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波與關鍵詞

作者: 暗夜小妖

導讀很久以前的文章,翻出來給大家看看,希望對去計劃去寧波的朋友們有幫助。 魑魅魍魎——暗夜精靈在馬勒別墅拍照的時候,我想,這一趟估計是我獨自前往。他真的是要拋棄我了,不過心裡倒是沒有什麼難過,畢竟自由能讓我開心起來,就算打了折,畢竟也是自由。這信念被確定的有點早,看到他掏出駕駛證的時候,我確實驚訝了,模糊的幸福在心裡隱約升起,克制著欣喜 ...

很久以前的文章,翻出來給大家看看,希望對去計劃去寧波的朋友們有幫助。

魑魅魍魎——暗夜精靈在馬勒別墅拍照的時候,我想,這一趟估計是我獨自前往。他真的是要拋棄我了,不過心裡倒是沒有什麼難過,畢竟自由能讓我開心起來,就算打了折,畢竟也是自由。這信念被確定的有點早,看到他掏出駕駛證的時候,我確實驚訝了,模糊的幸福在心裡隱約升起,克制著欣喜,我步步緊逼的他無路可退,於是水落石出。我摟著他,說,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深夜上海的天空,我的靈魂好像精靈舞蹈,好吧,我們忽略那句話,我能為你做的已經不多了。

龐巴迪——傾倒的速度

在網上看到驢友說無論如何要坐龐巴迪,於是也很期待的去買了票。

夏日凌晨的上海,居然也是如此喧囂,空氣被迅速加熱。破落的北站一直讓我覺得同情,所有的人都遺棄了它,只好掙扎在盲流和凌亂中生存。

現在回想一下,龐巴迪給我留下的印像就是冰冷的空調、自動門、傾倒的車廂。可能從上海到寧波的路規有點不好,它時而想左倒,時而像右倒,於是在走廊裡來回倒水的、泡面的、上廁所的、溜達的、叫賣的紛紛左右舞蹈著前進,看起來十分可愛。原諒我又使用可愛這個詞,那天我的心情便是如此,一切東西都是可愛的讓我心疼。

據說以前從上海到寧波需要6個小時,現在只要3個半到4個小時,只是這傾倒的龐巴迪絲毫沒有讓我有速度的感覺,路上懨懨的夏日景色透露著慵懶和無奈。只有在經過一條什麼江的時候,我被吸引了片刻。我似乎很喜歡水,看到一眼望不到邊的水域,總是會被感動。仿佛家鄉的太湖,仿佛海南的海,仿佛這條不知名的江。

他想出很多游戲幫我派遣無聊,每當這個時候我就特別的依賴他,往往也會感到傷感,這快樂還能有多久呢?

前童——破敗的繁華

到達寧波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意識到計劃和變化僅在一步間,所以我們到達汽車站才知道,去不了五龍潭了。在計劃中,應該是在寧波轉中巴(就是很多人口中的著名的被炸彈炸過的中巴)去五龍潭,然後下午回寧波。所以如果以後真的要去,還是應該趕晚上的火車到寧波,第二天一早去,然而這次我們也只能遺憾了。我很隨便的說了句,那就去寧海吧!

看來人在精神不正常的情況下,往往能超水平發揮。我居然就這樣,火車,大巴,中巴的來到了前童。在網上小有人氣的前童。還好有人之前打了預防針,我不至於從中巴下來的時候就被眼前荒涼的景色嚇倒。印像中似乎從來沒有如此的深入一個這麼閉塞的地方,以前去浙西大峽谷的時候也路經了一些山路,只是那時山明水秀,景色怡人,而這次,一徑的樸實。中巴上,來游玩的看起來就是我們兩人,我看他精神不佳,有些歉疚,出生於處暑的我難道就是妖怪?

好吧,說說前童。

確實沒有被開發,一點點都沒有。所謂故宅,就是破舊的房子,悄無聲息的蟄伏在夏日的陽光下,有人的地方門窗緊閉,每人的地方干脆連門也沒有;所謂小橋,就是水泥板跨架在水岸和家門口,一塊塊的倒算有些意思;所謂流水,就是上游有人小解,下游有人洗澡,寬不過一米,沉積了可樂拉還、啤酒瓶蓋、玻璃陶瓷碎片的一條水帶。要提一下宗祠,我想我是心理太陰暗了,我對他說,看這裡就是審判狗男女的地方,族長定了罪,於是點天燈、浸豬籠。他對我笑笑,對於我這種神經質的發作,他或許已經習以為常。

或許這樣一個地方要在若干時間以後才能達到周莊同裡的繁華,只是現在這樣的破敗我除了嘆息也無能為力,並且我要勸所有想去的人,不,不要現在……

天一廣場——水夜

說實話,看到下雨的時候,我也有點不想出門了。從寧海回寧波的路上,天開始飄雨,間或有閃電劃過天空。我們緊趕著在雨下來之前到達酒店,休息了出門,居然就是密集了。還好酒店可以借傘,我執著著一定要出門,我不能待在封閉的空間裡那麼久了,心裡有什麼東西要飛出,為了緊緊抓住,我必須跟隨。於是我們去坐公交。在外地坐公交是從他身上衍生出的習慣,記得他在長春的時候說過,在外地坐公交是種享受,於是開始有這個習慣。

下車的地方,根本沒有一絲廣場的感覺,我們甚至以為走錯了地方。只是再堅持了幾步,便看到了。他說,真漂亮。

中央是一片長方形水池,兩邊一排的噴泉,橫架在池上的兩座木橋,空中的雨點和噴泉的水滴在池面上灑落,琳琅的商鋪,這一切讓我著迷。微涼的風將白天的燥熱吹走,我迎著風展開雙手,深呼吸。這地方對於寧波就仿佛和平對於長春,終於讓我完全的記住了它。每到這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真的很貧乏,想出點什麼詞語來形容當時這個美麗的地方給我的感覺呢,只能不著邊際的感嘆。我想,如果是一個人去的,我會在那水岸邊坐上一晚上,飢餓和疲勞一起陪著我,閃電還有雷聲,潮濕的空氣,每個因素都能讓我的傷感達到極致,然後戛然而止,消失無蹤。我對他說,給我買個禮物吧。

我們總是不由自主的談些不該談的話題,互相破壞情緒,互相傷害,就好像取暖的兩只刺蝟。然後我們再互相道歉,互相安慰,那個水夜,我們有一次重復這樣的過程,我突然感到很疲倦。

天一閣——靜謐的歷史流音

我們順著長春路走到天一閣,兩旁的樹蔭,他說,和長春有關的東西都很悠閑。

關於天一閣的歷史,我現在已經一丁點都不記得,但是那種安靜的氣氛卻深深鐫刻在我心裡。在上海待久了,我甚至已經忘記了這種輕聲細語的感覺。在那種喧鬧的城市裡待久了,似乎耳朵也會變得不好,開口的聲音就會無意識的提高。然而踏入天一閣的那一刻,我突然恢復到了在家鄉時候的閑適和溫柔。一個院落套一個院落,院落間石板的道路,連天的樹蔭,滿屋的書。雖然沒有書香可以聞到,不過依然可以感覺到斯文的氣息。

唯一突兀的是,有一個麻將陳列館。只是對於這種突兀,我卻也不會排斥。當看到大部分人都只對這個感興趣的時候,我苦笑著曲高和寡,當然我也不能免俗。歷史,並不是在我這個年紀被消化被吸收的,失敗的教育制度並沒有這樣認識。我想到,如果是父親來了,應該可以在這裡徜徉一整天,但是對於我和他,我們只是匆匆掠過,浮躁是我們的共同點。

月湖-鼓樓-三江口-天主堂——惶然

月湖之所以叫月湖,我想,是因為它的形狀像一個“月”字,纖細狹長。我們走出天一閣,沿馬衙街走不多久就可以到達。雖然它沒有西湖的典雅,沒有太湖的浩瀚,但比起上海的人工湖來說,畢竟也是不施粉黛的清秀。湖邊納涼的人群,賣冰凍綠豆湯的老人,都是這個纖細的女子帶來的景色。我們在酷日中去踩船,當然我以前一般是用劃這個字的。記得他用牙簽和水杯來模仿劃船……

鼓樓純粹是一張照片就可以說明全部的東西,我沒有更多的印像。

三江口其實在天一廣場的近旁,我有點後悔那天在天一沒有順道過來看看夜景,那應該也是別有意境的。然而白天,它就是浩浩蕩蕩的囂張著,一條異樣的水帶在中間蜿蜒,只是這能讓我感覺到三江口這個名字的含義。但是我依然不能記得清楚是哪三條江,失敗的很。我感嘆的是,一個黃浦江能吸引那麼多人,導致失去一切景色的意義;而這三江的交彙,依然能保持它的平淡和寧靜。上海和寧波,是多麼不一樣的地方。我想,如果將來真有一天要逃離上海,我願意來這裡。

遠眺到天主堂,我們順道看了看,既然有人提到過,我們也不能落下。不過似乎全世界的天主堂都一樣,我沒有感覺它的不同,或許是因為我暫時還沒有接受這種文化吧。

我拉著他的手,穿過江面上的一座橋,心下猛的惶然起來,這兩天就一分一秒一步一步的過去了,我的以後呢,是不是也這麼繼續著走?

火車站——死於火燒雲

曾經答應他用這個做名字,只是後來覺得太傷感,於是只在最後,用來劃個句號吧。

那是我們准備過馬路的時候,他對我說,看,火燒雲。那只是夕陽的一種色彩,通紅通紅的在天邊蔓延。我們正站在班瑪線的中間,實在不應該左顧右盼,於是我說,死於火燒雲,這個名字很不錯。

那或許是我有一次的神經質的發作,我心裡有種潛藏的怨恨,似乎隨時准備燎原,我不知道正用什麼壓制著,是理智,是自尊或是別的什麼。我幻想過很多,只是在這麼做之前,我就要完全的放棄了,我不願意,不甘心也不想。

我們踏上返程的龐巴迪,突然我覺得好快,似乎一瞬間回到了上海。寧波,又一次成為了一個記憶,留下一些門票、車票和飯票。


精選遊記: 寧波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