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獨行在廈門的街道上,這個城市,不是XIAMEN,而是AMOY;用五髒廟來丈量土地,廈門實在是個適合首度單騎自助的地方,尤其是非黃金周非假日時候。
按照前人經驗,春秋航空照例是要延遲的,盡管口號是“……,准時,……”,我遇到的情況是提早起飛提早降落,回來也只晚了10分鐘,笑歪了(盡管總被要求更換登機口,到底是庶子啊),循霧朝起坐7:50的航班可不就為了多點時間?統共4天3晚,因為遷就回程199的特價票、最後一天早上9:50就要離開廈門高崎機場,3整天不到的時光,實在金貴得很(有點偏離逍遙游的本意,自己鄙視下)。
甫一落地,直奔廈門大學旁邊的國際青年旅舍(南華路41號,0592-2082345,其實是歪奔,對我比較難找),怎麼也得趕在變成文藝女中年之前混進革命隊伍!旅舍的情況還算好,該有的基本都有,附帶巨多的蚊子。喜歡那只叫“伍佰”的牧羊犬,盡管據室友反映,他喜歡在半夜亂吠,更喜歡另一只白色狗狗的一窩小狗,可愛的小家伙們總是鑽在電腦桌的主機櫃底下,時不時趁機幫助清潔下網游人的腳指頭(估計這是為啥該旅舍的上網費用達5元/小時,但沒想明白為啥空調要收10元/人/晚)。第一天規劃了南普陀和萬石山植物園。佛教知識一般般,也沒受騙買高香(該處的采購方式是追問是否有其它選擇),循例拜拜已經晌午,就去素食部報到,第一頓飯,只能用“哎bbbbb(連續降調)”來形容,只吃出焦火氣同豆腐味,比“棗子樹”遠得去了,雖然郭沫若表揚過她家的湯。
10月艷陽天,氣像預報不准啊,頂著午後的毒日頭爬五老峰還是比較挑戰的,揮汗如雨,好不容易到了植物園門口,售票阿姨驚異於我一人獨行,送了個導游圖,還殷殷指點……萬石涵翠,只是我一人的,鳥鳴蟲聲,腳下切嗦,偶現行人或澆灌園農一二,問路洗臉皆合宜。高讀琴音,雨林沐霧,空谷音徊,棕櫚島畔獨飲茶,遙想古人當年事。若非天色見晚,這40年成就的園林足可逡巡一日。雖然一些景點的設置若說穿了,也不過而而(不妨問問售票處景點特別設置的時段),但該日該刻,暑氣便漸漸消散在滿目青蔥裡,余心中清寧一壺——艷陽天也不是沒好處的。興致起,隨風夜潛廈大白城,臨海小酌,半面星光耀霓虹,亦有沙螺勝瓜湯鮮美可心,不辜負喁喁海風醉人意……一夜好夢。
美點增輝四字可借來形容我的第二日。
廈大除了書香翩翩,綠意襲襲,無數精致書樓可看,周邊眾多吃食涼茶鋪子,還有個妙處是去哪裡都方便。睡到自然醒,在演武路上的連鎖“安德魯森”吃過一小塊點心,去著名的“四裡”沙茶面。地方很難找,網上眾說紛紜,外加路口進來先有“四裡勁*沙茶面”魚目混珠,經實地勘察,應該在金榜路上,但門牌是湖濱三裡14號之2(“之1之2”門牌是獨特,鼓浪嶼的則是一絕)。老板推薦了我加魷魚、豆腐和豬腰,統共6塊5(看旁人的,鴨腸豬腸之類的也很受歡迎)。豆腐該是剪成條塊的大個油豆腐,外面略略老襯裡頭淺淺嫩,吸飽了汁水,魷魚和豬腰QQ的,湯濃醬重,一層鹹來一層鮮,間些微麻辣,漸次在舌端綻放,在菜場裡雖不舒服,但極合襯極快意。
可惜下一目標“鮮蠔館”(湖濱南路255號)不知為何門戶緊閉,這家的烤生蠔、烤茄子可是聲名在外。不過上帝關了門又開了窗,轉車時偶見觀光巴士停在一邊,原來竟是起點站,下車上車,1分鐘後立即發動,好命(目前有部觀光車壞了,因此網上的時間表作不得數,“夜色之旅”暫停,詳情可洽0592-2275000)。正午時光,20大洋雙層巴士(憑票買鼓浪嶼部分景點全價票可8折)環島1.5小時游,沿途經輪渡、和平碼頭、胡裡山炮台、珍珠灣、民俗村、海韻台、耶風齋、會展中心、五緣灣大橋等站,景致竟越來越好,斜坐上層2排,品著蜜糖似的釋迦,閑來聽聽自動解說,眺望鼓浪嶼,碧玉藍天,暖風不炙,愈發迷人,恰好青旅旅友相約海游,正合我意。這樣的天,這樣的海啊!
車回原點,時間尚早,發現“西門”土筍凍(鬥三路33號,小個10個起售,5元,大個3個起售,6元)該在不遠處,邊走邊尋,又費了些工夫,找到這家極小的店鋪。涼涼的土筍凍剎是鮮美,卷著香菜、芥末和芝麻醬油調皮地滑下肚,也很解暑呢。消停片刻,繼續勘察,西門之名,皆因離中山公園西門僅5分鐘路程。
下一站,鼓浪嶼,與旅友小方彙合。輪渡已經從3元漲到8元,去時不用回時買,樓上雅座倒仍舊是1元/位/次,時間雖短,卻也值回票價。
鼓浪嶼上的小吃也多,可到了龍頭路,就發現這地標實在絕——橫七豎八的路都是一個路名,比如東南西北都是龍頭路,門牌胡亂分布、無跡可循。與其說是路名,不如說是街區(BLOCK)名:(。幸好島上居民對於問路的游客極熱忱,三問兩問,就到了“龍頭”魚頭湯。鯊魚魚丸彈而鮮,看老板娘晃著雙腳捏裹魚丸,也是一景,同後一日泉州路54號的“林記”魚丸實在難分伯仲。不過林記院落裡有棵大榕樹,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究竟是得了便宜幾分,甚至讓我忘記了那張有紀念價值的印刷版手繪地圖:(
“龍頭”不遠處還有“葉氏”麻糍,吃得滿口生香,不禁懷念起奶奶做的松粉團子。BTW,葉氏果然牛,給錢時,用下巴指指抽屜,讓我自己放錢,不過衛生情況就很好啦。隔天經過時,倒見了葉太(猜),很可親的樣子:)。又走過BABYCAT’S(龍頭路143號),原來她家的餅除了盒裝(8元/4個)還有單賣的,1元/個,綠茶餅是我心水推薦。此外,還有飲料、小食,堂吃10元/人起,上網免費。店東男生會得替我搬凳子放包,女生略帶低頭含羞的味道,還養了只上竄下跳的貓。不遠處,即“黃金香”店鋪(非常小的一開間),繼承人售賣肉脯(14元/袋,25元/2袋),會很大方地剪整片整片的肉脯供人品嘗,還有肉柳肉松之類,味道都鮮甜可口。不過要小心區分,因邊上還有公私合營後拿了商標去注冊的,號稱“黃金香正祖鋪”,就是看來生意極淡。
就這樣走進了鼓浪嶼,看著手繪地圖,卻有意無意地迷失,明明去往海濱浴場,卻撞見了林語堂的新娘房“廖家花園”,經過音樂廳時,因了這段時間每日16:00的鋼琴音樂會,就這樣走近了琴島的琴。連著後來游泳時的波濤聲,仿佛都聽出琴音來呢,真真叫心曠神怡。海濱有解放軍鼓浪嶼療養院(港後路32號,0592-2068250),隨便問問,竟是對外的,妙極,明日就搬到這裡來住。最低120元/晚,設施較簡陋,還有260/晚的標房直到6888/晚的別墅可選,鼓浪枕流,美哉~!
島上當然也有國際青年旅舍,但推薦隔壁的“娜雅NAYA”自助家庭旅館(鹿礁路12號,0592-2063588,MSN: naya2063588@hotmail.com homepage: www.naya-hotel.com ),基本情況與青年旅舍相同,但店主極熱情又不過分,尤其旅舍裡的搖曳的燈火與美麗的希腊藍,構築起種暖意,雖然看不見海景,卻讓人難以移步,只能下一次了。如果不要求海景,另有一個選擇——“逸康苑”(鹿礁路34號,0592-2571466),120元/晚即有干淨舒適的雙人標房。環繞在日本領事館與德國領事館(國際青年旅舍)間,側有天主教堂,周末清晨還可以去做彌撒禮拜,順便參觀……說到鼓浪“枕流”,這是島上著名的“菽莊花園”中一景。既然住在島上了,晚上總是要逛逛的。閑人自有閑人福,四落大厝不得進,19-22點“菽莊花園”是免票待客的。夜裡竟又只我一個,諾大的“菽莊”,打油一首:
四十四橋攬明月,
枕流石前聽鼓聲,
鋼琴館畔長流連,
二十四洞夜驚心。
還是不要在夜色中去鑽二十四洞吧,漆黑的洞裡,提著膽子、拿著手機照亮,一孔連一孔,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凄凄切切、膽戰心驚,最後是看著個石隔斷低,仗著腿長,翻了出來,不然不知要幾時才能出得來呢。
林氏果然了得,添海補天借晃岩,把中國園林的移步換景、借景入園、柳暗花明巧妙運用,仿佛日光岩與別家的別墅都成了他家的……小園子,大景色,也是心廣能容吧。
樹影婆娑,雅墅迎風,島上散落著各具特色的別墅,熱情的飯店老板見我拿著《到鼓浪嶼看老別墅》橫看側看,終於忍不住上來指點一二……這時的鼓浪嶼,寧靜祥和,在夜色裡浸潤出一絲絲的古舊味道,看見洞開的別墅,不妨入內一探,可憑吊那些故人故事,自此心滿意足地回療養院枕濤而眠。雖然最後一天日出計劃未達成,日光岩(早間與晚間半票15元/位,據說有小門可免票登頂,是否之間,自行斟酌)頂日光未現,10/11-10/14之行也算功德圓滿了。
P.S.回程如果從輪渡坐出租車到機場,走東部,周末一般不堵車,36元即可。我遇到的司機上車就報價70元、試圖繞道而行,幸好有前人栽樹,在此也一並提醒。此外,觀光巴士(直達機場門口,目前在廈門輪渡附近早8:10首班,之後一般1小時一班)和27路(從車站需步行約400米達到機場)都可以從輪渡到機場,正常情況下1小時左右到達。
島上的菜場或居民小巷裡有木瓜(買到最便宜的3元/500克,個頭不大,但很甜)、釋迦(7元/500克,但有一個是僵的:(,多數叫賣10元/500克)、皇冠梨(忘記價格了,很水很甜)等水果賣,極度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