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鄉丹巴行之尋找美人谷

作者: wengjia

導讀早起問蘭卡怎麼才能到美人谷,還問美人谷是不是也擠滿了帥哥,蘭卡說非得有帥哥陪著就等他下午下班吧,那時他開著火三輪一路翻山越嶺,有力地保證著美女們的安全。還有就是等著去巴底的小巴車,不過那地方因為前些年泥石流衝走了幾個上海人後,至今也沒多少人會想著去。兩種方案我們都沒選擇,只是在路上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回八十元。 出租車司機張師傅叫來她 ...

早起問蘭卡怎麼才能到美人谷,還問美人谷是不是也擠滿了帥哥,蘭卡說非得有帥哥陪著就等他下午下班吧,那時他開著火三輪一路翻山越嶺,有力地保證著美女們的安全。還有就是等著去巴底的小巴車,不過那地方因為前些年泥石流衝走了幾個上海人後,至今也沒多少人會想著去。兩種方案我們都沒選擇,只是在路上叫了一輛出租車,來回八十元。

出租車司機張師傅叫來她十九歲的兒子,帥帥的那種,卻是一個巴望著曬成康巴漢子的漢人,昨天才游了大渡河,今天又跟一群藏鄉小伙們賽了幾場藍球,一路上都聽他評說巴底姑娘們如何黑得漂亮,還有往屆的丹巴縣花,如今都是幾個孩子的媽了,穿著銀飾的嘉絨藏服還是風采依舊,他看了看我們,對媽媽說雖說巴底的女孩漂亮,可真跟成都的比還是成都的好看。我們問他媽媽介意兒子娶一個藏鄉姑娘嗎?媽媽還沒來得及回答,兒子就一口咬定如果來電,才不會管她是藏鄉還是漢鄉呢。末了他還一再強調他雖然在學校很受歡迎,可很老實,沒有非分之想的,和N多個多情帥哥的少年版本相同。

告別張師傅和她的兒子,我們沿著谷底溪流向上走,前幾年衝走幾個上海人的地方修著白塔,掛著五顏六色的彩帶,上面寫著我們肯定不會認識的文字,後面是兩座廢舊的甲子樓,顏色已經敗舊,殘缺的部分還隱約能看見當年的繁華。沒有人告訴我們這是那裡,只在娟子媽媽的照片上看到過,這讓我想起土司時代的藏人們,誰知道這裡會不會是土司修來接待外客的呢?還是送茶和籽粑的中轉站?

沿著溪流一路向裡走,好容易看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姑娘在田裡澆水,我們走上前問路,果然如放電帥弟所說洗洗臉一定會驚為天人,姑娘指指路說美人谷遠得還要走上兩個小時的路程,那段盤山而上的碎路就是拖拉機也要開上一個小時呢。我們吐吐舌頭,誰會因為路途艱難而打過退堂鼓呢?即使盤山路要多走上好幾倍,但總有些直上的小路吧,正想著幾頭牛就悠閑地走了出來,艾達說,那就跟著牛走吧。

陽光很強烈,曬得皮膚很疼,手臂抹過防曬霜已經三次了。帶的礦泉水不夠,口渴得想跟牛兒們搶喝同一口溪水。牛糞很多,蒼蠅就更多,叮了牛糞就跟著叮人。順著山谷流下的溪水若隱若現,一會兒就看不到蹤影了。抬頭望望對面的山,不太高,爬到半山腰就可以清晰看見山頂上石頭圈成的墓地,五顏六色的彩帶圍了一圈,像是來自遠古的呼喚。另一個山頭有幾家藏寨,炊煙裊裊,正告知午間即將到來,對面山頭殘破的碉樓是土司們的了望台嗎?另一則則是懸崖峭壁,要想從這個山頭到那個山頭,有錢的土司們大概得開滑翔機呀!

找到樹蔭下一條小路,也不知道會通向何方,比頂著烈日走要涼快很多。繞過幾座山坡後就漸漸顯露出來,是藏家牛兒們的回家路。踩著牛糞翻進藏鄉家裡,迎面撲來的是成千上萬的蒼蠅,嗡嗡毫不客氣叮這咬那,艾達很累,找到藏鄉的小凳子就坐在上面,也不管上面是否有牛糞。我扯著嗓子喊了幾聲,才有個十一二歲的男孩從裡間廚房走出,衣服是JOJO的牌子,只是髒得只能辨出這幾個字來,他在看電視,霍普金斯的片子。沒有邀請我們進房,只是衝著屋外田裡喊“阿妮!阿妮!阿扎!阿扎!”我們鑽時屋裡,火煻上燒著水,旁座上還放著半塊籽粑糕,也少不了幾只蒼蠅的光顧。我們又爬上屋頂,曬著花椒枝,這是真正的藏鄉家!四角同樣刷成了白色,有兩角之間還修著個瓦罐,小男孩說是與他家的煙囪。

阿妮回來了,阿妮是媽媽的意思,阿扎就是爸爸。阿妮眼角皺紋很多,但看得出年青時一定很漂亮,據說縣上選金花銀花時,巴底的女孩一般都在前幾名,所以這裡才叫美人谷。阿妮說男孩姐姐在縣城裡補課,只剩下男孩,要不叫男孩帶路去巴底土司官寨,省得他在家光看電視。小男孩卻指指對面山頭上幾家的藏寨說下午要去同學家看書,那段峭壁上的山路得走上好一會兒呢。阿妮說那就在家裡吃了午飯再上路,我們立即將頭搖得跟巴郎鼓似的,還是現在就走吧,看著一群蒼蠅圍著的籽粑糕,換誰都不會有胃口。

坐在小溪邊上喝水,掏出豆干和牛肉干,真想倒在石頭上睡一會兒,即使旁邊躺著一堆牛糞,邊喝水邊聽艾達建議去俄羅斯看南北差異。樹叢裡突然竄出一個七八歲的漂亮小男孩,嚷著說是這裡的溪水不能喝!村裡姑娘們正用這水洗衣服呢。我們於是張大嘴巴愣了半晌。跟著這個漂亮男孩走進村裡,溪水邊真走出幾個小姑娘,衝著男孩嚷了幾句藏語,邊上還有幾頭小豬時不時吸著撒在邊上的溪水。一頭老母豬就橫躺在路邊,時不時哼哼兩句,難怪伊斯蘭教民堅絕不吃豬肉!我回頭跟艾達說再也不打算養豬了!頭頂上就突然伸出個頭來,漢語比較別扭,問去什麼地方?巴底土司官寨,老母豬也抬起頭來,狠狠地哼了兩聲,嚇得我們立即後退。

小男孩一馬當先,沿著花椒樹走,說是土司官寨就在學校前面,繞過幾戶人家就能看見官寨的碉樓了。經過的甲子樓裡傳來“你倒底愛著誰”的流行歌曲。漂亮小男孩說是村長的家裡,仔細看看果然是裝飾極多,顏色艷麗,掛著的玉米棒黃澄澄的,背後襯著的紅色也亮晶晶的。

不遠處的土司官寨卻沒有這般鮮艷,土黃土黃的石塊堆得很高,走進時才看見,許多房間已經倒塌,留下的殘垣斷壁還能讓人想像八九十年前的輝煌,那時的土司一定搶了不少的壓寨夫人,吃香喝辣,綾羅綢緞,可還是打不動窮人家的女孩,傳統教育下想像出來的傳說,想想都市裡生活的男男女女們,都想著方兒的飛上枝頭呢!碉樓旁邊是很大的牛棚,一頭小乳牛蹲在棚裡躲太陽,幾頭豬來回在邊上吃草。牛棚前面是一戶人家,房子舊舊的,像是早年的建築,門口放著一輛小貨車,漂亮男孩說是官寨守門人的。他指指官寨門口的房間,用牛皮繩系著。艾達走上前去解開,我們全都驚呆,大型的祈福輪,高高的窗口上透進來的陽光能看見供著的佛陀。寨子裡的人們一定定期來這裡祈禱佛祖保祐。我們是不是走進人們心目中的聖地?走出來再看看整個巴底土司官寨,背後是高山白雲,近處是幾座艷麗的甲子樓,最前面是漂亮小男孩,牛和豬。一切好像突然凝固了。

“你們來玩呀?”一聲問候才將我們驚醒,原來是美人的媽背著一筐的菜從這裡經過。“姑娘們都到城裡打工去了,得等到春節才能看到。”美人媽見慣了尋美的人們。


精選遊記: 丹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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