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鄉丹巴行之梭坡與中路

作者: wengjia

導讀早起包輛車直接去梭坡,鑒於昨日未游完甲居藏寨的原因,今天一定要抓緊時間。一起坐車的還有賓館裡的漢人阿姨,她從昨日起就開始描述高山裡居住的游草娃,一群從來沒有受過教化的野人,即不屬於藏家也不是漢家,穿著打扮就是蒙著犛牛皮,懷裡抱著孩子不知其父是何人,聽得我們毛骨悚然,好在阿姨到了鎮上就下車了。我們對看了幾眼,有點兒半信半疑。 到達梭坡 ...

早起包輛車直接去梭坡,鑒於昨日未游完甲居藏寨的原因,今天一定要抓緊時間。一起坐車的還有賓館裡的漢人阿姨,她從昨日起就開始描述高山裡居住的游草娃,一群從來沒有受過教化的野人,即不屬於藏家也不是漢家,穿著打扮就是蒙著犛牛皮,懷裡抱著孩子不知其父是何人,聽得我們毛骨悚然,好在阿姨到了鎮上就下車了。我們對看了幾眼,有點兒半信半疑。

到達梭坡的時候,還未下車就有小男孩跟著說要做向導,只收三十元已是最便宜的價了,記得娟子媽媽說梭坡的門票就五元,怎麼就漲得這麼快?沒有理他,一直沿著碉樓的方向走去,天在下雨,霧濛濛的,遠處的碉樓像小石頭似的鑲在綠色的山背上,大渡河咆哮著一路奔下,梭橋上搖搖晃晃,老想起童年時代的都江堰,這些年為了招徠游客,是個景點都會修座梭橋的。

路上遇到澤仁,帶著杭州小美女,一路向他家走去,據說那座有名的碉樓是他祖上傳下來的,再掙些錢,他就在橋頭上修座甲子樓旅館,晚上請些姑娘小伙們跳鍋莊,生意一定紅紅火火,誰說這樣的生意頭腦只有上海或浙江才看得到?澤仁家對面的碉樓屬於危樓建築,據說也有些年頭了,沒有大多樓甲子樓的紅白相間,屋子已經破得沒牆了,裡面的木櫃箱架,桌椅板凳還留著,這也曾是普通人家的生活過的地方吧。澤仁說他家的碉樓是沒法上去了,因為斜著的那部分很可能會出現意外,都說這是東方的比薩斜塔呢!

接著我們去了澤仁家的碉樓,他說他家是六角樓,八角的或十三角的只有貴族或土司才有資格修。又說每家有了男孩就會修座碉樓,否則這家男孩成年後會討不到老婆。於是我們驚訝一個家如果生了十個男孩豈不要修十座碉樓!沿著木梯向上攀登,都覺得碉樓作用是為了防敵,大部分窗口是架著弓箭與石頭,有些空的地方還放著糧食已備敵人攻伐。澤仁卻說整個丹巴縣都是和平解放的,連那些土司都乖乖地加入了解放大軍,一點兒抵抗都沒有過。站在碉樓頂端可以看到霧濛濛中的遠山,幾點零星的人家點綴著遠山,那是來自遙遠世界的呼喚嗎?我禁不住喊了聲喂,於是有一點零星的回答。澤仁說想要翻越那座神山,背後就是中路。那不會遇見游草娃嗎?我提出質疑,澤仁愣了半天,說他長這麼大從來沒聽過有游草娃這一說,我們才知道那是漢人阿姨的偏見,編造出的野蠻傳說。

告別了澤仁家,也告別了杭州小美女,沒有按著澤仁提供的路線去看更多的碉樓,因為還有中路的美麗景觀。

包下另外一輛車,中途上來了唯一看到的年輕姑娘,大部分據說都去城裡打工了。中路美女很黑,不過整個輪廓還是能看出些清秀來,據她說今年二十三歲,跟老公去縣城賣大白菜,一直都想像大多數丹巴女孩一樣到城裡打工,她仔細地看看我,問是不是巴底來的,我說是成都的。她有些羨慕,大部人在不了解人家的情況時都覺得人家生活得很好,是隔鍋香原理。到了中路,我們還是讓中路美女留了張照片。

和包車的司機爭了幾句價格與路途不相符合,便還是上路了,路邊站著幾個半大的男孩,說是喇嘛廟遠得不知在那裡,有三條岔口呢,沒有他們的指引我們肯定迷路,看看時間還早,就是迷路也心甘情願。其實我們很想看的是史前人類石棺,詢問過中路美女,她說是五隊的地盤,而且不要門票,但大部分的村裡人卻非要我們去看喇嘛廟似的。

迎面跑來幾個大學男生,後面緊跟著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前面是喇嘛廟嗎?大學男生正站住回答我們,小女孩就一把抱住他的腿。“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他可不是什麼好人。”我半開玩笑地對小女孩說。大學男生也笑了,“她要是知道我們不是好人就對了,呆會兒你們也會遇到的。我先閃了,後面還有呢。”他說著,拉開小女孩就往前面跑,不一會兒就看見還有一個小女孩追著三四個大學男生,那情景真是滑稽。

走到喇嘛廟門口,幾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在踢球,看到我們立即跟了上來,才知道女孩追男生為什麼了。守著喇嘛廟的老爺爺走了出來,問要不要到廟裡看看,他說就像征性地收點兒費用。我們問僧侶們都到什麼地方去了,他說山頭上那家人家剛去世,大伙兒忙著超度他呢。說著打開廟門,藏傳佛教的特色見得有些多了,倒是牆角邊上放著的磚茶看得有些興趣,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茶馬古道,磚茶是藏鄉人民與外界的大部分聯系,行商們都會帶上四川產的磚茶,到高寒人家換來珍貴的藥材,而這磚茶可是藏鄉人民的寶貝!走到廟外,背後襯著的是高山,跟梭坡看到的景色類似,近處的二層樓房有別於藏鄉家的甲子樓,連成四合院樣,兩層都是桔色的鑲邊,是僧侶們的住處,院裡還游走著些雞,一副副悠閑自得的樣子。幾個小男孩看我們一直沒有問他們什麼也就放棄了追蹤,繼續他們的游戲。

尋找四五千年前的史前人類的足跡,卻是隨處可見的豬大便,沿著小路尋找著,有個石頭徹成的洞口,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當地人說是史前石棺,跟上次在內蒙看到的石房子差了十萬八千裡。我們還是爬上去看了個究竟,畢竟曾經有個夢想是做考古學家呢。那裡面說不定真有什麼特別的史前人類骨頭。新石器時代時的人們已經是銅石並用了,要挖出把銅刀什麼的,豈不是跟撿到雲母礦的七家人一樣高興嗎!

前面的山頭有路,這又挑起了我們喜歡翻山越嶺的愛好,沿豬大便的路途想找到對面山頭的路,一頭小豬擋在路邊,一只黑鳥站在它的頭頂上,呆望了我們幾秒後就飛到高空中,豬於是向我們走來,黑黑的,髒髒的,真擔心它突然衝上來咬我們兩口,也就學著嚇狗的樣子撿石頭。躲過了小豬,剛走到溪邊一頭土黃色的大豬立在水中央,正怔怔地看著我們,旁邊是一頭死牛,估計是從山坡上摔下來的,大豬看了我們幾眼後,又低頭掏牛內髒,看得我們膽顫心驚,禁不住幻想大豬啃掉腦袋的樣子。

躲過了所有的豬,我們終於走到牛與羊行走的小路上,回頭望望中路上那座梯田邊上的喇嘛廟,背後是襯著的各路神山,將小廟襯得這樣神秘。我們繼續向前走,前面是糍粑長滿的地方,一只蜥蜴擋在了前方,蒼蠅多得滿天飛著,身上被糍粑刺了好幾條口子,艾達說人家都評為金花,銀花,石榴花,下次咱倆非得評個糍粑花不可!


精選遊記: 丹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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