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行初秋的一段時間9.12—9.22，我們（余、張、陸、蔡）一行四人經歷並完成了川西環線游，感受了川西巍峨的山，斑斕的海，以及放眼望去參差誘人的紅、黃、綠。現整合了沿途所見所聞，彙籠成一篇“川西行”游記。引子兩個月前，蔡在書店不經意間發現《絕色丹巴初體驗》一書，並帶之回家，亮麗的色彩迅速渲染迷糊了蔡、黃，及其周圍的一群，余、張便是其中的兩位。一個月前，痴迷其中的張便著手策劃，幾番斟酌，數易其稿後，決定川西環線游的空間定位於成都-四姑娘山（日隆）-丹巴-東谷-八美-塔公-木雅-康定-瀘定-海螺溝-成都，時間限制在9.12-9.22，出游人數最好為4人。臨行前黃有要事無奈退出，恰好此時素未平生的陸，正在網上發帖尋找志同道合的驢友，於是張的一個電話讓陸欣喜若狂，決意加入，彌補了人員上的缺憾。半個月前，我們出游了。綿陽綿陽只是我們一行出游的一個小小驛站，因上海-綿陽的機票便宜才有了短暫親近的機會。9.12晚23：00從機場直奔綿陽桃源大酒店，之前曾有同機鄰座一綿陽姑娘建議的串串香，由於我們呵欠連連只好打住。對綿陽，談不上有什麼印像，只是早晨見到的清潔的街道，以及街道上行走著的零星休閑的個人。日隆（四姑娘山之長坪、雙橋溝）次日（9.13）我們取道成都，馬不停蹄，匆匆又上車趕赴日隆，原本行車時間是12：00-18：00，在以後接連出現的意外面前，行車時刻就顯示出莫大的無奈與無助。我們領略了飛石滑坡，領略了冰雹大雪，領略了長久等待，也領略了初次偷偷襲來的高原反應。但奔波的艱辛並沒有減弱視覺的愉悅，一路上，撲面而來的是蜀江水碧蜀山青。車出成都平原，過都江堰，青城山逐漸連綿成西嶺的群峰了。山在悄悄地長高，天在慢慢地靠近。清流，山巒；一邊是細訴衷腸，一邊是舉頭仰望。我們就像是在一個天然氧吧裡，盡情淨化你我的心扉。車過映秀，路途逐漸顛簸，我們就在高山的挾持和滾石的恫嚇面前頑強地潛行，雖然付出坐車被岩石蹭破的慘重代價。終於，車停住了，前面臥龍的狹路已容不得會車，我們只能在一旁等候，這一等就是2個小時，就像困在動物園的“熊貓”，讓臥龍真正的熊貓們見笑了。敬業的陸此時卻忙活起來，拿出相機試圖攝下正在作業的VOLVO。有修路就有VOLVO，這是我們給添加的廣告詞。不知是什麼時候到巴郎山埡口的，反正朦朧之中聽得張的叫喚，巴郎山，4450M，大雪，（實際上巴郎山更高，海拔5040M，巴郎山埡口4450M）。陸大概累了，正沉浸在深深的甜夢裡。我們是在21：00過巴郎山的，當時車內已開了暖氣，車外漆黑一片，只有晃動的大燈追逐著跳舞的飛雪。突然前方閃現一塊巨石，迫使我們只能逶迤蛇行，這樣險惡的路況，司機，我們可是捏著一把汗的。少時就知道巴山楚水凄涼地，知道蜀道的艱難，到如今才有真實的體驗。約22：30車到日隆，再坐上余、張事先聯系的嘉絨山莊楊老板（光榮）的車，不多時，便到嘉絨山莊，此時腿軟軟的，像喝了酒，打了醉拳，有點頭痛，我們稍稍梳洗，紛紛鑽入有電熱毯的被子裡，舒服！不多時，都不約而同哼唱起拉網小調。到了日隆，四姑娘山就在眼前了。日隆鎮位於小金縣東部，海拔3200M，總面積480平方公裡，居住有藏、漢、回、羌、彝等民族約2900人。介紹說日隆的旅游資源豐富，是馳名中外的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和風景名勝區。作為國家AAAA景區的四姑娘山，由長坪溝、雙橋溝、海子溝及四姑娘山 “三溝一山”組成，這裡山勢奇特，流水清濯，古樹蒼翠，綠草豐沛；這裡藍天白雲，冰山奇峰，草甸湖泊及亦真亦幻的各色野花，她們的跌宕組合，千變萬化，渾然天成一幅絕妙的長軸潑墨山水畫。四姑娘山有著“蜀山之後”的美譽，我們要去實地感受真實的四姑娘山。9.14一早，在稍事欣賞了日隆的藏式建築後，便由楊老板驅車將我們帶到長坪溝的喇嘛廟（我們以8折的門票結算）。從喇嘛廟起，我們算是真正開始旅游了。我們聽著鳴澗，看著綠樹，聞著暗香，循著棧道，由然而生一股天人合一的豪情，我們貪婪捕捉著水光山色，並努力把自己定格成永恆。在棧道的盡頭，是座只能同時容四人行走的索橋，我們快速穿越，前方就是枯樹灘了，湍急的山澗在這裡收斂起了野性，彙成一泓淺灘，倒影出翠綠的高山，個別的馬，孤單的駱駝，靜候著游人的親近。只是轉眼間棧道消失了，等待我們步入的將是漫長而又泥濘的唐蕃古道（可以通到理縣的雜谷腦）。這一路，也讓我們了解了松蘿、松茸以及她們與生態依存的密切。曾聽得游歷過長坪溝的驢友提醒，要騎馬且至少要上行至木騾子，最好到水打壩。無奈我們只得脫下腳上的登山鞋，花費十元每人租了雨靴，轉型成馬幫的形像。天下雨了，等待中順便在路邊大吃起方便面充飢，這裡的方便面可要10元一碗。補足能量，又上路了，四人呈一字縱隊排開，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滿是馬糞的馬道上。此刻有一女馬夫恰巧路過，主動幫著聯系馬場，送馬上來之前只能依靠自己了。在給了10元辛苦費後，我們重又步入馬道。此時蔡帶的登山杖有了用武之地，余、陸在前開路尋道，張、蔡在後亦步亦趨。到龍洞當我們騎上各自的坐騎，已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了。由龍洞上行，依次是干海子、擂鼓石、兩河口、紅石陣、木騾子（海拔3680M）、水打壩，我們在此駐足，不敢再貿然深入。水打壩再上行連接畢棚溝直達理縣，這可是戶外運動愛好者徒步穿越的聖地。策馬經過兩河口，已能見到心儀的四姑娘山（四峰海拔分別為5355M、5454M、5664M、6250M），雪白秀美，只是有些羞澀。到木騾子，一下感覺豁然開朗，雪山、湖泊、紅杉、草甸，以及在草甸上悠然吃草的牛馬訇然呈現，讓我們發呆發傻，如痴如狂……除了呆傻痴狂，我們只剩下敬畏了。與大自然如此和諧，即便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思想就像被洗了腦。此時，溝那邊走來一男一女，肩負重擔，滿身泥濘，我們彼此招呼，方知他們從理縣經畢棚溝徒步穿越而來，其中那女娃還是上海同鄉，啊，汗顏（為自己）！哇噻，致敬（為他們）！又上行10余分鐘，到達水打壩，手上的相機可是一刻也沒有閑著。我們就坐在軟軟的草甸上，任由思想自由馳騁。若不是馬夫的提醒，我們可能會一直沉醉。返程時，我們三個大男人自覺已是騎馬高手了，盡興展示各自的駕馭技能，余揚鞭策馬，功夫尤其了得。不想臨近枯樹灘，溫順的馬兒，分別給了得意忘形的陸、蔡一個下馬威：陸被馬來了個倒掛金鐘，而蔡因馬失前蹄，一下給摔成個嘴啃泥，待張看到他的時候，還誤以為他正在河裡摸魚兒呢。整個行程騎馬歷時5個小時，臨長坪溝溝口的二道坪、頭道坪能見到遠處的巴郎雪山。18：30回到喇嘛廟，楊老板在此處已等候多時。入夜，梳洗後，在日隆鎮上，拿上二鍋頭，點上幾個菜，經營起我們四人的幸福生活。一點花絮，輕松一下的坐馬張開了“喇叭口”恰巧讓余、蔡看見，於是“喇叭口”便成了一路上調侃的流行語。9.15,早餐後我們便坐上“面的”到雙橋溝溝口，再換乘9號觀光車。雙橋溝全長35公裡，由平整公路貫通，是目前四姑娘山中唯一不需騎馬便能游歷的地方，景區主要以雪山、冰川、草甸、森林等為主，是四姑娘山最瑰麗的珠寶。進入景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陰陽谷：全長2公裡的陰陽谷，位於溝口至楊柳橋間。這裡山谷深峭，溝壑窮險，崖壁對峙，勉強擠出的一條小溪，鳴奏著進行曲呼嘯而下。進入陰陽谷，頓感天光黯淡、神秘莫測，心境為之收斂，舉目望天，僅如一線，山頂陽光明媚，谷底陰氣襲人，宛如陰陽兩界，故名：“陰陽谷”。陰陽谷有如一把大鎖，鎖住了雙橋溝的別有洞天。要尋幽，惟有溯水上行。進入楊柳橋，柳樹成林，枝葉飛揚，西岸半山上頗具嘉絨藏族特色的山寨進入視野，啊，石碉，片石砌就的石碉格外的引人注目。此時，導游小姐不失時機，為我們介紹起世代居住在這裡的各支藏人，包括嘉絨藏人，白馬藏人，安多藏人和康巴藏人。驀然，前面突兀一座雪山，日月寶鏡山（4800M），讓我們肅然起敬。它高聳峻拔，岩壁閃亮，腰際偶有流雲纏繞，峰頂有一巨大岩石成長方形，傾斜於東南，岩間有一斷痕，將岩石一分為二。日月寶鏡山四季冰雪覆蓋，宛如懸掛天際的明鏡。我們繼續前行，從五色山（4473M）向溝內行進約裡許，群山慢慢退向兩邊，溝谷越發寬闊，溝內長有形狀奇異的沙棘樹林，這就是著名的雙橋溝盆景林。盆景林長約1.5公裡，寬約數十米，由兩大片組成，中間夾有一淺灘，淺灘中跳動了無數的珍珠。盆景林中長著數以千計的沙棘古樹。高大的沙棘樹枝頭或盤或伸，既有虯髯老松的蒼勁威儀，更不失園藝盆景的秀美。沙棘樹斷斷續續陪伴我們走了10余公裡。傘狀的樹冠，虯曲的枝干．猶如飽經滄桑的歷史老人，展示著雙橋溝的滄海桑田。真是“山造奇絕樹造景，水寫晴空雲寫情”。值得一書的還有距溝口17 公裡處的猶如一柄倚天長劍的尖子山（5472M）以及與之比肩的獵人峰（5360M），據導游稱，朗朗晴空時在巴郎山埡口能見到矗立著的尖子山身影。30公裡處的企鵝嘴，因形似蹣跚的企鵝命名。32公裡東側的三座山峰構成雄獅山，特定天氣變化時方顯現出蒙太奇式的“雄獅威坐雪山”景像，但我們注定要遺憾錯過了。雙橋溝溝尾有阿妣山（5033M）和野人峰（5476M）。阿妣，漢語即是外婆之意，傳說此山是四姑娘的外婆。我們在長坪溝的兩河口曾見過她的背影。阿妣山酷似老嫗，五官形像，惟妙惟肖，令人嘆為觀止。野人峰常年積雪，有著名的第四紀現代冰川。此外，溝尾的紅杉林，雪山神殿也賺人眼球。我們在阿妣山腳，吃著剛買的人參果，品嘗雪山饋贈的泉水，感受人生百味，……這又令人惦記起蘇東坡“嘆人生之須臾，羨宇宙之無窮！”的名句了。雙橋溝兩邊的高山，懸掛有多處飛瀑，導游稱每當冬季來臨，一片白雪世界，飛瀑每每變成冰瀑，國內外眾多攀冰愛好者因此趨之若騖。雙橋溝左側冰瀑較多、冰質堅硬，保護點相對比較牢靠。溝右側冰瀑冰質較軟，比較適合休閑攀登。攀冰乃大俠們的專利，非我等小蝦所能為！與長坪溝驚險游程相比，雙橋溝之旅只能算是休閑游了。約12：30，我們已返身站在據說是遠望四姑娘山最佳觀景台的貓鼻梁上，再一次，再一次看看心儀的四姑娘山，再見了，四姑娘山！再見！我們把愛留在這裡！在“奇峰苑”，我們為自己舉行了餞行會，期間有股離情別緒的潛流在升騰，但想著前方有更絢爛的夢，有割舍不了的丹巴，我們還得去追尋。丹巴（甲居、尼嘎、布科、中路與梭坡）9.15約14：00，我們將沿著一條紅軍的路趕往丹巴，期間一李姓驢友臨時加盟到我們隊列。從日隆-達維-小金（舊稱懋功），路況較好，沒遇上什麼顛簸，一路下行，有從四姑娘山流淌出的沃日河相伴，河對面是鳥兒飛不過的夾金山（4930M）。打開塵封的記憶，就在這裡，夾金山腳下橫跨沃日河的達維橋，歷史上的1935年6月12日，翻過長征途中第一座雪山——夾金山的中央紅軍與前來接應的紅四方面軍先遣部隊實現會師。我們在前方8根鐵索的猛固橋稍事休整，購買些小金蘋果，又匆忙上路了。過了小金，空間上我們已從岷山-邛崍山系跨入了大雪山-折多山系，岷山-邛崍山系的主峰是已經游歷過的四姑娘山，而大雪山-折多山系的主峰則是以後將要游歷的貢嘎山（7556M）。過猛固橋上行，可直達沼澤濕地紅原。猛固橋以下，沃日河則彙合了從夢筆山（4470M）南麓流出的撫邊河，形成更為壯觀的小金川，奔騰而下，直到丹巴縣城（海拔1800M），與大金川交彙後形成大渡河。我們是一路聽著河流的咆哮聲來到丹巴的，此時，時間凝固在16：15。丹巴的聞名，不僅源於丹巴姑娘的美貌和能歌善舞，縱觀丹巴全縣5萬多人口中就有3千多名文藝打工仔在外，還源於眾多攝影家和無數背包客的推波助瀾，更源於莫名海外媒體的鼓噪。2000年又傳出新聞，一家國際知名的地理雜志刊出法國SPOT衛星拍攝的丹巴照片，以丹巴縣城所在的章谷鎮為中心，包括大金川、革什扎河、東谷河和小金川、大渡河，這五條河流以等角相交，並以相同的曲率，一致的方向，呈梅花瓣狀展開，形成漩渦狀旋扭地質構造。這樣一個直線半徑至少為30公裡的宏觀構造形態，只有從衛星照片上才能看到全貌，被稱為“全世界絕無僅有的、最獨特的地形地貌”。至於丹巴為何多美女？為何稱之美人谷？眾說紛紜，我們還是深入到丹巴的各色藏寨，拾遺采風。甲居，尼嘎，中路，梭坡，布科都是我們此行標注的目的地。我們首先想到中國最美鄉村的甲居。穿過縣城，沿7公裡蜿蜒狹窄的柏油坡路上行，越往上行，路逐漸蛻變成鄉間土路，臨近甲居村口（海拔2100M），見一收費站，村口以上是甲居一村（上寨），以下是甲居二村（下寨）。我們付費並示意要找尋拉姆，這時，一個美麗的丹巴姑娘，穿著鮮艷的藏服，嫣然而至，指引我們來到“民居接待示範戶”的拉姆家，此時已是17：30。詢問拉姆是誰？近在眼前，是她？！“甲居”在藏語中是百戶人家的意思，方圓5平方公裡，現有住家150多戶，人口近六百。甲居的藏寨是嘉絨藏族民居的縮影，幾百幢民居依山就勢、錯落有致地掩映在一片片綠樹叢中，從金川河谷層層疊疊向上攀援，一直伸延到亞肖神山下。遠遠看去，充滿靈氣的山谷中，翡翠般的青草綠樹深處，是那金燦燦的田野和有如“養在深閨人未識”的藏寨，間或還伴有潺潺的溪流，一軸清新動感的山寨秋色圖躍然而出。甲居藏寨，舊稱碉樓寨房。碉樓和寨房，原本是兩類不同性質的風格建築，如今，隨著時光的流逝，二者已有機地融合在一起。外形上，既有寨房的特征，又有碉樓的形態。碉樓寨房一般為三層，也有四層的，一側還配有廂房。但不論房屋和廂房如何建造，頂層外緣都環圍著紅、黑、白三種色帶，牆壁有多彩的藏畫，這是嘉絨藏寨的一大特征。如果說甲居的藏寨是精巧和諧的整體，那麼甲居的景色則充滿四季鮮明的個性，春天，簇擁在寨房四周的桃樹、梨樹、石榴樹吐綠滴翠，紅白相映，爭姘鬥妍，山寨融進了花的海洋；盛夏，幢幢寨樓又如含羞的少女深藏在萬綠叢中，只有在微風中，林海碧濤輕輕翻滾時才若隱若現；金秋，山寨呈現出一派多彩的畫面，樹葉漸次褪綠，漸染紅色、金黃色，樓房上堆積金燦燦的玉米、房檐上掛滿串串紅辣椒，寨前房後的果樹枝頭壓滿香氣四溢的雪梨、蘋果和笑咧了嘴的石榴；只有冬季，寨樓才露出迷人的臉龐，可以盡情欣賞它那小巧玲瓏的嬌姿。我們是在初秋時節進入甲居藏寨的。我們首先安置好行裝，參觀藏寨內的陳設，寨樓坐北朝南，占地約200平方米，高15余米，石木結構，冬暖夏涼，我們嘖嘖稱奇於她的實用舒適，就是門符、圖騰都引來驚羨的目光。然後在拉姆家的果園我們代行起果農的角色，很快在我們衣袋、手袋裡塞滿高原紅蘋果和碩大的雪梨。19：00我們圍坐一席，共進晚餐，大小拉姆們輪番上陣，又是敬酒，又是唱歌，很快，酒色染紅了你我的額頭，陸執意要與大小拉姆合影，幸虧數碼機的1G記憶棒；余因多喝了幾杯，拉扯著大小拉姆和格瑪，要爭男女平等；從沒見蔡如此的失態，呲咧著嘴，兩眼炯炯如“惡鷹”；新入伙的李早就心猿意馬了。若此時詢問我們的感想，眾口一詞“寧當百戶長，勝做一書生”。只有張還保持著幾多矜持。1個多小時的晚餐，最後杯盤狼藉。似乎還未盡興，餐後我們又與拉姆阿爸聊起丹巴甲居的歷史和變遷。在我們入睡時，李與其他背包客又進行了一場酒的角鬥，還為總統套房的“哥們”准備了豐盛的玉米大餐。禍福相倚，悲喜交加，興奮之余，李付出一個廣角鏡頭丟失的代價。第二天（9.16）一早，當晨上藏寨第一縷炊煙升起時，我們已整裝待發，今天我們要跟隨格瑪，走遍甲居藏寨的每一個角落。7：30，我們出發。穿梭在藏寨的巷陌，沐浴著藏寨的柔風，感覺生命是如此的鮮活，即使此時山高路遠，犛牛阻遏，也絲毫不減我們的好心情。走過一長段土路，我們就翻山越嶺了。格瑪在前輕松登攀，李在後收容救援，陸、余、張、蔡，擺成一二十米散兵陣。一會，格瑪上樹，采下蘋果和雪梨，解我們的口渴；一會，格瑪摘花，引來蜂蝶和陸、李，代價是手指發麻。當格瑪如法炮制再施伎倆時，學乖的陸、李，以及余、張，不肯入套，只有嗜好花椒的蔡順理成章地嘗起格瑪手裡的鮮花椒，辛麻中更覺甘甜。前面是座四角石碉，我們趕忙用相機留住，這是我們在丹巴遇見的第一座真正意義上的碉樓。翻上一道山梁，舉目望見更多藏寨零星分布更高更廣闊的山上，這就是尼嘎，她前面相隔大金川的高山是墨爾多神山（5105M），她背後依靠的是亞肖神山，我們是站在神的土地上，誠惶誠恐，如履薄冰，我們今天與其說是在登山，還不如說是在膜拜！墨爾多神山，是藏族最古老的宗教——黑教的神山，嘉絨藏族文化中心。據《墨爾多神山志》記載：山上共有一百零八個聖景，千余處景點。站在墨爾多山之巔，東面可望見峨眉金頂，西望可遙視岡底斯雪山，俯首可鳥瞰境內8條銀色的河流，墨爾多神山周圍的56座美麗的山巒，像征著祖國56個民族的團結和友好。墨爾多神山地處藏漢結合部，因此，她本身就是藏漢民族和睦相親的像征和見證。而亞肖神山，則與小金縣的四姑娘山齊名，都是偉大的墨爾多神山的忠實“侍從”。直到中午，我們才帶了許多的感慨回到拉姆家，真巧，我們又碰上兩天前在四姑娘山長坪溝遇見的徒步穿越畢棚溝的上海女娃，這次就她一人，聊上幾句，得知她又將奔赴黨嶺實現她第二次穿越，黨嶺-道孚。黨嶺、道孚一開始也曾進入我們的計劃，但由於我們的怯懦，最終給否定了，留下幾多遺憾。在由衷地為她祝福的同時，也引發了我們對生命意義以及生活態度的重新思考。下午，我們依依惜別甲居，租車前往布科（海拔2500M）。路坑坑窪窪，極難通行，縱橫的車轍印痕深深刻勒在崎嶇的山路。約45分鐘後終於到了布科。在布科，我們看到的藏寨與甲居無異，只是多了革什扎河的滋潤，布科寨才多了層嫵媚。我們隔著革什扎河拍攝下布科的全景。在喇嘛寺，我們轉動著經輪，一圈一圈又一圈，為自己，為家人，為朋友祈求健康平安幸福。15：00我們來到中路（海拔2400M），拜訪藏民人家，品嘗藏家茶水，洗刷滿身塵土，感受藏漢情誼。最後我們登上碉樓，再一次注目小金川對面的墨爾多神山，似乎有所領悟。山頂靜臥著一頭雄獅，千百年來一直護佑著山坡兩邊中路和梭坡的人們。17：30我們離開中路，想早些趕到梭坡（海拔2400M），不想，道路被伐木的大樹阻斷，不得已只能等待，等道路通暢，我們趕到梭坡，夕陽下梭坡金色碉樓的晚景不在，令我們唏噓不已。尤其是滿心期待的張，留下了此行中最大的遺憾。19：00我們在丹巴美人谷賓館入住。東谷-八美-塔公-木雅（新都橋）9.17，一大早天便陰沉著，不久就飄灑下了雨絲，我們走了，作別丹巴的藏寨，作別丹巴的色彩，我們只是匆忙的過客，我們把一個美美的夢留在了丹巴。但是今天我們必須得走了，去到更西離天更近的地方。車載著我們，沿了犛牛溝以及東谷河，一直向西疾駛，道路出奇的平整，一會就進入“東谷天然盆景風景區”，入詩入畫的井備村，如火如荼的紅石灘，沁人養人的溫泉水，雲裡霧裡的獨秀峰，湍流飛瀑，雄關隘口，滿目景色，應接不暇。尤其是溫泉，讓我們顧不得男女有別，上下有別了，爭相用溫泉水洗臉洗腳，驢友李還適時捕捉到張腳丫的特寫。回到車上，還能聞彌漫在空氣中淡淡的硫磺味。經過溫泉的浸潤，我們脫胎成了一個個新人。車一直在上行，自覺我們是在天堂裡行走。車過一道山梁，驀然發現雲蒸霧繞的兩座高山之間，掬出入雲的雪峰，啊，雅拉神山（5820M），神聖的雪山！壯觀的雪山！雅拉神山又稱海子山，是大雪山主峰之一，峰頂呈“品”字形，如同坐佛。攻略中有近距離觸摸雅拉神山的提示，但我們止步了，既然是神山，只能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我們靜靜地仰望遠處高聳的神山。此時，天晴了，雨住了。翻過格大梁子後，東谷天然盆景風景區就漸行漸遠了，但不用遺憾，前面八美、塔公、木雅（新都橋），（平均海拔3400-3500M），無限的色彩和旖旎的風光就等著我們欣賞贊美。在山道的右側，一片開闊的平地，呈現出難以言狀的美麗，一壟壟方形或圓形的土地，爆發出多重光彩，嫩黃色已突破翠綠的重圍，灌木林也漸變成紅色，白樺樹濃密的樹冠似乎裝點出金黃，紫色的野杜鵑(在藏區也稱之格桑花)在晨風中搖曳。仰望蔚藍的天空白色的流雲，俯首黑色的犛牛棗色的奔馬，溪水在汨汨地流淌，瀲灩水光中沉澱著潔白的雪山，一股從未有過的清新空氣，頓使我們神清氣爽，讓我們一下聯想起法國巴比松風景畫派的名畫來：這是柯羅的“孟特封丹的回憶”，這是羅梭的“楓丹白露森林的出口”。有老鷹伸展了黑色的翅膀在天空盤旋，想必是要守護這一片養育它們的別樣聖地。一條去惠遠寺的岔路短時分散了我們的注意。司機這時提醒，前面就是八美石林了。在公路的左首，蒼墨色的石林嶙峋矗立，執著了千萬年，在陰柔的草甸上孤傲地昭示著陽剛。車過八美，轉向南行，緊接著就到塔公，時間大概12：00。塔公有著廣袤的草原，草原向北可延伸至雅拉神山，眾多牛馬悠閑地咀嚼著肥嫩的水草，偶而發出幾聲牛言馬語。曾到過新疆內蒙，見識過很多草原的余也詫異於塔公草原的博大精深，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塔公最著名的名勝當屬塔公寺了。塔公寺全名一見如意解脫寺，是康巴地區最著名的薩迦派（花教）寺廟，距今已有一千多年的歷史。寺內保存有一尊與拉薩大昭寺相同的釋迦牟尼像。相傳文成公主入藏途經此地，摹擬並再造了一尊釋迦牟尼像留供寺中。因二者特殊的姻緣，凡願到西藏拉薩朝聖而未能如願者，朝拜康巴塔公寺的釋迦牟尼像亦具有同等功德，所以塔公寺又被稱為小拉薩。寺內還珍藏有元朝帝師八思八法王石頭上留下的巨大足印。印度大成就者建造的成就佛塔，千手千眼觀音像，都具有千年歷史，此外還有大量彌足珍貴的佛教文物。寺內建有一尊全國最高的千手千眼觀音銅像。曾經在承德的普寧寺，目睹過世上最大的千手千眼觀音木雕塑像。我們進入寺廟，五體投地，頂禮膜拜，願佛主能庇護我們一路平安。我們是沿順時針方向逐個膜拜的，有一對小夫妻膜拜方向竟然與我們相反，抑或信仰不同藏教門派？4-5名可愛的有著高原紅特質的藏族兒童大方地接受我們與之合影的請求，燈光閃動，留下永久的燦爛。塔公寺後面依次排列著三座丘草山，稱為藏傳佛教密宗事部三怙主神山，通體都舞動著升騰的五色經幡，只是我們很少能見到石塊壘成的瑪尼堆。有旁人提示，若要見到瑪尼堆，一定得上到寺後的神山了。出塔公寺，在寺前廣場，看見一鎖鏈牽住的年輕的黑色藏獒，兩眼炯炯透出搏殺的英雄氣，我們在稍遠處注視這個大家伙。對狗狗情有獨鐘的蔡舉起了相機，留下它的故事，期待以後給同樣鐘愛狗狗的黃慢慢訴說。塔公鎮上的街道在兩山夾持的谷地上筆直向前延伸，兩山間一片蔚藍天空中，突然飄來吉祥的瑞雲，瑞雲周邊鑲嵌了一道耀眼的金邊，看到這景像，我們驚呆了。當我們駛出塔公草原不久，天又淅淅瀝瀝下起雨來了。16：00左右抵達木雅，我們的臨時驢友李在這裡將要與我們告別，緊緊握住你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當日投宿於木雅客棧。此時，大雨如注，我們只能蟄伏在客棧了。在滯留期間，遇上一位正在客棧幫忙的年輕的鄉村女教師，事後得知名叫澤仁巴珠，畢業於西南民族學院藏語系，談吐之間陌生造成的距離感陡然減少，我們談論起格薩爾王的事跡。澤仁巴珠有言，可將她自己的《格薩爾王傳譯文集》借我們傳閱，我們當面謝過了。外面的雨漸漸停了，四人趕忙上街捕捉新雨過後木雅鎮的街景。木雅鎮，現在稱呼新都橋，但我們仍偏愛木雅的稱謂，她地處川藏線南北分叉路口，是折多山（4962M）西向第一個重鎮，北通甘孜、南接理塘，向來比較繁榮，是西藏通往康定的必由之路。距離成都437公裡，距離康定城80公裡。川藏線自木雅鎮開始口味漸漸以藏式為主，蔬菜完全靠內地輸入，而藏式口味的糌粑，面粉，青稞， 酥油茶，牛羊肉隨處可見。木雅鎮由一條街道貫穿始終，建築一概為藏式，鎮西可見嵌刻有梵文的高山，鎮東，出了木雅橋後向東直到折多山的天路則被譽為“攝影家的天堂”。因明天我們就要上“攝影家天堂”，我們只站在鎮東口向更東處投去一瞥，就這一瞥也足以讓我們夜不能寐。晚餐我們是在木雅客棧近旁的小飯館匆匆完成的，非常實惠，其中一個菌菇小炒，我們連著叫了兩份。入夜，我們安頓好正在床上看電視，屋外 有輕叩房門聲，哦，是澤仁巴珠，手上正拿著《格薩爾王傳譯文集》，為了不辜負姑娘的盛情，挑燈夜讀。格薩爾王的名字常與古代藏東北的嶺國相聯系,它位於雅庫多東南，即雅庫多與甘孜之間。蠻荒時代，為普渡受苦受難的民眾，格薩爾王受命於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與各路妖魔奮力抗爭後逐漸擴張成王。史詩的作者們賦予他特殊的品格和非凡的才能，把他塑造成神、龍、念（藏族原始宗教裡的一種厲神）三者合一的半人半神的英雄。成就格薩爾王業績的有歷史的背景，有巫師的演繹，有宗教的爭鬥，也有人們的牽強（如娶漢人為妻，儼然是藏王松贊干布化身）。清王朝更有將關帝引入格薩爾王中，賦予忠君思想。西方研究者可能存有濃郁西方中心情結，多將格薩爾王歸源於西方。9.18清晨起來，遇見一位喇嘛，雅江縣南真寺的金剛座，了解到同行中還有一位活佛，可在打坐後的7：30拜見，我們因急於趕時間，錯過了本可大長學問的機會。康定（七色海、木格措）9.18的7：00我們告別了木雅，也告別了木雅客棧的那位鄉村女教師澤仁巴珠。驅車奔跑在如畫的秋色裡,把長長的身影摔在身後，陽光將葉子熏染得光艷動人，也將我們的心境搓揉得像棉花一樣的白，一樣的柔。神奇的光線，絢爛的色彩，連綿的山巒，無垠的草原，彎彎的溪流，緩緩的坡道，成群的牛羊，錯落的藏寨，啊，秋天，你把木雅的景色調制得如此美麗精致，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那星火般燎原的金黃裝點了白樺樹的葉子，讓我們的視覺承受如此重的色彩；潔淨得不能再藍的天空，讓我們的身心感受淨化後的愉悅。如果此時車上送出的不是藏歌高昂的曲調，而是斯美塔那的“沃爾塔瓦河”有如天籟之音，那我們小布爾喬亞的情緒會高漲到亢奮。這是“光與影的世界”，這是“攝影家的天堂”。 遠處，山脊緩緩在天幕上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在最高遠處，貢嘎雪山在向我們招手。木雅道上龍鐘客，獨立東風看雪山。在川西這個雪域高原之地，也讓我們見識了小橋流水的“江南”。木雅是大自然的絕筆！但至美至純中也存有缺憾，半空紛亂的電線將美景異化成另類。前方就是折多山了，位於橫斷山脈大雪山中段的折多山是條重要地理分界線。折多山以西是青藏高原的東部，高山深谷，真正的藏區。折多山山口海拔4298米，過去路途險阻，塌方不斷。如今改建後的川藏公路已不復往日的艱險，道路平整、寬敞。折多山更是藏民心目中的一座神山，過折多山時，可以看見滿山無數經幡迎風飛舞。再過不久我們便到康定(海拔2560M)，時間11：00。木雅-康定，不過80公裡的路程，我們耗時3個多小時，時間大都留給膠卷底片了。康定，舊稱打箭爐，位於貢嘎山北端跑馬山麓。是甘孜藏族自治州首府，也是一座歷史悠久的高原古城。康定三山環抱，二水夾流（扎曲、折曲），折多河貫穿城中，建築，除了讓我們多少有點視覺疲勞的藏式建築外，中原的漢風已浸淫其中了。我們就下榻在折多河旁的黑帳篷背包客棧，4人兩間房，一間漢式，一間藏式，4人一天100元，便宜，只是沒有電視。我們在煩請客棧老板幫我們聯系上木格措汽車的同時，匆匆上街，胡亂吃了些抄手，味道不錯，來不及游覽街景，只依稀感到桀驁的折多河的躁動。約12：00我們上了去木格措的汽車，駕車的是個有著幾十年駕齡、山路經驗豐富的老司機。我們奔駛在盤山路上，漸漸的，已能看見遠處折多山的雪峰了。就在此時木格措的檢票口也悄然出現。木格措到了。木格措，在藏語中是野人海的意思，有小九寨之稱，距康定縣城26公裡，海拔2900-3800M，是貢嘎山風景名勝區的組成部分。在川西北海拔2000M以上的眾多湖泊海子中，木格措是其中最大的一個，她長約5公裡，寬約1.5公裡，最深處達70余米，面積3.2平方公裡，對於世代生活繁衍在此的康巴藏族人民來說，她是一個聖潔的神湖。木格措景區由杜鵑溝、賽馬坪、七色海（海拔3400米），藥池沸泉、木格措和紅海草原六個亞景區組成。主要景觀有雪山、湖泊、溫泉、杜鵑以及長達8公裡的疊瀑險灘，自然景色古樸歸真，有一種原生態的美，讓人置身於"瑤池仙境"。我們是徑直上到木格措的，無垠的湖面平靜如鏡，面對著美麗的聖湖，雪山此刻也顯示了柔弱，高高的折多雪山竟隨著風兒在湖水中蕩漾。一條木制驛道引領我們走到木格措深處。木格措的對岸是紅海草原，繼續西行就是塔公草原了，如果有興趣可以徒步穿越，但需要時間、體力和勇氣。白楊、紅杉、杜鵑林、綠草甸將木格措太久地攬入懷中，時至今日木格措還鮮為人知。回程，我們順著杜鵑溝的游山道一路下行，沿途的奇峰異石、激流險灘、古樹野花和遙遠處時隱時現的皚皚雪峰，無數次誘使我們駐足流連。杜鵑溝是木格措景區的走廊，從木格措到溝口形成了8公裡長的疊瀑險灘，十分壯觀。當我們下到七色海再回首，有種天上回歸人間的感覺。一灘復一灘，一灘高十丈，三百六十灘，木格在天上。在木格措到七色海的半道，有藥池沸泉，泉眼數十個，水溫高達攝氏90度，泉水中含多種對人體有益的礦物質。付費10元/人，就在藥池泡腳歇息，此間的主人為我們每人提供一個水杯和一塊小毛巾，外加2個溫熱的雞蛋！四人就這樣享受著。不多時余的額頭已滲出豆大的汗珠，啊，暢快淋漓！猛然聽說甘孜州康定地方政府決定改造木格措自然生態區，將築上高壩，建設電站，華能公司已將“金蓋電站木格措水庫”提上議事日程，真感嘆資本對利益追逐的效率，資本從來是見利忘義的，我們擔心著明年還能有機會見到億萬年自然生態演變緩慢形成的集風光和資源於一體的木格措了？自毀長城，犯罪呀！我們如鯁在喉，以後的游興自然衰減了不少，對七色海、杜鵑坪只能說聲抱歉了。對於康定的了解，以前僅限於那首“康定情歌”：“跑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雲喲，端端溜溜的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喲……”今天木格措一游似乎讓我們了解到某些細微之處。晚上，走在康定的大街上，一面聽著奔騰的折多河，一面看著繁榮的街景，折多河東岸的天主教堂此刻已變臉為火鍋餐廳，滑稽！在彩虹橋邊，張把對兒子的思念，化作手上大大的石榴了。等街道都安靜了，我們也該睡了。夜空中滿天繁星，就像是對面跑馬山敖包裡殷勤漏出的燈光。折多河依舊喧鬧著，不舍晝夜。海螺溝旅游淡季，康定-磨西-海螺溝一線的許多公路都在整修，康定-榆林-磨西公路全線禁止駛入。又聽說途中甘谷地附近的隘口有限制車輛進入海螺溝的舉措，為避免堵車封路，我們決定趕早，於9.19清晨5：00出發去海螺溝，並且別無選擇只有走經瀘定較遠的道路了。沒有送別，沒有再見，只有滿天星鬥閃爍著依戀多情的眼睛。車剛出康定的瓦斯溝，陸、余、張可能想著在康定多待一些時間，相繼發出信息，鼻息中聲，留下一個個美夢。蔡看著車外不息的大渡河，看著不斷有新的大壩矗立，心中隱約有些忐忑。約6：15，在晨曦中我們來到瀘定橋畔，一輪新月此刻還掛在瀘定（海拔1372M）城外的山上。翼王悲壯地，紅軍勝利場，70年前歷史上的一場戰鬥，抹去了太平軍兵敗大渡河的陰影。十三根鐵索，成就了紅色中國如初升的太陽噴薄而出。我們在瀘定橋頭擺pose，做造型，或作英雄狀，或作衝鋒狀，在搖晃中的瀘定橋上，體驗著征服後的快意。或曰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或曰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快上車吧，司機善意地提醒著，我們又上路了。道路只有半幅可供通行，許多時間耗費在無盡的會車等待中。約7：15，行車轉過山灣，光耀的貢嘎金頂不期而至就矗立在前方，頃刻間，我們張大了嘴，卻啞口無言，繼而如痴如醉，驚喜萬分。約7：50車子通過冷磧鎮隘口，前面就將是風光無限的貢嘎山海螺溝了。打住，且慢，還未到長風破浪時，前方歧路多多，在通往貢嘎山海螺溝的唯一通路上，警察把住去路。下車唄，走總可以！我們嘗試穿越，冷磧-磨西。余、張想著要早些聯系磨西賓館住宿，但此時的神州行已是強弩之末，顯示了疲態。我們上行了約2公裡，轉過一處山口，手機終於有信號顯示，我們預定了兩個標房。再往上行，遇上正在當地承包水電站工程的2個上海人，得知磨西鎮（海拔1300M）還很遙遠，起碼要有1小時以上的路程，我們經不起時間的浪費，正巧此時有景區接團的車輛通過，於是我們招呼上車，徑直進到海螺溝景區大門入口處，時間已近10：00了。為節省體力，我們將暫時不用的背包寄存在明珠花園酒店，輕裝上山。初到海螺溝景區就讓我們詬病的是觀光環保車沒有時間表的漫長等待，經我們一再交涉，40分鐘後觀光環保車終於起動了。過1號營地（1940M），過2號營地（2660M），過3號營地（2980M），再坐上跨越冰川去4號營地（3400M）的纜車，12：00，海螺溝冰川就在面前了。4號營地，是遠眺貢嘎群峰和大冰瀑布的絕佳之處。站在觀景台上，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貢嘎神山。“貢嘎”在藏語裡的意思是至高無上聖潔之山。貢嘎山有 “蜀山之王” 之稱，是橫斷山脈大雪山-折多山系的最高峰，主峰海拔7556M，周圍有45座海拔超過6000M的雪山，面積共4000余平方公裡。它的相對高度令世界第一高峰的珠穆朗瑪峰也相形見絀，從貢嘎山腳下的磨西鎮到貢嘎山頂，距離僅29公裡，而相對高度可以達到6456米，而珠峰也不過2000多米。貢嘎主峰及其周圍姊妹峰終年白雪皚皚，一年中大部分時間是雲遮霧繞，姿態神奇莫測。晴好天氣當太陽初升的一瞬間，數十座雪峰同時披上了一層燦爛奪目的金光，這就是傳說中的“日照金山”。我們是有福的，我們是幸運的，今天陽光對我們特別的眷顧，讓我們在冷磧鎮山路上已窺豹一斑的基礎上，再讓我們更深入地了解了貢嘎山，但遺憾的是在整個海螺溝並不能看到貢嘎山的全部。我們曾豪言“登山要登極高山”，現在極高的大尺度的貢嘎山就矗立在眼前，我們畏縮了，充當著現代版的“葉公”。海螺溝就發端於貢嘎山主峰，自西南向東北注入大渡河支流磨西河。溝長30.7公裡，面積220平方公裡，它薈萃了山岳冰川、高山雪峰、沸熱溫泉、原始森林等景觀。在貢嘎山周圍的74條現代冰川中，海螺溝就占據了其中較大的三條，最大最壯觀的一條稱為1號冰川，也是我們今天要親身體驗的海螺溝冰川，它全長14.7公裡，寬100-300米，深80-130米，最深處可達到300米，終年不化，是全亞洲海拔最低、面積最大、可進入性最強並且落差最大的現代冰川；2號冰川長4.8公裡；3號冰川長4.2公裡。其實海螺溝冰川距今只有1600多年的歷史，它相比於南極、北極上億年的古老冰川，只能算是年輕的了。海螺溝冰川從高到低由三部分組成：第一級為粒雪盆，第二級為大冰瀑布，第三級為冰川舌。粒雪盆海拔4800米以上，是高山積雪屯冰窪地，為終年積雪區，是海螺溝冰川的形成區和發源地。當降雪在熱力和壓力作用下變成粒雪冰再變成冰川冰後，就不斷在粒雪盆內堆積，最後，冰川冰在其自身的重力與壓力作用下不斷向下流動，通過冰瀑布流向冰川舌，不斷地補充冰川舌融化的冰體。海螺溝冰川的粒雪盆，占整個冰川面積的70%。粒雪盆終年積雪，上方為高陡的岩壁、角峰所環抱，下方為墨綠色的原始森林所環繞，是海螺溝冰川的一大勝景。緊接著的大冰瀑布，海拔3720-4800米，寬1100米，高1080米，是我國已知最高大的冰瀑布，比著名的黃角樹瀑布大出10余倍。大冰瀑布實際上就是粒雪盆出口處陡峭的大冰坎。大冰瀑布以下的冰川為冰川舌，位於海拔3720米以下。冰川舌屬再生性質冰川，即粒雪盆冰川流經大冰瀑布時發生冰崩雪崩，落下後不斷堆積於冰川舌上，與攜帶下的岩石泥沙組成新的冰體繼續向下流動，海螺溝冰川舌長5.75公裡，舌頭處寬0.4公裡，舌根處寬0.7公裡，冰川舌最厚處在150米以上。冰川，往往給人以高寒、冷酷、遙遠的印像，每年這裡發生的大小冰崩雪崩數以千計，冰崩之處，雪霧漫天，藍光閃爍，聲響如雷，震天撼地，懾人心魄，堪稱自然界一大奇觀。我們戰戰兢兢，親臨冰川，蟻走在冰舌上，近距離感受如銀河倒掛飛瀉而下的大冰瀑布，欣賞如翡翠晶瑩奔走向東的冰川斷裂帶。就是冰川消融過程中形成的冰湖、冰桌、冰洞、冰橋，也令我們嘆為觀止。在蒙垢的冰舌上，可以擦掉表面附著的一些沙礫塵土，底下就露出晶瑩剔透冰川冰的本來了。看過大冰瀑布上幽深的冰縫，才知道什麼叫鬼斧神工；見識過與山石融為一體的冰川，才知道什麼叫大自然的偉力。在欣賞完大自然的傑作後，返身回到4號營地，坐上纜車，經3號營地，向著我們另一處目的地熱水溝溫泉進發。熱水溝溫泉屬珍稀的碳酸氫鈉中性優質熱礦泉，晝夜流量上萬噸，水溫最高達到92度。溫泉水質透明、無異味、對多種疾病兼有輔助療效。我們爭先恐後撲進一個水溫約38度左右的池子，並不斷倒騰，從一個池子泡到另一個池子。撲騰累了，就在池邊閉目休息；口唇干了，就近喝上一口清冽的泉水。此處還有一個桑拿房，讓我們也足足見識了20分鐘，身心是放松了，疲勞卻強化了。上行過一甬道，可見到貢嘎神湯的碑銘。曝光了，幾時，余穿戴好後正站在遠處咧著嘴偷拍！約17：00我們結束了熱水溝溫泉的游覽，陸率先郵寄了明信片，我們紛紛仿效，而張則成為投遞最多的一位。蔡的那張明信片是在蔡回到上海後的2周再重逢的，從中隱約折射出路途的艱辛。路的盡頭，山的背後，有極致的風光，這是感悟，當然是後話。18：00我們到了磨西賓館，在前，我們在明珠花園酒店取回了寄存的背包。磨西鎮位於貢嘎山風景區東坡，海螺溝冰川森林公園入口處，是海螺溝風景名勝區的門戶。我們安頓好後就上街找飯館，想著吃香的喝辣的，不耐飢餓的余、蔡等著吃街旁的拷肉串，陸、張不屑，徑直前行，把余、蔡遠遠地拋在身後。不知不覺，來到磨西老鎮，走在青石板鋪就的老街，就短短的約400米老街，仿佛將我們帶回到了奶奶的時代。前面就是磨西天主教堂，傳承著歷史的脈息；一群男女在教堂旁的空地上，圍成一圈在跳鍋莊。遠處貢嘎雪山在夕陽在輝映下，通體透著金光。等4人再合在一起時，天空已降下夜幕。晚餐後，我們就在磨西的街上購買犛牛梳，期間陸接了來自上海的電話後，立刻升格成陸爺，在禮品店就是不肯出來，一旁張又忙著撮合，最終陸差不多買下了半個店鋪，從犛牛梳到首飾盒，從辟邪掛件到蟲草靈芝…樂得禮品店女老板張羅著要給張回扣了。我們就一路嬉笑著，啊，磨西，你至少讓我們年輕了10歲！你讓我們又重新回到了那個純真年代！回到賓館，梳洗後正待休息，屋外有人敲門，是穿著服務生制服的按摩小姐，緊張得陸趕忙將她們轟出。事後詢問余、張，可有同樣的經歷？回道是，這裡的夜晚靜悄悄。成都（春熙路、杜甫草堂、文殊院、錦裡）又一個晴好的早晨，我們抓緊著有限的時間，攝錄了沐浴著陽光的貢嘎雪山。9.20的7：30，我們坐上了磨西回成都的大巴。雖說堵車是蜀道的代名詞，但我們早已被蜀山蜀水修煉成寵辱不驚的智者了。8：30，在甘谷地正當我們以為已告別了貢嘎雪山時，貢嘎雪山又如約而至，只是這次是銀裝素裹。再過不久，曾與我們朝夕相處，從丹巴、康定、瀘定一路走來的大渡河終於也分道揚鑣，向南奔去了。以後我們就穿越二郎山隧道。二郎山海拔3437M，二郎山隧道隧址海拔2200M，其縱軸線上的分水嶺海拔2948M，隧道主洞長4176米，曾經是國內最長、埋藏最深、海拔最高、地應力最大，地質條件最為復雜的特長山嶺公路隧道，2001年12月才竣工完成。車出隧道即進入天全境內，成片的森林替代了原先山坡上的灌木。回望走過的路徑，竟如游絲般隱沒在崇山峻嶺中。10：30，此時不曾料想的災難卻在悄悄醞釀，在一上坡急轉處，對面一飛馳的摩托車過線超越前面同向大卡車時，不慎撞上我們正常行駛中的大巴，車手當時殞命，坐在後座的中年婦女被甩在一側，很久才踉蹌站立，哭聲讓人動容。我們所乘大巴，差點翻入溝中，半個輪子已在道外，幸虧司機及時應急制動。我們在驚駭中戰栗許久。用一時來賭一生，不值！整個事故處理了2個多小時，不得已我們轉乘康定-成都的班車。綠色的青衣江像條玉帶，默默地陪伴我們走了很長一段路程，給了我們極大的安慰。車上鄰座的一個喇嘛，新龍格如寺住持叫阿榮的，在交談中宣講了一通佛學教義，如輪回，涅槃等，人生有如初見，我們聽得一楞一楞的。車過雨城雅安，兩邊的群山逐漸沒落，原先的深溝也演變成寬谷或平原了。不久我們就上成雅高速路，16：00回到成都，只是終點站從城南改到城北了。我們打的到預定好的城南紅天鵝賓館入住。到成都了，我們哪兒都不去，不去青城山，不去都江堰，不去三星堆，更不去樂山大佛，就在成都城裡，用2天的時間，給自己放個假，悠閑地轉悠，好好體驗做成都人的感覺。成都海拔約500M，從川西高原一下到平原地帶，食欲大增，好像剎那間，我們都成了大胃王。稍稍休整後，趕緊上譚魚頭火鍋曼哈頓精品店，6斤魚頭頃刻間成了囊中之物，不擅辛辣的陸，在熱烈川味的氛圍中，毅然選擇了平淡。1個小時過後，在我們走出飯店時，肚子仍還覺得空閑。走，上春熙路，吃龍抄手！春熙路位於成都市的鬧市中心，是條步行街，不長，不過五百余步，始建於1924年，由四川軍閥楊森倡議興建，最初稱之“森威路”，因有諂媚軍閥之意，後人取老子《道德經》中“熙來攘往，如登春台”的句子，改名為春熙路。經過近一個世紀的經營，春熙路儼然成為成都市的都市名片，大凡到成都的，必定先到春熙路。我們徜徉於流光溢彩的春熙路，街首的龍抄手，中街的哈根達斯，街尾的太平洋百貨、王府井百貨，以及穿行其中的真人彩塑，春熙路歷史銅版像，讓我們感覺到了大都市的繁榮。真正的點睛之筆則來自無處不在靚麗可人的成都美眉，是她們如鑽石般點綴了這都市的夜景。曾聽說“少不入川，老不出川”的教訓，隨著社會進步，城市理應讓人們生活得更美好，美好生活的標志，休閑絕對是偏廢不了的！約22：00，我們在龍抄手品嘗起成都小吃來了。回到賓館，已是23：00。我們睡了，豪華標房的床就是寬敞。這一夜，我們睡得很香很甜。第二天（9.21），晴，太陽出來了，只是淡淡的，薄霧濃雲使得天氣有些晦明，這樣的慵困散漫，似乎是成都人休閑清逸生活方式的最好詮釋。在吃好早茶後的8：30，我們一行就坐車來到浣花溪畔的杜甫草堂。昨天，我們看到的是休閑成都，今天我們要感受文化成都。杜甫草堂，是唐代偉大詩人杜甫在成都的故居遺址。公元759年，詩人為避安史之禍從陝西流亡至成都，次年在成都西郊浣花溪畔建茅屋，在這裡一住就是三年零九個月。杜甫草堂主要建築從前至後有大廨、詩史堂、柴門、工部祠、"少陵草堂"碑亭等。杜甫的親民，愛國向來為我輩景仰。他是中華民族的詩魂。上世紀那場浩劫，由於領導人的好惡，揚李抑杜，但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今天我們是從北大門（後門）瞻仰杜甫草堂的，一進大門，滿目金桂，也就想起了杜甫的“轉蓬行地遠，攀桂仰天高”。前面就是杜甫草堂的主體建築，首先進入工部祠，其中供奉有杜甫的泥塑像，以及陪祠的黃庭堅、陸游畫像。而位於詩史堂中的杜甫銅像，雖形像恢宏古樸，但疏於神韻。“有客有客字子美，白頭亂發垂過耳”，一個窮困潦倒老人的形像，在這裡變味了。走到茅屋景區，就是這個窮困潦倒的老人，當年曾對著蒼天呼喚：“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何等的情懷！走過花徑，不覺吟起“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在草堂書屋，蔡買了本《杜詩書法集》，張拿了書就坐在水檻瀏覽，清風徐來，送來陣陣紙墨的幽香。當我們看見道旁的江村茶社，就相擁而坐，嗑著瓜子，茗著茶，“揚子江中水，蒙山頂上茶”，哦，錯了，是李白的詩！“清江一曲抱江流，長夏江村事事幽。自去自來梁上燕，相親相近水中鷗。老妻畫紙為棋局，稚子敲針作釣鉤。但有故人供祿米，微軀此外更何求？”終於團聚，享受安定，享受天倫之樂，但這在杜甫的生平中實在是太少了。這也印證了“悲憤出詩人”。以後我們登上萬佛樓，“花近高樓傷客心，萬方多難此登臨，……，可憐後主還祠廟，日暮聊為梁甫吟”。現在杜甫草堂占地面積已達300多畝，草堂內溪流環繞，竹木蔥蘢，回廊漏窗，池台樓閣，，是一處頗有特色的祠宇園林。如果當時杜甫有這樣的境遇，該有多好！游閉，出園，時已中午，就近龍抄手吃了點擔擔面打飢，店堂中竹寫的“小吃賦”依稀還記得片段：朗朗乾坤，堂堂中華，上下五千年，縱橫數萬裡，物阜而民殷，風情有各異，美食文化，源遠流長……後又去“陳麻婆豆腐”店想吃點特色，不想，連著三家“陳麻婆豆腐”店（草堂店、青羊宮店、文殊院店）都因地鐵施工而停電歇業，店家損失了，難怪地鐵施工沿線店家居民有激烈的申訴橫幅掛出，良好有序的管理需要政府的智慧，群眾的理解配合。民生為本，政府對一千多年前的窮詩人尚且立碑保護，何況今人？厚古薄今，似有悖論。文殊院地處成都市城北，是川西著名的佛教寺院。占地90余畝，初建於隋朝，原名信相寺，迄今已有1300多年歷史。現在文殊院正在大興土木，我們不得要領，就在文殊院外閑逛了一圈。閑逛著也就出了文殊院，約16：30，逛到錦裡。錦裡位於武侯祠旁，是成都市首座以傳統川西古鎮為建築風格的旅游休閑街區。街區全長350余米，有茶坊、客棧、酒樓、酒吧、戲台、各種風味小吃、工藝品、土特產等等，集旅游購物、休閑娛樂為一體，是人們懷舊尋夢的好去處，其深厚的民俗文化根基更值得你我細細把玩回味。在錦裡，川西好吃的、好玩的都一網打盡，去錦裡“趕場”將是人們休閑游玩的最佳選擇。好吃的有三大炮、牛肉豆花、朵朵、撒尿牛丸、蕎麥面、兔頭、牛肉鍋魁、冷串串和豆腐腦等。余、張可是錦裡的熟客，人群之中左閃右突，快步到兔頭店，買了6只，在題有漢肆的街上有滋有味啃嚼起來，還不時唆使陸來嘗鮮；陸猶豫再三，不忍下手，只點了撒尿牛丸、牛肉豆花解饞，真還幸虧未曾嘗鮮，不久電話傳來遙遠上海那邊小動物保護者諄諄告誡；蔡吃著蕎麥面，還想著三大炮。臨走了，我們還在張飛牛肉店買了些牛筋帶著。近處有酒吧名“行形攝色”，怪異而小資，外國友人頻有光顧，我們在外留了些照片。好玩的有糖畫、捏泥人、面人、木偶、皮影剪紙、人物漫畫、西洋鏡、蜀錦編織以及民間婚禮展示等。張、蔡買了面人，紅紅的，年年有魚，吉祥！張專門挑選了兒子喜歡的京戲臉譜“孫悟空”，蔡則對喜怒哀樂四個玩偶小擺式情有獨鐘。武侯祠不在行游計劃中，但我們還是通過竹籬漏窗，投去仰慕的關切，諸葛武侯“近賢臣，遠小人”的教誨，記憶猶新；諸葛武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執著，高風亮節。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遺像肅清高。現今的公僕們對比之下可有芒刺在背的感覺，只可惜“八榮八恥”讓公僕們如釋重負了。晚上，我們是在一處精致的川菜館共進晚餐的，精致的菜肴，精致的川妹，讓我們大飽口福眼福，這裡蔡得申明，就蔡眼拙，魚與熊掌不可兼得！9.22，下雨了，我們睡了個懶覺。約9：00，我們趕到人人樂超市買了點當地特產，如腊味、豆干、燈影牛肉、松茸等等。然後打的到了廣福橋北段的老媽兔頭店，余、張又大嚼了一頓兔頭，還順便捎帶了若干，孝敬在滬的爹娘。回程我們坐上人力車穿行在成都熙攘的大街上，享受雨中別樣的蓉城。中午就在武陵山珍火鍋店品嘗鮮醇至美的菌菇盛宴。整個下午我們四人是在一個茶坊中度過的，喝茶、打牌、下棋，盡情體驗著成都人的愜意。當然我們也有遺憾，由於我們的粗心疏忽，竟忘了登臨望江樓，錯失一次近距離感受薛校書才情的機會，那滔滔錦江堤畔紅衣香袖的風花雪月。17：00，趕到成都雙流機場，在機場的書店，蔡買了本最新版的《中國自助游》，像是為這次川西行再添上一筆腳注。18：00登機，18：50飛機起飛。再見了，成都，再見了，川西！21：30飛機抵達上海。不是尾聲蔡等四人花了11天時間完成了川西行，以後蔡又花了同樣長的時間完成了這篇“川西行”游記。
(雙橋溝一景)
(美麗的甲居)
(梭坡上的雕群)
(唯美的木雅)
(四頭“野驢”紅衣為本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