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單驢走青海之塔爾寺

作者: 燕飛天涯

導讀塔爾寺距西寧只有二十七公裡,地屬青海湟中。塔爾寺依山而建,卻又被山環抱。 由於事先沒有對塔爾寺的歷史進行了解,參觀時雖然請了導游,但是對塔爾寺的記憶依然是點滴的片斷的搜集:知道塔爾寺先有塔後有寺,是黃教始祖宗喀巴大師的誕生之地,並且宗喀巴大師自十六歲離開青海進藏求學直至成為黃教的創始人,卻再也沒有回到過這裡… 而他的母親在生他時流過 ...

塔爾寺距西寧只有二十七公裡,地屬青海湟中。塔爾寺依山而建,卻又被山環抱。

由於事先沒有對塔爾寺的歷史進行了解,參觀時雖然請了導游,但是對塔爾寺的記憶依然是點滴的片斷的搜集:知道塔爾寺先有塔後有寺,是黃教始祖宗喀巴大師的誕生之地,並且宗喀巴大師自十六歲離開青海進藏求學直至成為黃教的創始人,卻再也沒有回到過這裡…

而他的母親在生他時流過臍血的地方發現長出了菩提樹,就用石頭將樹圍起來。之後,崇拜的人們在石頭、樹的地方建了塔;再後來,建了寺。這就是塔在寺中,樹在寺中的原因。

一進寺院大門,最惹眼的是八座白塔,代表著釋迦牟尼平生的八件大事:蓮聚塔 — 出生時走七步,步步生蓮花;四諦塔 — 宣講四諦要義;和平塔 — 平息爭議;菩提塔 — 悟道修成正果;神變塔 — 降魔;降凡塔 — 重返人間超度眾生;勝利塔 — 戰勝魔軍;涅磐塔 — 圓寂。最後的涅磐塔是沒有任何修飾圖案的,代表著純潔。

藏傳佛教的寺院布局同漢傳佛教的寺院有明顯的不同,不像漢傳佛教寺院都是以大雄寶殿為一中軸線,一路過去。藏傳佛教寺院中,各經堂和佛堂位置上沒有任何關聯,好像人們覺得應該再建一所經堂時,便在空地建起。大金瓦寺和小金瓦寺就離得很遠,並且不在同一經緯線上。

小金瓦寺建於1692年。據導游講,寺頂用了36.8公斤的黃金修飾。裡面供奉的護法神用黃綢遮面,一是因為護法神面目猙獰,怕嚇壞婦女和兒童;二是由於信奉的人們不願讓神被凡間的濁氣所污。院牆上的壁畫嶄新得如同昨日剛剛畫上去,實際上已經有二十一年了。導游說那是用珍珠、瑪瑙磨碎後制成特殊的顏料畫的,所以畫才能二十一年鮮彩如初。畫上的護法神的三只眼始終在注視著你,無論你走到那個角度,只要你能看到她。傳說護法神原來是個美貌的卻嗜血的女魔,後被釋迦牟尼點化終成正果,於是自己改變了模樣以警世人。

護法神的右後方有一匹白馬的塑像,據說是為了紀念那匹曾經馱著九世班禪用一天時間從西藏趕到這裡的白馬。小金瓦寺院內的牛、鹿、羊等動物標本據說已經有二百年的歷史;院中的香壇一為方,一為圓,代表地方天圓。

一位年輕的佛門師傅在院中的一角做著法事:一面用彎錘擊鼓,一面念誦一頁頁的經文。藏傳經文同漢傳經文又是不同,經書不裝訂在一起,都是一張一張的;念完一張,放到旁邊再念下一張。那低沉、快速而又有穿透力的吟誦,隨著沉重的鼓聲,覆蓋了眾多游人的喧囂。我在想,真不知道幾百人的法事該是何等壯觀!

大金瓦寺便是早先說的宗喀巴大師臍血灑地長出菩提樹的地方。那座在殿中的塔已經有六百多年的歷史了,純銀鑄成,上嵌三千六百顆珍珠。殿內的樹沒有看到,殿外的三棵菩提樹葉綠蔭濃,說是由殿內的那棵樹的氣生根而長成;殿外的樹汲取著陽光雨露,又將養分輸送給殿內的那棵菩提樹。

1717年建的祈壽殿供奉著釋迦牟尼。當時是為祝七世達賴長壽而建。殿中的檀木雕刻精美無比,而整個建築據說是無釘結構。釋迦牟尼塑像前還有三座小佛像,分別是燃燈佛、如來佛和彌勒佛,也就是過去、現在和未來佛。燃燈佛語言如來佛的誕生,實現了;如來佛語言彌勒佛的誕生,我是看不到了。即便是我從此潛心修行,連羅漢一級也是無望修到的。

十八幅精美的堆秀懸掛在大經堂內,一幅一羅漢,共十八羅漢。眼睛是黑珍珠,牙和指甲是用像牙鑲成。導游說當時留下來的堆秀,世界只有這十八幅了。除此之外,刺繡的唐卡也有百年的歷史。堂內的一百六十八根柱子用藏毯包裹著,是為了六百佛門中人在此誦經時吸音。堂內四周滿是經書,另有一千佛龕,供奉著一千鎦金銅佛,是宗喀巴大師。酥油燈發著柔和的光,佛前七碗水,導游說叫:水水花香燈塔飯。我不解其意,再問導游,導游也不懂。

佛殿外有僧人在擦拭裝酥油燈和水的小銅碗,每天都要換,每天都要擦。

佛殿外更多的是嗑長頭行大禮的虔誠信徒,有僧侶,也有尋常百姓。他們要嗑完十萬個長頭,然後去見活佛。一對藏族夫婦,已經來此一個多月了,在休息,見我拿著相機,要我給他們照相。雖然照片不能交到他們手上,當我拿給他們看瀏覽時,那藏族漢子還是心滿意足地笑了。

看著那些不停俯身膜拜的人們,我真的見到了什麼是虔誠、什麼是執著,什麼是信仰的力量。而自己呢?還沒有找到要為之執著的目標。和那些虔誠的朝聖者相比,或許我擁有很多他們不曾擁有的東西,但我的靈魂深處卻沒有他們富盈:我的信念是空的,不曾有過,所以我的心總是在不安之中,總有樹欲靜而風不止的煩亂…



(塔爾寺的八座白塔)



(拜佛的人們)



(巨大的轉經筒)



(大金瓦寺)



(小金瓦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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