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的那個傍晚,我們吸著煙坐在窟頂看日落,平原上暮色蒼茫,橙色晚霞一望無際,雲團在地平線上升騰,古老的石門隱沒於叢林之中,棕櫚樹高峻的樹梢似乎就要觸及天空。一切跟《木乃伊歸來》裡的場景並無不同。僅僅為這點,從上海到暹粒之間足足兩天的奔波:漫長的飛行、金邊的一夜等待、湄公河上的5小時行舟,其間的周折,擁擠、探聽、被宰,都是值得的。
吳哥窟的偉大在於它是活著的古跡,而非被攔在參觀線以內的貴重文物。吳哥窟可以站,可以坐,可以爬,可以摸。在偉大的吳哥窟裡,到處充滿撫摸的痕跡,女神豐滿的乳房和堅挺的鼻梁都以光滑溫潤的狀態地呈現。這座曾被認為是堅不可摧石頭城,已經被時間和樹木摧殘得蒼老不堪,它卻因此令人肅然起敬、心生倚賴——人類在撫摸著石頭佛像的同時,向那些不為人知的小洞穴灌進無數內心的秘密。
在吳哥古國廣闊的廢墟中,最為著名的是吳哥廟和達布蘢寺,前者的輪廓幾乎是吳哥窟的形像標志,而後者是一座被樹精藤怪踩在腳下的廟宇,石塊都已發綠。在第一縷陽光尚未到達廢墟邊界的清晨6點,通過長長的神道走進吳哥廟,石道的盡頭有三座高大的石塔默立於紫色的天空中,一種神聖的感覺油然而生。兩邊的蓮花池已經站滿了攝影者,他們花錢請來了身披桔紅袈裟的和尚在池邊石塊上金雞獨立,調整好三角架和鏡頭, 隨時准備拍下日出東方瞬間的天人合一。在吳哥廟漫長的白天中,時間停滯不前。沿陡峭的石階梯上行,手腳並用地爬進石窟,躺在寬大的石窗台上眺望從腳下往四下裡瘋狂蔓延的樹林,很快就可以鼾聲大作。達布蘢寺則應該在日落前去,漸漸微弱的陽光在殘垣斷壁間游移,金黃色的光線在長滿苔蘚的石牆上投下的斑駁圖案,而1釐米之外卻忽然變成深不可測的黑暗。巨大的藤枝踩上了達布蘢堅硬的屋頂,間或也破牆而出,屋頂和牆壁因此而塌陷或凌亂,滿地都是散落的石塊,石塊上的佛臉正神秘微笑。
吳哥王朝為建造這些莊嚴精美的宮殿和寺廟耗盡了全部國力,以至於當泰國人打進來時,他們完全沒有招架之功,不得不全盤放棄這座苦心經營了幾百年的傳奇之城,轍退到500公裡之外的金邊,瘋長的熱帶植物立即將這件舉世珍寶掩藏起來,沉睡600年。從本世紀初吳哥遺跡重現天日之時起,全世界的游客蜂湧而至,現在的暹粒車來車往,美金滾滾,吳哥人的後代們徜徉在吳哥廟外茂盛的樹林裡,兜售紀念品或者無所事事,只要不再發生戰爭,祖先留下的這筆財富足以讓他們世代享受安逸的日子。
柬埔寨旅行指南
旅游簽證:帶好護照及一張兩寸照片去漢口路廣東路口的華盛大廈9樓柬埔寨駐上海領事館辦理,簽證費300元,一周辦出,加急簽證500元。
交通:上海航空公司每周二和周五各有一班飛機飛往柬埔寨首都金邊,下午13:55起飛,當地時間(柬埔寨時間比北京時間晚1小時)傍晚6點多到達。往返程機票價格在3300元-3700元之間。而廣州有直飛吳哥窟所在地暹粒市的航班,直飛暹粒可以省卻在金邊的住宿費以及從金邊到暹粒的交通費。
從金邊到暹粒一般是乘早晨7點出發的快船,沿湄公河航行,中午12點到達暹粒。碼頭就在皇宮附近、洞裡薩河邊上的大道上。在所有旅館前台都能買到船票,票價25美元,但一般售22美元,一旦買好票,船運公司會在清早派人來接。乘汽車去暹粒只需4美金,但據說一路上不是最舒服。
住宿:金邊市中心皇宮附近的洞裡薩河邊有不少設施良好、景觀優美的賓館,20美金就能住到一間河景標房。暹粒的住宿更為方便,船一靠岸就會有很多當地旅館派出的接待員或出租車司機來迎接客人,當地的SMILING旅館和RED PIANO旅館都是口碑較好的下榻處。RED PIANO非常不錯,18美金能包下一間舒適的三人房,20美金則能住到有窗的雙人房。雖然老板是比利時人,但該旅館底樓的餐廳裡卻能做出非常可口的柬埔寨食物,豬肉卷心菜蓋澆飯和炒面不可錯過。
門票:分為20美金的1日票、40美金的3日票以及60美金的5日票。吳哥窟非常大,有很多處寺廟和宮殿廢墟,一天根本玩不下來,買3日票較為合適。3日票上要貼游客本人照片,景點入口處的照相室免費為購票者拍報名照,這張門票因此很有紀念意義。
包車:在暹粒可以包車在吳哥窟各處游玩,包車費每天20美元,旅館前台可以介紹出租車司機。西方人卻通常喜歡騎著自行車四處游逛,既便宜又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