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山殉難者紀念碑前的詫異和思考

作者: 阿斌博客

導讀 (紀念碑) (經蟠下的雪山) 登山殉難者紀念碑前的詫異和思考 在第二次去梅裡雪山之前,我對這座雪山的資料進行了收集。發現這座雪山的主峰卡瓦格博峰到今天還是處女峰。 這座只有6740米的山峰,在當今登山運動普及的今天,連業余選手都可以攀登比它高2000多米的珠峰,為什麼無法攀登卡峰呢?這是我的一個疑問。隨著資料的深入,發現曾經在1990年的時候,中日組織 ...


(紀念碑)



(經蟠下的雪山)

登山殉難者紀念碑前的詫異和思考

在第二次去梅裡雪山之前,我對這座雪山的資料進行了收集。發現這座雪山的主峰卡瓦格博峰到今天還是處女峰。

這座只有6740米的山峰,在當今登山運動普及的今天,連業余選手都可以攀登比它高2000多米的珠峰,為什麼無法攀登卡峰呢?這是我的一個疑問。隨著資料的深入,發現曾經在1990年的時候,中日組織了聯合登山隊,國家有關部門批准了他們攀登,結果在12月27日年衝頂達到6470米的時候,本來好好的天氣,突然翻臉,隊員撤下在大本營休息,91年1月4日所有的隊員在營地遭到雪崩,16名中日登山隊員全部犧牲,幾年後他們的遺體才陸續被當地藏民發現,到今天還有4具遺體沒有找到。

由於當時的通訊還沒有網絡,所以到今天除非關心這些事的人,絕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這個迄今為止世界上第二大登山事故。

我從資料中獲悉,這是中日第二次聯合登山,第一次是在1989年,未成功;第三次是1996年,也未成功。

從我拍攝的照片看,主峰的頂端簡直是一個完全像斧劈筆直的樣子,確實很險。從科學的角度講,人們幾次沒有攀登上主峰,可能是因為對主峰的氣像資料和地理地貌資料掌握不全。所以自96年以後的十年間就再也沒有人提起去攀登它了。

正因為如此,卡峰成了為數不多的著名處女峰了。

僅僅是從書本或者網絡上完全可以得到上面的結論。然而,當你親自跑到梅裡雪山邊的時候,面對著一座座白色佛塔、數不清的經蟠和用雕刻著八字真經石塊堆砌成的馬尼堆,面對那些拖家帶口圍著雪山轉經的藏民,你無法用我們掌握的科學來解釋的,你只有會被感染,不自覺地會像他們一樣去做那些平時看來滑稽的動作,對著神山跪拜!

阿永瑪雖然不經營旅館了,但是她在做的另外一件事,那天早上太太從她那裡買來了用紅紙包著葉徑的柏樹葉子,一小包米和一些酒還有一包卷起的經蟠。她帶著我們走到雪山前一座爐內正在燒得很旺白塔前,讓我們把柏樹葉子放進去燒,讓我們把酒澆上,讓我們把小米灑上,然後圍者白塔順時針走三圈,口中還須念著八字真經,然後朝著卡峰拜上一拜,最後把經蟠拉起,阿永瑪告訴我神山會保佑我們的。

這些情景是由不得你不做的,即便我不信仰任何宗教,但是,你會被這些神秘的力量所感染,這是一種隱型的力量。

在我第一篇介紹梅裡雪山的文章中,特別提到我的司機和師傅告訴不要和日本人一起去看雪山,因為那樣永遠看不見它的真容。到了雪山腳下,他又告訴我政府為當年殉難的登山勇士建了紀念碑,不久紀念碑上的日本人的名字全部給人劃掉了。

如果講科學,那麼91年12月27日早上和中午的天氣是非常好的,氣像資料也沒有發現異常,為什麼當日本登山員快到頂的時候,13點30分天氣突然惡化,烏雲密布狂風大作?隊員只得退下,有些確實是今天科學無法解釋的。

在藏民心中那是神山,那是不可侵犯的神山,誰要去征服它自然會受到懲罰。阿永瑪丈夫告訴我,藏民是非常反對去攀登卡峰的,當知道有人要登神山的時候不少藏民堅決反對,還有人寫信給中央要求取消登山。90年代初中日關系還是很甜蜜的,連電視片《話說長江》也是中日合拍的。當隊員衝頂的27日那一天,不少藏民都跪在神山面前祈禱,希望神山能夠寬恕登山運動員。不知道是科學還是迷信,反正後來16名中日隊員全部在幾天後雪崩中失蹤,96年還要登,還失敗,以後再也沒有人去提攀登卡峰了。驚奇的是,過了兩年後,隊員的屍體自然回到了山腳下。

我沿著阿永瑪家前的山坡往下走,看到了那塊登山殉難者的紀念碑,紀念碑不到半人高的長方形水泥碑,碑上貼著一塊銅版,上面刻著犧牲的日期和名字,所有的日本隊員的名字上都被人用利器劃掉了。這個讓我很詫異和震驚。

根據歷史資料記載,當年抗戰的時候日軍只是在騰衝與國軍有過惡戰,梅裡雪山是肯定沒有到過的,那裡的老人也從來沒有看見過日本鬼子。為什麼有人居然對日本人攀登神山如此的痛恨,除了用民族主義的觀念外實在找不出其他直接關聯的原因了。

我太太在日資公司工作,兒子三歲的時候與我們一起上街,太太遇見對面走來的日本部長,與他打了招呼,還要兒子叫他一聲伯伯,兒子很乖地叫了他,然後脫開太太的手走到那個日本干部的屁股後面,盯著他屁股看後,跑來認真地對太太說:“媽媽!他屁股後面怎麼沒有掛刀?”這絕對是真實的事例,我們沒有可以去在孩子面前講過日本人的不好,可是孩子在電影和連環畫中看見的“皇軍”屁股後面都是掛刀的。

我原來公司在上海28樓的辦公室裡,站起身子我就方便地看到日本領事館的全貌。每天從宿舍開車到公司上班也總要路過領事館門前,如果哪一天武警多了,翻一下日歷就知道那一天一定是中日歷史上的敏感日子。

每個人都愛自己的民族,每個人都會頌揚自己的民族,當在不同民族面前發生衝突的時候,民族激情很容易激起,民族大旗很容易被扛起,在這面大旗下,任何與本民族觀點不符合的聲音很容易被淹沒甚至被打倒。

從內心講,我認為那些登山的勇士無論是中國或者日本的,其實都是世界人類的一個分子,他們從事的登山事業也是一種崇高的事業,取得的成果也是人類共同的。也許他們還沒有了解到卡瓦格博峰藏有的神秘力量,也許他們真的觸怒了山神的威嚴,山神給了他們懲罰,同樣作為兄弟姐妹的人類是應該對那些觸犯山神的同胞給予一點寬容,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是不應該分種族和政治的。

劃掉日本殉難隊員名字是不理智的,就像南京有個大學老師跑到安徽把日本人資助的倭寇王王直的墓一腳踢翻一樣,氣是解了,彩是喝了,留下了什麼?

我還是從網絡上把這些勇士的名字記下了,畢竟他們是在為人類的進步在攀登,我們有理由紀念他們!

1991年1月,中日聯合登山隊失蹤人員名單:

日本隊員:井上治郎、佐佐木哲男、清水永信、近滕裕史、米谷佳晃、宗森行生、船原尚武、廣瀨、兒玉裕介、筮倉俊一、工藤俊二

中國隊員:宋志義、孫維琦、李之雲、王建華、林文生、斯那次裡

(20060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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