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撾記憶

作者: sannyye05

導讀從蓋章的地方坐3美金的車,到一個叫 Ban Nakasang的碼頭,再坐一塊錢的船,十幾分鐘後我來到一個天堂般的地方。湄公河走到老撾Si Phan Don這裡時,由於奇怪的地勢和大大小小的岩石而形成了4千個島,Don Det就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的,像一塊胰髒,擠在一大堆奇形怪狀的島嶼中。如果說Don Det是天堂有點過分,那麼比作伊甸園是再也貼切不過了。我在這裡度過了人生中最自由自在 ...

從蓋章的地方坐3美金的車,到一個叫 Ban Nakasang的碼頭,再坐一塊錢的船,十幾分鐘後我來到一個天堂般的地方。湄公河走到老撾Si Phan Don這裡時,由於奇怪的地勢和大大小小的岩石而形成了4千個島,Don Det就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的,像一塊胰髒,擠在一大堆奇形怪狀的島嶼中。如果說Don Det是天堂有點過分,那麼比作伊甸園是再也貼切不過了。我在這裡度過了人生中最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四天。島上沒有電,沒有水,餐館的菜單也沒什麼可看的,客棧是最簡單的高腳樓,一房間一陽台,用竹制成,房間裡一張大床,房間外一副吊床,1.5美金;沿江而建,在東邊大多叫Sunrise Guesthouse(日出客棧),在西邊的則都叫Sunset Guesthouse(日落客棧),然後在後面注明是誰家的。我日落即眠,日出即起,在河裡刷牙,洗澡和游泳;每天拎著一壺水,一袋糯米飯,騎著自行車,在島上隨意游蕩。去Don Khon島看瀑布,去等海豚,與任何一個向你打招呼的人聊上幾句或只是行走在彎彎區區的田埂上,累了,抱一個輪胎,跳進河裡,任其漂去。而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傍晚時分,去西岸看那美的難以形容的日落,然後心滿意足的回去睡覺。

島上人不多,中午更是安靜得出奇,但只要你遇見的是人,都會向你問好,只要我的自行車一壞,幫忙的人就會冒出來。一天,我騎車沒什麼目的的走,路坑坑窪窪,太陽白晃晃,租的車老掉鏈子,(有過一兩次指教,我很會修了),遇到一對美國老年夫婦,那老頭見到我戴著大草帽,渾身是汗,臉和手都是黑乎乎的油墨,衝著我背影大聲的說:“年輕人,你是去墨西哥嗎,還是走著去好些!”傍晚欣賞日落後,被一個穿著巴薩羅拉球衣的西班牙老頭,摟著告別,不斷的吻額和兩頰,弄得滿臉都是口水,只好與一個法國女孩跑到河邊,相互幫對方洗臉,.這裡世界各國的人都有,而距離從來沒有這麼近過,

上個世紀時,法國人修了座橋,將Don Khon島與Don Dot島連在一起,現在這座橋依然美麗動人,法國人甚至還在Don Khon島上修了至今還是老撾唯一的一條鐵路。他們究竟在一百年前是怎樣發現這些地方:越南的大叻,柬埔寨的吳哥,如今這4千個島中,這麼不起眼的兩個;卻又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地方。真是佩服法國人的審美觀,以及他們即能冒險,又能享受的精神。我在島上僅呆了4天,美麗,快樂而又簡單的回憶足足將我那55升的包塞得滿滿。

從Don Det出來坐船,再坐車到Ban Khinak,Ban Khinak是陸地上的一個小鎮,每天有車到巴色,我上車後發現幾個曾在桔井一同坐船的人,問怎麼沒見他們出現在Don Det,他們說,去了Don Khong,4千個島中最大的一個,但是不好玩,沒有風景,而且島上也很干。按照時刻表,車應該是9點出發的,但要等滿人才走,就等到11點,車廂裡擠滿了人,車頂上裝夠了魚,車才打火。魚是用塑料筐裝的,與魚在一起的是水(那當然),於是車一顛簸,或一轉彎,水就流下來,沿著窗框彙聚到我身上,開始我還試著躲開,後來聞聞水也沒有什麼異味,而且衣服干得也快,也就隨它去了。我很得意自己可以能變得這麼有耐性和豁達,還學會了享受旅途中的種種變化。

原本計劃不在巴色逗留,直接坐車去萬像,按照LP上所說的:在巴色有兩個長途汽車站,一個在城南8公裡處,一個在城北7公裡的地方,城北的車站有去萬像的車;我從南邊來,自然在城南下車,但也見有開往萬像的車,下午3點出發,第二天早上6、7點到,只是車非常的差,像我們七八十年代,縣城之間開的那種,座位、靠背只齊腰,沒有行李箱,所有的東西都堆在行李架上,車票:70k kip(折7美金)。盡管司機很想我坐他的車,並把價降為60k kip,我還是毫不猶豫,改變了注意,決定先去巴色城裡看看。坐上一輛三輪摩托,5k kip,來到市裡,司機直接把我送到市中心一個新建的市場旁的廣場上,這裡有5、6部豪華大巴,全是開往萬像的,90k kip。我從心裡感激這位司機,因為語言不通,我並沒有同他交談過什麼,只是拿著地圖指了指巴色一個比較顯著的地方而已,他一定是觀察我很久了,見我一個人背著包在城南車站到處亂轉,知道我的目的,便默默的等待我上他的車,好給我幫助。害羞是老撾人的天性,不發達的商業,也讓他們沒有主動服務人的意識,但一顆善良、助人的心卻始終在那裡。

車要晚上8點才開,我有充裕的時間來游覽老撾的第二大城市,巴色很小,人也不多,非常安靜,湄公河和 Se Don河從三面環繞這它,大樹掩映各種漂亮的建築,過去法國人的房子依然保存得很好,新的建築也充滿了老撾的特色。街這裡游客並不多,本地人也生活的從容不迫,商店裡什麼也不缺,年輕的女孩上穿得吊帶的小背心,下著傳統的錦織筒裙,既時尚又富有民族特點,在巴色停留了七個多小時,感覺巴色就像一塊老撾織錦:精致而又colorful。

我第一個來到車上,雙層的大宇車,乘客坐樓上,高靠背,可調節,還有一塊漂亮的毯子給你防寒;一樓是司機位和行李層。副駕駛見我第一來,把我叫到一個地方,讓我驚奇的是,第一層竟然有一個像KTV一樣的包廂,環形的沙發,小電視和小冰箱;他又做了個讓我在這睡覺的手勢,真是欣喜若狂。於是一路好夢,早晨6點來到萬像。

到了老撾,沒有了越式的逼身照顧,也沒了柬式的貼身服務,一切得靠自己。天還沒有亮,摩托車把我從市郊車站送到morning市場,於是那本2001年版的東南亞LP發揮作用了,我對著上面的地圖,迎著晨曦,嗅著花香朝河邊走去,很快來到一片客棧區,看上去別致而又舒服,我走進一家有紫檀木門框的客棧,發現這裡的房間最少都要15美金,我如實的告訴伙計,15美金超過我的預算,我要住的是3-5塊錢的房子,那小伙,拿過我的地圖,指著垂直於河的幾條街,說這有很多便宜的Guesthouse,走路幾分中就到。這時天已亮,路上有了行人,見我捧地圖,就來幫我,一個人把我帶到河邊要5塊的客棧,出來後我說要3塊的,於是另一個人就領我轉了個彎,來到了mimi,一棟有點舊的佬式房子,樓上樓下兩層共十個房間,浴室公用,不過還干淨,我便住下了。

在萬像呆了三天,有一天半我騎著自行車到處找,想找到萬像到底有那裡像我思維中一國之都的地方,它實在是太安靜了,我走上Lnae Xang大道,盡管馬路平坦寬闊,樹木成蔭,可是路上既無人行,也無車走,凱旋門雖然雄偉,卻無他物映襯,通往鑾塔的路上使館密布,但怎麼看都像小型的私家別墅。這裡沒有喧囂的市場,沒有橫衝直闖的摩托,就是人們走路也是沒有聲音的。經過一天多的適應,我變的很享受這裡,這就是萬像,難道你想讓它成為西貢嗎?可時間長了,有點悶,我就跑到廟裡找和尚聊天,老撾的和尚極喜歡同外國游客聊天,不知道他們是想練練英語還是對其他國家感到好奇;而大部分游客卻對和尚們的生活感興趣,也樂於同他們聊。在一個明媚的下午,陽光穿過高大的菩提樹,將斑駁的影子灑在三個和尚的頭和橙色的袈裟上,旁邊一個穿黑白上衣的小女子,倚在單車後座上,正愉快的同他們在說些什麼。如果各位看官見到有這樣一張相片出現在國家地理雜志或discovery上,不要覺得奇怪,那就是我。因為當天同他們聊天的樣子,竟成了許多游客眼裡的風景,給拍了不少照。 

在萬像住了三晚上,而要離開的那天上午,卻略有一點意外,我收拾好了所有的東西,並將要付的房費和租自行車錢,從腰包裡掏出來放進零錢袋裡,共十張一萬的kip,突然間覺得內急,於是去了趟洗手間。由於廁所就在隔壁,當時除了在廳裡搞衛生的老板娘,沒有他人,就沒有鎖門。3、5分鐘回來後,背著包下樓去付賬,這才發現小背包的錢不夠付,只有七萬,我滿心狐疑,懷疑自己是否記錯,還是老板娘偷拿了幾張,查了查自己的記賬本,應該沒錯;但沒證據,也不好亂說人家;幸而她沒有拿走所有的錢,又幸慶當時戴了貼身腰包,於是阿Q、EQ一起上,使我的情緒依然平靜,並謝了店家幾天來的照顧,上路去了VangVieng。

VangVieng是一個水秀山清的小村莊,有點像陽朔,但比陽朔寫意。萬像morning市場對面的汽車站每天上午有一班車,六個多小時到VangVieng,15k kip。這個小村莊在河東面,河的西邊是稻田和由小到大,由近至遠的山巒,我所在的幾天有輕霧,使黛色的山呈現深淺不一的層次,日落的景色是遜色了點,但等月亮上到山頂,則美的難以想像,當然這一切取決於你的客棧是否有個可以看得到風景的陽台。小村莊現在已變成背包客的天堂了,村民好像把地盤騰出來讓給了游客,橫著的兩條街和豎著的兩條街布滿餐館和客棧,原本村中有個市場的,也被挪到離村有5裡的地方去了。

河中有個島,島上有許多竹亭和太陽傘,因此有些游客就在竹亭和陽傘下看一整天的書,讓自己完全享受在陽光、白雲、青山、綠水中,如果你有很多能量也可以去劃艇、跳水、騎自行車探探洞穴,當然我是兩者結合。

這裡的水很清,河床變化多端,有的地方淺而湍急,有的地方深而漩渦強勁,礁石密布,很考驗劃艇人。白天過得很充實,晚上卻干了件蠢事,與同客棧的一個德國人和兩個ABC(澳大利亞來的),去到島上的Luck Bar喝酒,可能大家來老撾都有些日子,對Lao Beer有點厭倦了,於是問老板有什麼特別的推薦,老板問來杯happy shake怎麼樣?2.5美金一杯,效果同happy pizza一樣.於是四個人要了四杯happy shake,香蕉味的,喝著這與房費一樣價的東西,互相問:你有什麼反應?搖搖頭,跑去問老板,老板說要一個小時後才有“快樂”的感覺,於是四個人傻坐在那,不停的看表,等待著快樂的降臨。45分鐘過去了,大家互相瞪了瞪眼,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是在相互瞪眼,兩個小時過去了,大家除了沮喪,毫無異樣產生。看來快樂是自己創造出來的,而不是買來的。

VangVieng雖小,卻有一個飛機場,沒有飛機時,它的功能是汽車站和孩子們的球場。從機場坐六個小時的大巴,向北走,到琅勃拉邦,向西走,到Phonsavan,。Phonsavan有神秘的大石頭缸,在一個山頭分布大大小小2000多個石頭缸,大的高達3米多,直徑2米,6噸多重,小的無可考究(被人拿回家了),這些缸至今來歷不明,確切有什麼用也不知道,它們與英國的巨石陣,復活島上的石頭人一起成了世界之秘。另外Phonsavan還是當年胡志明小道的重要戰略地,越戰800萬噸炸藥,其中有300萬噸投在這一帶,當然也炸掉了不少石頭缸。因為從Phonsavan去琅勃拉邦還有6個多小時的車程,且這一帶都是山路,拐來拐去,容易暈車,我就放棄了,後來聽去過的人說那裡很好,有些後悔,只得留給下次了。(2006年初,我再去老撾,到了Phonsavan,確是是一個讓人震撼、和反思的地方,戰爭的痕跡是如此的清晰和接近,彈坑、廢棄的武器,炸過和沒炸過的各式地雷,隨處可見,一切仿佛就在昨天發生。聯想到正在進行的伊拉克戰爭,所有的人都感慨萬分。)

到琅勃拉邦時,有些晚,但非常興奮,畢竟它是老撾最有名的旅游勝地,可是客棧不僅貴而且還都滿了,好不容易摸索到了靠河邊的Viradesa GH,(在VangVieng時,聽人提起過它,說是琅勃拉邦最便宜的Guesthouse),可惜也滿客了,正准備沮喪,老板又說5號房是多人間,還有床位,2美金;喜出望外,(英語要快點說嘛)。同老板來到一個半地下室的房子,不明亮,但很寬敞,地上干干淨淨,有8張床,男女混住,並且7張有主了,於是我就選了唯一的6號。住多人間,有一個好處,就是容易結交朋友,快六點時,陸續有人回來,大家很快就熟了,這裡有加拿大的LUK,澳大利亞的JANE,瑞士的FRANK,蘇格蘭的JAMES等等,於是一大班人浩浩蕩蕩的到夜市去吃飯。

夜市入口人頭湧湧,這到老撾後還是第一次見到,狹窄的巷子兩邊有買熱豆漿,糯米飯,炸雞,烤魚的,再往裡走,有不少自助式的檔位,5k kip一位,你可以拿個盤子任意挑選已做好的菜(但多半為素食,有兩檔還特意標明專為素食著用),主食有米飯、通心粉、炒面等,挑好後主人用電磁鍋再為你加熱。在琅勃拉邦的五天,都是在夜市裡的最後一個檔位上吃的,檔位由母女倆掌管,母親和藹,女兒伶俐並且英語說得很好。第二天我一個人再到這裡時,11歲的小女孩馬上問:你的朋友們呢?游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練就了小女孩一副過目不忘的眼睛,而且她這麼問了後,你就很難再去第二家了。其實來這裡的人,都喜歡在某一固定的攤位吃晚飯,這五天,我總是碰到同樣的人,大家交流甚歡。

出來走到主干道Phothisalate街上,這裡從下午5點到10點有個工藝品夜市,街中間掛滿了漂亮的,極富有老撾特設的繡品、織錦,T恤,地上也鋪滿了各種工藝品,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顯得色彩斑斕。但是盡管游人也不少,整個市場還是很安靜,店主靜靜的坐在自己的檔位上,或埋頭在做自己的手藝或只是微笑,用期盼的眼神望著你,游客則放緩腳步慢慢的看著,即便是有交易的地方,討價還價的聲音也是輕言細語的。一個法國老太太不由感嘆到:a quiet color market.

琅勃拉邦的晚上還有許多好去處,L’etranger,books&tea是個一個布置得溫馨浪漫的書吧,在Phousi廟後面的Latsavong街上,出售和出租各種書籍,也可交換書,但大多是法文和英文的。二樓是個茶室,每天晚上有免費的DVD看,英語、法語、西班牙語不同風格,不同流派的片子應有盡有,而且都不錯。電影在7點中開始,9點左右結束,有何感想可到隔壁的hi·ve吧去抒發(L’etranger 9:30關門)。hi·ve bar是除了夜市,另一個人頭湧湧的地方,不過你在夜市常見到人,基本上也會都現身這裡。Hive bar經營到十二點,也是老撾政府規定的最晚時間。如果這時你還處在興奮期,那就與食友兼酒友一同到湄公河畔去看風景吧,肯定又有另一種感慨要抒發的。夜晚薄霧籠罩著遠處的山和近處的島,河水靜靜的,蜿蜒者的流向月光的盡頭,幾只小船悄悄的輕臥在淺灘上,這真讓握住酒瓶子的你很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於是沉默了一陣,我聽見有人感嘆了句:Fk beautiful!

白天的琅勃拉邦更像一個法國南部的小鎮,phothisalat街上的法式房子被重新裝修過,成為情調浪漫又隨意的咖啡館,河畔路上,露天的餐館掩映在各種大樹下,坐在餐館中獨自看書和發呆的游客,又恰到好處的點綴身外的風景。法國人喜歡來這游玩,也有長期就住在這,再加上老撾老一輩的人,不少人還會說法語,有時到了商店或餐館,難免會產生一種游覽在法國的錯覺。

Phusi是在phothisalat街上一個山丘,登山它,可以看到琅勃拉邦的全貌。西北方是舊城區和湄公河,已是游客們的樂園,東南方是新城區,面積還不小,而且整個城市郁郁蔥蔥的,只偶爾看到房子的紅屋頂,和交錯的路口。公路彎曲著伸向遠處,見有不少車輛在奔馳,但一點也不感覺喧囂。琅勃拉邦的機場離市區不遠,在山頂,可看到飛機清晰的從你眼前飛過,只有這一點與廣州有些像。於是我不由感慨起來,如果廣州也這麼綠、這麼靜、同時依然有其節奏,那該多好呀。

在老撾的政府或銀行工作應該是件很舒服的事,我十一點三十三分去到老撾發展銀行想換點錢,結果下班了,下午二點半再去,得知三點才上班,等了半個小時,工作人員來開了門,告知換錢是四點以後的事,但我們所處的地方可是兌錢中心呀,不知道那工作人員為何要在裡面呆坐一個小時。一氣之下,騎車跑到5公裡之外的中國市場去兌,聽說這裡的彙率還高些,1 RMB:1250 Kip (銀行是1:1200)。中國市場的東西還很齊全,從衣服鞋帽,到電視洗衣機都有,質量和式樣就與國內鄉鎮裡賣的差不多,所有的檔主都是中國人,不知是受了老撾人的同化還是因為覺得生活在他國,他們做起生意來也是不急不慢的。

離琅勃拉邦29公裡處有個瀑布,坐Tuk Tuk,走一個小時塵土飛揚的山路到,這個瀑布沒什麼特別,比起南部的孔瀑布要差遠了,但有趣的是瀑布下面的那些水池。瀑布下方是因火山噴發後,岩漿鈣化形成的一個個圓形的水池,同四川黃龍的一樣,但沒有黃龍那麼多,也只有碧綠這一種顏色,可盛滿水的池子,沿著水流,呈階梯形分布在森林裡。於是大的就成了天然的游泳池,有人在池邊的大樹上系一根粗麻繩,不斷有人上演蕩水的節目。瀑布的上游是好幾條小溪,溪水向森林淺的地方漫去,水又清又涼,水中既有剛盛開的小花,也有有了些年代的落葉和枯枝,整個景色有點向像迷你版的九寨溝。同車來的一群法國人和幾個以色列人在溪邊的一塊空地裡鋪上毯子,拿出帶來的面包、果醬、奶酪和啤酒,野餐了起來。

來瀑布游玩的人很多,並不見老撾政府刻意為游客所做的開發,除了一個小木橋和危險地帶的防護欄杆,可見的人工痕跡就是此處可以游泳的標示牌和換衣服的小木屋。整個風景原貌就這樣完整的被保留下來,讓來到這裡的人毫無察覺的融入到自然中,去感受森林呼吸,領略流水的脈搏。因此雖然路途有點艱辛,景色有點平平,但依然讓人流連,並期待下一次再來。

再次泛舟在湄公河上,從琅勃拉邦到龍橋要坐6個多小時的小木船,因為是旱季,琅勃拉邦段的河水有些濁,當船行到一條支流Nam Ou河上時,水變得又清又澈,水流時疾時緩,水面時窄時廣,四千島的美景又再現了,更精彩的是,河的兩岸還多了許多如斧劈過的巨石壁,當船駛過時,倒影和實體都沉沉的向你壓過來。把船上這5個來自不同國家的游客,驚訝得張大了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該說哪國語言好。河邊零星的布滿村莊,光屁股嬉水的孩子們見到有船來就快樂的揮手打招呼,我們的船繞過近岸的一個石塊時,有兩個中年婦女在石塊上洗衣服,還有一個三四歲沒穿衣服的小孩站在一旁,見有船駛過,兩個婦女停下手中的活,有點茫然的望過來,船上的人也毫無表情的望過去,就這麼僵持了好幾秒鐘,突然間,那小孩伸出胖胖小手,向我們揮舞了起來,全船的人不由同時的綻放出微笑,齊揮手向他致意。

龍橋依然是個小村子,與老撾的其他河邊村莊一樣,依然美的讓人難以形容,一個大鐵橋將西村與東村連在一起,站在橋中看風景,整個龍橋就像一個天然的大盆景。橋的西面,曾被做過胡志明小道,美國人轟炸過的大坑還在,大坑旁有個山洞,轟炸時,全村人就躲在那裡面,原以為胡志明小道只是一個概念,不想還是留有許多的實景。

來這的游人很少,而且大多數都是單形只影的,也沒有什麼娛樂項目,一個人在這裡,竟有一種自由的孤獨感。在黃昏的大橋上,對面一排臨江的高腳樓,有一個陽台上亮著燈,一個年輕人坐在鋪著竹席的地板上看書,左手邊一個收音機,右手旁放著一瓶lao beer,我在橋上立了一個多小時看風景,他也一直保持這種姿勢在看書,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沒有任何要交流的意識,各自享受著各自的寧靜,這就是一個人出游的好處。

與DonDet島一樣,這裡的客棧裡也沒有自來水,於是每天下午三點,我就於那些光屁股的小孩一起嬉戲在河裡,原以為只有男孩,結果發現男孩女孩都赤裸著身體在水裡玩,其中有一個小男孩可以用一根草秸,潛在水裡很長時間,並調皮的把草秸埋在水邊的沙地裡,自己則潛在水裡朝草吹氣,把岸上的沙吹得高高揚起,不認真看,還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孩子們在這片天地中無所顧忌,稍稍用一點想像力,就把自然中的一切都變成了自己的玩具。

在龍橋住了三天,然後坐車去Udomxai,從Udomxai轉車來到南塔,這裡是老撾去泰國或中國的中轉地.在南塔住了一晚,白天來到最熱鬧的地方,市場兼車站,看到一班形形色色的游客,背著大包來來往往的, 突然有了歸家的心,於是跳上去波田的車,過境到磨憨,磨憨坐車到猛腊,本想在西雙版納地區停留一段,可惜比起同是一脈山水的老撾,西雙版納地區被破壞得太厲害了,一處處變成了人工景點,完全沒有了人與自然的那種親近感,乘坐最晚一班飛機從景洪飛昆明,再從昆明飛到廣州,帶這似乎還沒有回過魂來的身體,融入到廣州暮色裡的下班人群中,結束了近兩個月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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