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菲律賓生活--(一)初識菲律賓從未想到自已如此幸運,居然第一次出國並不是去旅游,而是工作.並且是擔當一家渡假村的管理工作兼導游,雖說規模不大,但畢竟也有二三十名員工。經過總共近五個小時、中途馬尼拉轉機的飛行,終於在晚上8時抵達菲第二大都市--宿霧的國際機場。此時夜幕已降臨,走過昏暗而狹小的通道來到行李轉盤,趁著行李還未送出,好好看看周圍。說實話感覺真的不怎樣,地方狹小不說,亮度明顯不足的照明、簡單的裝飾,都對我這個來自江南繁華都市的年輕人來說顯得過於破落!因為剛從菲首都馬尼拉轉機過來,所以不免作一番對比:新建的艾奎諾機場漂亮、干淨、現代,絲毫不輸上海浦東機場。而眼前這個,最多也就和很多年前蓋的虹橋一樣。領完行李走出大廳,頓覺悶熱,跟三伏天雨後的上海一樣。聽到有人喊我名字,循聲望去,一位三十多、中國人面貌卻異常黝黑、健碩的男子正衝我招呼,此人應該就是我老板,跟我之前了解的長相差不太多。經過簡單的自我介紹我們上了路邊攔的一台嶄新小車。注意了一下,是豐田的VIOS,並且顯著地標明"VVT-i",這狗日的,連買給菲律賓的都比我們國內的要先進整一代!車子駛離了機場,司機開得飛快,而且每次換檔都在三千轉以上,而國內司機2500轉怎麼也得換了,看來真是像國內媒體所說的中外駕駛習慣差別很大。(這在以後充份得到了驗證。例如步行過馬路,行駛的車輛幾乎每次都會主動停下讓行人先過)。車內沒有計價器,上車時也看了,好像是沒有頂燈的,看來這地方也跟國內一樣有黑車。所有的一切對於我這個首次走出國門的人來說都充滿新奇,睜大了眼睛,唯恐錯過點什麼。老板告訴我還要搭船去另一個島才回到渡假村,快船現在這時間已經沒有了,所以只能坐一般的慢船前往。行程需要近五個小時,而且要到22:00開船。其實我早知道工作的是另一個叫薄荷島的地方,本以為兩個島很近,像上海浦西到浦東一樣方便,原來相差了那麼遠!老板說我們現在先去市內吹冷氣、吃東西,反正時間還早。路上濕濕地,顯然剛下過雨,怪不得如此悶熱。“每天都這麼熱?都下雨嗎?”,“也不是,雖然現在雨季,但不像呂宋(位於北部,是菲第一大島)干雨季分得那麼清楚。干季也會下雨,雨季也會好幾天不下。”老板耐心地回答。這點在下一年我到了呂宋島工作後得到了驗證:整個11-4月滴雨不下,而5-10月卻幾乎天天都會有雨,好在每日只下一小會,不像江南似地下個不停,濕答答地影響心情。街上人不多,路燈也是暗暗地那種,給人一種壓抑感,像極了二十多年前上海的小馬路。“你別看破破爛爛的,等下進的商場可不一樣,天上、人間完全兩個世界!而且這裡只是靠近機場的鄉下地方”老板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車行沒多久,我們來到燈火輝煌之處。好大的商場!真的很大,一眼看不到頭,完全看不出它到底有多大,令我這來自大都市的都為之吃驚,尤其是在這個我深深認為“落後”的國度。(後來一系列的見聞再次證明之前的想法多麼地膚淺。)在商場門口站有一男一女兩個保安,男的腰間還佩著手槍。進入商場的人們按性別自動分成兩行,分別由男女保安作安檢。隨身的包包打開,他們手上拿了根短棍進去搗鼓幾下,偶爾幾個也會伸手在顧客身上拍拍摸摸,其過程跟機場安檢類似。這讓我感到了一絲緊張。“放心好了,這裡安全得很,馬尼拉才會亂點。這只是例行程序而己。”老板看出了我的擔擾。進入商場,天哪!雖然老板已作提示,但仍出乎料想!店內的感覺絲毫不輸上海的梅隴鎮、中信泰富!肯德基、麥當勞、必勝客自不必說,居然也有星巴克。我們進了一家名為“超群”的中式食物快餐店。後來了解這是菲律賓排名第三快餐連鎖,僅次於第二的麥當勞。但不要以為列首位的是肯德基,而是另一家華人開的漢堡、炸雞連鎖-Jollibee,甚至把分店開到了香港。肯德基呢,跟國內欣欣向榮的景像恰相反,有好幾個省份連一家都沒有。老板幫我要了份菲律賓非常有名的HaloHalo冰。大碗的69披索,差不多RMB10圓。超級大、大得嚇死人(以後我們渡假的客人如此形容)的一碗,上面是紅紅綠綠類似果凍或布丁、果仁,底下是碎冰。後來所有渡假村的客人我都建議他們去買了嘗嘗。不過說實話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好吃,但那些客人一個勁地喊"贊"(客人均是台灣人,呵,忘了說我老板也是台灣人)!我還要了一份餛飩面,一份春卷,那味道真是不怎麼地!用完餐樓上樓下地逛,真夠大,大得足以讓人迷路。經過一家店,外面看不出賣什麼東東,我老板叫我進去看看,說中國一定沒得賣,我還在想:哼!現在上海什麼都有!可進去一看:沒有,確實沒有!要有賣就出事了!原來這是一家賣槍的!散彈槍、手槍整齊地排列,價格以美圓標示,從幾百到上千都有。但步槍等自動武器是不允許出售的。你也許會認為槍支放在商場賣太過份,起初我也抱同感,但後來了解到其實政府管制是非常嚴格。首先購買前須到警署申請,經嚴格審格符合條件者才會被批准允許持有,然後持警署批准文件前往槍械店購買。但被批准持有槍支並不意味你可以到處攜帶,政府只允許在私人空間內存有,私人空間是指自己的家,私有車輛等。若你帶著上街,也一樣會被抓。當然通過地下黑市買就是另一回事了!後來我到另一個渡假村工作時,公司的一位導游就設法搞到一支美國出的9亳米手槍,全銀色,非常漂亮。甚至有一次我們幾個同事帶去靶場打了好多槍。同時玩的還有靶場提供的兩支美制M4(即M16的短管卡賓槍版)。一支裝光學瞄准鏡,另一支裝更先進的內紅外瞄准器(不是電影中常見的激光型,而是只能從瞄准器中看出去才有一個紅點而已)。等到逛累了也差不多到了該上船的時間,買票上船,老板特意買了包房票,整船總共才兩個包房。票價記不太清了,好像一間房不到一千披索(RMB150)。船不小,比在長江中的客輪要大2-3倍。房間不大,很干淨,雖然裝璜挺簡單,但絕對舒適。兩把椅子、一個茶幾,一台電視,一張特大的雙人床、一小間衛生間,還可以洗操。隨著一聲氣笛,終於開船,自己也莫名興奮起來。除了很小時且已變得記憶模糊的那次,這是我第二次來到海邊。不久,船駛出港灣,老板帶我上了到空無一人的頂層甲板。這是雨後晴空的夜晚,蒼穹繁星點點,仿佛就在眼前,伸手就可抓到一把。"好漂亮的夜空。“我發出由衷的感嘆--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這麼亮的星。”“還可以看到流星的,多的時候兩三分鐘就一顆”老板回應我。雖然我當晚沒見到,但眼前的美景就足以令我陶醉。在老板先行回倉休息後,我獨自在整艘船上跑上跑下,四層甲板的底層是貨倉,除了貨物,還有十幾輛小車,除了豐田花冠、RAV4、本田思域,更令我吃驚的是居然有一輛悍馬H2!天啊!這連上海都不常見的大家伙居然在這也會出現!看來是我太小看菲律賓了(往後還有更吃驚的,有一次在我們渡假村旁那我稱之為鳥不垃屎的千把人的小村莊停了一輛價值一二十萬人民幣的BMW--摩托,還是850cc的一款)。後部是厚實的跳板,供車輛上下。二層是三等倉--坐倉。三層是二等倉--臥鋪,但沒有空調。事實上也用不到,深晚海風吹上來還蠻舒服。不過看來菲律賓人好像怕冷,個個都裹得嚴嚴實實。這時一位坐在船欄旁的吸煙男子引起了我的興趣。黑黑、矮矮、瘦瘦、干干、癟癟(後來供職的渡假村中一個台灣導游--也是我同事,形容他自己跟菲律賓人的共通點時所說)的,看穿著就是個標准的"貧下中農"。他主動招呼我過去,跟他並排地坐下後,他問我:“Japanese?”“當然不是,我是中國人!”我用英語自豪地回答,心想我才不是那些狗東西呢!記不得我們聊些什麼了,只知道他英文一般般,但足夠日常交流了,口音有些怪怪的,有些字跟我們在國內上學時老師教的差很多。未了他掏出一根煙,“菲律賓做的”,我謝過接下,看了眼是HOPE牌,後來知道是美商菲力浦·莫利斯公司的產品,其實就是出頂頂有名的萬寶路的那個公司。煙的確不錯,是薄荷涼煙(不知為何,菲律賓人超愛抽涼煙,有好幾種牌子出售,連萬寶路都生產一種綠色包裝的)。這是我首次同菲國人交流,而且從這一根煙開始我喜歡上了可愛、開朗、友好、浪漫、樂觀的菲律賓人!尤其日後當我得知當地人如何買煙時就更對這位菲律賓人充滿感激!那是一周後,我首次逛街,沿路有幾個賣煙的小販,身前的木盒放了幾種不同牌子的香煙。但我奇怪,為什麼每種都會有一包敞著口,難道還供人試抽?不會吧?同行的員工--一位菲律賓女孩解答了我的疑惑,原來多數人因為收入低的原故絕不舍整包地買,想抽時買個一根兩根。怪不得當日船上那位男子是從褲兜掏出的單根煙。要早知道我就將自己帶著的那整包回送給他了!半夜,船終於抵達Bohol Island上唯一的城市--Tagbilaran。此時公司的車--一輛鈴木小皮卡已經在碼頭等侍,司機麻利地把我的行李放至尾箱,老板親自駕車,並告訴我還需半小時車程前往另一個與Bohol相連的小離島--Panglao。車子經過連結了兩島的橋後即駛上一條窄窄的土路,沿途沒有一盞路燈,兩旁全是濃密的椰子樹,仿佛穿行於原始叢林。天哪,我這才發現我所工作的是一個如此偏僻的鄉下地方!到達渡假村時距離我前一日從家啟程已過去二十小時,但我似乎毫無睡意,好奇地站在開放式餐廳仔細打量著,斜坡下是兩排客`房,客房中間椰樹環繞著方形游泳池。後來才知道並不能完全稱作泳池,更准確地說應是潛水訓練池。因為池底呈一斜坡,深的一側居然深達2.8m!是為初次潛水的客人在正式下海前作訓練用的。因為客人沒住滿,所以老板專門給了我一間客房,並說明:若客滿就得騰出來而搬去條件稍差的宿舍。當然,客人第一嘛!能讓我住空閑客房我已感激萬分了,這在其他渡假村是不可能的事,一律宿舍,我後來工作的公司即如此。房間沒有電視、電話,空調還是窗式的。雖然不大,卻干淨、整潔,很溫馨。躺在床上,聽著清晰的海浪聲,懷著對明天美好的期許漸漸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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