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子夜的火車,我從敦煌來到嘉峪關。上了車眼皮就直打架,從一烏魯木齊來的大哥旁邊蹭了個座位我就倒下了。凌晨3點多到的站,我晃晃悠悠地出了站,暈乎乎地上了部小的士先找個地小睡了幾個小時,洗了個澡。
次日醒來,陽光明媚。買好往額旗的車票,我開始嘉峪關一日游。先去的是魏晉墓看所謂與莫高齊名的壁畫,進去以後只有一個冤字——不就是跑到荒地裡看那一個小墓穴,牆上的塗鴉恕我無法看出價值所在,暈得一塌糊塗,走了。
再到譽為比美美國大峽谷的討賴河谷去看長城起點的所謂天下第一墩,想想來之前做的功課中無數驢子的溢美之辭,又看到門票上那夕照第一墩確實意境非凡,我滿懷期待地走了進去。烈日當空下,一墩土牆立在沙地上,這就是第一墩了。很明顯門票是經過藝術加工的精品,這堵土牆我連到此一游的興致都沒有。至於那河谷已經干枯,在烈日下如一個奄奄一息的老太婆讓人不忍目睹,唉!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扁著嘴走了。
下一站是懸臂長城了,車還沒開到,遠遠地我就見到一座山丘上蜿蜒的長城。大門嶄新但古色古香,簡介說明當地政府花巨資將破敗的城牆修復重建,終現完整的長城。頓時興趣索然,我過其門而不入,調頭望嘉峪關城去也。
嘉峪關城樓果真名不虛傳,城樓遙相呼應,內外相連,一環套一環的設計讓人驚嘆。看著聳立的烽火台,那狼煙仿佛就在昨日;摸摸那巨石鋪就的城樓門道,岩石的堅硬如同古人的堅毅;站在城樓之上還分明是萬夫莫開的豪邁;而飛燕與定城磚的傳說是嘉峪關的神韻;遙遠的祁連山和一望無際的大漠風沙讓今人顯得如此的渺小——之前看過那幾個所謂景點的失望與批評在這一瞬間無影無蹤,我無法不為自己的淺薄慚愧。在嘉峪關內且行且停,仿佛在歷史和文化中經受洗禮。同伴說正是這一道雄關讓攻勢變為了守勢,從而斷送了進取心。我沒有這樣的歷史認識高度,自也無能作出評價,但直觀地,我在這座城樓裡感受到歷史的悠遠。
太陽下山的時候,我離開了夕照中的天下雄關,她將繼續千百年來的矗立,繼續看日出日落……

(天下第一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