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西藏的約會(二十三,巴爾比斯驚魂)

作者: jeepboy1109

導讀6.1 巴爾比斯 早晨見到那幾位軍官的時候,他們全部換上了便裝。我們三輛車結隊向友誼橋出發。大玩兒垂涎方向盤已經很久了,但是因為其他三個人都不怎麼買他的帳。特別是在薩迦出了那件糗事,他也不好意思提出來。在這樣的路面條件下,我也是不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裡的。但是,今天因為動用了他的關系,大家都不好駁他的面子,方向盤也就自然落到了他 ...

6.1 巴爾比斯

早晨見到那幾位軍官的時候,他們全部換上了便裝。我們三輛車結隊向友誼橋出發。大玩兒垂涎方向盤已經很久了,但是因為其他三個人都不怎麼買他的帳。特別是在薩迦出了那件糗事,他也不好意思提出來。在這樣的路面條件下,我也是不願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裡的。但是,今天因為動用了他的關系,大家都不好駁他的面子,方向盤也就自然落到了他手裡。坐在方向盤後面,大玩兒顯得很興奮,話就開始多起來:“我也是開車去了好多地方的。還參加過在新疆的拉力賽,那路比這裡的難走多了。不少人都把車開翻了,你去問問那些參加過比賽的,哪個人不知道我XXX啊!”禾大壯與阿芬都沒做聲,我趕忙提醒:“看路!別老是說話!”

有軍車開道,在海關我們又享受了一次特權——在還沒有開關放行前就通過了。出了海關,柏油路面就成了土路,坡陡彎急。好在前面有軍車帶領,跟著他們的軌跡就可以節省很多判斷的力氣。在這樣的路上開車,大玩兒有一個致命的習慣——轉彎的時候反手掏著方向盤打輪。如果只有一個彎道還好說,如果遇到連續的轉彎,需要在反手和正手間連續轉換。打方向的速度勢必受到影響,如果路面再窄一點,只要稍有遲疑,我們肯定就直接開到峭壁下面去了。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每次進彎的時候,他的轉彎點總是要比前面的車晚一點點。在經過一個連續彎的時候,打方向盤的時間晚的有些多,我幾乎要伸手去推方向盤了。大玩兒一臉的不屑,“我看著呢!還差的遠呢!你慌什麼啊!”說話的聲音有點抖,我能看出他開始緊張起來。而後面的兩個人面色更加難看,一言不發地看著大玩兒。我也有點坐不住了,提醒到:“你師傅沒教過你走這種山路不能反手掏方向嗎?你在新疆也這麼開車嗎!”大玩兒一言不發的繼續駕駛,在下一個彎道上又再次重演了剛才的一幕。阿芬嚇得叫出了聲,禾大壯正色道:“你還是別開了吧!” 大玩兒覺得栽了面子,更是不願意松手了。要命的是我已經明顯的覺察出,他的注意力沒有完全放在對道路的觀察和判斷上,而是為了證明自己可以完成這十來公裡的駕駛。下了個陡坡,前面的兩輛軍車停在了一家軍刀店的門口。 大玩兒的注意力果然不夠集中,等他發現前邊的車已經停下時,還沒有發現。我趕快大叫:“剎車!”輪胎發出痛苦的尖叫,車子終於在距離前車一米左右的地方挺了下來。大玩兒似乎也被嚇到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我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地吼了他一句:“再晚一點,你就把你叔叔的車撞到山下面去了!”

??重新上路以後,大玩兒終於坐到了後面。但是還在喋喋不休地解釋剛才發生的情況和他駕駛技術沒有什麼關系,是因為他對車的狀況不熟悉。我們三個人都沒有作聲,他見自討沒趣,就也不再繼續了。在友誼橋邊我們遇到了一對來自德國的摩托車隊,清一色的寶馬車,車手是3男1女。女車手高大漂亮,在一堆矮小的尼泊爾人中間顯得格外的英姿颯爽,立刻吸引了我們的注意。走上去與他們攀談,才知道他們從德國出發,經過俄羅斯,從蒙古入境。然後走青藏公路到達樟木,現在要通過尼泊爾到印度,最後經過伊朗和中東回德國。全部家當都掛在摩托車上,沒有任何後援。了解了情況後,幾個軍官也跑過來和高大的女車手合影。輕松的氣氛很快衝談了剛才的不快,大家說笑尖就達到了移民辦公室門口。昨天晚上幫我們開信的小伙子已經找好了一輛車,在路邊等我們了。

胖胖的移民官看到我們笑眯眯地問:“今天帶了身份證還是護照啊?”我直接遞上那張紙,他看了一眼,沒有再問什麼,立刻從抽屜裡拿出紙筆開始簽發通行證。看來這張紙果然比昨天那張好用。出了移民辦公室,小伙子讓我把通行證交給尼泊爾司機,又囑咐我們:“路上的尼泊爾警察可能會向我們索要錢或紀念品,你們不要理會。憑這張通行證沒人敢真正阻攔你們,如果你們高興可以給他們一些中國香煙。晚上6點之前一定要到這裡,如果晚了就找那個胖子給我們打電話,我會過來接你們。”然後轉頭和司機交代了幾句,我們就上路了。

尼泊爾司機開的是輛老款的豐田“DUSTSUN”,兩個反光鏡在車頭的那種款式。是豐田公司80年代的產品,在內地已經絕對見不到的老爺車。司機是個20多歲的年輕人,英語是比較三腳貓的那種。只知道他26歲,常年跑樟木到加德滿都這條路,還沒結婚。不過正在攢錢,等存夠了聘禮錢就去娶他心儀以久的姑娘。再多問就有點雞同鴨講的感覺了。小伙的駕駛技術的確不錯,加上中國人援建的公路質量也比較好。雖然是沙石路面,但是非常平整,他把車開得飛快,讓我對這輛車的保養水平大跌眼鏡。當時特別想教訓一下大玩兒,看看人家的車是怎麼開的!我們仍然沿著山路下行,隨著海拔的降低,氣溫越來越高,路旁的景色也已經是典型的亞熱帶風光了,兩邊的山上出現了香蕉樹。一路上我們不得不一件件地脫衣服,真到脫到剩下一身夏裝為止。沿途不斷的遇到檢查站,使用我們的通行證果然沒有任何的麻煩。在我們在穿過到達巴爾比斯前的最後一個小村莊時,哨所的警察要求我們全部下車接受檢查。司機向他們出示了通行證,兩個當班的警察看過後又相互嘀咕了幾句話,開來是不揩到點油不會死心。果然,其中一個伸出手做著抽煙的姿勢,用Niglish問我們要香煙。禾大壯的口袋裡正好還有半包沒有抽完的紅塔山,順手就丟了過去。兩個警察立刻笑逐言開,連聲道謝,把欄杆拉起來,擺手放行。

大約上午11點多鐘我們便到了巴爾比斯,這裡距離的首都加德滿只有70公裡的路程了。雖然距首都不遠,但看上去仍然比較落後。巴爾比斯是個縣城,但是規模還沒有中國一個鎮子的規模大。中尼公路穿城而過,也是一個只有一條街道的城市。尼泊爾人的房屋與西藏的房屋有很大的區別,因為這裡木材豐富,而且悶熱潮濕,大多數房屋是木制結構的。而且無一例外地塗得花花綠綠。顯得比西藏的房屋華麗一些。司機把車停在一家裁縫店的門口,說他要來取一套已經做好的西服。因為經常在這家店做衣服,成了熟客。只要從這裡經過,老板每次都提供一頓飯。做衣服,還管飯,這裡的裁縫鋪也夠有意思的!

我們停車的裁縫鋪處在縣城的入口,周圍還有幾家。這裡裁縫鋪的生意似乎出奇的好,每家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衣服,襯衣、短褲、長褲、西服套裝、裙子、紗麗,連背心、內褲都可以找到。對面的一家鋪子裡,一個小伙子正在制作一個文胸。看來這裡人的全部服裝都出自這幾家裁縫鋪了,情況就像30年前的中國。不過在我的印像裡,那個時候內衣之類的東西似乎是購買成品,自己做的情況比較少見。裁縫們是清一色的男性,基本上是一個老師傅(可能就是老板)帶兩個小徒弟。使用的縫紉機也全部是中國生產的飛躍牌。看見我們的鏡頭,小徒弟們都停下來衝著鏡頭微笑著揮揮手,打個招呼。裁縫店的邊上有個發廊,不過絕無女性服務人員,裡面的掌櫃是個16-7歲的尼泊爾少年,正在給一個中年人理發。少年的技術很熟練,不一會兒就完成了。和國內的發廊一樣,理發後,客人又付了錢要求做個頭部按摩。少年人馬上開始在中年人的頭上動作起來,又是揉,又是捶,手法和我們街邊發廊裡的伙計沒有任何區別,中年人閉著眼睛,一副非常受用的表情。真不知道這手法是否有中國的師傅指教過他,還是我們的技術來自於他們。

沿著公路向前走,路邊開始出現了不少店鋪。逐一走進去,發現這裡簡直就是中國產品的天下。臉盆、毛巾、肥皂、洗發水、化妝品、袖珍收音機、錄音機… … 全部都產自東莞、中山、江門。而皮鞋、運動鞋、兒童服裝都來自溫州、寧波等地。商家們會用簡單的漢語和我們討價還價。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東西值得買。大玩兒發現了一個水果攤,在賣香蕉等熱帶水果。在這個小攤上我們花出了第一筆尼幣。到了縣城的中心,開始有了一些規模稍大一些的店鋪,整個牆面被塗成紅紅綠綠的廣告,有嘉士伯啤酒、力士香皂等等,有了點現代化的味道。進到一家兩層樓的音像店,裡面的CD和錄像帶聆琅滿目,數量最大的是印度的電影和歌舞。有一個專的架子上排滿了好萊塢的大片,泰坦尼克,大兵瑞恩等等都可以找到。二樓除了展示架外還是老板的辦公區——專門辦理出租手續。前來租錄像帶和辦歸還手續的人進進出出。在的角落裡,我們還發現了一些錄像帶,包裝上畫滿了穿著暴露的印度女郎,因為看不懂文字,猜想可能是三級片之類。禾大壯笑著問老板,“還有更刺激的沒有?”老板看著我們也笑了:“你們又不會租,在這裡搗什麼亂?”不過老板還是有收獲的,大玩兒和阿芬每人都買了一張印度歌星的CD,還有一些尼泊爾當地的民間音樂磁帶。

出了音像店,發現對面的雜貨店的櫃台後面站著一個美女。於是立刻端起相機拍了幾張,就跟著禾大壯走過去搭訕。雜貨店的店面不小,有4-5米寬,還有另外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在幫忙。裡面出售的絕大部分商品都來自中國——膠卷、方便面、餅干、膨化食品、香皂、洗發水… … 美女的英語很流利,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姑娘告訴我們,傍邊的是她的妹妹。這個雜貨店是她們父親開的。因為母親很早就去世了,現在兩個人都沒有出嫁,所以她和妹妹就還可以在店裡幫忙。不知道以後老父親一個人如何支撐?一邊聊天,一邊觀察店裡的商品,禾大壯興奮地拍著我的肩膀喊道:“你看!那是什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個異國縣城的小商店裡,居然有產自中國的動物餅干!對於我們這些出生在60年帶末和70年代初的人來說,動物餅干是我們孩提時代的一種奢侈品。80後的人可能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了——其實就是做成動物形狀的餅干,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東西。只不過餅干是熊貓、狗熊、長頸鹿等等動物的形狀,特別可愛,所以非常受我們那個時代的孩子們的歡迎。禾大壯和我都是在干校裡長大的孩子,只有父母從北京回來才可以享受到這樣的待遇。成年後我們都曾經試圖重溫兒童時代的感覺,但是找遍了北京的大街小巷卻再也找不到它的影子。尼泊爾姑娘對我們的表現大惑不解,不明白我們為什麼對這種在當地人看來都屬於低檔貨的餅干發生如此的興趣。費了點力氣才給尼泊爾妹妹解釋清楚,她給我倆一人拿了一包動物餅干,然後對著我們笑。笑容無比的甜美,可以看到妹妹臉上的兩個酒窩。

禾大壯和我,一手拿著一聽可樂,一手捧著餅干,邊吃邊向前走。來到了巴爾比斯橋邊,大玩兒看到了一家電影院。看過門口的海報才知道電影院裡正在放映一部印度的歌舞片,而且方式都和國內一樣——全天循環放一部電影,隨到隨看。大玩兒立時來了精神,要買票去看。其他三個人都想再向前走走,然後找個地方吃中飯。大玩兒執意要單獨行動,我們也感到沒有必要阻攔,便約好回到停車的地方集合就分手了。

波曲從西藏境內發源,穿過這個小城,也不知道在尼泊爾這邊叫什麼名字。河面上有一座大橋,橋邊有一個巨大的指示牌,上面用英語寫著“巴爾比斯大橋”。附近散落著幾家當地人吃飯的餐廳,正是吃中午飯的時間,餐廳老板的吆喝聲此起彼伏,還有個小孩子用蹩腳的英語招呼我們過去看看。所有的餐廳就是一個木板搭成的小屋子,裡面就是廚房,煙霧繚繞卻沒有窗戶,漆黑一片,也根本就沒有可以擺放桌椅的空間。稍大的餐廳在門口胡亂擺了幾張塑料椅子,大多數人就隨便找個地方或站或蹲,手裡捧著碗就開始吃起來。主要是提供咖喱炒飯,涼拌面條,還有一種像涼皮的東西。正當禾大壯和我在踟躇的時候,阿芬跑過來大叫:“快走吧!你們還真的想在這裡吃飯啊?我看見他們就在後面的河水裡洗盤子和餐具,你們敢吃嗎?”說著還晃晃了DV,“我都拍下來了,好惡心的!”過了橋,前面還有半個城,但大多是居民們的住宅了。走進一片四層樓的住宅,發現樓前面有幾個自來水龍頭,人們在排隊打水,還有人在水龍頭下面洗衣洗菜。還有幾個女人在洗澡,她們把上身脫得光光的,根本就沒有回避人的意思。在一處靠近河岸的坡上,有人正把生活廢水向下傾倒。由於長時間的衝刷,土坡被衝出幾個凹槽,形成一個天然的下水道。而距離這個“下水道”不到200就是那些餐廳刷盤子洗碗的地方。

看來肯定不能在這裡吃飯了,但是肚子卻開始不爭氣地咕咕叫起來,一邊嚼著餅干,一邊向回走,開始尋找一個可以打食的地方。走在巴爾比斯的街道上,感受最深的莫過於尼泊爾人真誠樸素地對待生活的態度。所有人都是慢節奏的,街頭巷尾沒有一個行色匆匆的人,都打著赤腳或汲著拖鞋悠閑地走在街頭。就連開著店鋪做生意的小販,也鋪著一床席子安然地半躺著,等顧客示意要什麼東西才慢慢起來,似乎做生意的目的不僅是為了賺錢。阿芬記得她在過來的路邊看到過一家寫著中國字的店鋪,但是沒有仔細觀察,希望是家餐館。大家瞪大眼睛沿著街道逐一搜索,終於發現這的確是一家中國餐廳。順著樓梯走上去,卻是鐵將軍把門,樓裡一個人都沒有。禾大壯和我不死心,又轉到小樓後面的院子裡,希望能找到一條通幽的曲徑,依舊是失望而歸。我找到隔壁的鄰居打聽,鄰居告訴我,餐館因為打仗已經關閉幾個月了。禾大壯憤憤然道:“妓院關門也就罷了,連飯館也關門!食和色都找不到,孔夫子認為最重要的兩件事都干不了。真郁悶!”在我們下車的地方附近是有一家小餐廳的,從外面看著還有幾分姿色。但是需要走回去好遠,我們決定回到餐廳就結束在巴爾比斯的行程——吃飽了,就坐在裡面等大玩兒從電影院裡出來與我們會合。走進去,餐廳的規模和裝飾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裡面居然可以容納12張桌子,裝修以尼泊爾民族風格為主,間或有一些西方的情調,和北京或廣州的餐吧區別不大。牆上掛著一些尼泊爾的面具,風景的照片和明信片,最吸引我的是兩幅鑲嵌在玻璃鏡框裡的當地刺繡。說是刺繡其實並不准確,它們不像中國的刺繡那般精致,是用各色很粗的線在一塊布上編織的,突起很高。刺繡大概有50X70釐米大小,是兩個正在跳民族舞蹈的尼泊爾少女。女孩的舞姿優雅,體態婀娜,用一種粗曠的線條來表達,在強烈的反差中可以發現一種特別的味道。在等著上菜的當口和老板攀談起來,老板的年齡與我們相仿,和弟弟一起經營這個餐吧。在沒有打仗的時候,這裡每天都可以接待很多外國的游客。但是自從游擊隊開始在這個地區活動以後,生意就一落千丈了。因為價格比較貴,本地人是不來這裡消費的,好在房子是自己的,不用付租金。於是遣散了所有的服務員,兄弟兩個親自上陣,已經足夠應付零星的游客了。我指著牆上的兩幅刺繡,問他是否可以賣給我。老板搖搖頭說:“這是非賣品!我這裡有明信片,你要不要?”說著從櫃台裡拿出很多以尼泊爾風光為主題的明信片。禾大壯與阿芬一人挑了一套。我對明信片沒有興趣,依舊站在那兩幅刺繡面前細細欣賞,回頭再次問老板:“你開個價吧!只要合理,我立刻付錢!”老板見我真的喜歡,就笑咪咪地說:“你可以免費拿走一幅,就算我送給你的紀念品吧!”我立刻大喜,覺得天上真的掉下來一個大餡餅。馬上把牆上的鏡框摘下來,試圖把鏡框去掉,將裡面的刺繡取出來。老板見狀走了過來,熱心地幫助我。當我把鏡框去掉後就傻眼了,原來整幅刺繡是裱在鏡框的背板上的,根本就不能分開了。我原本想把刺繡卷起來,裝在一個紙筒裡的設想完全實現不了。對於這個龐大的禮物,我只有當成一個整體搬走。縱然可以把它從這裡運回樟木,我也沒有辦法把它完好地帶回北京。老板看我呆在那裡,就在一旁“嘿嘿”地壞笑起來。原來他是早有准備,決心要幽我一默,所以才擺出了剛才那副流氓假仗義的樣子。阿芬與禾大壯看著我,早就笑成了一團。吃飽喝足後,我要求老板送我們三杯咖啡作為剛才惡作劇的補償。三杯速融咖啡不值幾個錢,老板很痛快地端了上來。還沒等咖啡的溫度降到可以入口的溫度,就傳來了一聲巨響,整個餐吧的玻璃被震得嗡嗡作響,咖啡杯幾乎從小碟子裡蹦出來。緊接著橋那邊響起了槍聲。所有的人都衝到街上試圖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因為蜿蜒的街道,誰也看不到橋的方向。老板出來把我們都拉回到餐吧裡,說:“估計是游擊隊又在搞什麼事情了!”果然,10分鐘後,跑進來一個年輕人,對老板說:“剛才游擊隊在橋那邊襲擊了到城裡的運鈔車,打死了幾個押運的警察。”說話間,3輛政府軍的車就從我們的窗口邊飛馳而過,駛向橋頭。又過了10分鐘,大約兩個排的政府軍穿過縣城,徒步向出事地點開進。我們的尼泊爾司機這個時候也跑到餐吧裡,對我們說;“最好馬上離開這個地方!我知道游擊隊在城裡也有耳目,如果等一會城裡也亂起來,今天我們恐怕誰也走不了!”老板也點頭稱是,說:“上次游擊隊號召罷工的時候,城裡就有老板繼續營業,結果沒過幾天就被游擊隊殺死在街頭。縣城裡肯定有他們的人。”我看了看表,已經是15點了,已經到了大玩兒與我們彙合的時間。站在街上四處張望,目光所及的範圍裡沒有他的人影。我與禾大壯當即決定,繼續等待15分鐘,然後我們兩個出發向橋頭方向尋找他。不論是否找到,我們到達橋頭就返回餐吧。最後時刻再討論是否要棄之於這個邊境縣城,我們獨自返回樟木。15分鐘後還是不見大玩兒的人影,禾大壯和我只好在路兩側,一邊一個人開始沿路尋找,我們的尼泊爾司機開著車跟隨著。街道上面倒是沒有發生大的混亂,人們都在路邊議論剛才發生的事,有個別商店的老板開始關門謝客。看來這裡的人似乎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了。用了半個多小時,我們又回到了橋頭,政府軍已經在這裡拉了警戒線,任何人都不能通過了。大玩兒還是不見蹤影!在返回的路上,禾大壯在路邊的一個工藝品商店門口發現了他。禾大壯幾乎是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拖到路中央,大聲地質問:“你知道現在是幾點了嗎?說好的時間為什麼不回來?”大玩兒站在路中間,梗著脖子大聲為自己辯解:“不就是晚了幾分鐘嗎?你們等等也不會死人!更何況我已經在往回走了!”對於這樣的解釋,我實在是沒有耐性再聽下去,便與禾大壯一起把他推進車裡。終於在海關關閉前趕回了樟木。因為下午的爭吵,誰都沒和大玩兒說一句話。和一個心裡沒有自己伙伴人上路,我開始懷疑到底還能一起走多遠?



(路邊的裁縫店)



(年輕的理發師)



(雜貨店裡的美女)



(空無一人的餐館)



(前來增援的政府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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