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二個小時的顛簸,回到了爐霍,多吉先替我們在車站邊上找了家旅館,趕緊給張震打電話,讓她放心,在那裡安心過一夜,明天車修好後再去接她,然後把行李都放好,多吉他們就回去了,我們幾個找了家小飯店,隨便湊合了一頓趕緊回旅館休息,房間還算干淨,價錢也不貴,10塊錢一個人,就是衛生不方便,上廁所得下樓穿過停車場再上十來個台階才到,而且遠遠的就能聞到廁所裡的味道,一進門,味道更是刺鼻,連我這不太抽煙的人都不得不叼根香煙才能在裡面待時間長些;而且蒼蠅滿天飛,蛆滿地爬,連牆上都有,看的我這出門就不太講衛生的人都有點毛骨聳然,不知道另外二個女孩子會有什麼感覺。美美的睡了一覺,爬起來洗臉刷牙,感覺水特別冷,草草的弄完之後,趕緊吃了早飯,回來整理行李上了開往甘孜的班車,8點不到,彭措師傅捧著一堆汽車零件來了,不一會,車就開了,大巴士坐著就是比小面包舒服,不但座位大,而且能好好的看車窗外面的風景,不像坐在小車上得把身體伏下來才能看到遠處的東西。一路上不時有人招手上車,看了看,同車的有好幾個喇嘛,藏族阿婆,他們坐在車上還不時的向路上的熟人打照呼。早上洗臉時毛巾濕了,我就把毛巾掛在車上晾著,
差不多十點鐘到了我們停車的道班,彭措忙著修車,我們也幫不上忙就坐在邊上閑聊著,高原的早上還真冷,我的衝鋒衣昨晚給張震穿走了,只能穿著汗衫打冷戰,還好小玲發善心,拿出一件紅色的薄絨衫給我穿。忽然,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感覺這真是最美妙的聲音,趕忙跳上車,和道班裡幾個熱心的朋友揮手告別後又上路了。開出去半個多小時,車子在幾間屋子旁停了下來,然後就看見張震跑了出來,還好,仍然是活蹦亂跳的。
終於,甘孜到了,張震憑著記憶,指揮著車開到了普布活佛的家裡,冬天她來的時候就住在活佛家裡,活佛在院子裡迎接我們,活佛是位慈祥的老人,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而且居然穿著一套漢裝,要是走在路上絕對沒人會認為這是一位活佛。活佛招呼我們進屋坐,這是我第一次走進藏式的屋子,滿屋子的哈達、唐卡、活佛的照片畫像,不由的拿起照像機一陣哢嚓,坐了一會,和活佛一塊合了張影,然後活佛就帶我們去吃飯,在飯桌上,活佛與我們談笑風聲,還談到了甘孜的開發,他說到他向甘孜縣長建議要保留藏式的建築風格,但縣長對此不以為然,縣長的想法是搞現代化的開發。聽了這些,我不由暗罵縣長這個混蛋,在中國要看現代化的東西去上海廣州就可以了,何必大老遠的跑到這裡來。不由對活佛油然生起一股敬佩之情。
吃完飯,活佛開著他的藍色桑塔那帶著我們去他的布絨那寺,布絨那寺在一座小山上,不一會兒桑塔那就把我們拋在後面了,當我們快到時,發現寺前的路上好多覺母在列隊歡迎我們,我可是第一次享受到這麼隆重的待遇。只是很奇怪為什麼沒有喇嘛,後來問了張震才知道布絨那寺裡住的都是覺母,相當於中原地區的尼姑,原來普布活佛是整個甘孜州幾個大大小小的活佛中最受覺母信奉的活佛。
下車後幾位覺母把我們迎接至大殿,只見大殿裡擺著長長的幾排桌子,上面放滿了食物,這才想起今天有一批從北京、上海、成都、深圳等地來的朋友也來這裡,他們中有幾位是活佛的老朋友了。坐了一會,吃了點東西,看看時間還早,大家決定先下山到縣城逛逛再洗把溫泉澡,彭措又開著車把我們送了下來,在甘孜的街上走走,也沒什麼好看的,於是干脆早點洗澡去算了,到了溫泉,看看價錢,包房是30元一小時,可以有五六個人洗,要了二間包房,三位姑娘一間,我和偉哥一件,原本想叫彭措一塊洗的,可他說什麼也不肯洗,買了二瓶啤酒找了個樹蔭躺著喝酒,看他那麼逍遙也就不勉強他了。泡在溫泉裡,感覺真舒服,今天是26號,由於一路上發生的種種事,我們從22日開始就一直沒洗澡,好在這些天一直沒怎麼出過汗,否則人都要變臭肉了。全身上下洗干淨了,又刮過臉,神情氣爽的出來陪著彭措抽了根煙,三個姑娘也出來了。車開了一半,偉哥提議大家從後山爬上去,五個人中有四個同意,於是張震跟著車先回去,我們就開始往山上走,山不算陡,但由於缺氧,走的稍微快點就有點喘不過氣來,一路走走拍拍照片,很快就到了山頂,爬過一堵不高的土牆,眼前出現了好大一座經幡搭起來的塔,還有幾頭犛牛在悠閑的吃草,延著小路往寺裡走去,到了寺裡,和活佛在大殿裡聊了一會,又和偉哥到寺前看逛逛看風景,偉哥還沏了杯茶,坐在寺前,抽著煙,喝著茶,看看山下的農田、遠處的冰山,吹吹山風,呼吸新鮮的空氣,感覺真是人間天堂。
在天快黑的時間,見到覺母們又在列隊,原來那幫人來了,大約等了半個小時,才見到幾部吉普車和一輛中巴開了過了,領頭的幾個和活佛顯然是活佛的好朋友,一見面就擁抱並獻上哈達。他們大概一共來了40來個人,活佛把我們安排在寺廟這次覺母們住的房間裡,讓覺母們在另外的地方擠一下,感到不太好意思。夜色終於降臨了,晚飯也開始了,喝著酥油茶,吃著藏式的食品,感覺好像已經溶入了這個民族。來自五湖四海的朋友們唱著,說笑著,許久才漸漸散去,連日奔波的我們也累了,向活佛道晚安後就去睡覺了,一出門才發現外面正下著大雨,泥路已經是一片泥濘,真見鬼,這樣的路明天我們的車怎麼開下去啊,唉,這一路過來怎麼那麼不順啊。我深一腳潛一腳地回到睡的房間,偉哥和彭措早已經回來了,原本住在這間房間的覺母正在熱情的招待著他們。看看覺母的房間,不是很大,但裝飾的非常漂亮,不但有艷麗的藏飾、活佛的掛像,還有一些明星的照片,書架上還放著本藏英字典,看來當覺母比當尼姑要好不少。
過了一會,覺母告辭,我和偉哥在門口抽了根煙,看著外面的大雨聊了聊後面幾天的行程,都覺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聽天由命了。一支煙抽完,鑽進被窩,聽著外面的雨聲和偉哥、彭措聊天的聲音,很快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