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發現,成就裡耶
知道裡耶這個地方是從一本中國旅游出版社《冷線自助游》的書中獲得的。這次計劃中的旅行中重點安排了。
今天一早我們從貴州松桃縣城出發，中午時分到達屬於重慶秀山的洪安鎮和江對面的湖南花垣的邊城鎮，而後直接赴屬於龍山縣的裡耶鎮。
去裡耶的路是231省道，到了馬溝發現在修橋，需要從山間小道通過浮橋才能回到省道上。就是這一段一公裡的山間小路讓我足足開了20分鐘，汽車底盤多次磕碰，太太還下車搬石塊。上了231省道路是很好的柏油盤山路，一路上只有我們一台車在奔馳，從海拔400多米開始爬到600多米，山下的小雨到了山見是突然的大霧，急彎、下坡、小雨、大霧所有惡劣的條件突然一起來臨，憑著自己多年練就的基本功終於安全下山。我知道優美、寧靜的古村都一定是在克服了這種惡劣地理和氣候條件下才能飽眼福。
50多公裡的路開了1個小時一刻鐘，終於到了裡耶。本以為那是一個條件艱苦的古鎮，還盤算著頂多待一個小時必須原路天黑前返回縣城。過了裡耶古鎮外酉水河大橋後發現鎮內馬路筆直、干淨，路標清晰，完全是一個現代的小鎮。沿著路標直接開往“秦簡牘博物館”，到了那裡才知道才是一個沒有動工的工地。這個時候感覺裡耶人的規劃是領先的。返回鎮裡找到一家剛剛開業的才兩天的“秦城郡都”酒店入住，這樣我們完全可以有充足的時間來細細品位我們好不容易才來到的古鎮。
來之前在我的功課裡對裡耶有了一個全景式掃描。裡耶鎮是龍山縣的一個重要小鎮，小鎮靠著酉水河畔，所以一直以來是個商貿集鎮。今天我們去看到的農貿市場的規模絕對不是一個其他普通湘西小鎮所能擁有的。在沒有發現秦簡牘之前，當地最有歷史的就是那所具有246年歷史的裡耶小學，古鎮其他的建築在70多年前的一場火災全給燒了，今天的建築盡管都是湘西特色但是歷史也就70多年。我居住酒店的兩位20多歲的苗族徐姓和土家族彭姓小姑娘告訴我們，在他們童年的時候經常在酉水河中找到一些古錢幣和一些刻有當時根本看不懂的篆文小竹條。當時所有的人根本沒有對這些小竹條產生任何疑問和興趣，隨手就又扔到湖裡面去了。
也許歷史就是要考驗這樣一座有著自己都不知道濃厚歷史小鎮人的耐性。在2002年酉水河上游要建水電站，施工人員挖掘的時候發現了一些陶瓷、銅錢和刻有篆文的小竹片。正是這些小竹片讓那些整天與文物打交道的專家感到異常的興奮，因為這些小竹片是國寶級的距今2200多年秦國文物。
這次發現讓考古學家認定，這裡就是當年楚國和秦國設置的遷陵郡。寶貝一定還有很多。於是進行了深入發掘，終於在裡耶小學的圍牆下發現被泥土淹沒的古城牆，那些牆塊就是秦國時代的。國家撥款同意挖掘，裡耶小學搬遷到新地重建，小學邊上的民居也被拆後搬遷到新的集中居住區。今天我們看到的筆直的馬路和那些嶄新的建築就是利用國家撥款新建。
隨著考古的深入，古城牆被露出了地面，當時的古護城河也挖掘出來了。城牆是東西和南北方向正好200米，可見當時的規模是很小的。最令考古學家興奮的是在城中的一個地方發現了一個深井奇跡發現了，一堆就像現在電影裡面看見秦始皇批文件的一片片竹片做成的簡牘，這個發現轟動全國。據酒店的彭小姐告訴我們，當時發現這些簡牘後專家把他們在酉水河中洗刷時看見了那些寶貝，上面的字就是他們小時候看到的那種。
於是，“北有西安兵馬俑，南有裡耶秦簡牘”成了那些考古學家向世界傳播口訣了。
令我今天也特別興奮的是，今天的雨給我帶來了駕駛的麻煩，卻讓還在繼續發掘的工地上沒有人施工，我一個人拿著相機進入發掘現場，一位工地人員居然與我熱情地與我打招呼，當聽我是開車1800公裡來看這個考古項目的時候，讓我自由參觀現場了。我非常的激動和興奮，古城牆已經發掘出，護城河遺址也被挖出了。這是我第一次親臨考古現場，我湊近古城牆的石塊摸了一下，用10毫米的超廣角拍了一張照片。在走到搭大棚的考古現場，發現這裡是考古人員把發現古城內各種功能在區劃出來，在中央一個地方發現了一口方井，它的邊上一幅噴繪圖上有著當時發現簡牘的照片和簡牘的圖片。這幅簡牘上是乘法口訣表，原來我們現在用的口訣表在2000多年前先人就開始用了。
整個現場沒有其他人，我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大棚。看到一個小伙子朝我走來，我想是不是來刪我的相片的工作人員，走近我主動一笑，他也對我笑。一攀談才知道他是裡耶中學的彭老師，他也利用今天下雨不施工的機會到現場再來看一下。他告訴了我一些更詳細的細節，他說那些簡牘之所以能被保存到今天而且是被集中發現，據考古學家初步分析，當時秦始皇的“焚書坑儒”，估計有人悄悄地把記載各種資料的簡牘集中放在一個旱井裡蓋上蓋埋上土，後來可能人被殺所以那些簡牘就留到今天。
彭老師告訴我，那些簡牘記載著當時的許多政治經濟文化的歷史。由於文字清晰所以歷史價值是非常之高的，據說一小片簡牘的現在價值就有20萬，所以這些簡牘目前在長沙保管著，等到簡牘博物館建成後可以放回裡耶展出。
可以預見未來博物館建好以後，裡耶將會成為一個著名的游覽地了。彭老師說我今天至少可以省了將來來參觀的話五十元的門票。
我想何止這些，能讓我有第一次達到考古現場就已經是我的無價之寶了，何況還有我的照片呢。
吃過晚飯在酉水河邊的河堤上散步。雨過天情，河堤上男男女女都出來了，一邊是夕陽下的酉水河，一邊是正在維修的古建築，遠處的遠山在雲中忽隱忽現。此時此刻我在想，2000多年前他們先輩知道今天他們後代能夠擺脫戰爭而生活在和諧和安寧環境中，他們會很安慰的！
（20060808於裡耶秦城郡都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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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