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5日從上海出發,定了從西安轉機去烏魯木齊的飛機,全程票價含各種稅費1870元。領好登機牌,竟莫名其妙被安排在了頭等艙,竊喜!當晚安排在西安鹹陽機場的招待所住下,品嘗了西安的羊肉泡饃,只可惜並不地道,倒是“褲帶面”的味道不錯,面條論根點,一根一兩,很特別,味道也不錯!機場周邊沒有景點可以參觀,大家也就早早睡下。
8月6日早上趕8點50的飛機往烏魯木齊,值得一提的是飛躍秦嶺上空時,從飛機左側舷窗能非常清晰地看到群山峻嶺之間非常遼闊的一片碧藍湖水,神秘壯闊!趕緊問航空小姐,可惜航空小姐只知道在秦嶺上空,卻不知道湖的名稱,只待回家查資料了。而之後綿延的雪山,博格達峰的壯麗更是讓大家雀躍!抵達烏魯木齊地窩堡機場將近12點,氣溫偏高。
有新疆的朋友直接接我們去了著名的大巴扎旁邊極具異域風情的庫爾感餐廳吃午餐,還是第一次吃到如此地道的新疆美食,只怨自己的胃太小!推薦抓飯和囊坑肉還有薄皮包子。因為定好了賈登峪馬幫的行程,於是飯後直接趕到碾子溝的長途客運站買好第二天去布爾津的車票,票價130元/張。
下午在白樺林國際青年旅社安頓下來,旅社公共走道的窗口能直接遠眺博格達峰,住宿環境不錯,床位45元/天。我們一行四人登記房間時只剩一間四人間帶空調和內衛的房間,要260元/天,不便宜啊,想想能在烏市如此高溫的氣候下享受到空調那也值了,後來才知道只要太陽一下山,晚上還是比較涼爽的,完全沒必要開空調,完全體會不到南方夏天悶熱難奈的夜晚。旅社離家樂福超市非常近,可以補充給養,而且超市的旁邊有很大的小吃夜市,推薦椒麻雞,26元/只,烤魚很香,9-10元/條,特別是去了新疆的其他景區之後更能體會它的價廉物美!
8月7日從烏魯木齊到布爾津,乘長途大巴,行程10個小時。在車上遇到三位准備去喀納斯徒步的河南朋友。馬幫楊勇來接車,楊勇是我們這次行程的馬隊向導,布爾津人,長得更像是西藏人,黑黑的皮膚,很幽默。他安排我們住月亮灣山莊,一路土坡之下,拐進大鐵門,一排原色的不加任何修飾的水泥平房便是我們下榻的“山莊”了,房間還算干淨,床位30元/天,簡易的浴室只是用橡皮管拉起的三個龍頭一字排開,然後用帆布圍住四周和頂部就是。廁所就更不必形容,好在離“山莊”不遠就是一家加油站,提供了大家免費而干淨的如廁環境。行李安置妥當便直接去布爾津出名的河堤夜市晚餐,烤魚很貴,蟄羅鮭要100元/條,小小的狗魚也要25元/條,真想念烏魯木齊的烤魚!不過,布爾津的魚都是喀納斯湖的野生冷水魚,味道非常鮮美,還是值得一嘗的。
8月8日從布爾津包了楊勇朋友的夏利車,去賈登峪,包車費200元,由楊勇開車。途中因超速被交警扣下十幾分鐘,當時時速36公裡/小時,超速6公裡/小時。都說新疆的交警嚴格執法,總算見識了。後由老孟好說歹說,幸好沒被罰款。路上行程2個半小時。到賈登峪時,小夏利剎車失靈,倒車,與面包車相撞,夏利的後備箱玻璃整個撞碎,真是出師不利。為讓楊勇安心,大家決定湊200元給楊勇以解決修車費用。在賈登峪吃拌面,15元/碗。接下來便是選馬,訊子對馬的要求最高,首先選中一匹漂亮的棗紅色馬。羅不擅長騎馬,選了一頭最矮小的棕色馬,與他胖胖的身型極不協調。楊勇把自己的坐騎給了我,很漂亮的白龍馬。還剩下一高頭黑馬給了孟哥。托行李的馬是一頭比較強壯的大黑馬,因為後腿看上去有些羅圈,走起來很滑稽,大家就叫它“羅圈”。加上楊勇和馬工小李,一行6人7匹馬,也算是浩浩蕩蕩了。從營地出發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一路是上山的土路,平緩冗長的山坡將營地的蒙古包漸漸拋入身後的山谷,路逐漸變成狹長蜿蜒的馬道,一行馬隊在小李厚重而鏗鏘的趕馬的吆喝聲中,穿入密林之中,我們開始向喀納斯腹地進發了。
行程中過的第一座木橋,叫布勒那汗大橋,橋面很寬,粗壯原木的橋墩橋面經長年的風蝕雨侵早已殘破朽敗,可謂千瘡百孔,為安全起見,必須下馬牽馬而行。橋雖然破敗卻與周圍的山水密林達成一種渾然的和諧,很有味道。這也是進入禾木的地標,門票60元/人。可是,據楊勇最新消息,此座木橋即將拆除,由一座新橋取代,大家在惋惜之余都在祈禱新橋同樣能達成原生態的天地合一的意境。過橋後趕上三個從河南過來徒步的朋友,正在喀納斯河馬蹄形大拐彎處,碧綠的河水掩映在蔥郁的山林之間,異常的秀美!再往前又遇到從上海來的一家三口,小姑娘只有10歲的樣子,堅持要徒步,不肯上馬,精神可嘉。他們的向導正巧是馬工小李的三哥,大家伙都叫他“三哥”,三哥牽著兩匹馬,一匹馱行李,一匹自己騎,路況不好時,便牽馬與客人一同行走,道路平坦時,就騎上一小段路,再歇下來等徒步的客人上來,倒也悠閑。三哥一直都是樂呵呵的,與過往的每一個人打著招呼,身型單薄,黝黑的臉一笑起來,滿臉的皺紋在強烈的光線下閃著光彩。還時不時提醒著大家,“後頭那片黑雲要上來了,大家把雨具都准備好那!”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普通的山裡漢子在之後的行程中卻演繹了一段傳奇,讓我們每一個人都驚嘆他超強的毅力,這是後話。
與三哥揮手道別後不久,果然如三哥所料,雨點便砸了下來。楊勇揮著馬鞭,抬頭望天,喊著,“雲是往側面去的,來,大家跑起來,跑出這片雲就晴了!”大家都提起精神,訊子一馬當前先竄了出去,羅的小馬一路都懶洋洋的,楊勇用馬鞭在馬屁股上恨恨抽了一下,馬總算發力跑起來,其他的馬也都跟著發力,小李斷後,他特有的吆喝聲再次響起,整個馬隊拉開百米的距離,一路煙塵,馬蹄和吆喝聲在山谷中回蕩開,別有一番氣勢。起先是為避雨,可是跑著跑著便變成了一種追逐的比賽,孟哥的大黑超過白龍馬,一路追趕著訊子的棗紅,白龍馬總是保持著他優雅的體態,跑起來也是不緊不慢的,楊勇時不時在白龍馬的身旁向我傳授著騎馬的經驗,“劉姐,馬跑起來以後拽一下韁繩,馬背會變得特別軟,身體配合著他的起伏會非常舒服的,你試試看!”我一邊回應著他,一邊按照他的方式嘗試著與小白的配合,果然感覺不同。跑上一陣,楊勇又喊,“膝蓋夾緊馬背,揣一下馬肚子,韁繩放松!”我按照他的話做,小白突然再次發力狂奔起來,眼看要追上前面的大黑和棗紅,突然天邊兩道彩虹成270度橫在右前方的山林之間,我趕緊勒緊馬韁繩帶住馬頭,用手指著彩虹興奮地叫著大家停下來看,又是楊勇的聲音在耳邊,“千萬別用手指點,大自然的美景是只能用眼睛看的!”
因為出發的時間較晚,天黑之前要趕到禾木,大家一路也是快馬加鞭,傍晚時分經過一處當地人的木屋,人馬都有些乏力,楊勇招呼著大家下馬休息。木屋的主人是好客的哈薩克人,為大家准備了奶茶,奶疙瘩和囊,聞著茶香確實感覺有些飢腸轆轆了。喝當地人的奶茶一定要拌上一些酥油,看油花漂浮在奶茶上漸漸散開,吹開油花喝上一口真是濃醇香郁。這家人家的長者是一位慈祥的哈薩克老奶奶,總是坐在屋前的小木椅上安詳地看著周遭的一切,跟她說話,她也總是笑咪咪的只管點頭,據她兒子說她已有八十歲高齡,聽不懂漢語。我拿著相機經老人家首肯後對著她拍了幾張照片還有這一家人的合影,雖然溝通並不暢通,可老人的兒子還是熱情地帶我們參觀了他家的作坊,告訴我們如何制作奶疙瘩和酥油,邊說邊從褲兜裡掏出兩個奶疙瘩讓我們品嘗,一種黃土色的不規則塊狀物體,硬硬的像洗衣服用的那種固本肥皂。這戶人家是賈登峪通往禾木的必經之路,幾乎所有的馬隊都會在此落腳休整,也培養了當地牧民的經商意識,付完茶水點心的費用之後,我們正准備告辭離開,滿臉慈祥的老人竟然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仍舊是笑咪咪地不說話,卻伸手做著給錢的手勢,一時讓我有些不知所措,後來才意識到原來照片不是白拍的,給了她10元錢之後,她又坐回到她的椅子上,仍舊笑得慈祥,可我的笑卻變得尷尬。
太陽下山的時候,爬上一座山坡,一大片村莊出現在山谷的平原之間,楊勇指著山下,“這就是我們今天的目的地---禾木了。”山坡的平台是一覽禾木全景的最佳方位,天色漸暗,整個村莊掩映在暮色之中,只有零星的幾處燈火。馬隊緩緩向山坡下前行,左側便是有名的美麗峰。一個騎馬的少年在坡上趕著一頭不聽話的老黃牛,老黃牛顯然是發了牛脾氣,一路從坡上斜奔而下,正是羅的小棕馬前行的方向,惹得羅在馬上一路驚呼,老黃牛顯然還不想惹麻煩,快衝到馬道時猛一掉頭,又向坡上狂奔而去。少年驅馬而上,吆喝聲漸漸遠去。下到坡底是一小片樹林,楊勇提醒著大家,“天暗了,進林子就看不清路了,大家跟緊了走!”小李首先進入樹林帶路,楊勇斷後。樹林並不大卻挺茂密,一進入林子,果然漆黑一片,小李也是第一次走這片林子卻感覺非常熟悉林子內的小徑,後來問小李,小李說,“你們城市人的眼睛看慣了燈光,而我們山裡人的眼睛是最適應大自然的光線的。”果然,之後的幾次在夜間行走,我們習慣打著手電筒尋找方位,而小李卻拒絕使用手電,還要求大家關掉手電,“月亮把整座山都照亮了,手電才照到腳下,不好那。”穿出林子,便是進入禾木村莊的木橋了,忘了問木橋的名稱,與布勒那汗木橋一樣的陳舊,同樣要下馬牽馬而行,禾木河的河水湍流而過,橋上居然還有垂釣者,我看著湍急的河水很好奇,“這麼急的河水裡能釣到魚嗎?”垂釣者專注著他的魚竿,並不回答,但是身邊的橋板上兩條手指長的小魚已是證明了。
之前聯系好的梅花山莊的老板已經在橋頭迎接我們,住四人間的小木屋,40元/位,公共簡易衛生間,晚上實在不敢去,公共的浴室卻是全木制結構,像桑拿房,水很大也很熱,千萬不能錯過。食物貴得嚇人,動輒上百,最便宜的拌面也要15元/份,本想就點拌面吃,可是被告知沒面了。後楊勇幫忙討價還價,點了一份大盤肉和菜湯,共80元。聽說楊家馬幫的另一對向導帶了四個廣東女孩也剛剛到,一人一碗方便面吃完倒頭就睡了。等我們吃飽睡下已經半夜2點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