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賽罕壩回來就一頭扎到繁忙的工作中,出去這幾天積攢下不少事情須待處理。每天除了應付單調乏味的工作,就是抽點空上網來看看大家的游記和照片,回味一些路程的點滴。
想把這段旅程記錄下來,坐下卻發現無從寫起。
腦海裡無法形成一片連貫的文字,只有很多段落,如同盤子裡的珍珠,零散而無次序,文字講究隨性而為,不矯揉造作,所以這次就跟著真實地感覺走,把片斷和自己眼睛裡所看到的記錄下來,等有機緣的時候攢成串。
賽罕壩,其實是兩個詞,賽罕是一個地名,是蒙語中“美麗”的意思。
壩上是一個統稱,是華北平原跟蒙古高原陡然升高的一段,海拔在短距離內迅速拔高,從6,700米海拔迅速升高至1600-1900米,地貌基本是丘陵,曼甸,具有密林和疏林草地的風光特征。在路途中,司機師傅告知大家,汽車要關掉空調,保證動力,因為要開始爬高了,大概在60公裡的路程中海拔迅速升高了數百米。
這幾年賽罕地區管理政府注重旅游業,把路修得非常好,車子走的基本是直路,除了途中有一兩個急轉彎之外,路況比我想像的要好很多。因為賽罕壩海拔升高比較陡,距離較短,所以游伴中有少數人會有暈車現像。
傳說中百裡的機械林場從車窗邊一擦而過,木蘭圍場的概念也就是閃眼而過的一塊豎在路邊的木牌,沒留下什麼痕跡。
《賽罕壩國家森林公園》這個碩大的廣告標識是在回程停車休息的時候看到的,依山而立,氣勢磅礡,映襯著一個巨大的門房牌樓,回程路過的時候是清晨,絲絲細雨鋪襯出山間的薄霧,剎那間萌生出一點留戀,急促的開車喇叭打碎了這整個路程中最迷人的景色。。。。匆匆 又匆匆
來時路過此地,透過車窗看到的是攔在路口的柵欄,冷裡殺出一個貌似立地太歲-阮小二的家伙,貌無表情的收取每人20的買路錢,通過熟識的村莊強力人士的斡旋,最終得以免收買路錢,贏得全車人的一陣歡呼雀躍,也算正式拉開了賽罕之旅的序幕。
同樣的地方,不同的時間,不同的人會產生截然不同的感受,或許自古以來文人墨客所提到的心境就是緣自由此。
比如說,在雨後的正午,泡上一壺上等凍頂烏龍,開窗呼吸些暴雨洗刷過的空氣,心情悵然無比,也有了寫東西的感覺
途中還路過一個稱為月亮湖的地方,遙看是一個森林圍起來的積水湖泊(稱為泡子),大概形似新月,所以得名。出來3 ,5裡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收費牌樓,看來當地百姓經濟意識夠強,算然不會錯過片刻壓榨游客腰包的機會,車內知情人士告知:此地景色一般,可看價值不大。招呼一聲:啟程奔向最終的目的地。
《燕子窯》帶著濃重北方風味的地名。這就是我們要駐留的目的地。我至今沒弄清楚這個窯具體是什麼概念,當地的行政級別是村,村長家就在我們住的對面,村長家有個叫樂樂的小孩子被抱了過來,引得同行幾個女生一陣怪叫,紛紛擠了過去,捏臉蛋,掐屁股,看得出去年她們來的時候就已經很熟識了,弄得這個長得像小蘿蔔頭似的小孩子老大不情願的在母親懷裡躲避著。
堆放在地上的行李場面很可觀,村裡一下子來了20幾口子人,引起一陣喧鬧。
粗眼看去,房屋建造的很零散,缺少規劃,朝向也很不一致,看來當地還不是太在意這些,村裡都是土路,沒有修過的痕跡,基本上是走多了人壓出來的,公路在村口3公裡處就停止了,村頭一大片空場地,修建了一些零碎而無章續的娛樂設施,看起來毫無吸引人之處。
基本上每家門口都有大小不等的馬圈,倒是很少看到馬,估計是旅游旺季,都拉出去做生意還沒回來。
偶爾有村民拉著馬從邊上走過,看到這群喧鬧的游客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估計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
住處時安排在村民家裡,這裡很多村民把多余的空房子收拾一下租給游客,也算是一筆額
外收入,對於這種邊遠低收入地區來說的確是一種很劃算的事情。
睡得是當地的土炕,這種炕在北方農村很常見,內有通道,可以在寒冷的冬季通過室外的炕爐燒火取暖
當地旅游業缺乏好的規劃,一切都很粗糙,當然正是這種粗糙才更增添了回味的長久。
應付這麼一大群人的伙食對接待我們的家庭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女人們老小一起動手,灶台上鮮見到男人的身影,這裡還固流著北方農村的特色。早飯晚飯都在村民家裡吃,看得出來她們提前很早就開始准備了。每桌9人,共三桌,吃的都是農家大鍋菜,芸豆燉羊肉,黃花菜在當地隨處可見,用來炒肉。燉菜就2 3個,其他的都是看起來很相似的炒菜。二十幾人擠在一個小院落裡露天吃飯的感覺本身就是一種樂趣,沒有人會在此挑三揀四,菜很快的消耗,又很快的被補充上來,院子角落裡一口直徑一米多的大鐵鍋在不停的提供著充足的燉菜。
晚上大家都歇了的時候,主人一家才圍坐在裡屋開始吃飯,看得出來都很勞累,但是臉上寫著滿足的笑容,他們招待我們很高興,我們也很開心。
喜歡草原,是因為這裡有三樣我的最愛。駿馬 烈酒 原始音樂
我喜歡烈馬,是有個性的馬,是那種能給你征服欲望的馬,不是那種劣性的馬。看起來都是同樣的難以駕馭,但是不同的是前者除了需要膽量還更需要智慧,它既是你的對手,又會在跟你的較量中成為你的朋友,真地會感覺到心的相同,哪怕是很細微的差別也會在對方有所體現。這種挑戰很令人著迷,總是渴望征服一個更高的難度,這種感覺很令人迷戀,向往。
喜歡烈酒,高度的糧食酒60度以上,一口喝下去,如同熾熱的岩漿一般燒蝕著嗓子,不同於酒桌上的濃香型白酒,香甜綿軟有回味。這基本上就是酒精,就是燒蝕,就是痛苦,這種酒只能在草原上喝,它不屬於酒桌宴席。它是游牧文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是北方草原,是滄海森林,是戈壁大漠,是男人,是野性的像征。這次我沒喝到這種酒,主人家拿出來的是號稱蒙古王的一種39度的白酒,喝道嘴裡沒有那種辛辣的味道,更找不到什麼燒蝕,野烈這種感覺了,如同被閹掉的男人一樣,挺沒勁的,即便如此,還是喝了不少,算是把這個不能缺少的元素補上。
音樂,原始的音樂,對我個人而言或許只有這種聲音才能被打動。即便是在音樂廳聽莫扎特,巴赫,施特勞斯,也鮮有心隨所動的感覺。來自自然的音樂那如同天籟般的聲音總是能從每個縫隙融入到人的身體中,令你感受到自己也是自然界的一個元素,正因為這種原始音樂的元素比較少,缺少在舞台演出的觀賞性,不得不用很多配器來襯托,我還是喜歡最純粹的音樂,特別是來自草原的蒙古長調,悠揚的馬頭琴聲,能醉,能動情,能流淚,能讓你知道自然的美。。。。。。
賽罕的馬很多是蒙古馬,但是看得出來被改良後的痕跡很明顯,蒙古馬的耐力負重都是常被人稱道的,提到蒙古馬總不由聯想到成吉思汗,草原上的梟雄帶領著蒙古騎兵橫掃歐洲,打下了中國歷史上最大的疆土,靠的就是這種蒙古馬。當年成吉思汗的鐵騎突襲敵營,晝夜不停息,每個蒙古勇士兩匹馬,換馬不換人,而且路途根本不休息更不用下馬,驃悍的蒙古民族從小練就了高超的技術,可以在飛奔的馬背上換馬,一夜之間會出現在毫無堤防的敵軍眼前,如同草原寒冬的狂風一樣無情,冷酷。
賽罕馬的體形看得出來改良後的變化,體高明顯增加,混血後的血統繼承了很多馬種的優點,保存了蒙古馬的耐力,和耐寒性,跟馬倌兒聊天,他們也說不清楚到底這裡馬的血統來由,看來雜交的品種沒有太固定的規律,主人家馬廄裡有一匹用來配種的種馬,是英純血,體高據說有1。74米,背跟我頭頂一樣高了,雖有所懷疑,但也沒膽量過去測量一下。很漂亮,黝黑锃亮的毛色,估計以後會增加賽罕馬種的優良性。
賽罕馬的毛色普遍都很好,油亮,如同緞子一般,看了讓人有上去用手摸摸的衝動。這裡的草好,這是馬倌告訴我的,打消了我的一個疑惑,畢竟在豐寧壩我很少見到這樣毛色的馬匹。紅山駿馬繁殖基地設在這裡看來是很有道理的。只是不知道在冬季這裡的馬會怎樣,這個問題是回來後才想起來的。
軍鞍!是這裡的普遍配置
蒙古民族的傳統蒙古鞍總是縈繞在我的心中,雖然不能適應這種為了游牧和戰爭設計的鞍具,但還是很喜歡看蒙古馬配蒙古鞍,由帥小伙騎著的彪悍氣質。
基本上都很破舊,但是使用沒什麼問題,同樣考驗著這些游客的適應能力,馬是很多村民養在各自家裡的,來了游客都牽了來。在馬背上長大的人對於馬的特性的描述是不值得我們這些游客參考的,雖然每個人都在誇耀著自家的馬匹的優點,轉瞬間草原上的馬都成了萬能馬,要快就快,要慢就慢,適合老幼婦孺,草莽野漢似乎可以通用。
帶頭大哥發話了:別聽老鄉們的!讓我們的馬倌挑馬,每個人根據自身不同狀況來安排!事前,已經就草原騎馬的安全性,以及草原馬的烈性做過通告,所以每人都保守的彙報了自己的實際狀況,並又期盼盡可能分到一匹馴服而又善跑的好馬。
一早在村莊口的空地上喧鬧的場面持續了一個多小時,馬隊陸續的出發。
3輛北京2020越野吉普車作為後援車輛跟在馬對後面,搭載著水,食物,還有一部分隊員。
20多匹馬的馬隊拉得很長,看起來令人覺得心情很好。
書記——
我們的帶頭大哥,書記是他在網上的id,傳說中國那次政治運動之前還叫總書記。
一個在草原長大的蒙古人,往那兒一戳就看起來跟城市裡的人不一樣,屬於草原,屬於蒙古,會唱很好聽的蒙古長調,媳婦兒是上海人,在一塊待久了也沾染了不少匪氣,看著小兩口形影相隨的甜蜜樣,我總有種想把他們拉開的衝動,我怎麼總覺得這兩人身上長須,長到一塊兒了呢,在草地都會杞人憂天的擔心他會腳下生根,一根煙的功夫身上就開花結果了。
蒙古族的氣質一直是我向往的,前不久還四處打聽能不能找個蒙古媳婦結婚回頭把身份證的民族改成蒙族。
書記是這次活動的號召者,也是領隊。用無比誘惑的語言煽動了一群瘋瘋癲癲的人不遠數千裡從上海跑到草原上來。也讓上海的騎馬愛好者在蒙古高原上打響了旗號。
蒙古民族騎馬的特點非常有趣,第一次見到那還是3年前書記剛從北京來到上海的時候,是側著身子騎馬的,接觸馬鞍的是大腿部分,在長途中兩條腿可以互換,這樣就不會感覺到累。後來在很多次草原之行中我也適應了這種方式,還曾在一次馬上交力比賽中差點贏了一個純正的蒙古族漢子。
賽罕的草原是丘陵地貌,起伏落差不大,騎馬走的路很平坦,硬實,一眼看去,很遠很遠。
草的種類不多,因為這次行程中的馬倌也不是很在行,我至今沒研究明白這裡的草種是哪一類,都不高,大概有一拃多高,行程中可以看到很多沙化的跡像,據說當地政府保護措施得當,在近幾年限制放養牲畜,改為圈養,國家補貼,退耕還林,發展旅游都很有成效,草原逐步的在恢復,但是從沙化部分的斷層看,草皮下面的土壤已經很薄,大概只有30公分,草根扎得不深水分難以保持,自然的破壞者是我們人類,我們也應該為了先人的無知留下的缺憾來支付代價,所以說宣傳保護自然,保護生態的確是說一百遍都不多。。。。。。。。。。
草原不論在什麼時候對會給人一種感覺----------遼闊
在高樓密集的城市中待久了突然體驗到這種開闊感,會令人產生一種衝動,一種想站在草地上狠狠踏兩腳的感覺
放眼看去,是看不到邊際的綠色,一種泛著油光的綠,或許是草種的不同,視野裡會產生好幾種不同的綠色,草原裡的花很多種,花朵都不大,不算密集,遠處看去是一片綠色的草原,走近看到的是星星點點的花海,再走近些會發現在很小的一塊面積內竟然會有數個種類的花朵,花都是淡色,有細心的人仔細的拍下了很多花朵的特寫,回來打開照片細細品味,更能發現草原深處有更多美麗所在。人往往在景色之中的時候總去關注醒目的地方,卻忽略了很多細微處更有精彩。
沒有看到成群的牛羊,令大片的綠色有些單調,沒看到在西北草原上上千頭牛羊的壯麗景像的確是一個遺憾,當地政府為了保護草種已經嚴格限制放養畜牧。
緩和的丘陵地帶很適合騎馬旅行,這是乘車或者步行都做不到的,景色的轉換加上在駿馬上奔騰得到的交融相會的感覺是沒有嘗試過的人永遠無法體驗到的。
我們的行程分為兩天,基本上每天騎行都在60公裡以上,強度對於這些來自城市的游客而言確是一種挑戰,話說回來,沒挑戰的話誰會不遠千裡來這裡呢?
去哪裡!玩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跟一些什麼人在一起玩!這個觀點始終是我堅持的,也得到很多驢友的認同。世界太大,有生年無法走遍每處山水,我不是職業旅行者,旅行追求的是過程中的快樂,和將來回味的遠久。如果沒有合適的游伴,寧肯獨自背包去游走我想看的那片水那座山。
這次旅行是幸運的,幸運的是有著一群同樣豪爽,大度而且快樂的游伴,如同一曲經典的樂曲,行雲流水,毫不拖沓,順暢愉快。每個人都有著每個人五彩繽紛的顏色,個性的不同交映錯差,如同樂曲中的音符,在每個位置奏響,編制出一首樂曲傳唱下來。
沒有連貫,只是章節,這是我喜歡寫游記的一種風格,因為真實,這是紀錄自己的歷史。承上啟下的寫法恐怕不適合我天馬行空的思路。
翠花!這是當地負責招待我們的主人,據說這個名字跟去年來過賽罕的一群女中豪傑有關,故事的版本至今沒有得到證實。黝黑高瘦,很結實,臉上是草原風的痕跡,草原的太陽和風在每個人身上的烙印都秉承著一種帶著棱角的粗狂。翠花這個陰柔的名字絲毫起不到影響。作為家裡的男人,要承擔很多,特別是北方漢子,摻雜著農民的精明和狡猾,看得出來翠花在當地混的很好,事前在進入賽罕國家森林公園的門票也是在翠花的影響力下免收了。家裡的婆娘很賢惠,有個懂事的兒子,估計差不多16 7歲,這在隔日幫我們帶隊的過程中可以看得出來父母的家教是正確的。在招待我們的時候女人們在灶台上忙碌,男人作為一家之長須要擔負著很多更重要的事情,用時髦話說就是公共關系,說白了就是陪我們喝酒。
上海來的團隊人才輩出,架秧子起哄逗樂,開著不葷不淡的玩笑,氣氛熱鬧的很,翠花很能喝酒,當然這也是草原生活的人的一個基本的樂趣,每個桌子的人都在亂糟糟的找著各自的對手舉杯,雖然酒喝得不多,但是這種鬧哄哄的氛圍使人覺得特享受,放松。
說到這次我有一大憾事,就是沒能實現醉騎的體驗。
從4年前看到《悲情布勒特》上那一段精彩絕倫的醉騎,這個烙印就狠狠地刻在我的記憶中,跟草原,大漠擰織在一起。幸運的是我還收藏到了這部電影,粗糙的情節基本上沒什麼看頭,演員的表演也無出彩之處,唯獨是這一段醉騎,把草原民族的剽悍,狂野刻畫得淋漓盡致,一種從骨頭裡炸出來的野性,帶著一絲血的腥味,一種誘惑,一種令人想從嗓子裡放聲嚎叫的衝動。
在草原上喝醉馴服烈馬,這是一種在城市的酒桌上面對著魚翅鮑魚大肚子男人永遠都不敢想像的,或許這種精神上陽萎的男人早就失去了那種功能。只有野烈,勇敢的人才配,草原上的巴特爾就是送給這樣的男人的名字。
或許天生的性格中有些缺陷,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喜歡這種瘋狂刺激的感覺,那種游走在死亡邊緣的霎那總會有種迸發出來無窮的潛力,反而在平和,安全的時候卻變得平庸,或許我屬於草原,屬於森林,或許應該在月圓之夜跟隨著森林深處的野狼一起發出撕裂的嚎叫。
生活使得你不得不去處處妥協,去適應,去學會照顧別人,關注那些你身邊你應該關注,應該負責的人們。所以我把這個願望禁錮起來,期待有朝一日帶到草原上釋放出來,去親身體驗這種崩炸開來的能量。
謹慎,狂野這兩個最矛盾的元素在我血液中流淌,交錯共溶。努力的結合這兩個矛盾性格是我很困難的事情,喜歡去草原很大緣由也是在廣闊中稀釋自己的野性,體會那種從容,那種滿足。
可惜這次始終沒找到,喝酒竟然找不到醉的感覺了,剎那間快樂感似乎離我而去,激情如同倒在水裡的沙子,轉瞬間就消失了,如同一個陽萎了的男人一樣在苦悶的尋找那種期待,每次卻總又力不從心,失去激情是件可怕的事情,意味著沒了目標,沒了快樂感。
世界上有兩種人最可悲,一種是什麼都得不到的人,那種無助帶來的痛苦伴隨終生。另外一種是什麼都得到了的人,那種找不到快樂感,喪失目標的痛苦比前者更可憐。
積極地去尋找,去謀求想要的,需要的的,去安排自己適合的生活,去草原,去大漠戈壁,去想去的地方,做想做的事情才是人類跟自己的鬥爭中勝利的唯一途徑。
將軍泡子------------
這是我們行程中第二天目的地,經歷過草甸,花海,距離我們居住地約35公裡處就是賽罕壩有名的景點:將軍泡子
泡子是一種地貌特征,就是在低窪地帶地下水滲出以及雨水聚集形成的小型的積水湖泊,稱其為湖泊其實有些過分,大概有點像沼澤跟湖泊的交界處的那種地貌。
將軍泡子之所以有名,是他跟一場著名的戰役有關,當年格爾丹入侵漠北,康熙皇帝的舅舅佟國綱血浴沙場,自此將此地稱為將軍泡子。後人來此緬懷前世英魂,如果是在此能夠靜下心來,聆聽那數百年前鼓角爭鳴,腦海中刻畫那萬馬奔騰英雄血濺沙場,體會那金戈鐵馬仰天嘯,壯士悲歌卷西風的悲壯場景。
開辟成旅游勝地的將軍泡子處處散發著商業的味道,被圍起來的一大片場地布滿了蒙古包,數百匹馬被圍放在一塊數百平房的圍欄裡面目光呆滯的等待著來自各地的游客掏錢騎在馬背上被馬倌牽著溜達溜達。這裡的馬的氣質跟我們騎來的馬完全不一樣,那種眼神令我想像到每天在上海的寫字樓電梯前看到的那些上班族完全一樣。
在路邊豎了十幾個箭靶令我來了興致,草原上射箭騎馬,總感覺回到了數百年前的成吉思汗時代,幻想著自己成為了跟隨著蒙古大軍征戰各地的將士,午休過後興致勃勃地招呼幾個不安分的家伙去射箭,弓是趙式弓弩的反曲弓,沒有瞄准台,基本上是供游客消遣的,箭尾很多都沒有了羽毛,精度可想而知。沒有護指使得射箭成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30磅的弓很快就把無名指打出了血泡。同行的康巴(id康巴漢子-一個愛好健康,性格豪爽的男人,看看名字就知道了)西哥(西班牙的一帥哥,一句中國話都聽不懂就通過網絡上的訊息跟隨我們來了賽罕,不得不佩服西班牙人的熱情,膽大和懶惰,題外的是西班牙也是我最向往的一個城市,希望去看奔牛,西耶納賽馬)相約比試箭法,倒也開心得不得了,借這火熱的草原衝動,跑去蒙古包買了數頂蒙古牛仔帽,回的營地贏得眾人羨慕之聲嘖嘖不停,待回城中,我發現基本上人手一頂,估計小賣店的老板今晚上喝酒得添倆菜了。
提到將軍泡子不得不提我一個人在這裡的一段小插曲,如同一首樂曲中的一個小小的跳音,在和諧流暢中的過程中出現一點小意外,是沒有期待中,不在計劃行程中的一種小小的精彩。
上天總給我些眷顧,讓的路途中出現不同的驚喜。在休整的宿營地,車輛還在整理准備中,前面的馬隊已經三三兩兩出發了。跟領隊打招呼約定先去將軍泡子邊上等待彙集一起照集體照片。遂打馬揚鞭奔向將軍泡子而去,在臨近水邊有一片開闊地,一塊石碑矗立在路邊,走近來看到上書《將軍泡子》四個大字。看來這就是數百年前將士廝殺的古戰場了,四周很開闊,雖然有不少游客在邊上拍照,但是環境中還是流通出一種寧靜,喧囂都被稀釋衝淡了。
正當立馬遠望的時候,遠處過來一個女孩子,挺遠的地方跑過來到我馬前大聲問我,這馬怎麼騎?看來是被當成馬倌了,解釋告訴她這馬她騎不了,雖然性情溫順,但是對於一個新手來說還是有些危險。原來是旅行社的導游,一問竟然是我家鄉的旅行社,還在一個區,競有這種巧事!他們的旅行團也是淄博的,老遠的打招呼都是鄉音,倍感親切。團員乘坐馬車要回宿營地,車上的位置正好有些擠,團隊中有人起哄:讓他帶你過去!
女孩多少有些猶豫,:丫頭!上來吧!
兩個人在一匹馬上,我沒有坐在後面,主要是擔心一旦產生意外我基本上會把她一起帶下來,如果自己跳下來,馬在女孩手裡更是控制不住。把女孩放在鞍子上,馬鞍上基本上就沒地方了,采用立姿,這是上次跟騎兵營長學騎馬射擊的時候臨時練的一招,基本上靠馬鐙了。一路奔跑過去帶起一片塵煙,煞是好看,引得路人一陣羨慕之聲,照相機快門在身口喀喀直響,多少年來希望能在馬背上帶著心上人奔跑在遼闊草原的感覺霎那間來到了身邊。到了營地,放下女孩,看到車隊已經離開,猜測是走到兩茬路去了。匆匆告別,快馬追趕。迎頭遇到乘坐馬車回來的老鄉們,給了一片掌聲。虛榮心得到空前滿足。

(賽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