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一年前,我曾去過雲南,當時到的是昆明,兩天時間匆匆,只對石林和九鄉溶洞留下了淡淡的印像。
而麗江和香格麗拉,都早已是耳熟能詳了。從得知此次旅游路線起,時間就在向往中默默地等待、延續。
8月15日,上海至麗江,和璽酒店。早上很早就醒了,精神處於亢奮狀態的老公一反常態,早早起床穿衣洗臉。當一切准備停當,我調好的鬧鐘才慢悠悠地響了起來。
就這樣,等到了預定好的出租車,到機場,上飛機,在昆明轉機,到達麗江,然後半小時車程送我們到達了昐望中的麗江古城。
入住的和璽酒店位於麗江古城南門,是一片納西風情的民居式兩層小院落,朱漆大門,兩側掛著紅色的燈籠串,進門是碎石鋪就的天井,有東巴文化神秘的圖案,房間就位於天井四周,門口有高出天井兩級台階的走廊,石桌,藤椅,盆花和蠟染的布畫,與小院子自成一體,營造出隨性自然的家的感覺。
也許第一感覺太好,令我一見鐘情,接下來的種種不盡人意竟也沒有讓我對這個小院產生反感。
入住的第一天停電,直到晚上8點多才來電,吃好晚飯我們就開著門坐在門口的藤椅上聊天,等待光明的到來。大批蚊子趁機擁入房間,燈亮的時候,我發現浴室玻璃上停滿了蚊子,於是一陣人蚊大戰,玻璃上留下了幾十只蚊子的屍體。我驚魂未定地入睡,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發現自己誤殺了無辜——麗江的蚊子是多,可是似乎不咬人,連A型血的老公也這麼說,令我心生內疚。
其次,洗澡的過程並不快樂,水溫很難調,時冷時燙,且不說自己,只說老公在裡面的慘叫就令我心驚肉跳,不過凡事都是雙刃劍,我可以因此催促老公早點洗澡,嚇唬他說再過一會就會沒水。
8月16日,香格裡拉——與藏民的第一次親密接觸從麗江出發,經過一段顛簸的爛泥石子路,就上了滇藏公路,直奔香格裡拉。途經天下第一灣、虎跳峽,下午兩點多,到了南亞商場,聽了藏族導游扎西哥的介紹,一衝動買了四兩50元一克的極品藏紅花,把老公心痛地要吐血。下午四點多就到達了香格裡拉入住的賓館。
香格裡拉的市區是極其普通的,顯得有些陳舊,有些粗燥,賓館門口的馬路上只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偶爾走過,對面有一、兩家店鋪,生意清淡,令我難以把“心中的日月”和眼前看到的香格裡拉聯系起來。
還好,晚飯後的節目令我感到興奮——到藏民家做客。藏民,對我來說是比較遙遠和陌生的,雖然小時候參加舞蹈團演出時,經常會表演藏族舞蹈,騎馬、獻哈達,但這對我來說畢竟是一次理論與實踐的結合。
旅游車停在藏家門口的時候,我就聽到門口響起了嘹亮的藏歌,雙手合十彎腰讓藏家扎西哥把哈達掛在脖子上,然後就喝了一杯清洌的青裸酒,說是清洌,是因為原本以為青裸酒是又辣又苦澀的,可酒到口中卻一點也沒覺得,滑過喉嚨也沒感到燒灼的感覺,我不禁說道:“挺好喝的啊!”
到藏家做客,其實就是到藏家看表演啦,桌上放著藏族小食——酥油茶、青裸面、青裸酒和奶酪,說實話,一點也不好吃。不過,看到了一個非常帥氣的藏族小伙子,黑黑的皮膚,長發,亮亮的眼睛沒有一丁點雜質,連老公也慫恿我去和他合個影,正如我意啊。
整場節目延續了大約兩個小時,氣氛越來越熱烈,烤全羊上來的時候,氣氛達到高潮,跺腳、喝彩、吃羊腿,此時此地,如同我們自己也真正成了藏家人了。
晚上十點,離開之際,老公借口我與藏族帥哥拍了照,也在門口拉住兩位藏家卓瑪合了張影。
8月17日,心中的日月——香格裡拉普達措國家森林公園香格裡拉的清晨是清爽,清新,清透,清亮的,雖然空氣中還有陣陣涼意,但對於充滿熱望的我們來說,這並不算是什麼。
旅游車在公路上飛快地駛過,我依然關注窗前一晃而過的一花一草,一樹一景:路邊有小簇的薰衣草迎風起舞,烏鴉不知從哪裡突然飛起,撲閃著翅膀飛上了路邊的電線杆,早起的老人趕著自家的犛牛出門吃草,還有手扶拖拉機上天真的孩子們等待出發。路邊凹地中有小片小片的水塘,隨風拂起的漣漪星星點點,在陽光的照射下騰起輕曼的薄霧,飄然而上,悠悠蕩蕩,有如天堂的雲彩,即將有仙女降臨。
大約四十多分鐘的車程,我們到了普達措國家森林公園景區,景區門口已是人頭攢動,由於景區內不允許駛入外部車輛,而從景區門口到森林公園內兩大景點——屬都湖、碧塔海還需幾十分鐘的車程,游客們只能排隊等候景點的班車。
8月盛夏,早上7:45分,站在景區門口感受著陣陣寒意,大家說著笑著,全然不顧嘴裡呼出的白氣似乎就要凝結,兩邊是蒼翠的高山原始森林,薄霧在山頂繚繞,修長挺拔的杉樹如同那雲霧間的仙子,笑看這俗世紅塵。太陽懶洋洋地從山背後探出頭來,遠遠地望著我們這群澀澀發抖的游人,卻總是害羞地不願揭去那層薄霧織成的面紗。
很多游客抵不住寒冷,到門口租件綠色軍大衣裹在了身上,40分鐘以後,等我們上了屬都湖,那些租了棉大衣的才開始叫苦不迭。太陽總算放下身價,笑臉迎客, 這才讓我們想起原來此時還是夏季,棉大衣脫下大約7、8斤重,扛在肩上在海撥3700米的原森林中步行,可以想像當時那種感覺。
屬都湖、碧塔海湖面是極純淨的藍色,空氣清新地沒有半點雜質,此時此刻,呼吸變成一種難得的享受。湖邊是大片的草甸,長滿了各式各樣奇異的花草。我們順著木制棧道繞湖而行,聽到山澗潺潺地律動,蟲鳴鳥叫的合音,兩旁是濃密的原始森林,蒼松古櫟,遮天敝日,你幾乎可以聞到那種古老的氣息:古樹上掛滿了松茸,悠然垂下,隨風輕拂,安靜地如同女孩子的長發;一棵看似枯死的老樹橫躺在棧道邊,樹干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水中有一小片枯樹林,那些褐色的樹干依然挺立著,干枯折斷的樹枝頹廢地垂下,浸入水中,如同忠誠的戰士,即使失去生命,也有永不失落的威嚴;整座山都是肅靜的,人類即使再偉大,在這裡也顯得那麼渺小,行於其中,我感受到那種“古老”不可抗拒的氣勢,如同《指環王》中的法貢森林,樹人們時而竊竊私語,時而冷眼旁觀,在這靜靜地固守著自己的一片領土。
從屬都湖再坐20分鐘左右的景區班車,就到達了碧塔海。遠望碧塔海,被黛色的群山環抱,如同鑲嵌在群山中的翠綠的寶石,恬靜安謐。相傳古時天女梳妝時不小心失落的鏡子破碎形成了許多高原湖泊,而碧塔海就是其中的一塊鑲有綠寶石的最美的鏡片。乘船繞湖一周,可看見湖面中一座神奇的孤島,整個小島高出水面30米,據說該島雖小,上面卻長滿了雲杉、冷杉等高原樹種,此外,還有上百種珍稀物種在這裡生息。只可惜小島不允許游客光顧,只能坐在游船上一睹它的芳容,臨走之際在這群山碧水中留下無限愁惆。
納西喜宴晚上八點半,飢腸轆轆的我們到達了飯店,據導游說,今晚我們將會品嘗納西喜宴,青梅酒和竹馬湯可以算是喜宴的精髓了。席間,那些唱歌迎接我們的納西族老太太唱歌跳舞為我們助興,據導游說,她們都是住在附近的農家老太,飯店需要時就請她們來表演助興。而我想,她們與我們在城市中看到的老人的確有太多的不同,沒有黃昏暮年的孤獨,沒有年老體衰的漠落,可以看得出,她們的生活簡單,輕松,自然,隨性,如同導游潘金妹所說,人一出生就朝著同一個方向前進,我們干嗎要跑地這麼快?
8月18日,情殤之都——玉龍雪山終於要去我向往已久的玉龍雪山了,早上起床後就有著難以抵制的激動。8:00整出發。只需大約20分鐘的車程就可以到達景點大門,而僅從賓館開出大約7、8分鐘,我們就遠遠地看到玉龍雪山迷人的身影,天氣晴朗,白雲在雪山頂上延綿舒展,如同蓋在玉龍身上柔軟的絲被,透過雲彩的縫隙,就可以看到令人驚嘆的原始冰川,整車的人都感嘆著:“好美啊!”
換乘景區班車,我們開始順著蜿蜒的盤山公路攀爬,山體被綠色的植被密密地覆蓋著,而你卻難以想像,那些只有三、四米高,杯口粗細的又細又矮的樹木竟然都已有了上百年的樹齡,據導游介紹,由於當地的地層結構較為特殊,薄薄的表層土下都是植物無法生存的砂礫土,而那些堅韌的高原樹種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頑強生存,哪怕身材矮小,卻有著攝人心肺的震撼力。
由於游客眾多,我們排了大約一個小時的隊,才乘上了那條號稱中國海撥最高、施工工程最巨大的索道,索道總長2968米,垂直提升距離達到1141米。纜車在雲霧中穿過,面前就是陡峭的山壁,雲霧中,可以看到腳下挺拔的雲杉若隱若現,此時空中飄起了細細的小雨,那種山中、霧中、雨中、大自然中的美妙感覺令人陶醉。
索道到達終點的時候,天氣已經轉晴,我們站在海撥4506米的觀景台上,已經能夠清清楚楚地看到原始冰川的廬山真面目。殊不知,繼續往上攀爬一百多米,另一幅美妙絕倫的冰川美景就在眼前。
在四千多米的高度徒步攀爬並非想像中那麼簡單,腳還未酸,氣已透不過來了。一百多米的高度,已忘記奮鬥了多久,終於到達了人工棧道的最高點4680米。如果你還未對“自然”下最終的定義,那麼,我想在4680米觀景台邊的景像就叫做“自然”。那是未經人工雕琢,尚未受到人類文明影響的處女地,超凡脫俗,有著令人不忍觸碰的美。雪白的原始冰川,已隨著時光的流逝成為化石,成為永恆,在陽光照射下散發出有著蠱惑力的美。
天空是清透的,雲彩是輕薄的,空氣是純粹的,此時,人的心懷也是純潔的,陽光下,敞開羽絨服,讓自己接受神聖的玉龍雪山的洗理,讓自己靜靜感覺高原空氣的清涼,天地一體,人無雜念,如同真的就到那情殤之都,神秘的“玉龍第三國”。
下山時,天氣開始轉陰,前五分鐘的陽光明媚頓時變成陰雲籠罩,天空中又揚起了細細的小雨,霧氣越來越重,放眼望去,只看得到白茫茫的一片,能見度下降到十米之內,溫度驟降,我們只能重新裹緊羽絨服,離開玉龍美麗的懷抱。
8月19日——麗江古城記得剛從麗江機場出來,導游就曾經說過,以往幾批游客中,有的人情願不去景點,也要擠出時間去逛麗江古城。當時就令我十分詫異,心生疑問,麗江古城究竟會有怎麼樣的魅力?
古城的美,不像都市的繁華,不像鄉野的純樸,不如大家閨秀般雍容華貴,不如小家碧玉般清純秀美,它是是古老與現代的共存,是東方傳統與西方文化的交彙,是古老東巴文化與現代文明的奇特組合,是與眾不同而又令人捉摸不透的。
如同在古城,你隨時隨地都能看到不同時間,不同空間,不同國度的不同景像。身披傳統納西族“蛙”形羊皮披的納西婦女和城中到處可見的外國游客;牆壁上雕刻的納西像形文字和操著流利英語的納西老太太;垂掛在每戶人家大門兩側的紅色燈籠串,石板路邊邊極具特色的小酒巴和身著民族服飾在路邊載歌載舞的“潘金妹”們……相信只要你願意去看去發現,就能找到太多太多領人回味不已的“特色”。
站在木府的三清殿門口,就可以看到古城全貌了——千年古城,被密密麻麻的木結構納西民居占滿了,一條蜿蜒的小河貫穿其中,想獨自去逛古城的人都必須知道,逆流而上是進城,順流而下是出城,唯有這個才是外地游客找到回家之路的辦法。
古城最大的特色,就是,它是女孩子們的購物天堂。在三清殿看到的那些小屋,估計95%都是各式名樣的特色小店,賣民族服飾的服裝店,買各種口味犛牛肉的食品店,皮具店,犛牛梳專賣店,木刻制品店……最多的估計就是飾品店了,店內店外掛滿了琳琅滿目的特色飾品,令你看了每一樣都喜歡地愛不釋手,直到你眼花繚亂不知買什麼好。古城的銀飾是最出名的了,樣式獨特且價格便宜,只是需要大刀闊斧地還價,據說以開出價格的10%來還就沒錯了。
在麗江逗留的最後一天,早上游了木府後出來,就信步逛起了古城,一路逛來,竟然找不到回賓館的路了,由於吃好午飯要退房,急得一頭汗,最後站在賓館對面還向小店的潘金妹問路,潘金妹手一指,看到賓館就在眼前。
續五天時間,如同空中的流星一閃,轉眼在我的生命中成為歷史。工作繁忙之余,偶爾翻看照片,依然覺得那些美妙時光就在眼前。時光無價,美麗無價,快樂無價,希望能時常從那些美麗的時光中感受永恆的快樂,人生無悔。

(雨霧中的雲彬(玉龍雪山腳))

(玉龍第三國(玉龍雪山))

(特色小酒巴(麗江古城))

(湖天一色(香格裡拉屬都湖))

(屬都湖一景)