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難見,天色究竟是暗下來了, 離“光明頂”不知還有多長距離,仗著有近十人走在一隊,一點也不擔心,悠哉悠哉,十分自得,三三兩兩,越拉越長。前人走過的路、踏緊的雪,不單起了冰花,還和路面嚴嚴實實結成冰磚了,運動鞋踩在上面,滑溜溜的,讓我想起初次溜冰的感覺。但,溜冰,很長時間不去,身體便會忘記。再不敢朝後看,怕嚇到自己,漸漸的,依稀前途漫漫,就只能看見腳下的那幾級大小不一的台階。山路越向上越陡,石階越來越光,走一步便止不住要後滑半步,手杖撐不住地,成了累贅,背包卻好像越來越重。同在的游伴丁丁同我一般,自身難保,兩相無從援手,更有落後的AILEEN、小虞和消失不見、百呼不應的M.Y.、我們這個5人隊最“老”的驢友。
天徹底黑了,那些可怕的大小台階上,若跨出了一步,感覺立不住腰或站不定腳,便立刻要趴在冰面上,即便手套上有一點點摩擦力,仍然挽不住自己下滑的趨勢,每次出手或出腳,因看不真切加緊不得,又切切不可停下,真真叫欲哭無淚,怕是淚珠子墜落,又成了冰滴子。恐懼逐漸放大,黑夜幾近吞噬一切希望,直到1號GG和2號JJ帶著一個手電出現(嚴重表揚&嚴重感謝)。他們的鞋似乎可以在冰面上自由游走,趕在我們前面探路,時不時提醒或等在大而極滑的台階那裡施以援手,更開拓出小道一條,從路邊樹叢裡穿行,繞過大堆冰磚。終於和丁丁以及所有失蹤人口在一腳深一腳淺的積雪與一腳實一腳虛的冰面上連拖帶拉、連滾帶爬,奮戰達頂。
深度後悔沒有買冰鞋,趕緊在山頂小店問價。黃山人民還是比較忠厚老實的,原價8-10元的冰鞋此時不過開價20一對——這時無論多少大洋,也是買的,小命要緊。穿上後果然可以重新站起來做人,讓我著著實實感嘆一回,人類老祖宗的進化也是不容易的。
當夜轉戰白鵝嶺就容易得多了,雖然也有夜色迷途的小驚,總體來說,還算順利,尤其冰鞋的規則哢噠聲,有如天籟……但,在白鵝嶺,對黃山人民的鑒定迅即受到衝擊,擔心吃不飽,我們5人隊沒有參加團隊餐,結果發現餐廳裡的菜價貴得離譜,紅燒肉50元一份,山雞180一份……幸得“豆腐”指點,要了一品鍋揚州炒飯(65元)和一份蘿蔔燉肉煲(48元)。炒飯鹹淡恰當,配料美觀,讓我驚訝的是,雞蛋的確包裹著米,偶見零星蛋粒/塊,水平算是很不錯的,只米粒硬了一點點;煲裡的肉燉得極松軟肥美,入口即化,只是蘿蔔還差半口氣。餓得前胸貼後背,風卷殘雲,竟然吃了兩碗飯,創下個人紀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