屬於女人的各種不考慮到底該不該帶來的東西。現在回想,凌亂而幸福著。。。

我們喝到了7分醉,太陽已經落山了,山莊的老大才回來,開著他那部嘩啦啦

的“爛鐵”吉普車。我隨著車的聲音扭頭望,全桌人的表情都像花一樣。

很有味道的吉普,要的就是這種顛簸嘩啦啦的感覺。像戰區司令部裡的坐騎。

他說去聊xx乳業種牛的事情去了。笑容可掬的人。

我們六個人已經吃了一半,兩瓶伏特加已經剩下了半瓶,大哥來了,肯定

要罰酒。大哥在我左邊坐下。同學都很會說敬酒辭,大哥爽快的喝下酒。我已

經記不清楚,只記得又開了一瓶苦瓜酒。這種苦瓜酒,目前在廣州的家中仍有

一瓶。

當時燈光的顏色,即昏黃又不失明亮。窗外靜靜的夜,仿佛別無他聲。

酒桌上的人開始坐不住了,紛紛捧著“麥”在離桌三四米遠的電視旁高歌了。

具體聽不清大家到底在唱些什麼,視線中的影像一只停留是兩個同學的頭,湊在

一起,共同翻閱著點歌本。

房間的窗戶很多,門一背??牛?/FONT>那只小黑狗時常會進來在我腳下勒索骨頭。

門外窗外都是濃濃的夜色?殘硎巧繳??芪Φ際巧劍?/FONT>

感覺到的夜的清涼?還是大山的喘息?

桌上只剩下我和大哥兩個人在喝酒,我們都轉向看著唱歌的人們。

我拿著酒杯問大哥:“他倆會結婚嗎?”

大哥略帶醉意的回答:“會!”。

那時候同學還沒有結婚,現在在此文中已經稱為同學的

老公。大哥說:“這是必然,社會性,他想結婚,她想嫁人”

不知為何,結婚的話題淡出了我們的談話中。期間同學和她老公又雙雙笑

嘻嘻的跑到桌前來大說幾句,大笑幾聲。然後大家就在翩翩起舞。

我和大哥始終坐在座位上,聊到了宿命,醉意中禪悟到什麼就說什麼。

話語中伴著笑聲,時而會突高聲的說:“對!”,然後大哥隨手拿起酒杯,與

我碰杯。這種碰杯在感悟之後,但酒難以下咽。離桌幾米處,那幾個人嗷嗷的

唱歌。我仿佛醉得很深。20050806我在草坪上走,院子裡沒有開燈,突然一腳

踩空,20釐米寬的水道,這個暗溝把我放倒了,撞得我膝蓋好痛。我似乎感覺

我能自己站起來,我卻踏實實的躺在地上,

把試圖站起來的力量轉化為,在院子裡大喊,同學的名字,她們雖在唱歌,還

是在紛雜聲中出來找我,扶我起來。踏實的躺在那裡等,是多麼的欣慰,似乎

也很奢侈,心中安全的知道,她們會來,知道她們不會把我拋棄。

同學把我扶起來,我們三個都回到了房間睡覺。

那一晚,有很多幕,我至今無法忘記,我摔過,我流淚過,同學都在我的身旁。

草的天然綠色在水泥沿與我膝蓋中砸出了鮮綠的草汁,第二日印在牛仔褲的膝

蓋上位置,如大地之吻,清晰可見。

醒來時我好口渴,兩個同學還在旁邊窗上睡夢之中。

我走出房間,狗狗在樓門口爬著,我看玻璃門上有鐵鏈。心想大概是鎖了門。

清晨別叫醒大家,我從其他的房間的窗戶爬了出去。去廚房找水喝。

其實我錯了,玻璃門根本沒有鎖,只是像模像樣的掛著。

我的爬窗戶的行為是徒勞而不雅甚至荒唐之舉。

爬廚房的窗戶,是真的,因為廚房鎖門了。

清晨爬進去,水,西瓜,冰櫃,自己動手。飽了之後,又爬出去了。不想睡覺

了。拿著相機出了院子,去村裡拍照去了。摸著小溪邊怪形的大樹,腳下濕漉

漉的草,小心的踩著石頭,跳過小溪的分流,一棵死去的殘樹橫在樹蔭下,溪

水間。沒有任何雜音,雜人,沒有汽車聲,清早的涼意靜靜的述說。

我獨自“放風”回來,直奔廚房,打算清晨的二次“襲擊”。

廚房門開著,大哥正在裡面吃西瓜。我突然站在門口嚇了大哥一跳,問我怎麼

起這麼早。我說已經拍照回來了。我把相片拿給大哥看。大哥說:“我們這裡

有這麼漂亮嗎?”拍得不錯。大哥說,有兩個遼寧的畫家寫生了在這裡住了半

個月,前兩天剛走。

我老實交待了,今早爬出房間來,跳進廚房來。大哥才說,樓門沒有鎖,廚房

確實鎖了。大哥說大門外院子的門不放鎖。“防君子,不防小人”。

大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把我帶到了院子裡來,說讓我去看一塊石頭。

說等一下大家都起床了去石頭那裡照相,因為下星期四就拿走了。

我說:“什麼石頭?我怎麼沒看見?”。他仔細的講給我聽上面的圖案,

用手指沿著石頭上模糊的圖案,酒囊的圖案,刀的圖案... ...加上語言的描述。這是以前考古學家來這裡仔細研究後的話。

也講述著是怎麼遇到這塊石頭的。現在已經捐給了新疆博物館。

大哥還笑著說了序曲:“上次博物館的人打電話來,開玩笑說石頭沒了”。

博物館的人都急了,很緊張。三年間來過幾次。文物局的人來鑒定過。

周四烏魯木齊主管文物的副市長帶隊來度假村,取這個石頭。帶媒體來。

捐後放在阿爾泰路的新疆博物館裡保存展出。

我回廣州後,同學說烏魯木齊的報紙已經報到了。本市保存最完整的草原石人,

突厥人,距今1200年。

大哥說等一下會來客人,一伙二十幾個銀行的人來玩。要准備食物了。

大哥讓弟弟要下山去買馕給吃。

他弟弟開著那台爛吉普要下山。我坐在爛吉普的副駕。

望著四壁鐵,一踩油門,我就興奮起來。一出門就是個五十度的石路陡坡,司

機的作風不保守,直衝,技術很棒,順坡而下,門窗顛得亂響。我雙手規規矩

矩的抓好前面得鐵炳,感受著聲響與振動的動感的刺激。沙石路,綿綿的群山

中,坑坑窪窪的路,時而路過水坑,嘩~~~~~,水花被撞擊到兩邊,簡直太帥

了,一時暢快。遇到坑,他會及時恰好的剎車,不會顛疼,這就是張弛有道。樂

得我,屁顛屁顛的,直喊過癮!

他得意的說:“比你們的車刺激吧?”

嗯,我們的車太舒適,沒有這麼野性。車窗外看到路旁有騎馬的村民,村民以

騎馬的方式去出村。我們的吉普來到了山路與大路的交界處。有人在向我們擺

手,停下車。問這二位要去哪裡?

原來去看病,上車後,五分鐘就到了。他們下車了,我疑惑著,問著緣由:原

來這個村,看到車,招手即停,也不收錢,順路就可以上車。

車停在馕爐旁,馕還沒有出爐,燙燙的,後悔沒有帶相機下山。我拿著手機照

了馕坑壁上的馕,隨手發彩信給朋友。把熱而皮脆的20個馕,裝好,放在車後

坐。我用手指掐了一小塊馕放在口中,脆皮,裡面軟嫩,香香可以回味的面香

味兒。

上車,開動,去加油的院子,那裡不像真正的加油站,找不到人了。問問周圍

的人,過了幾分鐘,

負責加油的人來了。我們找加油的負責人時,有人要搭車,他同意了,告訴那

人說加完油就走。可是加完油在門口,卻怎麼張望都找不到那個要搭車的人

了。看著他握著方向盤,仔細的張望,

微微皺眉的尋找,怎麼等那人都不來,我們就走了,他說:這裡的純民還是挺

純樸的。

這一點我能體會得到。回程的山路仍舊是那樣顛簸,爛吉普的四壁仍然抖動作

響,我的心情還是一樣。

快到度假村時,有個村民攔住了車,我們停下來,原來是要煙抽的。順手從車

裡拿出煙遞出去。但似乎不想讓我們走,想再要煙,被他拒絕了。我們的車開

動了。我問為什麼,他說:“也不能慣壞了”。我們凱旋的回來了。

客人已經來了,已經不怎麼需要我們了。我們五個人開著爛吉普進山。

吉普車前有一群羊,它們咩咩的叫。我順勢攝像了。車裡的音樂聲,車前都是

羊屁股在奔跑讓路。

山裡的沙石路盡頭沒有路,山坡上有木屋,木屋前有個橢圓形的木柵欄,圍著

幾十只羊。腳下泥濘,但黑色的土囊足以看出肥沃的土質。

我們去爬山,同學穿著昨天剛買的鞋,我們眼中的標尺是那半山坡上的圓形圍羊

的羊圈。遠遠的看到圓圈裡白點點,在那一點的木屋裡面剛在喝馬奶子。。。



(..羊圈...)



(......捐贈)



(村裡的路中)

(那山)



(那山)


精選遊記: 烏魯木齊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