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西藏的約會(二十八,土林的煙塵)

作者: jeepboy1109

導讀6.8普蘭——塔欽——巴爾兵站 昨天夜裡孔雀賓館整夜停電,不到10點我們就躺下了。這是出發以來我睡地最早的一天。被禾大壯喚醒時已經到了11點,睡了有13個小時之多。下午4點多鐘我們回到了岡底斯賓館的院子裡。房門上了鎖,喊來服務員開門,阿芬留了一張字條,說她去繞著神山去轉小圈了。禾大壯說:“看來身體是恢復了!我可真是佩服她,居然還去轉小圈!”我同 ...

6.8普蘭——塔欽——巴爾兵站 昨天夜裡孔雀賓館整夜停電,不到10點我們就躺下了。這是出發以來我睡地最早的一天。被禾大壯喚醒時已經到了11點,睡了有13個小時之多。下午4點多鐘我們回到了岡底斯賓館的院子裡。房門上了鎖,喊來服務員開門,阿芬留了一張字條,說她去繞著神山去轉小圈了。禾大壯說:“看來身體是恢復了!我可真是佩服她,居然還去轉小圈!”我同樣驚異於她那瘦弱的身體裡到底蘊藏了多少能量,可以支持這樣的消耗。趁著人還沒有到齊,我們兩個把所有的東西從新搬到車上。我要去加油了,從這裡到獅泉河再也沒有正規的加油站了。塔欽的“加油站”坐落在岡底斯賓館西北的一個小山包上。那裡有一片已經廢棄的建築,殘垣斷壁間停著一輛20噸的油罐車。東風牌的油罐車是葉城的牌照,車身上寫著“中國石油”四個字。我把車停在傍邊,四下尋找,沒有發現一個人。放聲喊了幾聲,才從車身另一側鑽出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原來他正睡在車後面的一個窩棚裡。我把他睡覺的地方稱為窩棚而不是帳篷,是因為那是一個用幾根木棍和一塊氈子搭建的容身場所。只能躺在裡面睡覺,根本不能站立,連蹲在裡面的高度都不夠。邊上雜亂地堆放著一些鍋碗瓢盆和一盞汽油噴燈。漢子揉著惺忪的睡眼問我,“加油嗎?”這裡的油已經要6塊大洋一公升了。油罐車是葉城的中石油公司的,漢子和另外一個同事把車一路開到神山腳下,才有了這個“加油站”。 “我們兩個真是倒霉,攤到了這麼個鬼差事。在葉城現在正好可以吃西瓜了,可是在這兒還要穿棉襖。” 漢子罵罵咧咧地說,“都上來20天了,這20噸油還沒賣出去。只有把油賣光了我們哥倆才能回家!” 因為去過新疆的很多地方,聽了他的牢騷,趕快漢子聊起新疆的種種好處和美食,表達對他遭遇的無限同情。直聊到大漢手一揮,“給你個八折,5塊一公升!看你是個好人!要加多少?”加滿180公升油,和新疆漢子互道珍重,握手告別。我們當時誰也沒有想到,若干天後,同是歸心似箭的兩個人在庫地大板再次相逢。等我加油完畢回到房門口的時候,阿芬已經在屋裡與禾大壯聊天了。在我們離開塔欽的這不到兩天時間裡,大玩兒對阿芬的騷擾達到了肆無忌憚的地步,禾大壯正在義憤填膺地破口大罵,空氣裡充滿了他的唾沫星子。看來分道揚鑣只是時間和地點的問題了。我笑著對阿芬說:“去扎打的路上,我就說後面的輪胎漏氣了,要大玩兒下去看看。等他下了車,我們開車就跑!怎麼樣?”阿芬當了真:“那他的行李可都在車上呢!要是沒有其他車經過他會被凍死的!”“那也是活該他倒霉!” 禾大壯露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我們把他的東西仍到路邊上,能不能找到就看他的造化了。”談話間,大玩兒出現在了門口,屋裡的人立刻沒了聲響。瞄了瞄屋子裡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大玩兒好像知道了是在談論有關他的話題。現在與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答腔可能都要觸霉頭,所以識趣地開始把牆角的大包提上,出了門,開始往頂架上綁。我們三個也對視了一下,都沒出聲,各自收拾散落在房間的零碎物品。禾大壯最後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丟下任何東西後,我們離開了塔欽。西藏下午6點的陽光依舊燦爛,岡仁波齊白色的山頂吸引著每個人的視線。阿芬要我把車停在一處欣賞岡仁波齊角度最好的地方,說她要和神山告別,就一個人舉著DV向遠處走去。阿芬似乎一個人陶醉在神山下的草地裡,完全忘記了時間,直到40分鐘後才在眾人大聲的催促中緩緩返回。好在今天只需要住宿在巴爾兵站,不用走很長時間的夜路。前面的路很寬闊,路狀也好了許多,黑色的電線杆與公路平行沿伸。海拔越來越高,地勢也變得更加平坦,沿途少見人跡,前後都沒有一輛與我們同行的車。在這樣的路上,我可以把車開到100公裡左右的速度。自從離開了日喀則,我們就再也沒有如此痛快地行駛過。窗外呼呼的風聲,聽起來是那麼的愜意。偶爾在不遠處會看到幾只黃羊和野驢在覓食,路邊的旱獺不時在巢穴邊伸頭警覺地觀察我們的動向。高速的奔馳沒能維持太長的時間,我們就進入了一大片由大大小小的土包組成的丘陵地帶。土包大多在40-50米高,可供車輛通行的路圍繞著土包在其間蜿蜒。土包間有不少“英雄路”——藏族司機把從坡頂沿斜坡直接下到坡底地路叫“英雄路”。大玩一看見這樣的路,又來了精神,挑釁道:“你敢開英雄路嗎?”對於這樣40度左右的下坡路,在空載的情況下完全是小菜一碟。但今天剛剛加滿了油,後面除了有裝滿90公升汽油的3個桶,還有很多行李,已經是超載的狀態。如果在這裡出了任何的問題,連可以救援的過路車都沒有。我只能回答他:“我要對車裡所有人的安全負責,算了吧!”不料那廝又接了一句:“不敢就不敢吧,找什麼借口啊!你要不敢,我來試試!”聯想到這路上與大玩兒之間發生的種種齷齪,我有點控制不住情緒地吼了一聲:“你們都下去!”阿芬與禾大壯都被嚇了一跳,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做聲,都開門下了車。大玩兒沒敢再吱聲,也下去了。我一口氣把車開到坡下面,站在車下看著他們三個走下來。我想當時我臉上的表情一定是扭曲的,以至於大玩兒在上車的時候沒敢再多看我一眼。而我的眼睛一直在注視禾大壯與阿芬的眼睛。如果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能在目光中給我哪怕是一點點小小的暗示,我都會毫不猶豫地甩下走在最後的大玩兒,絕塵而去。兩個小時後,我們經過門士。這個地圖上的名字,只是幾間房子的村落,這裡海拔已經超過了4500米。從門士出來,經過一個大平壩,公路筆直平坦,直通天邊,旁邊有兩座小湖,靜謐安祥,最後一絲光線正隱隱地消失在地平線下面。從門士至巴爾兵站應該有60公裡,我感覺已經走了很長時間了,但仍然看不到兵站的影子。天已經完全黑透了,在荒原上行車,燈光只能照亮正前方的一小片區域,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參照物。如果錯過了兵站,今夜就再也沒有可以住宿的地方了。正在猶豫的時候,遠出出現了點點亮光,順著光線找過去,是一家小餐館。進去問路才發現巴爾兵站就在眼前——山下大平壩的角落裡。6.9巴爾兵站——扎達天亮以後,我才有機會打量這個通往獅泉河之前的最後一個兵站。巴爾兵站刷著白色的圍牆,整齊的營房,還有衛星接收天線。整個兵站周圍沒有一間民房或是帳篷,獨自孤零零躺在一個角落裡。只有院子裡種的幾棵樹上的綠色給了兵站稍許生命的痕跡。兵站是去扎達的分岔路口。在普蘭時,我反復打聽去扎達的路線和路況。幾個的知情人只說這是一條便道,要在土林溝中穿梭,如不能在天黑之前到達扎達有迷路的危險。連最新版的阿裡指南也有點語焉不詳。老格萊則說這條路在不同季節裡,有著絕然相反的狀態,5月份以後要過多條季節性河流才能到達。離開兵站,向正西方向駛上一條坑窪不平的便道,在布滿鵝卵石的平壩上蹦跳好一陣子,走到陡立的山根,然後“之”字型上山。車輛迅速爬升,海拔也上升到4500米,進入了阿伊拉日居山脈。車子在盤山公路上繞行,很快就攀上了深崖路段。狹窄崎嶇的道路一側是削挖出的山崖,另一側就是毫無阻攔的深山谷底,山谷和道路的坡度在70度以上。路面上布滿了尖利的碎石子,為了保護輪胎,車速不能太快。 車輛的狀況也不容樂觀,發動機的氣門發出陣陣悶響,排氣管裡是摩托車般的嗚嗚聲。在經過很多上坡路時,需要在2擋上把轉速提高到每分鐘4000轉以上才得以通過。費力地爬上山口,就進入扎達溝邊的台地上。站在山口,向前眺望,雪山下的扎達溝籠罩在蒙朧的煙霧之中,在灼熱陽光的照耀下,彌漫著一種虛幻的氛圍。多少年來,從山上融化的雪水彙成溪流,衝刷著這塊台地。如今河流全部干涸了,卻留下數不清的溝壑。路就這樣,一會兒跌入谷底,一會兒爬上台地,沒完沒了的上山下山。車上沒有人說話,沉悶異常。溫度計顯示車外的溫度是32度,車內更是酷熱難擋,焚風灼面。而開窗又是塵土飛揚,令人窒息。扎達的土顆粒小而柔軟,手感如同面粉一般,只不過是黃色的而已。縱然我們關閉了車窗,細小的塵土還是可以鑽進每一個縫隙。我開始明白這裡“土”林稱謂的來歷。因為不能開窗,車裡的人們都脫得只剩了貼身的短袖。禾大壯一邊喝水,一邊發出像狗一樣喘息。高溫與塵土搞得我也身心疲憊,嘴唇干裂,鼻腔充血,狠不得把身上僅有的那件短袖T恤也一把扯下,干脆光著膀子開車。真不知道1000多年前從雅礱而來的逃亡者的經歷會是何等的艱辛。好在山間的小河上都新修了橋,不需要涉水通過,讓心裡有了些許的安慰。連續在台地上的溝壑中折騰了接近2個小時,地圖上到扎達的距離只有130多公裡,而眼前這樣的路似乎根本看不到盡頭。更加令人絕望的是,一路上我們沒有見到過一個人,一輛車,連打探還有多少剩余路程的機會都沒有。

在翻過第五個山頭後,進入一片干燥的丘陵地段,我們終於看到像泉河對岸的達扎達縣城。把車停在路邊,所有的人都下車來透透氣。我與禾大壯坐在一處可以俯瞰土林的土包上抽著煙,觀賞眼前的奇景。看著綿延數百平方公裡的土林如同一幅長卷,慢慢地展開,呈現萬千姿態。像莽莽的森林,像古老城堡,像猙獰的鬼怪,像鄰家女子,像威武勇士……在自由的發揮自己想像的同時,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嘆為觀止。關於土林的生成,老格萊還告訴我一個美麗的傳說。據說很久以前,扎達一帶還是汪洋大海,後來,海神在水中不小心踩破了地殼,土林山漸漸地從海底冒了出來,並愈來愈高,直到海水退卻消失,陸地裸露,自然萬物演化,形成如今的土林地貌。一路走到這裡,我才明白了旅行書上語焉不詳的原因:因為路上就沒有人煙,也沒有地名,雨季來臨的時候,可能根本就沒有路。

雖然縣城已經歷歷在目,但是下山的路至少還有幾十公裡。路面上是厚度幾乎可以沒過腳面的浮土,車輪在這樣的浮土上抓地力明顯不足。很多的坡道又急又短,然後立即接上一個折頭彎。處於超載狀態的車很難操縱,為了防止意外,我必須掛上四輪驅動,依靠發動機和齒輪的速比變化來控制車速。在一段最陡峭的坡路上,車速被壓低到10公裡以下,輕點剎車,沉重的車身壓在底盤和懸掛發出吱吱嘎嘎的響聲。我不禁懷疑那些超載的卡車是如何通過這些路段的?或者是另外有路專門供它們使用?因為我們的確在這條路上沒有遇到一輛車,而且路的寬度也不允許兩輛卡車並排通過。七拐八拐,扭秧歌般地走完了這段比較陡的下坡路,剛剛來到相對平緩的地方,底盤發出了“咯噔咯噔”的異常響動。我熱得有些昏頭脹腦,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那個部分發出的聲音,正好可以停車透透氣,借機檢查一下。

異響是從前面發出的,估計是剎車片或者是車軸的軸承出了些問題。用千斤頂把車支起來,轉動車輪似乎沒有發現什麼情況。車輪轉動得很平滑,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想把輪胎卸下來,將前半軸取出來仔細檢查軸承的時候,我翻遍了工具箱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輪胎的扳手了。我瞬間感到了一個頭兩個大,沒有了這個扳手連備用輪胎都沒辦法更換,我們還有漫長的新藏公路要走。至少目前的故障原因找不到,我也不敢貿然前進。如果哪個齒輪或軸承真的因為帶傷運行,壞在這裡,沒有一個星期的等待是得不到零件供應的。從停車的地點到縣城至少還有30公裡,唯一可做的事情就是在路邊等待經過的車輛。我們的運氣出奇的好,在路邊等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發現遠處有一輛北京吉普開過來。

開車的藏族司機沒等我伸手就主動停下來詢問情況。車上的兩個人二話沒說,馬上把輪胎扳手遞到我手裡,還幫助我打千斤頂。半軸很快就被拆下來了,軸承裡沒有破碎的滾珠,問題可能出在了分動箱裡。果然,剛才使用四輪驅動以後,前橋的齒輪不能完全分離,所以始終處在半結合的狀態,哢噠聲是從這裡發出的。故障與制動系統和軸承沒有任何關系,看來是虛驚了一場。不過能提前發現輪胎扳手的丟失也是件好事。等到出了獅泉河以後,路上爆胎時才發現,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謝過藏族司機,目送他們上路以後,我從新接通前橋,向前開了幾十米,再次分離前輪驅動後,輕輕向後一倒車,齒輪就徹底分開了。

汽車下到一條溝底後,到了土林陰影下的河口地帶。路邊的溝中有涓涓水流,兩邊長著沙棘和蘆葦。瘦長的蘆葦舉著白色的穗子在晚風中搖曳。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生長在北方的沙棘和生長在南方的蘆葦竟然在青藏高原的深處和諧共生。車輪下的公路上鋪著兩三尺厚的浮土,比下山路山的還要多。汽車經過時,卷起漫天的沙土,久久不散。沿著河北岸走上一陣,在一座水庫的壩上過河。路邊有一座碉堡。似乎在訴說曾經的戰爭。在下午的6點多我們到達了扎達縣城,城裡的馬路兩旁種植了不少的胡楊樹,從薩嘎出來就幾乎是沒有見到樹木了,一路都是荒原和草地。整座小城現在是一個工地,所有的主要街道都被挖開了,正在鋪設新的上下水管道,之後要建成柏油路面。相比其他一路走過的其他縣城,這裡更有旅游城市的特點。街道上隨處可以看到游客打扮的行人,其中外國游客的數量不在少數。這裡的溫度也明顯升高,不少游客不顧四處飛揚的塵土,光腳穿著涼鞋或拖鞋在街邊的小店裡閑逛。

在靠近去往古格方向的路邊有一大片簡陋的家庭旅館,一個房間裡可以容納十幾個人。昏暗的房間裡散發出的味道與我們轉山時住在岡仁波齊背後的水泥房子裡的味道無異,但價格在每人10-20元。大玩兒和門口幾個從新藏線扛大箱上來的兩個妹妹立刻打得火熱,把包從車裡拖出來說:“我今天就睡在這裡了!”沒人勸阻他,每個人心裡都清楚這是種最好的分手方式,沒有任何不快與爭吵。看著大玩兒消失在小旅館的樓道裡,我與禾大壯都著阿芬壞笑。阿芬一臉無辜地也看著我們倆,問:“我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嗎?”我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回答道:“他有了新的目標,終於對你不感興趣了!所以就走了啊!”話音未落,阿芬的一只手就向我打過來。我們住進距離縣城入口很近的一家賓館。房間干淨,整個大四層樓裡只有我們三個客人加上一個藏族的服務員大姐。用出土文物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我們每個人的狼狽,簡直就是兵馬俑般的土人。背包,衣服連同我們的車都已經分辨不出本色。禾大壯與阿芬洗臉用去了房內的半桶水。我在門前的院子裡找到了一個水龍頭,干脆換上短褲和拖鞋,一邊洗車,一邊洗人。晚飯後,我躺在床上覺得臉上發癢,伸手一摸,似乎有什麼東西,於是伸手去揭。揭下來一看,半透明薄薄一層,一元硬幣般大小。看了看,搖搖頭,又揭下來數片,那是被太陽曬脫的臉皮。臉上開始熱辣辣的生疼。趕快跑到阿芬的屋子裡要來鏡子一照,著實嚇了自己一跳。鏡中人的臉部沒有帽檐遮蓋的地方顏色黝黑,被墨鏡遮擋的部分比其他地方的顏色略淺,留下兩個橢圓形的白圈,活像只大熊貓。整個臉部在昏暗的光線下只剩下一對白色的眼珠子清晰可見。臉頰皮膚曬裂成一小片一小片後,邊緣翹起,如干旱的農田,慘不忍睹。揭下死皮的部分露著鮮紅的嫩肉,手一碰就鑽心的疼。嘴唇紅白相間,白的地方用手揭一下就能弄下來一小塊死皮。再看兩只手臂,左手一路上要把持方向盤,被曬得如同一截烏黑的木炭。把兩臂伸直比較了一下,右臂的顏色呈咖啡色,要比左臂好些。而手背上的皮膚更是根本令我分不出是那是黑還是髒。打來一盆水,洗了又洗,才發現就是黑。十個手指甲上那點半月形明晃晃的,在沒有燈光的房間裡甚至有點刺眼。

以前上高原我從來都不塗抹任何防曬爽之類的化妝品,還嘲笑過其他人天天塗脂抹粉的行徑。出門之前有被曬脫皮的思想准備,但曬成這樣卻是十分意外。找到阿芬借來她的瓶瓶罐罐,往臉上塗抹了有半斤各種各樣的油和水,害得第二天阿芬說:“你的臉好大啊!”



(告別神山)



(終於等到了一輛路過的車,才借到了輪胎扳手)



(翻到山下的卡車)



(正在瘋狂追逐一只黃羊的藏獒)



(奔逃的黃羊)


精選遊記: 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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