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

(晚霞2)

(晚霞3)
the falling leaves
drift by the windowthe autumn leavesof red and gold i see your lipsthe summer kissesthe sunburned handsi used to holdsince you went awaythe days grow longand soon ill hearold winters songbut i miss you most of allmy darlingwhen autumn leavesstart to fall翩翩飄葉 滑落窗前 入秋之葉 黃紅相間 你唇似現 夏吻猶見 曬傷雙手 曾握掌間 自你離別 度日如年 恍惚耳邊 古老冬曲 你是最戀 我的親愛 翩翩秋葉 始復飄現 ——《 Autumn Leaves 》 因為一個微笑,愛上一個人;因為一片落葉,想起一段情;因為一首歌,留住一片回憶;因為一個夜晚,調味整個人生。 2006年6月10日的夜晚,屬於珠峰,永生難忘。 ============================================================過魯魯邊檢站,要翻越的是到珠峰的最後一個山頭——海拔4800的丟拉山口。整座山幾乎沒有綠色植物的出現,用不毛之地來形容完全不為過。山路崎嶇而九曲十八彎。路的兩旁,大小不一的碎石難掩裸露的岩層。層次分明如千層糕的岩層不時隆起和凹陷,定格下億萬年前地殼錯裂岩漿洶湧的那一刻。這樣的定格,如今看來,依舊暗示著一種力量的張揚,暗示著冰冷岩層下地球無窮盡的的熱血澎湃。 天本有些小雨,卻忽然雲開日出。傍晚7點的夕陽班駁地灑下,山腳下的村莊、樹林、青稞田,便相應地生動起來。極目之處的群山,襯托在雪一般潔白的雲下,和霞光中的氤氳萬千遙遙相對……仿佛告訴我,這就是天的盡頭,就是人生的意義。見此美景,心頭一撼,我的心裡無由來地蹦出一句——心底無私天地寬。是啊,此生的眼中裝下過這樣的景色,心中還有什麼裝不下呢? 和直線一通忙活後,重新上路。天,又開始下起小雨,雲也壓低了很多。珠峰,美麗的女神,你會不會也同樣輕紗籠面,薄雲遮羞呢?剛過丟拉山口,兩個驚喜給了我們不少的信心。先是在小雨中,赫然出現了一道淡淡的彩虹,伴隨著我們盤山而下,暗示著我們的幸運;二是在丟拉山口,雖然是小雨斜落,但在遠處,金色的陽光照耀著一群雪山。是的,是整整一群,在藍天白雲的襯應下,白色的山峰連綿相連,一派群峰來朝,峰頭洶湧的波瀾壯闊,他們是如此的高,以至於跟天上的白雲親密地接觸著,是白雲化做了山頂?還是山頂成就了白雲?我都難以分清楚。雖然依稀有些知道,這裡面有駱子峰、卓奧友峰、瑪卡魯峰、卓窮峰,章子峰,努子峰、普莫裡峰、希夏邦馬峰、干城嘉峰和我們想要覲見的珠峰,但是,她們是如此的相似,我無法辨別。 過了扎西宗,已經晚上9點,天色幾乎全暗了下來。而此刻,我和直線又見到了異常美麗的晚霞。通透的空氣,讓夕陽最後一抹血紅驚人的美艷,而除了那山頭的金色外,其余的萬物都籠蓋在群山的輪廓線下。停車拍照,兩個人一通手忙腳亂。我從車的右邊下車,所以看到了左右(後)兩邊風景,幾乎都來不及考慮,完全是一種本能,先右後左,不斷調整相機參數,用最快的速度“放槍”。直線從車的左邊下車,單單看到了左邊的景色,拍的時候不緊不慢,深思熟慮,等拍好以後,才看到右邊有更美麗的風景(當然,等他看到,幾乎已經什麼都沒剩下了),再從我的相機裡看了看我兩邊都拍到的“兩全齊美”,不住地捶胸頓足。“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古人的話還是要多聽聽的。多回頭看看,未嘗不是壞事。而我更深的感觸是:平時懶得用三腳架,出手太快的缺點,關鍵時候倒成了優點了:-)看來,懶人自有懶人福啊。 這一段路基本上也都是搓板路,車速提不了。我也不住地勸自己慢點慢點,已經安全跑了這麼多路了,也不在乎多幾個小時,反正今晚肯定可以到的。車燈照耀下,搓板路一棱一棱的小坡必露無疑,而路邊不時有膽大的野兔子穿過馬路,還有一只行色匆匆的狐狸。不管是狐狸還是兔子,無一例外地會在車燈下朝我們望望,個個的眼睛綠油油的。嘿嘿,長見識了,原來一直以為只有狼才這樣呢。 夜裡的溫度很快就降低了。我跟直線停車一旁,把准備的衣服都穿了起來。當時,月光很亮,路上沒有行人,沒有車輛。也許是因為即將到達珠峰帶來的興奮吧,我跟直線在這個人地生疏的山野之地居然沒有任何的害怕,相互嬉笑調侃著,繼續前行。 11:50分,一個轉彎後,依稀的幾盞燈讓已經習慣黑夜的我們突然激動起來——絨布寺到了。不過,此後的投宿讓我們更加激動。NND,半夜要300銀子,咱不能慣壞了他們。走!於是,繼續往前走幾十米,就在前往大本營的入口處,在幾個藏民載歌載舞的自娛自樂邊,我跟直線把車頭正對著珠峰,決定露宿車中,夜賞珠峰。 這是一片不小的開闊地。借著如水銀般瀉地的月光,可以分辨出身邊有很多的帳篷。既有色澤艷麗的“驢”帳,也有幾頂很大的軍用帳篷,還有“人”字形的藏民帳篷。而更遠處的絨布寺,只有建築物的輪廓比較清晰。身邊不時有人和馬走過,還有犛牛的銅鈴聲,和著遠處藏狗的吠叫,讓一切顯得頗有生氣。天是深蘭的,深得幾近於黑,過於明亮的圓月,讓天上的星星都躲在一層薄紗般的雲後面。珠峰,真切地站在我們和直線面前,清冷的雪在月光下,愈發顯得拒人千裡。一條薄雲淌在半山腰,遮住了她婀娜的腰肢,依稀可辨的線條勾勒出她迷人的外廓。不遠處,帳篷裡昏黃搖曳的燈光,把帳篷主人的身影投射在帳篷上,給冷月清輝的珠峰增添了一份暖色調…… 因為有些冷,車發動著暖氣,有著輕微的顫動,車上的CD裡,Susan Wong委婉而清亮地演繹著《Autumn leaves》,吐氣如蘭。這樣的場景下,的確應該有這樣的聲音伴隨。我跟直線有些沉默,靜靜地聽,靜靜地看,靜靜的享受。只可惜一路的顛簸,顛壞了點煙器,讓我們想在這樣抒情的場景下“小資”一杯香濃咖啡的願望落了空。不過,從這以後,直線就喜歡上了Susan Wong版的《Autumn leaves》。大概,這就是因為一首歌,留住一片回憶吧。 關了車燈,讓《Autumn leaves》和發動機的暖氣和在一起,彌漫在小小的空間裡。看著這一路辛苦才一睹芳容的珠峰,我很輕嘆地口氣,仿佛《花樣年華》裡的周慕雲在吳哥窯面對一個樹洞裡的傾訴,放下了那曾經以為很難放下的名字……也許,會因為這個夜晚,改變很多人的很多。 此刻,直線開心地跟遠方的妻子訴說著彼此的關心和思念。怕半夜裡驚醒關心我的朋友們,我群發了這樣一條信息:車頭正對午夜的珠峰,明月如水般傾泄在珠峰、絨布寺、車頂和我的身上。CD裡輕柔地播放Autumn leaves...今夜,我與小老婆共眠。

(丟拉山口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