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西藏的約會(十,雅江在左邊,山在右邊)

作者: jeepboy1109

導讀5.14 加查——朗縣——米林——林芝 三個人在加查縣城裡東逛逛,西看看,一直到10點才開始吃早飯。其實是早飯和午飯二合一了。出了縣城已經是將近11點了,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大群羊。趕羊的老羊倌一點沒有把羊群驅散為我們讓路的意思。而車裡的人此時的心情也像窗外的陽光一樣的明媚,也一點沒有要拼命按喇叭催促的意思。阿芬舉著DV,把半個身子� ...

5.14 加查——朗縣——米林——林芝

三個人在加查縣城裡東逛逛,西看看,一直到10點才開始吃早飯。其實是早飯和午飯二合一了。出了縣城已經是將近11點了,經過一個村子的時候,我們遇到了一大群羊。趕羊的老羊倌一點沒有把羊群驅散為我們讓路的意思。而車裡的人此時的心情也像窗外的陽光一樣的明媚,也一點沒有要拼命按喇叭催促的意思。阿芬舉著DV,把半個身子都探出車外,跟隨著拍攝。車裡的音樂是 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在羊群的帶領下,我們回家!這樣搖搖晃晃地跟隨了7、8公裡之後,進入一片相對開闊的地方。我們超越了羊群,從羊倌身邊經過的時候,老羊倌微笑著抬起手和我們打招呼。車裡的人也用同樣的微笑來回應他。

到了正午時分,我們開始感到這裡真的是山南的氣候了。昨天中午在翻山的時候還在下雪,每個人都穿的衣服都可以在北方度過初冬的寒冷。而今天的同一個時間裡,都換上了T恤,我還在不停地出汗。在經過朗縣的縣城時,我居然發現了售價僅為1.8元人民幣的聽裝百事可樂,這可能是我見過的最便宜的價格,而且是在朗縣。立即買下兩聽,一聽馬上灌進肚子裡,另外一聽留下慢慢享用。朗縣看上去要比加查熱鬧不少,街道兩旁到處都是店鋪和商販,而且藏族人比漢族人少,街上的大多操著四川口音。這裡距離今天的目的地林芝還有240公裡之遙,所以沒有停留。在朗泉街上草草排了兩張照片就繼續上路了。從離開加查開始,雅魯藏布江就一直在我們行走的公路左側流淌。這一段江面不寬,大約只有3、40米,水的流速也不是太快。江中石,青色、赫色裸露,怪石嶙峋,特殊的地質造就了狹窄的河床,就在公路下方幾十米的地方。通向米林的公路全部是砂石路面,公路是把山體鑿開修築的,蜿蜒在江水與峻嶺之間,遠遠望去仿佛是懸在空中的一條白色飄帶。

山陡路窄,坑坑窪窪、彎急路曲,全程都是單行道。好在經過這裡的車輛不多,視野也還算開闊,如果對面來車,在2、3公裡外就可以看到。出於禮貌,你可以先在路邊預留的等待區域停下,讓對面的車先過。如果你發現對面的來車先停下了,就要加速前進,兩車交錯時按兩下喇叭表示敬意。有很多的功略和帖子把這段路形容得危險萬分,不遜色於川藏線上的“死亡路段”通麥至排龍一段。走過之後我並沒有這麼恐怖的感覺,我們的車速始終保持在55-65公裡之間,只要能仔細觀察和提前判斷,一般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幾處急轉彎接下坡要格外小心。

沿途雅江相伴,江邊可以發現很多參天的古柏,間或有一兩處小瀑布調節你的視覺疲勞。本著看車不看景,看景必停車的原則,不斷地停車拍照,全然忘記了還有200多公裡的路要趕。離開盤山公路,路邊出現了零零星星的村落和大片的青稞地。間或可以看到一片黃色的油菜花點綴其中。公路邊突然遇到了6只小豬和豬媽媽一起覓食;後面跟隨的是牛媽媽和小牛犢;更遠的地方是老母雞帶著幾只小雞。所有的動物們都在田園風光中和諧相處。

除去美景外,最令我嘆為觀止的情景是,道班工人修路的方式。從很遠的地方就可以看見一片暴土狼煙,沿著公路滾滾襲來。我們趕忙把車停在一邊等待那個奇特的交通工具通過。等走近觀看,原來是道班的工人把大捆的樹枝捆綁在拖拉機後面在公路上高速行駛。樹枝會把凸凹不平的路面拉平。銀行家慨嘆:“當年在當陽橋頭,那張飛張翼德如果有這麼一輛拖拉機,是不是可以嚇退更多的曹軍!”

當我們趕到米林邊防檢查站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天要黑下來了。檢查站的小少尉在檢查阿芬的邊防證時和她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廣州市簽發的邊防證上沒有照片,要和身份證一起使用。小少尉拿著阿芬的邊防證和身份證,目光在證件和她的臉上不斷的交替。他認定身份證上的照片不是本人的,懷疑她使用假身份證。聽到他在崗亭裡大聲的對阿芬喊叫:“你的身份證上出生時間是1968年,你今年應該是34歲。可以你本人看上去根本就沒有那麼大的歲數嗎!”當著一大群人的面公開一個女士的年齡本來就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跟何況是用一種極端粗暴的方式。阿芬的臉被憋得通紅,也大聲地回擊:“我所有的證件都是齊全的,身份證也是真的!你說不是本人就不是本人了嗎?去找你們的領導來!”我清晰地聽到,最後阿芬惡狠狠地用廣東話問候了他媽媽。小少尉大概沒見過這麼凶悍的女子,有一點的猶豫,但是又不願意就這樣栽了面子。於是進一步提高了調門:“領導都在吃飯,你要在這裡等!你要是再鬧事,我叫人把你抓起來!你信不信!”“我不信!”阿芬拍著少尉面前的桌子,要不是我拉著她,她幾乎要把手裡的幾份證件一股腦扔到小少尉的臉上。這個時候,銀行家進來把阿芬拉回了車裡。然後回到屋裡,問小少尉是不是甘肅某地的人。少尉吃了一驚,銀行家說他也是那個地方的人。兩個人操著當地的鄉音熱鬧地拉了一陣子老鄉關系,銀行家又從口袋裡摸出兩盒紅塔山塞到小少尉的口袋裡,同時把阿芬的證件遞到他手裡。小少尉一邊在邊防證上蓋章,一邊還在嘀嘀咕咕地說:“本來就是嗎?34歲,哪有那麼年輕的長相嗎?要不是在這兒遇到了老鄉,我肯定不能讓她過去!”我在以便暗自好笑,他們村裡34的女人肯定都已經是黃臉婆了!大概是從來沒見過34的女人可以有如此的面容。今天讓你開了眼界,你卻還要找我們的麻煩!5.15 林芝——巴松錯如今的林芝已經和一個四川的縣城沒有任何的區別。街道邊的很多的店鋪連藏文的招牌也懶得掛了,老板們大多操四川各地的方言。我們昨晚在阿芬的強烈建議下居然在城裡找到了一家規模宏大的廣式酒樓。如果不是因為置身在西藏,你我們完全可以認為是廣州市一家高檔酒樓裡。菜的賣相和味道都得到了阿芬的認可。要知道,阿芬的哥哥可是廣州某個著名酒樓的廚師長,如果她都認可,我們這些外行就只有點頭的份兒了。新竣工的兩條大路被冠以援建的省或市的名字,貫穿城區,都有上下6條車道。來自拉薩的旅行團幾乎住滿了所有的賓館和招待所,害得我們開車在街上轉了一個多小時才找到一個可以容身的房間。很多的店家把音箱放在門口用來招攬生意,可以聽到幾乎所有你知道的歌手的聲音,當然還有很多我們這些老男人們不知道的歌。天亮之後,我發現離我們住宿的招待所不遠的地方居然修建了一個極度歐式的街心花園。綠草如蔭,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蜿蜒其間,把草地分割成各種圖案,路的兩邊點綴著低矮的路燈,與北京、上海的開發商們標榜的高尚社區無異。在廣場的邊上,建了幾棟兩三層的紅房子,錯落有致的排列著。走近了才知道是正在出租的店面,裡面已經有人在經營,從服裝和餐飲不一而足。在一樓我還發現了一個快餐廳,出售漢堡和沙拉一類東西。阿芬進去買了3個漢堡作為我們的早餐,我們就上路了。從林芝到工布達江的公路全部是黑色路面,在西藏可以說是高速公路了。有很多的當地司機可以在上面開到100公裡以上。但是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把車速控制在80公裡左右。沿著公路的河谷,尼洋河出現在眼前,水的顏色是純粹的綠,碧水跌宕,滿眼翡翠。尼洋河雖不知名於世,但從任何角度看都是一條高原大河,它起源於念青唐古拉山融雪,或緩或急幾百裡流淌,彙入沿途大小溪流,水量極豐沛,在林芝境內,地勢平緩,河床較寬,河中不少綠樹沙洲。又向前走了十多公裡,開始真正體會尼洋河的味道,平整的柏油路與尼洋河時而沉靜嫵媚、時而歡快奔放的旋律非常合拍。清澈碧湛的河水在高大的柏樹的映襯下非常養眼,河谷裡的草呈現著嫩嫩的綠色,在明媚的陽光下甚至令人感到有一點點的刺眼。

車子轉過一處大彎,突然覺得水流的急速,聽到流水的轟鳴。一塊巨石矗立在河中央,河水衝擊到石頭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無數的浪花如碎玉般四散開來,突然領捂“瀉玉”之說。我們在岸邊停下,看見巨石上書四個大字——中流砥柱,覺得無比的貼切,有似乎沒有任何一個詞可以取代,聆聽著流水的轟鳴,感受著澎湃的力量,想起一句詞“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難以抵抗清澈河水的誘惑,眾人踩著松動的卵石走到河邊,感受到的是徹骨的涼氣,河水的大部分水源來自於雪山的融水,撩一捧水一口喝下,頓時一掃長時間駕駛的疲勞,感受到的是從未有過的清醒和冷靜。 過工布江達大橋,去巴松湖的岔口被打扮得很商業,很招搖,儼然是個大景區的排場。工布江達俗稱工布地區,古時候是流放犯人的地方。這裡終年風雨,煙霧繚繞,人們認為是魑魅魍魎逞凶,狼蟲虎豹出沒的鬼怪之地,於是把世代居住在這裡的藏族人稱為“工布人”(意為生活在凹地裡的人)。這裡的藏族和拉薩的藏族有明顯的區別,在服裝上,工布藏族都穿著精致繡花的果秀,這是一種用黑色氆氌呢縫織的服裝,無領無袖,下幅分作前後兩面三刀擺,似裙齊膝。衣襟、衣袖口和下擺衣緣鑲著金邊,古色古香。還有用布囊。“布囊”是母犛牛絨和山羊絨織成的,它像緞子一樣柔軟和富於光澤)制成的上等“果秀”,鑲上兩三層緞邊,腰部也用黃白緞子裝飾,還有紫色緞子制作的“果秀”,給你十分豪華的感覺。都說工布出美女,銀行家和我端著相機轉了一大圈也沒有發現特別出眾的拍攝對像。但是這裡的青山綠水和相對潮濕的自然環境,造就了這裡的女孩子是水靈靈的皮膚,比牧區的姑娘要漂亮很多。吃中午飯時,老板告訴我們去湖邊的路正在修整,准備修成柏油路面。現在到處都是工程機械和被挖開的大坑,特別難走。昨天剛有一輛4500被拖壞了底盤和油箱。我有點舍不得我的“小情兒”,想想還有更加艱巨的任務等著她去完成,我決定把她留在這裡,另外找車。阿芬是這裡常客,每次來西藏到要到這裡來,而且和湖心扎西島上有錯宗工巴寺的活佛有師徒的情分,所以沒費什麼周折就找到了一輛車。車是一輛2020北京吉普,已經很破舊了,司機是阿芬的老相識,只收我們300元,還可以在湖邊過一夜。出發後沒多久,我們發現公路的路況實在是只能用“爛到極點”來形容,四處是大大小小的溝溝坎坎,有幾個地方的大坎有30-40釐米之高,我們不斷地被要求下車,司機一個人開車衝過去後我們再爬上車。有時在車上會有“生不如死、坐不如走”的想法被顛出來。 一路上的顛簸讓我們忽視了時間的飛逝,當一塊綠寶石出現在大家面前時,所有人都為她的驚艷而傾倒。碧綠的湖水靜靜的躺在雪山的懷抱,倒映著雪峰,小島,這就是紅教寧瑪派聖湖——巴松錯。巴松錯在藏語中意為“綠色的水”,群山環繞遮不住他的美麗,湖水清澈如鏡,泛著絲綢般的色澤,湖的兩岸是高聳的雪山和茂密的森林,難怪有人稱這裡為“小瑞士”。可在我看來,他與瑞士有完全不同的氣質。瑞士的山和湖表達的是一種寧靜和安詳,而巴松錯表達的是一種神秘和空靈。巴松錯比日內瓦湖更加雄性!要到巴松錯湖中的扎西島需要由一老者擺渡木筏,說是撐其實是不用漿的,在湖岸與島上連接有一根鋼纜,木筏用一個鉤子掛在鋼纜上,老者以手拉鋼纜就可以將木筏“擺渡”過去了。阿芬是這裡的老熟人,站在岸邊沒有多久,負責擺渡的老者就發現了我們,拉著鋼索過來接我們了。這是我第二次來巴松錯,知道擺渡的老者叫貢布,多次來過這裡的朋友們都叫他老貢布。出發前還有朋友要我來看看老貢布是否還活著?老貢布的一生幾乎都是在拉著鋼索擺渡的過程中度過的,可以說是扎西島上的活化石,已經將近70歲的他每天還在與鋼索做伴。當上到木筏上的時候,我可以明顯的感到他的衰老,才走了不到50米,就可以清晰地聽到老貢布沉重的喘息聲,已經干枯的手臂上因為過度發力而青筋畢現。銀行家和我立即達成了默契,一起幫助他拉那根鋼索。島上的錯宗寺,建於唐代末年,距今有了近千年的歷史。錯宗寺是土木結構,上下兩層,殿供強巴佛、千手觀音和金童玉女。阿芬應該是歸依這裡的信徒,我至今都沒有完全搞明白像她這樣的信徒在藏傳佛教裡應當如何稱呼。寺裡的一條灰色的小狗似乎是認出了她,跑上前來又是歡叫又是搖尾巴。傍邊的屋子裡出現了2個女喇嘛(我同樣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她們,如果有人知道請不吝賜教),她們應該是阿芬的老相識,馬上把我們迎進屋子,端上酥油茶。其中一個對阿芬說,活佛又出去雲游四方去了,已經走了幾個月,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阿芬和三個女人熱烈的交談著,同時告訴我們可以留在這裡和她們一起吃飯。老貢布基本上不會說漢語,只是看著我們座在一旁笑。一個女喇嘛讓他出去多拿一些米,好准備晚飯。我和銀行家一起走出去,在島上隨意轉轉。來到寺廟的台階兩側,如果你留意的話,會發現左側放著一個形像逼真的男性生殖器的木制造型,右側則放著一個形像逼真的女性生殖器的木制造型,明顯帶有生殖崇拜的痕跡。錯宗寺是一座寧瑪派的寺廟。在藏傳佛教中,寧瑪派不同於格魯派,格魯派嚴禁僧侶近女色,僧侶也不得結婚生子,而寧瑪派在這方面卻比較寬松,可以結婚生子,在男女情愛方面也崇尚自由,著名的風流達賴倉央加措從小就在寧瑪派控制的地區長大,所以他形成了愛情方面的自由思想,當他成了格魯派的達賴後,卻不遵從格魯派的教規,做出了一些“叛逆”的舉動。看看寧瑪派寺廟前的這種擺設,也許就不難理解為什麼六世達賴會有這些舉動了。不知不覺間,我們來到了的水葬台,站在台邊看古老的石板,依稀還可以看到千百年來留下的血跡,水中漂著白色的哈達,可能還有白色的裹屍布吧? 在島上吃過簡單的晚飯,我們趁著天色還沒有完全黑透,離開了扎西島,來到湖邊找住處。目光所及之處都在修建別墅,一片過度開發的景像。找到一家還有房間的招待所,只有剛剛完工的別墅可以住,價格高得驚人。來到餐廳一看價格,我們都暗自慶幸剛才已經吃過了晚飯。隨著進入湖區的公路竣工,四年之後的今天,我想湖邊恐怕早已經是樓堂林立的景像了吧?5.16 巴松錯——拉薩早晨離開湖岸,一邊拍照一邊往回走。其實描寫巴松錯景色的帖子可以說是汗牛充棟,至少也是多如牛毛。我的所見所想和那些朋友沒有什麼差別,也就不想在浪費筆墨在此了。我正在整理一些在湖邊拍攝的照片,有時間和大家分享。



(路上的羊群)



(山間的公路)

(豬的一家)



(豬的一家和牛母子)



(張飛的拖拉機)



(錯宗寺的女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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