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泰山

作者: 禹大

導讀我想泰山的性別應該是男性。雖說幾乎所有的山都是堅毅而挺拔的,而泰山卻更能讓人感到一種陽剛之美、王者之風。或許就像俗話所說的“男人中的男人”,泰山無疑是“山中之山”。今年夏天,我終於有機會一睹他的風采。 紅門是此段徒步旅程的起點。在這裡,還無法感受到泰山的雄奇。綿延的石階徜徉在蒼翠的古木間,似是溫和的,並沒有太大的挑戰性。沿著石階慢慢 ...

我想泰山的性別應該是男性。雖說幾乎所有的山都是堅毅而挺拔的,而泰山卻更能讓人感到一種陽剛之美、王者之風。或許就像俗話所說的“男人中的男人”,泰山無疑是“山中之山”。今年夏天,我終於有機會一睹他的風采。

紅門是此段徒步旅程的起點。在這裡,還無法感受到泰山的雄奇。綿延的石階徜徉在蒼翠的古木間,似是溫和的,並沒有太大的挑戰性。沿著石階慢慢向上行,不久就到了第一個落腳點——經石峪。

經石峪是一處小小的山谷。山石環抱,綠樹成蔭,清風徐來,流水潺潺。在此處小憩,宛如仙人一般自在快活。谷內有塊平整而光潔的大石頭,上面留有北齊年間刻下的經文,方正古樸的紅色經文布滿這塊巨大的石板,甚是壯觀。看著這些經文,竟不知為何感到親切,此時感嘆它的壯美已不再是主題,一種經歷了太久歲月反而獲得的寧靜,悠悠地向我傳來,我也不由安靜下來。石板上本有流水淌過,現在正值枯水期,只有或濃或淡的斑駁水印在大石板上縱橫,倒也不失一種滄桑之美。

稍作休整後,我們繼續前行。至中天門,路途算是過了一半。沿途有無數石刻,仿佛天下的文人騷客都集中到這裡抒發感慨。或雋秀或張狂的石刻讓我大飽眼福,它們似是吸足了泰山的精魂,與這蒼翠的樹木和堅硬的石頭竟有一脈相承的氣血,不知不覺中混為了一體。

在中天門,我終於朦朦朧朧看到了泰山的頂峰。通往頂峰的征程不再顯得那樣迂回,而是陡直向上。細細長長的石梯直通南天門。雲霧繚繞中,那石階仿佛通往天庭。這條極陡的天梯叫做十八盤。我意下這樣一個輕輕軟軟的名字實在與這段陡直的山路不符,莫非是故意要叫游人驚異不成?自十八盤向上看,眼前之景實在叫人驚駭。筆直的山道嵌在兩旁的山石間,道旁幾乎不生一樹。不在任何蔭庇下的游人虔誠地向上攀登,一面敬畏著自然,一面企圖征服它。我幾乎能聽到自己每走一步傳出的喘息聲。爬山的確是件累活,攀爬十八盤尤其需要勇氣和毅力。石階陡得厲害,我們相互勉勵著。在這樣陡峭的石階上我甚至沒有坐下休息的勇氣,我不敢肯定自己坐下後是否還會有毅力重新站起。或許單單憑借一種信念,我們一步一步地爬上了南天門。站在南天門向下望,那長長的天梯終於被我一級一級踏在腳下。突然明白堅持並非一次長跑,而是無數次接連不斷的短跑。

眺望遠方,依稀能看到中天門的紅牆,透過層層的樹陰偶爾露出的山道竟像帶子一樣又細又軟,顯得毫無分量。但它們在我心中又是很有分量的,畢竟這些都是我攀登過的路,經過奮鬥得到的東西才會感到彌足珍貴。我是以征服者的姿態站在這裡呢!或許只有到了這一刻,才能真正體會到一覽眾山小的快感。

此時一陣陣水氣撲面而來,大家都興奮地喊著“仙氣,仙氣來了!”白白的水氣隨風快速飄動,繚繞在我們身邊,吹到人臉上感覺涼涼的,很是愜意。嗚呼!飄飄乎如遺世獨立,羽化而登仙!興奮寫在每個人臉上,水氣朦朧中,卻更似一種飲了仙露瓊漿後的醉態。

(夏雨憶寫於2006年7月30日)


精選遊記: 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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